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難以拒絕的邀請,因為邀請有誠心,有誠心的邀請通常都不好拒絕,都不能拒絕。除了誠心,還有欲望,有了欲望,邀請就成了借口,誠心就成了理由。有了借口和理由,當(dāng)然就能說服自己,也能說服別人,說服自己歡喜期望的應(yīng)邀而去,說服別人不會以為是因為欲望而去。
這不是節(jié)日,也不是喜日,只因為有了好吃的東西,所以才會邀請。這是室友的邀請,我們都在省城安了家,有了好東西,自然是要分享。因為情誼,所以邀請才有誠心,,所以應(yīng)邀才會歡喜。口腹之欲也是欲望,原始的欲望,也是本能的欲望。
室友其實不用擔(dān)心,我是不客氣的人,也是不講禮的人,更不是自控力強的人,在這樣的欲望驅(qū)使下,我是不可能不去的。但室友還是擔(dān)心,所以他又讓他的妻子邀請我的妻子,雙重邀請自然更有誠意和誠心,自然也就更難婉拒。
周末的時光恬靜,尤其是她就在我身邊,更讓我心神安寧,即使在睡了回籠覺之后,午后的陽光依然能讓我昏昏欲睡。就在我即將入夢的時候,卻被她一把拉回了現(xiàn)實,我把頭埋進枕頭,準(zhǔn)備耍賴,我曾用這樣的方法多次對付過母親,也曾對付過她,但這一次顯然失敗了,她這次不打算讓我含混糊弄過去。
她催促我快點起來,然后就走到了一邊,我像是抱怨,又像是起床氣,嘟嘟囔囔說大周末的也不讓我好好睡覺。她說晚上還要去室友家,并且反問我難道就只想到睡覺,還再一次的催我趕快起。我把頭從枕頭里挖了出來,歪著脖子看她,她剛洗了頭,已經(jīng)吹干,正在梳理。我繼續(xù)抱怨,因為室友的邀請是晚飯,而現(xiàn)在剛過午后,時間還很早。她說想出去逛逛,順便買些禮品,讓我陪著她一起去。
我不喜歡逛街,即使是生活必需品,我也是目標(biāo)明確,購?fù)昙椿亍6浣指袷菬o頭蒼蠅的漫無目的,加上午后陽光和困意,我是實在不愿出去。所以我還是不想起,我的理由是禮品可以在去的路上隨便買一些。她突然回頭盯著我,說現(xiàn)在不是我一個人單身光棍的時候了,也不是室友兩口子二人世界了,既然要去,就該給孩子買一些東西。既然想要耍賴,那么有沒有理由或者理由充不充分都不會重要的,所以我把頭再一次埋進枕頭里,并且直接說我想睡覺,不想出去。
我雖然看不見她,卻能聽見她靠近我的聲音,既然言語不管用,那么就只能動手了。我的耳朵被她的手輕輕的揪住了,還聽到了如最后通牒般警告的聲音,我只能假裝被揪得很痛,連連求饒,滿口答應(yīng)。我洗了臉也換好衣服的時候,她的準(zhǔn)備工作還沒有完成,她正在涂抹一些我不知道是防曬還是護膚的東西,我一向都分不清這些東西。我走到她的身后,用詫異的眼神和表情觀察鏡子里的她,并且問她涂的是什么東西。
我既然一向都分不清,她又何必現(xiàn)在向我解釋,她的回答是女人的事情男人少管。沒有得到回答,卻得到了申斥,這怎么會讓我有好心情,所以我從后面抱住她,用我的左臉去摩擦她的右臉,又用我的右臉去摩擦她的左臉,我要破壞她均勻涂抹的東西。她板起了臉,似乎有些生氣,但我知道她的生氣說假裝的,就像她假裝用力的揪我的耳朵。若不是假裝生氣,她又怎會把我的手抓過去咬了一口,又在我的手上涂抹那些東西。
