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兒聞聲起身，站在鏡前，伸手將肩頭大波浪卷發扎起，慵懶而性感。她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一字領，鎖骨顯露出來。

“我了個去！”一條黑色小蛇從可兒右肩鉆入，盤繞鎖骨兩圈后，在靠近頸部的位置，探出腦袋。蘭心瞪大雙眼，捂住嘴巴，一副驚恐失措的表情。

看到新人中招，可兒冷艷的臉上泛起清純的微笑，轉瞬即逝。

“紋身？”蘭心反應過來時，可兒早已離去。

可兒轉身回眸中留下的那一抹俏皮，令蘭心久久不能釋懷。

另一邊，琳達抽出化妝棉補妝，然后旁若無人地開始直播。雖然沒有完美身材，沒有勾魂的臉蛋，但擁有魔幻般的嗓音，能夠隨意轉換出各種語調風格，尤其撒起嬌來，嗲到骨頭里，讓人難以招架。

“哥哥～給妹妹刷個禮物啊！跑車、火箭……什么都可以喲！么么噠！”

“人家還小喲，不要問人家的年齡嘛。”

“討厭的啦～”

蘭心昨晚沒睡好，本想趁機瞇一會兒，卻被琳達的喋喋不休，擾得不得安寧。

“你倒是來點創意啊！一句話來回說，都快趕上網絡乞討了！”

“真想找東西堵住她的嘴。”

“到底啥時候結束啊？”

蘭心在炕上側躺，試圖用手堵住耳朵，但聲音還是會順著指縫鉆進來。實在忍無可忍之時，用眼神當箭，一次次射向琳達。

琳達全然不知，依舊自顧自地嗨著。

“真是被你打敗。”蘭心被這琳達的魔咒奪去了心志，“好吧！明天一定要買個耳機戴上。”

一個半小時之后，可兒下鐘了，琳達的音量這才隨之降下來。

如同大病一場后的憔悴，蘭心看到師父就像盼到了救星。

可兒喝了口水，琳達湊過來：“師父，聽說了沒？貝貝上個月的點鐘數排第一。”

可兒先是一愣，很快表情又恢復了平靜，“人家既漂亮又年輕，一點都不會，照樣有人緣。對了，她請了幾天假？”

“一周吧！這幾天就該回來了。”

學藝的第二天。

“去打盆水來，你給我按按。”可兒吩咐道。

蘭心迎來了人生中第一雙腳。

那是一雙極其柔軟的小腳，蘭心此前與他人很少有肢體的接觸，此刻一絲異樣的情懷涌上心頭。她努力回憶著昨晚在視頻上看到的手法，卯足了勁按下去。

可兒看著蘭心那張同樣美麗動人的臉龐，不免浮現出貝貝的身影，心中萌生出危機感。

“我這只腳輕盈得都快飛起來啦。”可兒將那只剛按過的左腳高高舉起，在空中扭轉了兩圈，“不錯，不錯，按的非常好！”

聽到師父的夸贊，蘭心心里美滋滋的。以至于在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蘭心都天真地認為，自己掌握了一套能把腳按飛天的神奇手藝，見誰，都想試一試。

“今天你再好好記記足療的反射區，有的客人會問起，你得答得上來才行。明天我教你按摩手法。”隨著師父這段話的結束，第二天的學藝告一段落。

晚飯后，足療店內，客人們進進出出，生意風風火火。

唯有蘭心獨自坐在安靜的角落，若有所思：“僅僅一雙腳，就花了兩天時間，還剩一天學習全身按摩，時間夠用嗎？”

“我回來啦！”人還沒進屋，聲音就已經從門口傳了進來。

“貝貝，你可算回來啦！這些日子好多點鐘找你噠。”迎迎熱情地打著招呼。

“是嗎？”貝貝清純的笑容中，點綴著兩顆酒窩，凝視著迎迎這個小黃毛，“你越來越漂亮啦！”

迎迎高興地合不攏嘴，拿起小鏡照了又照。

休息室的門被推開，一個穿著白色雪紡衫長裙的美女，拖著紫色行李箱，站在蘭心面前，“你是新來的吧？她們都上鐘啦？”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