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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斷續的片段

第16節小心

黑夜,已將世界吞噬;濃霧,似將空氣凝結;陰雨,將寒涼滲入皮膚。

這個城市,無論季節,雨都會帶來涼意,陰雨綿綿,涼意更重。煙雨似霧,霧似煙雨,我已經分不清是雨帶著霧,還是本來就只是霧。霧濃了,凝結在葉面,濕潤了土地,浸潤衣服,還有人的心。

黑夜并沒有吞噬世界,世界的另一邊,依然是光明,陽光正在哺育生命。黑夜只吞噬了這個城市,這個城市在黑夜里,我也在黑夜里。路燈。霓虹是反抗者,反抗黑暗,也在黑暗里掙扎,每一盞燈都只能照亮一小片空間,一小片空間,也是世界。黑夜是天,黑夜無情,天若有情,天亦會老,上天無情,才會永恒,黑夜無情,才會黑暗。無情的不只是黑夜,還有濃霧,濃霧限制了光的傳播途徑,讓一小片的空間更小,讓每一點光明的世界也更小。

傷懷離抱,天若有情天亦老;此意如何,細似輕絲渺似波。我以為我會開心,夙愿達成,心愿得嘗;我以為我會快樂,她回到了這里,回到了這個城市,有我最美好回憶的城市;我以為我會慶幸,她已不在別人懷抱,也不再是別人的伴侶,不再與別人規劃未來。我沒有開心,也沒有快樂,更沒有慶幸,反而有些沉重,更多了些傷感,仔細思慮,小心翼翼。煙雨如絲,濃霧似波,牽動我的心,雖然很輕,依舊糾纏,微微傷痛。

室友和室友的伴侶已經下車,車上只剩下她,也只剩下我,還有她曾經喜歡的音樂。音樂有聲音,敲擊著耳膜,也敲擊著回憶。安靜不是絕對的,安靜是相對的,只有音樂的聲音,就是安靜。安靜,倍感壓力的安靜,小心翼翼的安靜,糾結可怕的安靜。我想打破這種安靜,卻無從著力,我不知道用什么來打破安靜,我應該說什么,我能夠說什么。

她望著車窗,她不看我,她跟我一樣安靜,在室友和室友的伴侶下車后,在只剩下我和她之后,她就跟我一樣安靜。我不知道,也猜不到,她看著窗外的夜、窗外的雨、窗外的霧、窗外的燈時,會是什么樣的心情。她跟我一樣安靜,一樣沒有表情,一樣的沒有悲傷,也沒有歡喜,是不是也跟我一樣小心翼翼。小心翼翼的隱藏自己的情緒,不敢流露悲傷,也不敢流露歡喜,或許她沒有歡喜。

你想不想喝點水?我終于找到理由,我終于打破了安靜。她的回答同樣自然,自然得不帶一絲情緒,她說不想喝水,她并沒有醉。我沒想到她會喝酒,我從沒見過她喝酒,剛才在飯桌上,在喝酒時,她看起來明明很開心,就像室友和室友的伴侶下車時的告別,她也很熱情。她不喜歡喝酒,我記得她說過,她明明不開心,卻要假裝開心,假裝得很有痕跡,假裝得沒有破綻。不喜歡喝酒的人卻要喝酒,不開心的人卻要小心翼翼的假裝開心,是不是還有更多的,比如想喝酒又不敢喝醉。她不敢喝醉,我能感覺到,喝醉的人沒有辦法完全控制自己,她不想流露真實的情緒,所以她不敢喝醉。

我問她想喝什么,她說了不想喝水,并不是什么都不想喝。我不懂女人,我也不再懂她,不再懂現在的她,但這一點我還能聽出來。也許我不該聽出來的,也許她并沒有更多的意思,我反而刻意了。刻意是陌生,刻意也是距離,她不是曾經的她,已不是在我心里跟我生活了很多年的她,她是真實的她。我不應該這么小心,也不該這么刻意,距離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刻意強調距離,反而會不合時宜,反而會刺痛人心。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醉了,醉了的人也可以憑借意志控制自己,她有這樣的意志,她一直都很堅強。每個人在經歷生活的痛苦之后都會堅強,意志都會強大,更何況那還是我根本不知道的痛苦,所以我也還無法理解她的堅強。她并沒有想說什么,只是讓我找一個方便的地方停下。我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她說話的時候并沒有看我,我看不見她的表情,也猜不到她的心。

我開得很慢,就像曾經我為她扛行禮,讓自己走得很慢。速度越慢,就越容易停下,速度小到了極限,就是靜止,我可以隨時停下,卻不可以隨地停下。這條路上有很多商店,我也沒有看到任何禁止停車的標牌,車可以隨地停,我卻不可以。因為她說的方便的地方,不是泛指,而是特指,而這個特指是什么?我想不到,也猜不到,但是不知道,我可以隨意停嗎?