我們確實買了一些東西,但實質(zhì)上還是逛街,不然三個小時的時間不會流逝。我原本以為她無論做什么,我都會心甘情愿的跟著,心里都會歡喜,但我卻不喜歡陪她逛街,仿佛在結(jié)婚之后就不歡喜了。結(jié)婚之前,雖然我一樣不喜歡逛街,但內(nèi)心卻不是拒絕的,內(nèi)心是歡喜的,結(jié)婚之后雖然依舊抗拒,但內(nèi)心不再是歡喜了。我也曾想過出現(xiàn)這種變化的原因,大概也只有一句話可以解釋,只有想要得到和失去的時候,才能發(fā)現(xiàn)珍貴,才會珍惜。
我本來有些困,加上三個小時的不歡喜,我已有些疲倦,心理和身體上都有的疲倦。我趴在沙發(fā)上,閉上了眼睛,卻沒有睡著,因為我只是想偷一會兒懶。她果然看透了我的心思,并直截了當(dāng)?shù)牟鸫┝宋遥屛也灰傺b了,準(zhǔn)備一下可以出發(fā)赴約了。她果然懂我,也懂我的假裝,就像一錯再錯,既然已經(jīng)假裝,我便只能繼續(xù)假裝。我裝著疲憊并且困意十足的聲音和語氣,說室友是請客吃飯,飯點還沒有到,去了也是免費勞動力。
她笑了,說室友只是叫我去吃飯,并不是請,也不是請客,所以我們不是客。我不同意她的說法,人需要自尊自愛,別人不尊重你,但你自己必須尊重自己,別人不請你,但你自己必須自詡為客。我的說法是有道理的,是不能被駁倒的,所以她不再與我爭辯,而是威脅我要將我的話告訴室友。我本就是厚臉皮的人,這樣的威脅又怎會放在心上,又怎會在意,但我還是懶洋洋的從沙發(fā)上爬起來。
我們簡單的洗了個澡,洗去逛街時粘染的塵土,也洗去陽光和溫度激發(fā)的汗水,既然上門吃飯,總不能一身臭汗,一臉汗?jié)n。我們還換了衣服,出門逛街,衣服旨在輕松舒適,雖然和室友的關(guān)系親密,但逛街的衣服鞋子確實不適合上門為客,我自己要把自己當(dāng)成客。
太陽偏西,陽光不再熾熱,風(fēng)從車窗吹入,拂面之風(fēng),挑撥發(fā)絲,吹入心扉。她看起來很開心,我也知道自己心情不錯,因為我們都有欲望,口腹之欲,室友在邀請時已經(jīng)用這種欲望勾引,有不用飼料的散養(yǎng)土雞,有稻花已落肉質(zhì)正肥的稻田魚,還有野生的田螺河蚌。說實話,我心懷期望,對于美食的期望;我也心懷希望,希望室友已經(jīng)將飯菜準(zhǔn)備好,我不用幫忙,進門就能享受。
不出所料,室友果然客氣,出言埋怨,也是怪罪,說只是吃飯,竟然還要買東西。東西不是我買的,我有理由,我能推脫,我可以理直氣壯,我說這不是我買的,是她買的,跟我沒關(guān)系,我只是搬運而已。室友的妻子也說她過于客氣,她只是笑笑,說說給孩子的。我更加理直氣壯了,以警告的口氣告訴室友和他的妻子不要多管閑事,東西是給孩子的,又不是給他們的,不關(guān)他們的事,告誡他們不要多事,也不要多話。一片笑聲之中,我們進了屋,室友的父母也起身,像是接迎,我和妻子主動打招呼,按父輩的稱謂稱呼。
坐下之后,她立刻問起了孩子,孩子總是女人間最好的話題。更何況室友的孩子正是最可愛的時候,剛剛學(xué)會走路,卻還站不穩(wěn),剛剛學(xué)會說話,卻只會說簡單的幾句。室友的妻子給我們端來水杯,告訴她小聲一些,孩子正在睡覺,要是吵醒了,小閻王發(fā)起怒就麻煩了。小閻王的稱謂逗笑了所有人,笑也有聲音,又不敢大聲的笑,實在是忍俊不禁。我看著室友,疑惑緩慢的問了一句小閻王,室友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說我一向不安好心,是不是想說子類父,都是受我影響的。我并沒有回答室友,只是把我慣壞面前的水杯遞到室友的父親面前,并且請求室友父親的原諒,并且說明我并不是這樣想的,也沒有這樣說,我是很敬重室友父親的。
