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rry躺在L型的沙發上,小憩。
窗外夏日臨近,綠意正濃。
她睫毛微垂,臉龐在透過樹林、長窗照進來的日光下,折射著柔和的光。
墻上掛鐘的指針靜悄悄地移動,當時針指向三點,生物鐘發揮作用,她雙眼慢慢地睜開了。
這個女子看上去很有韻致,清麗的眉目,嫻雅的氣質。
手機啲呤呤地響了起來,她拿起來一看,是高中同學龔禧。
“喂,霄霄啊?”
“你好,龔禧。”
“哎呀別恭喜我了,師兄我可慘了,離開校園好幾年了,復印的簡歷可以裝一火車了,還沒找到合適的工作。”
“呵呵······”
“你還笑,你在做什么呀?”
“我,我在一個IT公司做管理。”
“是嗎?什么時候幫師兄引薦引薦呀!”
“······行,有機會一定告訴你。”
“嗯,好,我不多說了,還有事,Bye-bye.”電話掛了。
Sherry不由自主地展顏一笑,自語道:“老公,你真能干呀……他們都那么辛苦,我卻可以無憂無慮地生活……”
杉縣,保溫瓶廠職工宿舍。破敗的廠房,褪色的職工宿舍。
一個戴著眼鏡的瘦弱的女孩坐在窗前,手指不停地摳著桌面。
“我說飛飛,你成績一直那么好,我們好不容易供你讀完大學,你怎么可能找不到工作,怎么可能呢?”一個面色黃黃的女人做著針線,百思不得其解。
白亦飛依舊不說話,手指神經質地摳著桌子。
“再找她姜叔叔幫幫忙,或許······”飛飛爸白志成端起一杯泡了很多次的茶,揣度地說。
“就為這求人都求了好多了,存折早就見底兒了呀!”臉色蠟黃的飛飛媽說。
“那也得試試,總不能讓孩子總是閑著······”白志成堅持道。
“那就借,找誰借呢?又只有找她舅舅,好多次了,我都開不了口了呀!”飛飛媽捶了捶心口。
別墅區里,陽光明媚。
Sherry抱起一只小波斯貓,道:“波斯嗚,我們出去玩。”
這只小貓很乖,圓圓的腦袋毛絨絨的,一只眼睛是藍色,一只是琥珀色。
在草地上,波斯嗚感覺很新鮮,自顧自地打著滾兒。
一個阿姨說:“你跟我們小盛差不多大吧,上大學了嗎?”
Sherry低頭道:“已經畢業了。”
畫外音(Sherry的聲音):“別問我這個,別問我這個,我高中沒讀完就輟學了,可是我學習不錯,我拿過物理競賽大獎,老師說我可以當物理學家。”
“富二代就是不一樣啊,你比我們家小盛過得強多了,他可一天到晚憂心大呀,你瞧那邊那個女孩,也是,逍遙得很呢······”
Sherry抬眼望去,只見一個皮膚麥色、身材極端窈窕的女孩在秋千上蕩秋千。
波斯嗚遠遠的看見一只蝴蝶,便一滾一滾地跑過去,撲了幾下還真抓住了,好奇地盯著爪子看。
“好乖巧呀,這貓兒······”蕩秋千的女孩走下來。
“聽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Sherry問。
“聽出來了?我······我家是大山里的······”那女孩道。
“大山里的?那很遠嗎?”Sherry思忖道。
“我們那地方遠著呢······火車坐了坐汽車,到了縣城都還有幾天幾夜的路吶······”
“是嗎?那真是很辛苦,請問你叫什么名字?”
“亞孜。符亞孜,我們那個村里的人都一個姓。”
“哦,這樣。”Sherry笑了笑。
“我在這里朋友少,我們認識了就是朋友了對嗎?”亞孜說。
“對,我叫何霄霄,你可以叫我Sherry。”Sherry伸出手跟她握了一下。
“你父母住在這里嗎?”亞孜問。
“不,我跟我老公住這里,他平時經常出差,不常見到。”Sherry理了一下有著自然波浪的長發。
“你呢?”Sherry琢磨似的看了看她。
“我?哈哈——我去年中了彩票,所以,買了這個房子。”亞孜笑道,眼睛里閃爍著光芒。
“天······”Sherry不可思議地直搖頭,“怎么可能?”
“真的,運氣,撞上了。”亞孜說。
“你太幸運了。我什么時候能有這運氣?”Sherry不平衡地說。
亞孜不自然地笑笑。
“你有男朋友嗎,亞孜?”Sherry又問。
“還沒呢,不像你,結婚那么早。”亞孜說。
“呵呵,哎呀,波斯嗚······波斯嗚呢?”Sherry左顧右盼,著急起來。
“喵——”波斯嗚在遠處應了一聲,朝她走過來。
“亞孜,我住在9幢,有空來找我玩。”Sherry向亞孜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