如果又是我多想了,又是我刻意了,那會怎么樣呢,這不是了解,而是顧慮,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有了顧慮,這不是好事,我已經有過一次不合時宜。所以我決定停下,隨意比刻意更親近,不懂只是不懂,而顧慮就是屏障。我停下,在一個隨意的地方,車不快,所以停得很穩,也很自然。她并沒有特殊的反應,我停下,她開門下車。

這種情景讓我很壓抑,我不敢說話,又不能不說話,我擔心會說錯話。她已經跟那個人持續了好幾年,距離最終的結果可能也只有一步之遙,她一個人回到這里,什么人都不聯系,再加上她的變化,我無法想象發生了什么,我能確定的是那一定很痛苦。所以我不能說錯話,我希望自己能幫他緩解那種痛苦,我不能再去觸碰,哪怕是個陌生人,都會不忍。

我并沒有等多久,她就回來了,她手里拿著兩杯奶茶,奶茶店很多,所以她沒有指定在哪里停。她還是喜歡喝奶茶,還跟曾經一樣,不知道還是不是兩杯一樣的奶茶,不知道還是不是那種口味的奶茶。她走得不快,也不慢,走得自然,沒有一點兒喝過酒的痕跡。她的腳步很穩,沒有尋找,也沒有張望,直接走到了車旁,自然的拉開門,也很自然的上了車。

她就坐在副駕駛,我能聽見她的呼吸,她的呼吸急促,那并不是走路的原因,她走得很自然,不快不慢,這樣的步行不會讓人呼吸急促。所以只有一個原因,她確實有些醉了,雖未爛醉如泥,終究還是有些醉了。她既然已經醉了,為什么還能走得那么平穩,一絲一毫的醉酒的痕跡的沒有,難道她的意志在醉了的情況下,不僅能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緒,還能完全控制自己的身體。相對意志來說,控制情緒比控制身體要難得多。

已經不再是曾經,過去已經過去,是兩杯不一樣的奶茶,也沒有一杯是曾經的種類。她給了我奶茶,又給了我吸管,沒有說話,也沒有表情。她是不是并不急著回家,如果是,她應該把吸管插好,駕駛時不方便。更何況,兩杯不一樣的奶茶,都不是曾經的種類,是這家店沒有那種口味,還是她要提醒我什么,又或者是她的口味已經變了,已經不再專一于那種口味。所以我并沒有馬上啟動,我要喝奶茶,安穩的喝。

黑夜依然黑暗,霧氣依然濃厚,車燈只有一道光束,又小又短的光束。路燈還在,路燈稀疏,路燈也很小心,害怕反抗過于激烈,會被黑暗完全吞噬。我知道她住的地方,卻不知道具體位置,我沒有去過那里。我只能問她具體位置,我終于又找到理由開口。她并沒有直接說,因為說了我也不一定知道,她說到了地方,會告訴給我方向。

她對汽車一類的機械并沒有天賦,直到現在她也沒有駕照,一個沒有駕照的人卻能熟悉的知道方向,尤其是在這樣籠罩的濃霧、下著綿綿細雨的黑夜。只能說她很在意,為了明確方向,她一定做了很多功課。為什么要做這樣的功課,為什么會做這樣的功課,只能說明她很孤單,沒有依靠,有依靠的人不會害怕失去方向,沒有依靠,才會堅強。

她住的地方是一個比較老的小區,樹木繁盛,樹皮充滿著歲月的滄桑。她還沒有下車,我已經關閉了發動機,我不打算馬上離開,她很細心,她一定知道。她解開安全帶,想推門,又停了下來,她并沒有回頭,問我要不要上去。如果她真的希望我上去,就會邀請,而不是問我要不要上去。我要不要上去,我問自己,答案很堅定,我要上去,我一定要上去。小區里的路燈幾乎都已關閉,沒有關閉的都躲在樹蔭里,再加上她喝了酒,這已經是個很好的理由,沒有看著她走進家門,我不放心。

樓道里確實沒有燈,一片黑暗,比外面更黑的黑暗。她走在前面,用手機照明,她一直走,沒有回頭,她知道我一定會跟上,也一定會跟緊。我確實跟得很緊,因為我能聞到她身上的氣味,那不是酒味,而是香味。香味不濃,香味很淡,仔細去聞,反而聞不到,不經意時,就會飛到心房。