所謂子類父,所謂龍生龍,既然孩子是受室友影響,那么室友又是受誰的影響呢?室友像是吃了大虧,想說一些不夠體面的話,但父親面前,他也不敢發(fā)作。室友的父親同樣明白了我的意思,倒是沒有任何不悅,反倒笑的開心和藹,說孩子還小,又說不清楚話,只能用哭泣表露自己的情緒。我的話當(dāng)然只是玩笑話,室友的父親畢竟是長輩,若不是熟悉,我也不敢這樣說話的。
室友的父親說客人都上門了,飯菜還沒有開始準(zhǔn)備,實在是不對,說著就想起身。我拉住了室友的父親,并且說都是當(dāng)父親父親的人了,竟然還要當(dāng)爺爺?shù)牟賱冢屖矣讶ゾ托辛恕J矣蚜⒖虂砹伺d致,說不是不提前準(zhǔn)備,是為了等我。我知道室友同樣沒安好心,但還是順著他的話問等我做什么。室友說為了新鮮,雞和魚都是活的,田螺河蚌已經(jīng)吐沙了好幾天,清洗一下就可以了,只是要等我來殺雞剖魚。我早就知道室友會這么做,這也是我們提前過來的原因,但室友的父親還是責(zé)怪了他,說我是客人,他卻讓我干活。我好容易說服了室友的父親,并且警告室友,我可以干活,但是最終的菜品如果不好吃的話,沒等我說完,室友立刻打了包票。
雞是用蛇皮袋裝著的,放在陽臺,室友給了我一把刀、一個盆、一壺開水和一個垃圾桶后,就把我關(guān)在了陽臺。雞有味道,開水脫毛時味道更重,把我關(guān)在外面我能理解,但還是惡狠狠的瞪了瞪眼睛。雞是活的,更可憐還有些野性,抓住的時候不顧一切的掙扎哀嚎。雞的嚎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們都在看著我,似乎忘記了這種大聲的嚎叫會把小閻王吵醒,她和室友立刻往房里跑去。孩子的起床氣是最大的,更何況是被吵醒,當(dāng)她抱著孩子出來之后,孩子還是哭個不停。雞的嚎叫同樣也引起了孩子的注意,孩子看著陽臺上的我,她也抱著孩子往這邊走來。我抓著雞隔著玻璃晃悠,孩子居然很快就停止了哭泣,就連室友的父親母親都有些詫異。
我在陽臺殺雞拔毛的時候,她一直抱著孩子,哄孩子笑,逗孩子開心。我能看到那種光輝,那是天生的母性,就算她抱著別人的孩子,這種母性依舊溫暖,就像春日初升的太陽。她一直很喜歡孩子,也很會哄孩子,不僅是室友的孩子,就連侄子那樣跑來跑去的孩子,在她身邊也不會調(diào)皮。
室友果然沒有打任何的折扣,我殺好了雞,又只能繼續(xù)剖魚。我們兩個男人在廚房忙前忙后,另外四個人卻在客廳照顧孩子,孩子從醒來之后一直都沒有哭,室友的母親開心的說她每次來,孩子都很乖。室友突然把頭伸出去,說這很有可能是孩子的岳母,看他敢哭!室友的父親母親都很詫異,問室友的妻子是怎么回事,室友的妻子立刻罵他是沒正形,不用管他。室友倒是還想繼續(xù)說下去,把話說清楚,卻被我一把拉回了廚房。
菜已經(jīng)做好了,黃豆干鍋雞,酸湯魚,都是簡單平常的做法,但咸菜田螺湯卻是我最喜歡的。如果是在我自己家里,我肯定是要偷吃一些的,但在室友家里,我只能以試試咸淡為由偷喝了一口湯。我很奇怪,在廚房的時間不短,竟然沒有客人再來,我把這個疑問拋給了室友,答案是今天的客人只有我和妻子。我繼續(xù)追問,室友特意請客,難道就只是請我和妻子兩個人嗎,室友再次開啟了不正經(jīng)的模式,說我和妻子身份不一般,當(dāng)然要單獨相請。我只能無奈,并且自嘲說我和妻子腦袋雖然都比較大,但也不至于有這么大的面子。室友立刻說我和妻子是一張紙,隨后立刻否定了自己的話,說是兩張紙上畫一個鼻子。
