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縮在地上,鉆心的痛不斷被延展,最后只能一只手緊緊捂住心臟的部位,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
眼前的行尸都離開后這種疼痛才得到緩解,這就是周墨辰說的降頭術(shù)么?
比陳慎禮先來的是當(dāng)?shù)鼐健讉€警察拿著槍將我圍起來,冰冷的手銬刺的手腕生疼,我完全是從地上被提起來的。
離開酒店的時候我才隱隱看到人群末尾那個熟悉的身影。他皺著眉頭沒有多看一眼就回了酒店。
審訊室很冷清,我坐在冰涼的椅子上迷迷糊糊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一個警察遞給我一杯水,然后坐回了我的正對面。
“把昨晚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們。”警察雙手放在桌上,目光無情的盯著我,他的旁邊立著攝像機,墻角處還有兩個攝像頭。
我在腦海里不斷清理著這件事的經(jīng)過,我應(yīng)該怎么告訴警察?那些科學(xué)所不能解釋的他們會相信么?
“我去找朋友,葉淑嫻突然進來頭就落到地上。”我十分簡短的說著。
旁邊記錄的警察起身關(guān)了攝像機走出審訊室,那個警察又繼續(xù)說道:“希望你能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即使是科學(xué)不能解釋的。”
他的眼睛充滿了壓迫感,難道他們已經(jīng)查出什么了?
也對,葉淑嫻這算是死了第三次了,就算第一次沒人知道,可第二次,那場車禍可是有不少人在場。
“她被人煉成了行尸,煉化她的人跑了。”我依舊說的簡短,這個警察現(xiàn)在還不值得我完全信任,就算關(guān)了攝像機,這里除了監(jiān)控說不定還有什么高清的攝像頭呢。
更何況,酒店的監(jiān)控難道沒有拍到么,那么多奇怪的人往那里一站,一看就知道有問題。
眼前的警察笑了笑:“想清楚要向警方坦白了,我隨時恭候。”
說完后他起身出去了,我被帶到一個臨時拘留所。一直到中午才有人給我拿了一碗粥和一個饅頭,我吃了半個饅頭縮在角落里,這件事該怎么辦,我沒有犯法他們查不到證據(jù)一定會放了我的,而且陳慎禮也不會不管我。
下午,陳慎禮和云深都來了。他們跟在一個警察身后,那人很快過來打開了門還朝我表示歉意,走出監(jiān)管室,一個身穿警服的中年男人笑盈盈的向陳慎禮伸出手:“我們?nèi)ゲ榱吮O(jiān)控,這件事都是誤會。還希望陳老板能不計前嫌……”
陳老板?
難道他們認(rèn)識?
出了警察局后,我驚魂未定的坐在車?yán)铩?/p>
“怎么回事?”陳慎禮神情嚴(yán)肅的看著我:“我們走之后周墨辰是不是來過?”
我點點頭:“他把婉君帶走了。”
陳慎禮略作思考,開車離開了這里。路上云深對我說著他們遇見周墨辰的經(jīng)過。
“最開始是有行尸在撞擊結(jié)界,為了就是引出我們。我們趕過去的時候遭到了行尸的攻擊,好在一切早被陳老板預(yù)測到了,成功取出葉淑嫻體內(nèi)的雌蠱。結(jié)界外面有著更為強大的磁場,我們承受不住暈了過去……”云深說著頓了頓,又瞥了一眼陳慎禮,見他沒有說話才繼續(xù)說道:“陳老板懷疑結(jié)界外有人在幫我們,尋常人的磁場可不會這么沖。”
這樣看來是周墨辰利用行尸拖住他們,可他帶走賀婉君的目的是什么,他不是想拿我的魂魄重啟陣法么?
降頭術(shù)!
他想讓我主動去開啟陣法。
我看著陳慎禮冷成冰的臉,還是和云深聊吧。
“周墨辰給我下了降頭術(shù)。”我小聲的看向云深說著,雖然陳慎禮也能聽見吧,但他現(xiàn)在的臉色太嚇人,我根本不敢和他面對面的談啊!
“降頭術(shù)?!”云深吃驚的看著我:“江梔言,你就這么軟弱可欺?”
“好了,安靜。”陳慎禮輕飄飄的吐出幾個字,氣氛瞬間被凝結(jié)。
我看了眼車上的導(dǎo)航,這個方向是要回六合村么?
我沒敢再說話拿著手機給沈兆良發(fā)消息:“周墨辰帶著婉君回六合村了。”
沈兆良很快便給我回復(fù):“我知道了。”
這次一路上都很急,我全程閉著眼,暈車的滋味太不好受了。到六合村后陳慎禮也是火急燎燎的走到前面。
“你們吵架了?”云深跟在我身邊,湊過頭問道:“他怎么這么生氣?”
我搖搖頭:“不知道。你給我講講你們的計劃吧。”
“和發(fā)生的一樣,不過沒想到周墨辰的目標(biāo)是賀婉君以及那個叫葉淑嫻的會灰飛煙滅。”云深漫不經(jīng)心的說著。
初戀情人又死了一次,我沒死成他不高興了是么?
沒出幾分鐘陳慎禮的背影就消失在我們面前,我也不急,慢悠悠的走著。目前周墨辰是不會傷害賀婉君的,倒是我中的降頭術(shù),是真的會痛死人的。
“你了解降頭術(shù)么?”我問。
云深想了想,緩緩說道:“只知道是南疆巫術(shù)的一種。現(xiàn)在看來周墨辰已經(jīng)有別的辦法了,以前還真是我小瞧他了。”
最好是有別的辦法,我還想長命百歲呢!
這么走著天空突然黑了下來,整個六合村如同被巨大的黑云層層圍住。沈兆良在這時候跑過來拉著我們就往前走:“陳慎禮去周家祠堂了,江梔言你去勸勸,這時候能不能別這么沖動!”
我如何才能勸他!
被沈兆良拽著,很快我們就到了周家祠堂。可這里卻空無一人,我往祠堂里走去,沈兆良和云深也在附近查看著。這里的排位看起來很新,應(yīng)該是才放上去不久的,正要離開,往后一退時竟撞上了一個堅硬的東西。
回頭一看,一個高大的人佇立在我的眼前。隨即利刃刺穿皮肉的聲音傳來,這一次心臟處的疼痛比周墨辰的降頭術(shù)還要痛上好幾倍。
我不可置信的低頭看去,一把匕首干脆利落的刺向了我的心臟處,一只指腹粗糙的手握著匕首的另一端,他雙目無神,看來是周墨辰的行尸。胸口處鮮血噴涌而出,隨著匕首的再次推進我已是沒有力氣站穩(wěn)了。
我向后倒去,匕首被抽出,衣服染紅一片。
“想不到在陳總這里朱砂痣依舊不如白月光,真是一點不懂憐香惜玉呢。”我躺在地上突然聽到這么一句,這個聲音是周墨辰。
陳總……
真是諷刺!
而我此刻卻只能無力的感受著來自心臟的疼痛,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周墨辰模糊的臉在我眼前放大,他把什么東西倒進了我的嘴里,與血融合在一起。漸漸的我竟又能呼吸了,只是心臟處的疼痛讓我依舊動不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