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舒家老宅某處,舒幕正緩緩睜開那沉重的眼皮。
舒幕,現(xiàn)在全身酸痛,頭也暈暈呼呼,她,左手撐著床,右手手掌按揉著太陽穴。腦子里像是撕裂般疼痛,還有很多記憶不斷涌現(xiàn)。
記憶中,她娶了一個男子,他容貌驚艷,起初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眼睛里也是充滿著期待和希望,但就是話有點少,二人相處如同一問一答模式般。
原先兩人關(guān)系親密,原本認(rèn)為這樣的和諧可以維持下去……沒成想,舒幕和友人一次去酒館,便體會到館人相比家中男子的嘴甜和嫵媚動人,成天向煙花之地跑。后來甚至還向家中長輩提出求娶館人之事。
最后不顧家人反對硬娶酒館之人,沉迷于花言巧語與酒肉之間,聽信那人之言。
對自己的夫郎越來越不上心,管家、仆人看臉色辦事。一開始是試探,見舒幕也不說一語。一來二去便漸漸不在理會那后院男子。
舒幕染上了賭癮,她竟不知館人和賭場中人一伙,合起來坑她錢財。終醒悟時,家中一改之前的景象,仆人偷藏物品販賣逃跑,家里值錢的東西所剩無幾。
再后來,母親生意途中遇險,父親整天以淚洗面,傷了根本,留在家里的只剩下那曾經(jīng)的夫郎。
父親的藥錢都是靠自己不受寵的夫郎一針一線縫衣服維持的。父親似是告訴男子,是我們舒家對不起他,要是無路可去可以去投奔自己的大姐家,但男子都只是搖搖頭。
最后,父親也隨母親去了。
舒幕開始懊悔,也試圖去外面幫工,卻因聲譽(yù)太差沒人要。又欠下巨額賭債,三天兩頭都有債主上門催。每次那群人來討債,一無所獲便會對舒幕拳打腳踢,有時讓她十天半個月都下不了床。男子只是在她們走后才出來攙扶舒幕回房休息。舒幕不愿讓他出來,若是被追債人知曉,那后果不敢想象。
他就默默的幫舒幕上藥,期間沒說一句話。
“你……恨我嗎?”
男子雙手停頓了一下,又繼續(xù)上藥,他搖了搖頭。
“大概是恨的吧!我不是個好妻主,讓你備受冷落,卻還讓你現(xiàn)在來一起承擔(dān)我犯的錯。”
舒幕能看出來,因為當(dāng)初那個充滿希望的眼神已經(jīng)被無奈和失望取代了,他也俞發(fā)不愛笑了。
種種,皆是自己犯的錯啊!
“你好好休息。”
那男子轉(zhuǎn)身去到柜子,拿出縫好的衣服,應(yīng)該是要拿去換錢。
他走出房門,快要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只聽到一句“外出小心”。
男子指甲使勁掐了一下手心,似乎這樣的疼痛才能讓自己覺得是真實的。他點了個頭,又怕屋里舒幕看不到,回了一個嗯字,臉上還露出了個笑容。
舒幕躺在床上,身體的每一處疼痛都讓她無比難受。她恨那個酒館男子,恨他與賭場暗中勾結(jié),一同騙光她的家產(chǎn),讓她欠下這份巨額債款,但也更恨自己。握緊的拳頭,在想到自己的夫郎時才慢慢放開,他是她現(xiàn)在唯一在乎的東西了,她不能在失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