簡單平常的做法最能提現(xiàn)廚工的技藝,室友并沒有自夸,他的廚藝確實不錯,我都很喜歡吃。她和室友的妻子坐在一起,孩子坐著學(xué)步車靠在旁邊,室友的母親說孩子在一邊是吃不好飯的,讓她先不要管孩子。她卻很開心,也很樂意,給孩子挑沒有骨頭的雞肉,還撕細后才喂給孩子,魚肉也是細心挑刺,田螺也先挑出。我也很喜歡孩子,更何況這是好朋友的孩子,我招手讓孩子過來,說我喂他好吃的。孩子果然很聽話,屁顛屁顛的就踩著學(xué)步車來到我身邊,我給孩子喂了兩顆黃豆。
大家都知道我是在惡作劇,卻并沒有阻止我,因為黃豆并沒有完全泡透,又是干鍋,孩子那可愛的乳牙是咬不動的。孩子嘗試了幾下,只有味道,卻嚼不爛,也知道是上了當(dāng),生氣的把黃豆吐到地上,頭也不回的走開了。這樣的場景惹得大家齊聲歡笑,只有她罵我沒正形,連個孩子都要欺負(fù),室友的妻子也說兩個人都一樣沒正形。
室友說既然這樣,那他就繼續(xù)沒正形,然后認(rèn)真的看著她,說我們結(jié)婚都半年多了,什么時候要孩子,他還等著聯(lián)姻呢!室友的父親也許是知道了一些事情,反問說聯(lián)姻?室友說他和我都已經(jīng)約定好了,以后兩家聯(lián)姻,親上加親,室友的母親立刻笑了,連連說好。她并沒有說話,那我只能接話,我澄清并沒有跟他約定,并且說如果以后我的孩子也是男孩的話又怎么聯(lián)姻。我既然已經(jīng)這樣說了,室友立刻緊追不放,說如果是那樣他就再要個女孩。我繼續(xù)問如果都是男孩,又該怎么辦,室友說那就拜為干親,不管怎樣都要跟我親上加親。我無奈,我只能沉默,只能用餐桌上的菜品堵住自己的嘴。
飯后休息的時候,孩子一直依偎在她懷里,要離開的時候,我也把孩子接了過來抱在懷里,還親了親孩子粉嫩的臉。室友說我和妻子都這么喜歡孩子,即使我不愿意兩家聯(lián)姻,也該要孩子了。室友的母親也撫著她的肩,解釋說我和室友關(guān)系親近,她和室友妻子的關(guān)系也親近,所以室友才會說那樣的話,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興那一套了,希望她不要介意。她解釋說并沒有什么,這也不是室友第一次說了。室友的母親似乎很滿意,并且以長輩的身份勸說她,也是勸說我,希望我們能盡快有孩子,并且說我們上面的四個長輩一定更著急。她并沒有答應(yīng),只能表示感謝,這樣的事情是不能答應(yīng)的,只能感謝。
我從來沒有見過她的情緒變化得這樣快,從室友家出來時還是歡聲笑語,但一到車上只剩下我和她兩個人之后,她就不再說話了,反而是沉默,甚至有些憂郁,就像夜晚寂寞的路燈。她這種狀態(tài)的變化,我不能不問,我問她怎么了,她卻嘆了一口氣,很認(rèn)真的看著我,也很認(rèn)真的對我說,我們要孩子吧。她的話雖然讓我有些意外,但卻并不奇怪,我們討論過孩子的問題,但終究沒有結(jié)果。我問她是不是已經(jīng)想好了,她認(rèn)真的想了想,回答卻是不知道。
因為吃的比較多,導(dǎo)致已經(jīng)有些撐了,所以我并不想動,很早就躺在床上,回味今天舌頭嘗過的味道。她就躺在我身邊,問我在想什么,我的回答把自己都逗樂了,因為我說我在反芻。反芻是一類動物特有的行為,例如牛羊,所以她問我難道是牛嗎,還能反芻。我解釋說我在回味,就像是牛的反芻,她卻突然說她的室友今天跟她說了一些話。我有些疑惑,女人之間總有一些悄悄話,就像男人之間也有一些悄悄話,即使親如夫妻,也不能隨意說的話,所以我問她能不能告訴我。
