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青青老遠就看到了笑靨如花的蕭玉晴。
蕭玉晴指著鎖骨上亮閃閃的項鏈問道:“好看嗎?”
“好看,很適合你?!辈芮嗲嗾攸c點頭。
蕭玉晴以前也挺喜歡這種精致的小東西的,但像現在這么開心的樣子還真是頭一回。
“我們走吧。”蕭玉晴朝著曹青青伸出了白皙的手。
二人找到了目標病房,推開房門,里面只有一張病床。
李正陽盤腿靜坐在那上面。感覺到有人拜訪,她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從古井無波到欣喜若狂大概只需要兩秒吧。
在看到還活著的朋友的時候,李正陽的雙眼像消防栓那樣,淚,噴射了出來。
“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李正陽撲過去,抱住了她們,嗷嗷地哭喊到。
曹青青和蕭玉晴相視一笑,回抱了嚇得炸了毛的李正陽。
“好啦,別哭了,李正陽,我們都還活著不是嗎?”
“對呀,我們都成功逃出來了,一個都不少,對了,你剛剛為什么要盤腿坐著啊,醫院太悶了嗎?要不要出去逛逛?”
“額……這個,”李正陽身體一僵,松開了抱著她們的胳膊,她有點訕訕地笑道:
“盤腿坐著方便進入狀態。”
二人疑惑道:“狀態?什么狀態?”
李正陽連筆畫帶說的,支支吾吾半天,總結下來就是兩個字:修煉。
李正陽表示,自己的身體在修煉的過程恢復地很快,幾乎所有肉眼可見的外傷都愈合了,連疤痕都沒有留下來。
可是這個方法是羊頭人胡安教給她的,一聽這個,曹青青二人一改嘖嘖稱奇的態度。
“什么?他交給你的東西你也敢學?”
“你不怕學出什么問題來???”
“我覺得應該是沒什么問題的?!崩钫柸鯕獾鼗卮鸬?。
“你覺得?你憑什么覺得?”蕭玉晴氣得想擰她的耳朵。
“憑直覺……”李正陽連眼睛都不敢和蕭玉晴對視。
蕭玉晴心里也不知道是氣得慌還是怎么著,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要真出點什么事,你可怎么辦啊……”
三人坐在狹小的病床上,你一言,我一語地閑聊。
聊著聊著就冷場了,平時愛說得話題,像運動,游戲這些,在這種時候總是顯得不那么重要了。
真正像陰霾一樣籠罩在人們心間的,是世界大變帶來的未知的不安。
末日一步步逼近,處在世界當中的人們總要去正視這些的,只是少女們都還沒有做好準備罷了。
“我去個廁所?!辈芮嗲鄰拇采咸讼聛?,插著兜,大搖大擺地晃進了廁所。
不安嗎?那是相當的不安啊。駛向安穩未來的列車脫軌了,誰都說不清楚迎接他們的未來到底是怎樣的。
坐在馬桶上,曹青青忍不住想到了104,她的世界又是怎樣的呢?
正走著神,有人走進了廁所,咔噠一聲,廁所的大門被鎖了起來。
緩慢的腳步聲,皮靴踏在地板磚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還有數字秒表計時的電子音。
兩種不和諧的聲音交織在一起,不速之客停在了唯一個有人的隔間前面。
曹青青汗顏地看著從隔間底下露出的皮鞋尖。
掃視了狹窄的空間,身邊可能防身的物品卻只剩下了一個馬桶搋子。
外面的人沒有給她考慮的時間,咔嚓一聲,廁所門的鎖竟然自己掉了下來。
是高溫,高溫把鎖頭給直接融掉了。
不僅如此,木制的門竟然像一張放在燭焰上的白紙,漸漸被燒出了一個個不規則的窟窿。
火焰和窟窿都漸漸變大,一個穿工作裝的男人出現在了曹青青眼前。
他的頭是一個類似炸藥包的東西,臉上的計數顯示屏從九開始倒計時。
那男人像個八爪魚似的一把抱住了曹青青,任曹青青怎樣掙扎,男人的手死死地掐住曹青青的下巴,二人像油鍋里的魚似的在狹小的隔間里折騰。
計時器上的數字不斷地變小,曹青青用余光去看那個不斷變小的數字,急出來的汗流了一腦門。
紅色的數字跳變成了零,那男人的頭瞬間爆開。
另一邊,蕭玉晴正繪聲繪色地對李正陽描述她昏迷的時候發生的事兒。
李正陽看著蕭玉晴妙語連珠的樣子,直打趣道,
“你完全可以靠著口才紅起來?!?/p>
“而不是靠什么最值得娶的白富美評比。”
蕭玉晴捶了李正陽一拳,“你可少提這些東西了,怪惡心人的?!?/p>
李正陽笑嘻嘻地也沒躲,二人鬧了一會兒。
突然,李正陽好似聽到了什么,猛地從病床上跳了下來。她面色凝重,全身汗毛都立起來了。
“李正陽,你怎么了?”蕭玉晴怔怔地看著她。
李正陽聽了一會,然后猛地抓住蕭玉晴的胳膊,大聲說到:
“廁所!曹青青遇到危險了!”
然后便沖出了房門,蕭玉晴在后面邊追便邊喊。
但無奈李正陽跑到實在是太快了,幾乎就一眨眼的功夫,李正陽的身影就消失在拐角處。
只留下氣喘吁吁的蕭玉晴在后面死追。
廁所里,男人的腦袋爆炸時并沒有產生什么巨大的噪音,因為它不是炸藥包嘛。
而是麻醉包,悄無聲息的麻醉煙霧漫延在廁所。
沒有腦袋的男人把昏迷的曹青青拖了出來。
他拿出一個小口袋,抖開。
那巴掌大的東西竟然直接伸展成了一個足以裝下成年人的大口袋。
他扛著曹青青的身子,頭朝下地往口袋里塞。
塞到一半的時候,廁所門被一股蠻力給踹開了。
可是無頭男人的動作連頓都沒有頓一下,悶頭就是干活。
從正門闖進來的李正陽一眼就認出了曹青青。
“放開她!”她大喊一聲,隨后便像獵豹似的撲向了無頭男人。
那是超出人類的限制的速度。連李正陽自己都嚇了一跳。
無頭男人被掀翻在地,可曹青青卻像是有人從對面拽著似的,一出溜就要往口袋里滑。
李正陽一著急,拽著曹青青的腳踝,就想把她給拉出來,可是對面的力量也不弱。
李正陽咬牙硬挺著,她來得匆忙,連鞋都來不及穿,此時她正光腳踩在玻璃渣上,紅色的血跡在地面上劃出長長的痕跡。
李正陽突然感到腰上一軟,本來勢均力敵的局勢,變成了無法抗衡的一邊倒的架勢。
李正陽雙手握得死死的,身體卻不受控制地往前邊栽。
在被拉進口袋的之前,李正陽回頭,看到了拿著吹筒的無頭男人,而自己的腰上正扎著一根閃著寒芒的毒箭。
他是怎么“吹”出毒箭的?這是李正陽在人界冒出的最后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