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一位白衣女子衣衫不整地倒臥在苻帝身側。
‘‘嗯?’’那位袒露著光滑胸肌的男子語氣很是輕佻。
‘‘能不能……不要讓我每次來找你,都讓我如此難堪……’’謝萑臉色緋紅,不是因為別的,而是每次她進來時,門外的太監都用極盡尖酸刻薄的話語來讓她難堪,不管門外有多少人。
更甚至,對她動手動腳,用拂塵的尾部搗進她的喉嚨。
每次苻帝都像看笑話一樣,使她羞赧不已,想要落荒而逃時才放她進來。
她們之間除了身體的接觸基本沒有多余的交流。
每次她的話都在榻上被他折磨得斷斷續續。
他也總是似聽非聽的,鮮少回應。
‘‘阿星……我愛……’’你的尾音被無限拉長,高潮迭起。
雖然謝萑感覺自己從沒受到尊重,但至少每次對他說過抱怨的事都不會再發生了。
再次來的時候,太監也只是輕佻地哼一聲便走開了。
謝萑把握不了苻帝對她有幾分真心,她覺得他總是讓人捉摸不透。
有次謝萑在書房看到苻帝寫的一首詩,
‘‘美人若荻,色面秋霜。
身姿婷婷,蒹葭作裳。
眸之明兮,憂思憂傷。
吾愛之兮,恍若見己。’’
他為什么能讀出她的憂傷,明明她隱藏得很好了。
苻帝的這般反而令謝萑痛苦不已,這樣只會加重她的愧疚,他還不如對她差一些。
每一份的好都會轉化成每一份的痛,一分糖換一分砒霜。
可是無法逃避的是她越來越沉溺這份感情之中了,她喜歡他。
她沒辦法勸說自己繼續為白譎效命,她想坐上的位置自己會用自己的方式,而不是做白譎的棋子。
她與白譎交談交涉的時候,被皇帝的眼線看了去。當晚謝萑變遭受了狠狠的一頓折磨。
第二天謝萑身上沒有一塊潔白的皮膚,每一寸皮膚都被苻帝的狼毫作了畫,不讓蹭掉一分。
欣賞她的胴體好像是在欣賞一件得意的藝術品。
第二天再自己一寸寸擦去,擦到耳后時,一口咬在謝萑肩頭。
牙齒尖利狠狠地刺穿她的肉體,有一種痛是穿透靈魂的。
謝萑毫不客氣地以同樣的力度,甚至更狠地咬了回去。
苻帝沒有躲閃,發出一聲悶哼。
她越來越懂他了,她們試圖用這種肉體的痛苦去療愈靈魂的傷口。
這樣病態,或許才是他們的宿命。
如果不是童年缺陷,家庭凄慘,無可奈何地被推著走。
他們也可以做蒹葭側的鳴笛鼓瑟,在水一方,與世無爭的少男少女。
可,上天從來沒給他們選擇的機會。
苻帝年幼孤弱時在偌大繁雜的后宮隱忍蟄伏,見識過后宮的慘無人道,朝堂的利益相爭。不是他要殺而是他要活。
第一次見到謝萑,只是路過,或許只是一個眼神好像都能走到她內心深處。所有的外表與裝飾都不攻自破,一模一樣。
他在謝萑肩頭畫下的是兩只相互折磨又相互舔舐傷口的燕雀。
在牙齒的血印下,聲聲泣血,無聲嘶鳴。
嘶鳴的聲音夜夜激蕩于二人耳側,無法斷絕。
如果遇不到光的話,一起溺亡于黑暗,何嘗不是一種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