她猶豫了,似乎她也不確定是不是能夠告訴我,但最終他還是說了出來。她的室友,也就是我室友的妻子,說生育是上天賦予女性最神圣的使命,如果沒有孩子,即使感情恩愛,但終究會感覺是外人,因為沒有血緣關(guān)系,沒有任何關(guān)系能夠與血緣關(guān)系相比,那是無法舍棄,也無法改變的關(guān)系。她室友還說,有了孩子,就有了血緣關(guān)系,也有了母親的名分,只有這樣,才能真正融入家里,才會有自己的地位,不可摧毀的地位。
我們討論過孩子的問題,每當(dāng)我們反復(fù)確認(rèn)時,答案總是不知道,因為我們并不確定自己是否有了成為父母的擔(dān)當(dāng)。養(yǎng)和育是有區(qū)別的,我們都有相對穩(wěn)定的工作,家庭平順,父母還不需要我們承擔(dān)責(zé)任,所以關(guān)于孩子養(yǎng)的方面,我們應(yīng)該是可以的,應(yīng)該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對于育的一方面,我們實在沒有把握,也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育,甚至對于教育和品德的方向也不確定,也就是說我們并沒有明確想要一個怎樣的孩子,這個怎樣,更多的是指品行方面。
她的理由是,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完全計劃好了之后才能做的,關(guān)于孩子的養(yǎng)育問題,是所有人都會面對的,都要面對的,都不能完全規(guī)劃的,所以我們可以邊做邊學(xué),就像實習(xí)。我告訴她我的擔(dān)憂,父愛如山,我不確定自己的品行是否能成為孩子學(xué)習(xí)都榜樣,也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去愛。這其實并不是問題,因為我也是父親的孩子,她告訴我我是有榜樣的,那就是我的父親,如果我不知道如何做,那就想想父親,有樣學(xué)樣,還可以現(xiàn)炒現(xiàn)賣。
她的話似乎給了我一些方向,也讓我想起了今天的事,關(guān)于室友和他父親的事。孩子在年輕的時候,是有可能反叛狂放的,但隨著年齡的增加,越到后面,很多人的性情會越來越像自己的父母,這或許就是育。所以在室友指出我是想說他孩子是受他的影響時,甚至是遺傳他的脾性時,我才覺得自己冒犯了室友的父親。是啊,我可以學(xué)習(xí)父親,在我不知道怎么做的時候,可以回憶父親曾經(jīng)是怎么做的,可以模仿父親的做法。
說到這里,她突然抓住了我,問我是不是已經(jīng)不那么恐懼,是不是已經(jīng)有了做父親的勇氣。這個問題沒有答案,也不會有答案,所以我不能回答,至少不能用言語回答,我只是笑了笑,我的笑就是回答,然后她興奮的說那我們煙孩子。這個問題我可以用言語回答了,我回答說好,在我回答之后,她把我摟得更緊了。
她的動作讓我有些詫異,我疑惑的問她是不是現(xiàn)在就要,她詭魅的看著我,說現(xiàn)在就要。我反倒有些猶豫了,說昨晚不是已經(jīng)……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她就用手捂住了我的嘴,說昨晚的目的并不是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