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學費，我可以給。兩次，我差點兒摔倒，都是因為你耍我。讓我謝你，沒門！”慕棠冷了他一眼，一陣風似的滑到出口。
看著她略顯倉皇的背影，宋衍舟笑出了聲。
從冰雕廣場出來，道路兩旁擺起了夜市，熙熙攘攘的，很熱鬧。
慕棠邊吃邊走，邊看邊買，她冷不丁回頭一看，彭楊拎著兩兜子東西。
宋衍舟手里拿著她沒吃完的小吃，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慕棠吃掉最后一顆糖葫蘆，朝宋衍舟揚揚下頜，“這就是我給你的謝禮，要嗎？”
宋衍舟薄唇緊抿著，仿佛遇到了世紀難題。
僵持了片刻，慕棠把東西拿過來，丟進垃圾桶。
“逗你的，知道霸總的你吃不慣路邊攤。”說完，她折回面人的攤位，遞給他一只面人，“送你的。”
笑意浮上宋衍舟眼角，勾起迷人的弧度。
面人是一對，一個酷似慕棠，一個神似宋衍舟。
兩個面人合在一起，手指會對在一起，形成一個心形。
回到住處，宋衍舟把兩個面人并排放在一起。
等他折回臥室，門已經被從里面反鎖。
篤篤篤！
“房間那么多，自己找地兒睡去。”慕棠又累又困，語氣中滿是不耐。
宋衍舟轉動門把手，放輕腳步走進去，發現她帶著眼罩睡著了。
他把保溫杯放在床頭柜上，躺倒在她身后。聽著她均勻的呼吸，他也被睡意拉進黑甜的睡夢。
不知睡了多久，慕棠在窒息的壓迫感中驚醒。
她渾身被冷汗浸透，穿著粗氣坐起來。
宋衍舟淺眠，聽到動靜坐起來，“做噩夢了？夢到了什么？”
“忘……忘了……太亂，記不清了。”慕棠揉著頭發，發現發絲被冷汗浸濕，手上沾了汗水。
她抽了紙巾去擦，卻怎么也擦不掉，好像身體還被浸在水里。
“還是有水……有水……”
宋衍舟打開床頭燈，握住她的手，“你夢到什么了？”
“冰雕化了，我出不來……”慕棠一閉上眼就看到烈烈的火舌沖過來，幾乎要把她吞噬。
宋衍舟給她披上外套，把人推進衛生間，吹干她濕漉漉的頭發。
聽著機器的轟鳴聲，慕棠終于從噩夢中回過神來。
她看著鏡子里宋衍舟的倒影，喉嚨像被什么黏住，“我好像記起小時候的事了。”
她小時候的記憶缺失很多年了，回到繁城卻有了恢復記憶的跡象。
一時間，宋衍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跟你母親有關嗎？”
“不，是外公。”慕棠雙手捂著臉，“但我不能確定。”
“既然有恢復的跡象，其他的你會慢慢想起來的。”宋衍舟下巴抵著她的肩頭，把人圈在懷里。
但慕棠依舊情緒低沉，“如果外公的死不是意外，跟我媽有關呢？”
“如果我是舒雪，會說半真半假的話迷惑你，讓你有負罪感，這樣你就不會對她趕盡殺絕。”
慕棠抬起頭，看著他的倒影，眼神迷茫。
宋衍舟篤定點頭。
慕棠思緒很亂，她疲憊的合上眼，“我好困，但不想一個人睡。”
“我陪你。”
慕棠沉沉睡去，宋衍舟點燃安神精油，才點開彭楊的微信頭像。
宋衍舟：查清楚舒雪和舒顏父親的死因。
如果慕棠夢到的火災是真的，那么她外公的死就不是意外。
而這也成了舒雪向她和舒顏發難的導火索。
舒氏股東們不會無緣無故逼迫前任董事長的女兒，除非有特殊原因。
三天后，慕棠開始面試投稿的導演和編劇。
林爽作為綜藝節目的主持人，特地跑來陪她一起面試。
別墅一樓被分割成等候區和面試區。
隔著屏風隔斷，能看到宋衍舟下屬們忙碌的身影。
林爽壓低了聲音，“節目主場在安城，你干嘛非要在繁城面試？”
頓了頓，她意味深長的朝屏風看了一眼屏風，“是不是有什么不得不留下的原因？”
“我擔心事情有變故。”回想起那個可怕的夢境，慕棠額頭還是隱隱作痛。
三天來，她過得渾渾噩噩，睡得時候多，醒著的時候少。
要不是宋衍舟，她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即便睡著了，她失去的記憶也沒有再回來。
“你怕舒雪再出來？”
慕棠點頭，“以前的事她還沒說清楚。”
“她和聞長錦咬死不說，只有一個原因，說出來會有大麻煩。經濟案件不能讓他們萬劫不復，但以前那件事一定可以。”林爽雙眼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慕棠遞給她一杯咖啡，“為你的機智點贊。”
“聽說，是你踹了季尋？”林爽湊過來，審視的目光掃過她的臉，“你為了跟宋衍舟合伙做生意，把季尋給踹了。”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慕棠低頭查看面試名單，把這話當成了笑話。
林爽對著手機大聲說，“宋氏繼承人與舒氏大小姐親密互動，三天四夜難舍難分。”
慕棠劈手奪過手機，網上爆出了她和宋衍舟看冰雕、溜冰、逛夜市的照片。
“不就是幾張照片嗎？有什么大不了。”她一臉滿不在乎。
林爽卻捧著手機，開始念評論，“繁城本沒有冰雕展，宋總和舒總在一起了，就有了冰雕展。那里本沒有夜市，他們戀愛了就有了夜市。”
“是愛誘發了鈔能力，還是鈔能力守護愛情？不管哪種，我酸了！”
“有錢人的愛情刷新了我的認知，求糖來的猛烈些吧！”
慕棠壓下手機，轉頭看著林爽，“所以，這里真的沒有冰雕展和夜市？”
“只有一個溜冰場，還是只針對專業比賽的訓練場地。”
林爽說的每個字敲打在慕棠心頭，一下一下，直接把她砸蒙了。
冰雕展、溜冰、夜市……
所有的一切都是宋衍舟為她安排的？
他怎么想到要做這些？
“這三天你倆不會一直在上演愛情動作片吧？用光了多少小雨傘？”
她沒聽清林爽說了什么，正要追問，便聽到她的尖叫。
“不是吧你？你和宋衍舟已經到了不做防護的程度了？都預備開枝散葉了，你還不承認你倆舊情復燃了？”
慕棠恍然大悟，“你少東拉西扯，就算真有了孩子也是我的，也跟他沒關系。”
頓了頓，她補充道，“何況，我在安全期，什么都不會有！”
林爽握住她的手，一本正經的追問，“他為了討你歡心，做了那么多，你就沒有一丟丟感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