她住的地方并不寬敞,很整齊,也很干凈,沒有異味,只有跟她身上一樣的香味。房間不大,只有一室一廳,客廳不大,卻很完整,沙發、茶幾、桌子、書柜都有。她開門,我走進去,完全陌生的房間,有些陌生的她。她確實已經有些陌生,這種感覺很怪異,我想靠近,也想熟悉,卻不敢去熟悉。要熟悉現在的她,我必須了解她的過去,那些過去,讓她痛苦,也讓我痛心。

她只是簡單的招呼我坐下,然后進了房間,說要換衣服,還要洗個臉。我知道不應該好奇,但終究忍不住去看,我看見她的房門已經關了,卻并沒有關緊,還有一條縫隙,隨著我的心跳,輕微的來來去去。鞋架在客廳,她卻在房間里換了鞋,舒服的不受限制的拖鞋。她也換了衣服,跟拖鞋一樣舒服的衣服。

我坐在沙發上,我不知道做什么,我有些緊張,原因不明的緊張。衛生間里,她洗臉的聲音很大,也很長,也許是想讓自己更清醒,也許是考驗我的耐性。她已到家,安全的到家,我是不是應該回去,是不是應該離去。有些痛,需要時間,我花了五年都未曾痊愈,也未曾放下,我能理解,我更痛心。我很慶幸,她的痛與我無關,她又回到了這里;我很自責,我不該著急,著急去了解,著急去熟悉。

水能洗去她臉上的淡妝,卻洗不掉她臉上的冷漠,她走了出來,就坐在我旁邊,沒有微笑,也沒有客套。也許是寬松的衣服有更多的縫隙,她身上的味道已經更濃,我能聞到。這里是她住的地方,她在這里是主人,即使不希望我來,要讓我走也應該客套客套。短暫的沉默后,她終于開始客套,她問我要不要喝點什么,我搖了搖手里還剩下半杯的奶茶,表示不需要。我想跟她說,我只是坐一坐,很快就會離開,但我不知道怎么說,因為我想留下來,即使就這樣坐著,什么都不做,我也想留下來。

她也許看出了我的壓抑,我胸肺中的壓抑,當然也可以說是惡習,跟我說可以抽煙。從到達用餐地點到現在已經幾個小時,我確實很想抽煙,但我不想破壞這里的溫馨,更不想破壞這里的環境,我微笑表示感謝。她并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拿出了煙灰缸,更讓我想不到的是,里面還有幾顆煙頭,細長的煙頭。更讓我意外的是,她竟然還有煙,她竟然也開始吸煙。

你也吸煙?我問她,我不得不問,這個問題并不難回答,也不會讓她為難。我不敢問她為什么吸煙,我知道答案一定很復雜,也肯定會讓她為難。她說沒有多久,偶爾會試一試。她沒有說謊,也沒有說假話,從她點煙和夾煙的動作,她確實并不熟練。

我問她是不是醉了,她說有一點,我聽說醉了的人,即使只有一點,靜下來時,不是想睡覺,就是想發泄情緒。她都沒有,她看起來并不困,也沒有情緒波動,她控制得很好,她為什么要控制那么好?我看她吸煙,也看她的臉,她的臉已經更加紅潤,酒精引起的,并不自然的紅潤。也許是她洗了臉,所以紅潤得更加明顯。

早橘未紅,早橘已熟,早橘還是青綠色,但是早橘確實已經熟了。橘子是她拿來的,我們只是干坐著,確實有些尷尬。我剝了一個,很不好剝,橘子還未變紅,橘子皮還不想分離。我把橘絲仔細的剝干凈,也許是為了拖延時間,讓自己待在這里的時間更長,待在她身邊的時間也更長。我并沒有吃,我把橘絲剝干凈后遞給了她,她搖頭,我只能說橘子可以解酒,現在的橘子還酸,效果更好。她終于接了過去,我又可以繼續剝下一顆橘子,也又多拖延了一點時間。

時間一點點過去,氣氛也終于有了一些緩和,她終于主動說話。她說她的室友跟她說了很多事,關于我的事。我只能微笑,我只能說他們跟我的關系實在親近,他們似乎也更著急。更著急,更是一個相對的詞,需要參照物才能對比,我沒有說他們比我更著急,我不敢說,雖然事實是我確實更著急。我沒有說,她卻已經知道,所以問我為什么沒有更著急。

為什么我不著急,沒有原因,因為我比任何人都著急,但是需要時間,她需要時間,相互再次熟悉也需要時間。時間是最大的幌子,也是最大的騙局,我曾經有時間,我也花了很長時間,我沒有做到。她呢?她需要多少時間,是不是需要比我更長的時間,我不知道,也不敢想。

