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漸明,街道行人已稀稀散散。
只見有人兩手環肩,略微低著腦袋,小跑著奔向遠處,身影越發模糊,終是消失在街道的拐角。而京城里最大的酒館—客來歡,一派熱鬧的景象。
“老劉,今兒又要講什么故事嘞,莫不是還是那光怪陸離,神神叨叨的”。
“是呀,老劉,換一換唄”
只聽那那十幾個人正圍著一個隨意扎起頭發,露出幾縷白發的女人,大笑著:“哈哈哈哈哈,別急別急呀,故事當然有了”。
“今兒個啊,咱們,誒,就說一說這個故事……”
“糖葫蘆嘞,香甜的糖葫蘆!”
“走一走,瞧一瞧,新出爐的包子哩!”
街上人來人往,有的全家一起出行,只能手拉著手,不然真有可能會走丟。不遠處聚集了不少人,還有人陸陸續續圍了過去。
“大夫,我求求你了,我爹爹病重,您給開一點藥吧”,那男子不停的在藥店門口的石頭臺階上磕著頭,因剛才被店里的管家驅趕頭發散亂,臉上黑黝黝的,看不清真實面容。
“玉漓,真不是不幫你,你看,這賬本上記著那么多次,都沒還清”,大夫掏出賬本。
“你爹爹的身子真的沒辦法了,無非是拖一拖,他走了,你又如何償還這些藥材錢吶!”
“求求大夫了,救一救我爹爹,我定當牛做馬還上藥錢,求求您了。”玉漓磕頭越來越響。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聲音也越來越雜,都各自討論著,卻無人幫忙。
“哎,罷了罷了。”大夫搖搖頭,走進藥店不一會兒就出來了。
玉漓抬頭的間隙,只見一包藥遞了過來。
“最后一次了,一天三次服用。”
玉漓雙手顫顫巍巍的接過,“謝謝大夫”,又磕了一個頭,這才緩緩站起,抱著藥,小跑著出去。
圍觀人群似是避嫌般讓開道路,玉漓只想著快點回家,顧不得跪麻了的腿。
“爹爹,我回來了,我拿到藥了!”
床上那人睜開眼睛,適圖靠起來,動了幾次都沒有效果,卻開始咳嗽起來。
“爹爹,我扶你。”小小的身軀使出了本不該有的勁。
男子靠在床上,讓玉漓坐在邊上,他努力抬起了自己的左手,撥開玉漓額頭上凌亂的頭發,摸上了玉漓的右臉。
“我的阿漓啊,真好。都是爹爹沒用吶,讓我的阿漓那么苦。”
玉漓搖頭,“只要有爹爹在,阿漓不苦”,說著還笑了起來。
“阿漓啊,男子美貌世人皆求,可美貌出在窮苦人家就很悲慘。爹爹讓你每天都把自己的臉抹黑,就怕你遇上那些個歹人。若不到危急時刻萬萬不可以真面貌示人,你一定要記住啊!”說完就咳嗽起來。
“爹爹,我都記住了。我去給您熬藥。”
看著玉漓跑出去的背影,男子嘆了一口氣。慢慢掏出了布包,開始縫制起來。
不一會兒,玉漓端著一碗藥汁進來。
“爹爹,起來喝藥了。這藥有點燙,您小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