洗了澡我躺在床上,半夜一陣風吹開了窗戶,陣陣冷風吹的我裹住被子還是冷,我披上外衣打算起身去關上,沒有穿鞋的緣故,腳下的柔軟異常明顯。
打開燈便看見了窗戶旁落了一地梨花。料想是被風吹進來的吧,怎么有這么大的風……
可此刻我站在窗前卻沒有感受到一點風,這風來的有點古怪。關上窗戶,打量了一圈沒有看見掃帚,不過也正常,周銘澤不吃不喝的哪里還需要打掃衛生。
蹲下身,我將地上的花一朵一朵撿了起來,看著手里的一捧花還挺好看。我從桌上拿了一張畫滿梨花的畫紙,將手中的花放上去,一時竟還有些分不清是真花還是假花。
忙活了好一會兒我才又躺回床上,此刻已經睡意全無。翻來覆去的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不知不覺天已經亮了。
洗漱好出門去吃早飯,找了一個近點的地方坐下,老板很熱情的招呼著我。
在這里吃早飯的人不多,大多數人應該都會自己做飯吧。六合村賣東西的很少,只有三四家,大多時候村民買什么都會去外面的鎮子上買。
吃好后我起身正要走,一個聲音叫住了我:“江梔言?”
“你是……沈兆良!”我看著眼前的男子,昨天見過的,還有點印象。
“你吃飯不給錢的么?”他疑惑的看著我,說:“這也忘了?”
我能說……是么?
正想著拿錢我才猛然想起,我現在有什么錢啊,之前都是和周銘澤一起,根本沒考慮這個問題,我尷尬的笑了笑說道:“能記賬么?”
沈兆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但他似乎并不在意我給不給錢。
“不用給!”老板笑著走過來,還順勢給了沈兆良一腳,笑著對我說:“想吃什么說一聲就行,不用給錢。”
“還是要給的,您先記賬上吧。下次來我一并給。”我在心里盼望著周銘澤能快點回來,不然我可能就會餓死。
說完我就打算走了,沈兆良跟了上來,問:“你和周銘澤怎么在一起了?”
“不是一直在一起的么?”我反問道。陳慎禮他們幾個不是六合村的不知道就算了,沈兆良不是六合村的人么,怎么連他也不知道。
還是說以前我和周銘澤沒有生活在這里,畢竟嶄新的家具和毫無生氣的房子真的不像有人長時間居住的樣子。
“不可能!你這可是第一次來六合村啊!”沈兆良一下子跳到我前面,死死的盯著我。
我推開他,被這么個陌生男子這么看著,換誰都會不舒服吧,況且還站的這么近。不過他的話讓我的好奇心再次沸騰,我故作淡定的問:“那你覺得是怎么回事?”
從之前的幾個人以及現在沈兆良的態度來看,我和周銘澤之間或許還有點秘密。
可我每次問起,他都不要想回答。
“在展館的時候你說有朋友結婚,看來你的朋友是賀婉君……”沈兆良說著皺起了眉頭。
……展館。
看來他是我以前的同事。
他的說辭還真和賀婉君說的對上了,她和周墨辰回老家結婚,我來參加婚禮。
我想不通的太多了……
“你們能告訴我以前的事么?”我問。
沈兆良想了想才說道:“下午三點,我喊上賀婉君他們,在這里見面。”
行吧。
說完這些沈兆良的目光終于從我身上移開,我隨便轉轉后回了家。
進了院子就看見那棵梨樹。早上的時候竟然還沒關注到,上面的梨花已經落完了,奇怪的是地上也沒有多少花啊,或許還沒有昨晚被我拾起的多。
想起周銘澤還留了一把鑰匙,我進屋拿起鑰匙看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哪里需要用到。這么想著我走到了后院,穿過長廊有一條石徑小路,上次還沒注意到這里還有一條路,走了近二十分鐘才走到路的盡頭,我不禁感嘆這家是有多大啊,說不定周家人都挺有錢的。
又上了幾層階梯一扇門出現在我眼前,門上有一塊牌匾,上面刻了幾個大字:清心院。
門緊閉著,我拿出鑰匙試試看,門竟然開了。
此時站在門外,我不知道該不該進去,可轉念一想,周銘澤既然把鑰匙給我了那就是默許我進去的。推開門又是一個諾大的院子,院子中央有一個大池塘?
幾朵蓮花盛開在此,兩旁是石板路,沿著走過去是一座很復古的房子。基本上都是木制,妥妥有古代府邸的規模,一條路看不見盡頭,另一條路通往一座橋。
我走了能看見盡頭的一條,這座橋很小,橋下有溪流緩緩而過,走過了橋視野變得遼闊,再走過去一片竹林,牌匾上刻著:聽雨殿。
我不禁心中感慨,這是什么家世能有這么大個院啊!
一朵花從我眼前落下,蹲下撿起看了又看是我叫不出的名字。抬起頭,一棵大樹屹立,整個聽雨殿似乎都被遮蓋在其下。
推門進去,走了幾步我就站在正堂外,手不聽使喚的抬起,還沒碰到門就已經被打開了。
一個修長的身影背對我站著。
“梨花開了,我妻來尋我。”
清幽的聲音讓我一下子認出來眼前的人,是周銘澤。
他回過身,目光里的笑意藏也藏不住,低頭淺笑間便到了我的跟前。我被拽入一個刺骨的懷抱中,周銘澤的手越收越緊,最后掠奪了我的呼吸。
……
“周銘澤……”我伸出手回抱住他,莫名的情緒在一瞬間涌上心頭。
“別哭,我的小妻子。”周銘澤松了松手,安撫似的替我理了理頭發,沉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叫……夫君。”
夫、君……
抱著我走出聽雨殿,我靠在周銘澤懷里弱弱的問:“你很有錢么?”
不得不說,我現在還掛念著記賬上的早飯錢。
周銘澤輕挑眉頭,御風而起,嚇得我緊緊抓著他的衣服。這可是在飛啊,我還是第一次飛這么高,雖然是被抱著的。
很快他穩穩落地,我還驚魂未定的緊緊閉著眼縮在他的懷中,周銘澤輕笑的聲音傳來:“不怕。”
我緩緩睜眼,這里剛才我走過,現下才注意到上面的牌匾依舊刻了字,憑欄閣。
周銘澤放下我轉而牽起我的手向憑欄閣走去,走進去后大手一揮好幾間房的門被打開了。
我定睛一看,這是認真的么?來路正不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