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忽然握住她的手，她的手細膩冰涼，微微的有點顫抖。

明慧本想抽回，卻奈何他握的那么緊。

李睿心中疼痛，又拉她入懷，擁住她僵硬的身體。長嘆一聲，悠然道：“明慧，你知道，我不會忘記羽裳，她已經陪伴我十年，我忘記她是不是對她很殘忍？但是，我會把她放在我的心里。然后，我要我的生命里從此只有你。不是什么王妃，也不是蔣嬪，只是蔣明慧。明慧，回到我身邊好嗎？我要你沒有任何約束，快樂的做我的妻子。答應我，好嗎？”

明慧抬起頭看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這個人是誰？是那個正日對自己冷漠的男人嗎？

原來他的臉也會如此的溫柔？也會為自己流淚嗎？明慧的淚水模糊了雙眼。

許久，明慧突然推開他，哽咽道：“王爺，我并不是希望你忘記王妃，我也不能忘記她。她是那么好的一個女人。你不要忘了他。可是，我不想做你失去王妃的慰藉。你懂嗎？”

李睿點頭，道：“我懂，我懂。明慧，我要重新用正妻的禮節迎娶你回來，不是嬪，也不是蔣氏，是明慧王妃，我李睿的妻子。你明白嗎？”

明慧的淚水如決堤一般流出。道：“王爺，我并不在乎什么王妃的名頭，我在乎的是你的心。”

李睿突然低下頭吻住她的唇，淚水滾落在明慧臉上。明慧瞬間僵住。那炙熱的唇和溫熱的淚，如烈火般燒灼著自己。

淚水洶涌的流著，任憑他這樣吻著自己，許久許久不能思考，不能喘息。

許久，李睿才緊緊抱住明慧，吻著她的秀發，道：“我愛你明慧，我的心告訴我，我愛你。不要拒絕我好嗎？原諒我沒能把你拉住，讓你離我而去。回到我身邊，做我唯一的妻子，深愛的女人好嗎？”

明慧把頭緊緊靠住他的胸膛，聽著他咚咚的心跳聲。這多么的不真實，又是實實在在的懷抱。曾經幻想過無數次的，真誠的，真心的擁抱，自己走了三年都沒能得到過的愛。突然之間就成為了現實？

久久，明慧顫聲道：“爺，給我時間考慮好嗎？我害怕，害怕這不真實瞬間，一旦到了王府那個地方，突然的不在了。我害怕那種孤獨寂寞。無邊無際的黑暗。所以，讓我好好想想，給我時間好嗎？”

李睿點頭，又吻下她的臉，道：“明慧，我給你時間好嗎？但是，我告訴你，以后，我不會讓你的夜里孤單，我會在你醒來時，就在你身邊。明慧。等我勞軍回來，把王府翻修一新，等著它的女主人親自來打理它。好嗎？”

明慧忽然推開他，道：“王爺，我感覺這樣的不真實，我們都再冷靜的好好想想好嗎？這樣草率……”

李睿心疼的再次拉她入懷，啞聲道：“不會，我不會改變心意的明慧。我知道你對我沒有信心，沒有安全感。但是，我會讓你知道，我的決心。你是我唯一的妻子。”

夕陽已經隱入夜幕中。兩個人借著那點余暉對視著。

怎么以前從沒有這樣看過對方？以前不是離得那么近嗎？可是，從來沒有這樣面對面對視過。

李睿輕輕為她捋捋碎發，道：“明慧，你真美，以前，我怎么沒有發現你這么美麗？對不起。”

明慧微微一笑，道：“王爺，是你從來沒看過我，不是嗎？”

李睿又嘆氣，道：“是啊，是我被什么蒙住了眼睛吧？”

明慧道：“其實，王爺對我這樣，我并沒有恨過你，不看我，是因為你和王妃情深義重。王妃走后，看著爺那么痛苦，我才想到我也是你的女人，我想去抱抱你，安慰你。即使，你不喜歡我，我想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我的吧，可是，王爺竟然把我……”

李睿突然又吻住她的唇，熱烈的吻著，許久，才哽咽道：“對不起明慧，對不起。”

回王府的路上。馬蹄輕輕敲打著平坦的長安路面。李睿如同聽歌曲一樣的側著耳朵。

一輪新月掛在西邊的天空，仿佛微笑著看著緩緩而行的兩個人。

李睿忽然轉頭對身后的鄭子劍道：“少師，你會不會后悔今日的放手？”

子劍一愣，知道他問話的意思，苦笑道：“當然會遺憾，但是不會后悔。只要明慧幸福了，我不會后悔。”

李睿忽然仰天長嘯一聲，大聲道：“羽裳，羽裳！我不會忘記你，永遠也不會忘記。明慧，蔣明慧，等我回來。你是我李睿的妻子。”

子劍看著這么多天一直抑郁的李睿終于釋懷了，露出他久違燦爛的笑容。突然心里一塊石頭落下。

雖然酸澀，但是那么欣慰，欣慰明慧終于有了好的歸宿。以后，再見到她，自己可以坦蕩蕩的叫一聲王妃。

雖然那是自己的小表妹啊，是自己的竹馬弄青梅的未婚妻，但是，那只能是永遠藏在心中的女子。蔣明慧，慧兒。

第二天清晨，天還沒亮。李睿與另外幾個官員，連同鄭子劍一起出了京城東門，奔渤海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