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就如白駒過隙,兩日很快就過去了。這兩日同往日一般毫無差別機械的兩天,可年年卻覺得這兩日心情特別好。
學馬前一日晚夜年年心中又期待又緊張,在榻上浮想聯翩,輾轉反側睡不著覺。她可不想明天頂著黑眼圈去見白譎,不,她不想疲憊地騎馬。越想睡卻越睡不著,以致越來越煩,翻轉地愈加頻繁,最后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著的。而白譎這邊就顯得平靜多了,對他來說雖生活偶有片刻喜悅,他只會在當時當刻如淺灘上的一尾魚瘋狂吮吸其中水般珍惜,但他從不過分緊張未知的事物,他覺得這一切于他而言都是稀疏平常。
翌日,年年起了個大早,換了好幾個發型,左右試了好幾個衣裳,好不容易挑到如意的。但在辰時,母后又派人送來了賽馬服。年年都忘了騎馬有專門的衣服的!丫鬟們幫她著上綁有紅綢短帶的白色賽馬服,又用紅絲帶高束起她的長發。一向恬靜的年年第一次看出有俠女的味道。
年年趕過去時發現白譎早已在馬場等她了,白譎迎面向她走來,正準備行禮,被年年一把拉住。
“我們現在算是朋友吧。是朋友的話就不必行禮。”年年說。
白譎起身,“嗯,好。”
年年騎上馬之后,把腰板兒挺得直直的,剛想拿出點兒氣勢卻猛地往前一栽。
“公主,抓緊馬韁!”
拉緊馬韁后,這馬又停下啃草。一時半會兒可以等,可這一小片兒草都要被啃禿了,這匹棕馬卻沒有要停的意思。年年學著白譎騎馬的樣子,用雙腿拍打馬肚子。然而……額…這馬絲毫沒有移動,年年便加大了點兒力度,但換的是這棕馬的眼神警告…算了,不走就不走吧……總比摔下馬好的多,嗐……結果這馬吃完草沒走幾步又停了下來,這又是怎么回事?正當年年納悶兒的時候,白譎趕了過來,捂著肚子笑得不行。我轉頭一看——竟然拉了!宮里到底養了些什么馬呀!?
但這馬在白譎的胯下卻格外聽話,一人一馬迎著風行在陽光下瀟瀟灑灑。
什么馬呀?當她年年好欺負是不是,竟然區別對待。
年年是屬于學習新東西接受不太快,但一旦學會就很難丟棄的一類。
所以今天的歷程屬實坎坷些,好在,白譎很快能發現她的學習節奏來幫助她。
他們的練習一直到傍晚,年年終于也能在白譎的引導下騎上一段距離,年年的絲帶隨風飄動,大有一種江湖兒女的風情。
公主騎在馬上,白譎牽馬同公主回宮。
“白譎,你喜歡詩文嗎?”年年問。
“喜歡,小臣不才,對詩文往往理解淺顯且悟性不高,不會作詩。”白譎回答道。
“那你通古琴嗎?”年年又問。
“不通,'琴棋書畫'中只有'棋'稍好些,其余一概不知”白譎應聲道。
“那你最擅長的是騎馬嗎?”
“算是吧,確切地來說應該是打馬球。”白譎回答道,眉眼處稍稍露出些得意的神采。
“我最喜歡看打馬球了!”年年驚喜地說。
白譎向她淡淡一笑,宛若清晨的薔薇,含而不露,溫溫和和。
此刻,年年的心突然一怔……
年年不知道這樣的心動是否是喜歡,她不能輕易確認,也不肯卸下所有防備,因為有一點她很清楚,白譎比她聰明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