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暫時被風胡培燦安排在清瑛村,為了避人耳目,風胡來清瑛村的次數很少。年年在此期間除練習武功劍法還熟讀兵法,她知道她面臨的是一場硬戰,她必須如勾踐一般臥薪嘗膽,忍辱負重。
偶爾她也會拿出她的吳鉤,她怎會不知道父親留給她吳鉤的用意。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亡國血淚,亡家之悲,這些賬她要親自一筆筆算清楚。
風胡把一切都告訴她了:
現在的風胡培燦并不是真的風胡,現在的風胡本名為倩兒。倩兒被南下狩獵的父皇撿去,經父親栽培,看其天資不錯,找了最好的武師。后在一次與鄜國交拭時,被風胡培燦撿去,在府中為奴為婢。風胡雖然常常刁難她,但倩兒卻在風胡那兒學到了風胡的所有本事甚至更勝一籌。后來在一系列烏龍事件后,才發現倩兒是風胡培燦失散多年的妹妹,其實風胡培燦名為風胡培林,妹妹叫燦兒,燦兒丟了以后,為了懷念妹妹改名為風胡培燦。風胡培燦被鄜國的前皇帝派去平定潼關動亂,就在戰時勝利時,風胡被皇帝派來的人射中,治療無效,死在了潼關。倩兒也去了戰場,用哥哥親傳的易容術,裝作死里逃生。剛回來這個節骨眼上,又恰逢鄜國攻占鄌國,就裝病巧妙偷換。
阮帝,前苻帝以及白譎的父親白墑三人曾是原覃國的三位勇士一起推翻暴君,他們三個各有所長。阮帝善謀略治理,以德贏民心。前苻帝以武功,帶兵武力征服。白墑善經商,為國家獲得源源不斷的財富。但打了天下之后,三人卻產生分歧,阮帝知道總有一日他們其中會有一個人會殺了剩下兩個人,獨占皇位。便用了計謀使得前苻帝的武功被廢,白墑害了中風的病。可他還是心太軟沒殺了他們。苻帝東山再起,白譎更是來鄌國意圖不純。得知白墑已經不在人世,阮帝心懷對他的愧疚,并未把白譎趕盡殺絕。而鄌國的一些消息很有可能是白譎放給鄜國的,不然他的官路不會這么順。而鄌國本身疏于邊防,強干弱枝,深入了太多敵對勢力,才讓鄜國那么容易得逞。
風胡實際控制著鄜國一半的兵力,風胡能助她一臂之力固然不錯。但是,還不夠。年年最近也在試圖找到鄌國沒被發現的剩余勢力。鄜國壓榨鄌國百姓,滅鄜復鄌的聲音時有出現,將他們組織起來,避免無謂的犧牲。風胡也試圖將嶺南的流民引來。
兩個月,夠了。
年年每日五更起床練習武功,每日子時伴書而眠。她要打的這一戰已經劃不清這些世世輩輩的恩怨了,她只為自己與國家的尊嚴而戰,為構建更加合理的制度,幸福的黎民福祉而戰。
在這些日子她還結識了一個愛捉鳥的童子,叫徐潔。
和他一起拌在泥濘里,一起捉鳥也算這些日子的開心與慰藉吧。
風胡常常晚上來,一大早就走,桌子上常常有他帶來的補品和舒痕膏,又或者是一些好用的武器,幾張字畫,一些有用的信息。她或者不來,讓下人托送過來。
也是在這些日子,年年才了解到自己昔日好友衛翯翯的情況。衛翯翯一家現在在一偏僻縣落做些小買賣,哥哥被吏民打死,父親一直想重振旗鼓,但年事已高。衛翯翯這些年也一直想用自家軍隊重振鄌國,這幾年父親傳授了不少要領,悉數掌握。前些日子聽說年年離開的消息很是悲痛,現在知道年年還在十分欣喜。現如今衛家軍可隨時被調遣。
年年讀衛翯翯的信,字里行間早已沒有當年的紈绔,她這一刻說不上是欣慰還是惆悵。
可是誰又能一直不變呢,自己好像也早已不是曾經的自己了……
但一定有些東西是無法改變的,只是很難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