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瞬間的心疼，心疼這個十四歲就進王府，兢兢業業，小心謹慎。真的是錯付了青春。那么，放她離開，是最好的選擇吧？

輕輕拉起她的手，道：“明慧，做側室太委屈你了，我實在不忍心，所以放手讓你去找一個愛你的人，堂堂正正的從正門娶進門，做當家主母。”

明慧努力掙脫他的手，他卻不放。明慧用力一甩。李睿順勢把她擁住，任憑她在懷里掙扎，啞聲道：“聽到了嗎。一定要找到一個愛你的人。”

明慧索性不再掙扎，淚水卻洶涌流出來。自己愛不愛這個男人嗎？如果不愛，為什么被他嫌棄會這樣心疼？

如果愛了，為什么不愿意投入他的懷中，側室又怎樣？任憑他這樣擁著，心里的小鹿狂亂的跳動，不是很好嗎？可是，這一切都到了盡頭。

許久，明慧哽咽道：“一個被人休了的棄婦而已。說什么被愛？”

李睿啞聲道：“不會，你不是棄婦。我不會寫休書的。”

明慧用力推開他，道：“本以為王爺和王妃伉儷情深，我就一輩子做側妃也無所謂。既然進了王府，注定就是這里的人。我從沒想過有一天要離開這里，雖然……雖然我很討厭你，很討厭你的冷漠，無視。但是王妃對我那么好，我才不舍的的。”

淚水一直那樣洶涌的流著。打濕了李睿的心。他又重新擁抱住她，道：“是我忽略了你。我不知道怎么去愛一個羽裳之外的女人。你要懂我。”

明慧閉上眼，顫抖著道：“王爺，那你喜歡過我嗎？”李睿愣住，看著她汪著淚水的大眼睛。

喜歡過嗎？她永遠溫柔和順，低眉垂目，默默做事。自己喜歡他嗎？喜歡過嗎？

瞬間的遲疑，讓明慧心如刀絞。埋藏在心底的最后一絲想留下來的念頭，徹底摧毀。

喃喃道：“爺，其實，我才剛剛開始努力讓自己喜歡你，謝謝你，謝謝你忽然讓我清醒過來。謝謝你。”

明慧拉住李睿，道：“爺，請你出去好嗎？”李睿也已經淚目，道：“好的，明慧，……”

明慧沒等他說完，就已經把他推出去。門在李睿身后被關上。然后，聽到明慧壓抑的痛哭。

李睿心也疼起來。許久才默默走出院子。耳邊，一直在回響著明慧的哭聲。

晚飯時，明慧沒來伺候，只有幾個宮女，他問道：“蔣嬪呢？”

那宮女道：“娘娘可能今天熱到了，說不舒服，讓我們來看著。”

李睿知道明慧在生氣，她對這個王府是多大的失望啊。

夜里，躺下后輾轉反側，他不知道自己放下她是不是對。明慧那句話一直在自己耳邊回響“你喜歡過我嗎？”

是啊，自己喜歡過她嗎？沒喜歡過的話，為什么看到她難過會心疼。喜歡吧？那為什么對她說不出口。

覺得口渴，對著外邊喊道：“誰在外邊，倒茶來。”聽到有人進來，茶放到面前。

李睿伸手去拿過來喝了一杯，又伸出茶杯道：“你們現在還真得到夫人的真傳了。”不覺嘆了一口氣。

那宮女又再倒上一杯。李睿忽然感覺到不對，抬頭看時，卻是明慧在那里站著。

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忽然感覺到一股暖意，愣愣的看著她，輕聲道：“怎么是你？”

明慧接過他的茶杯，道：“是，怕王爺不習慣別人伺候，盡管爺不喜歡，我還是過來伺候了。請爺諒解。”

李睿聽著她倔強的回答，心頭有點酸楚。嘆氣道：“你身體也剛好，去休息吧。”自己對她不好，她生氣也是應該的。

明慧退出去。李睿聽著她時不時的咳嗽聲，輾轉一夜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