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處觀察著許黎霏他們的苗孟飛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緹國,又是緹國人!
怪不得他們那樣惹人厭煩!
他一個沒忍住腳尖點(diǎn)地,揮拳飛了出去,“緹國小兒,拿命來!”
“小心!”劉欽闕一把拉過許黎霏,用素娟扇輕輕一挑,躲過了苗孟飛的攻擊。
苗孟飛的一拳沒有打到人,重心不穩(wěn),向后偏去。
他往地上打了個滾,才堪堪穩(wěn)住身形。
“緹賊,哪里逃!”他又轉(zhuǎn)過身,轉(zhuǎn)換身法,向劉欽闕擊去,“你若有種,今日,就正大光明的來一回!”
苗孟飛說著看見劉欽闕沒有帶配劍,便也舍棄了隨身攜帶的匕首,赤手空拳地與劉欽闕對打起來。
劉欽闕雖會武功,但從實(shí)力上看,定是贏不過闖蕩江湖的苗孟飛的。
而且,他乃一介文弱書生,習(xí)武也不過就是用來傍身,因此學(xué)的都是輕盈的功法,硬來定是行不通的。如此,他要拖延時間,尋找他的薄弱之處。
他以守為攻,對苗孟飛的拳法逐個擊破,最后終于找到筋疲力盡的苗孟飛的弱點(diǎn),一擊即中!
“怎么,又玩不起?不是說了正大光明嗎,緹國小兒!”苗孟飛被擊得躺在地上,喘著粗氣道。
許黎霏適時開口:“苗大哥,這話可不能這么說。你看我家夫君,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實(shí)實(shí)在在是個矜貴富家公子。你一個闖蕩江湖的,雖然沒有使用武器,我夫君能招架住你的拳法已經(jīng)很厲害了,好么?你想想,你在江湖上這么久,可有人用三腳貓的功夫和你對戰(zhàn)如此之久,且最后還是他贏了的?”
苗孟飛想了一會兒:“好像還真沒有。”
“就算是這樣,你們緹人也不得好死!”
許黎霏看了一眼周圍,全是鬼鬼祟祟、探頭探腦的商人,道:“這里人多眼雜的,我們出去再說。”
劉欽闕將躺在地上的苗孟飛扶起,帶著他走出了黑市。
白水客棧天字一號房
“大哥,你喝茶。”許黎霏給苗孟飛倒了杯茶,壓低了聲音,“我們并不是緹國人。”
“胡說!我看見你們和那個瀚明宣聊的火熱,怎會不是緹國人!”苗孟飛將茶杯往桌上一砸,杯中的茶水四下濺開。
“你是說,那個紅衣男子叫瀚明宣?”劉欽闕問道。
“對啊,你們和他聊了那么久,竟還不知道他姓甚名誰。”苗孟飛冷笑道,“不過也是,他那么謹(jǐn)慎的一個人,怎會將自己的底牌和盤托出。”
“就算我們和他聊的火熱,你怎么就確定我們是緹國人?”許黎霏疑惑道。
“他就是緹國人。因此,他除了緹國人的買賣親自出面,其他買賣都由小廝出面。”
“不對,我跟你們說那么多干啥,都是緹賊,被自己人騙了也是該!不過,我是真的佩服你夫君,從我手下活著離開的人不多,你夫君算一個。”說著,就要離開。
“哎,苗大哥慢走。”許黎霏攔住他,“可有興趣和我們談一筆交易?”
“老子不和緹賊談生意。”
“可我們是京城人士。”劉欽闕補(bǔ)充道。
苗孟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無論是緹國哪里的人,都不談。”
“我們是佩都的。”許黎霏說道。
“大裕國京城佩都?”
“對。”
苗孟飛疑惑道:“可你們說話為何有緹國口音?”
“那個我們的管家,就是昨日吵到你的管家曾是鏢師,專門負(fù)責(zé)緹——裕線路貨物運(yùn)輸。之后老了,便到我們府中,當(dāng)了個管家。來潮州之前特意學(xué)了些,因此口音就有了些緹國的特色。”
原是這樣。
苗孟飛轉(zhuǎn)過身,坐在桌前:“說吧,什么交易。”
“不瞞你說,我們此行是為了端掉潮州的黑市和地下錢莊。而黑市占地下錢莊收入的大部頭,因此,只要黑市倒臺,地下錢莊也會受到重創(chuàng)。我們剛剛已經(jīng)去了黑市探訪,有了初步的了解。可你也看見了,我們武力根本無法保全自身,還請苗大哥暗中保護(hù)我們。”劉欽闕拱手說道。
“可是,你不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嗎,怎會沒有暗衛(wèi)?”
“此次出來,眼線眾多,暗衛(wèi)易被發(fā)覺。實(shí)不相瞞,昨日之事是我們?yōu)榱俗屇懔粝聛矶沟挠嬛\,實(shí)在是對不住啊。”
“昨日,聽說你今早就要離開潮州,我們便設(shè)法將你留下來。從別處聽說,大哥你喜歡居住在清幽的環(huán)境中,因此我們便和管家演了這出戲,望見諒。”
苗孟飛笑了。
有人費(fèi)盡心力只為了留住他,和他談筆交易,說明對他的能力是很認(rèn)可的。而且,劉欽闕將他們倆所行的目的都毫無保留的告知與他,說明對他是信任的。
“所以,我若是答應(yīng)了,報酬是什么?”
劉欽闕聽到后,笑了:“這報酬你放心,定是不會少你的。對了,大哥,還沒告訴你呢,我叫劉欽闕,這是我的夫人許黎霏。”
劉欽闕,他好像聽說過,似乎是摸著朝廷大官來著……
“可是尚書……”仆射?
劉欽闕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再說什么。
“后日,天姬幻界后門,我們要去赴瀚明宣的約。苗大哥,你好像很了解他,你和他是有什么過節(jié)嗎?”許黎霏又給苗孟飛斟了一杯茶,遞給他。
“他是緹國暗樁。我的出生的村子位于裕緹邊境,那年,緹國糧食歉收,緹國皇帝放任士兵在邊境處燒殺搶掠,我的村子,不幸被滅,只有我一人逃了出來。從此,我便暗自發(fā)誓,我與緹國人士不共戴天!若是發(fā)現(xiàn)緹國人便追殺,不死不休!”苗孟飛說著,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茶杯,眼神中流露出狠意。
“無意間,我發(fā)現(xiàn)了瀚明宣,他與那個下令屠村的人長得一模一樣。之后,我就到處打聽他的消息,才知道他叫瀚明宣,是緹國的暗樁。”
“原來如此。”他打聽到的消息說苗孟飛是毫州人士,而毫州離裕緹邊境有好幾百里的路程呢,看來江湖上公認(rèn)的消息也不是句句都準(zhǔn)。
“苗大哥,我能知道,你是怎么和我們一起進(jìn)入黑市的嗎?”許黎霏好奇地問道。
“這還不簡單。”苗孟飛笑著說道,“我在潮州停留已久,知道那黑市有一個專門供貴人出入的小道,我只要扮成小廝便能長驅(qū)直入。我在暗中觀察你們,發(fā)現(xiàn)你們不見了后,便知道你們是去了黑市,就換了條道進(jìn)去了。哦,到的還比你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