她問我為什么不問,我反問她問什么,她說她的室友說了很多事,也問了很多問題,但是她沒有回答她室友的任何問題。我確實有很多問題,我也想把每一個問題都弄清,但是,我越想問的問題,她越難回答,也肯定越不想回答。所以我開始問,問一個似乎沒有那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她什么時候來的這里,這個問題很簡單,也應該不會讓她為難。她的回答也很簡單,她過年時就已經回來,在家里待了一段時間,來這個城市已經半年。

我最想問的問題是她到底發生了什么,但這個問題太復雜,會讓她痛苦,也讓我痛心。我還想問她來這里為什么不聯系我,也不聯系其他人,這個問題可以模糊的回答,但同樣會刺激她,我同樣不能問。所以在來了多久的問題后,我的問題就問完了,準確的說是我認為的可以問的問題已經問完了。

她低頭,她說這不公平,對我來說不公平,她知道我過去五年發生的很多的事,我卻完全不知道她的過去。我強忍住心里想了解的沖動,說如果有機會,我會知道的,不必著急。又是不必著急,也許不著急就是不關心。她抬頭,她的眼神有些詫異,問我是什么機會,要到什么時候。我不知道,我很難回答,我不能不回答,我只能說等到她不再這么痛苦的時候。然后她沉默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令人痛苦的沉默,也是可怕的沉默。

我起身,她喝了不少酒,應該早點休息。她再一次抬起頭,再一次詫異的看著我,用一種反問的質疑的語氣問我是不是要走。又是要字,在樓下時她問我要不要上來,現在又問我是不是要走。要字相同,意思卻不同,在樓下時她好像并不十分愿意讓我上來,現在應該是不希望我走。要走,而不是想走,我不想走,我想留下,但是我應該走,應該離開。

她問我是不是要走,是不是她真的不希望我走,是不是她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我會留下,一直留下。我不想走,尤其是她這樣反問之后,尤其是我的猜測出現在心里之后。我想起了那個下著雨夾雪的學校的夜晚,那時我送她回到旅館,卻沒有跟她上去。我的心一再的警告我不能走,我害怕自己再多呆一分鐘,就真的走不了了,我害怕自己的腳不受理性的控制,我害怕自己完全被感性控制。我只能說我應該走了,讓她早點休息,然后走了出去。她并沒有到門口送我,她沒有起身,依然坐在那里,很安靜。

雨還在下,霧還未散,我站在雨里,我抬起頭,讓更多的雨落到我的臉上,我需要冷靜,我擔心自己會沖上去。我摸出了煙,點燃后叼在嘴里,我能看到自己眼神空洞,表情呆滯。我忘記了呼吸,我仿佛拋棄了軀體,軀體從來都會呼吸。沒有吸,煙燃得很慢,終于被雨霧濕潤,我依舊沒有發現,直到燃燒的熱度警告嘴唇。

我上了車,坐在駕駛位,我再一次問自己是不是要離去。也許這一次離去,會再一次拉遠我和她的距離,也許這一次離去,我將很久不再有機會來這里。這是理性和感性的博弈,理性告訴我要離開她的房間,感性告訴我應該回去。我把車座背靠調低,打開一些窗戶,躺了下去。這種博弈讓我痛苦,我找到了妥協的辦法,我就在這里,就在車上,不離去,也不回去。

我透過車窗去看她房間的窗戶,她已經關了燈,沒有燈光的窗戶仿佛有些失望,對我失望,也對我的理性失望。我的感性終于失敗了,她關了燈,應該已經休息,我不可能再回去。我告訴自己,我安慰自己,也許我和她再次熟悉的第一步就是這樣的,我在樓下經受欲望和理性之間博弈的痛苦,她在樓上休息,也許還會哭泣。

夜晚已經有些冷,我不敢開空調,卻也沒有被冷醒,直到被車窗的聲音驚醒。車窗有聲音是因為她的敲擊,她沒有說話,懷里抱著一床被子,我開門接過被子,她轉身離去,整個過程她都沒有說話。

被子不厚,卻很溫暖,被子上有她的體溫,也有她的氣息。我看了看時間,已是凌晨,世界更加黑暗,黑暗吞噬了這座城市的很多光明。時間過去了很久,也許是半個小時,也許是一個小時,她房間的燈一直亮著,仿佛是在等待,仿佛是在呼喚。

她把被子拿給了我,我已經不可能再離去,即使到了明天,我也不能悄無聲息的離去。

秋葉湖邊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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