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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恰逢愛在離別時

Chapter18:再見,已非往昔少年

你若敢欺她,我定會讓你一生不得安寧。

1

農(nóng)歷二〇一三年十二月二日,星期四。

清晨,幾只麻雀飛過看守所鐵網(wǎng)頂,上官棠抓住一根脫落的羽毛。他抬頭注視著頭頂上那片被烏云包裹的天空,看樣子隨時都會下雨,他的眼睛愈發(fā)的深邃。

號室的鐵門被打開,隨即傳來熟悉的聲音:“接早餐!”

何峯手掌一拍,號里的十三個人各自拿著塑料凳子到外面的放風(fēng)區(qū)坐得整整齊齊。

他說:“上官老弟,別傷懷了,你今天不就要出去了么?”

上官棠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剛坐下,一個年輕人拿著兩個包子樂呵呵的走到他身旁:“上官哥,你的早餐。”

他看了一眼,沒有接,淡淡的說:“你拿去吃吧!”

何峯說:“這里有個規(guī)律,刑滿的人要十點左右才會放出去,你過來,老哥有件事想跟你說說。”

上官棠拿著凳子在他旁邊坐著,何峯接著說:“老弟啊,我有個妹妹在淮陽讀大學(xué),我這個妹妹有點調(diào)皮,泡吧喝酒打架無所不能,你出去后幫我找到她,幫我看著她點。”

上官棠問他:“叫什么名字?”

何峯說:“何嫚,在藝大讀書。”

上官棠驚訝得連拍大腿:“不會這么巧吧,是不是眼睛大大的,穿得很時髦,經(jīng)常扎馬尾辮,脖子右邊還有一顆痣?”

何峯說:“對對對,老弟認(rèn)識?”

上官棠點點頭,這姑娘哪是有點調(diào)皮,連陪酒就干上了。

他說:“峯哥,你放心吧,她過得還好,進來之前我見過,她跟我女朋友是一所大學(xué)同一個宿舍。”

何峯哈哈大笑,上官棠的這句話讓他安心了不少,他說:“我也只有半年的時間就出去了,這段時間就拜托你了。”

上午十點,他帶著一份囑托走出了江安看守所。

看守所大門外,一男子背靠著銀色奔馳G500,腳邊有八九根煙頭,看樣子他等了不長時間。天空中灰蒙蒙的,毛毛雨隨風(fēng)吹打在上官棠的臉頰上,無比刺骨。

顧瑀衡的的出現(xiàn),讓他很意外。他雙手束著衣領(lǐng)走了過去。

上官棠說:“衡哥,你怎么來?”

顧瑀衡走上前,拍了拍上官棠的肩膀說:“上官老弟,這次多虧了你,不然我至少得在里邊待上一兩年。”

上官棠淡淡的笑了笑:“只是一場交易而已。”

兩人上車后,他回憶起那天之事,替顧瑀衡頂罪,是他心甘情愿,只要他遵守承諾,用這六個月來換,他覺得值了。

顧瑀衡把上官棠的手機遞給他,又說:“老弟,放心吧,每個月我都給她們按時匯款,我還打聽到你之前口中的梅姨有堅持做治療,效果還不錯,只是......”

后面這句話,顧瑀衡沒有說出口。上官棠沒有多想,只要梅姨有做治療,其它事都不重要。

他沉重的點了點頭,之后便不再說話。

何峯有個妹妹,大她十歲,叫何嫚。與葉歆南是室友,比她大一歲。他家在江安市不發(fā)達的郊區(qū)小鎮(zhèn),父母開了一家日用電器門面,母親卻愛打牌,吵架是兩人的家常便飯,幾乎沒怎么管過這兩孩子。讓人感到意外的是,何峯成了鎮(zhèn)里的西楚霸王,打架收保護費便也成了他的家常便飯。何嫚雖然貪玩,成績卻很好,也真是奇怪。

小時候何嫚跟在何峯身后經(jīng)常去鎮(zhèn)里的迪吧,這一來二去,她居然上了癮,愛上了燈紅酒綠的場所。正因如此,何峯擔(dān)心她到了江安也會如此,這才托上官棠出去之后找到她,并照顧好她。

車在寬敞的馬路上疾馳,而他卻像一只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不知哪里才是他的棲息之地。瞬息,他往天空飄去一萬句:艸尼瑪!

顧瑀衡本想帶他去泡個澡,再吃個飯,上官棠拒絕了。下車前,顧瑀衡拿了兩沓百元新鈔給他。上官棠回到那間熟悉的出租屋,洗了個澡,換了一套衣服,中午十二點半,他叫了一輛出租車,跨過江淮大橋,向葉歆南奔赴而去。

2

下午兩點十分,他在淮陽藝大門口下了車。他停足佇立仰望,大學(xué)的校園真美。

“你還好嗎?”

他邁步走了進去。

他在宿舍樓下徘徊,他想:“消失的這六個月該怎么給她解釋呢?”

就在這時,身后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葉歆南說:“我到了,你回去吧!你下午不是還有一趟戶外課題么,趕緊回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

仲翔宇體貼的說:“不礙事,我看著你進去。”

然而,葉歆南看著稀疏的人群中那個熟悉的背影,好熟悉,不可能是他。

一男一女牽著手,腳步聲顰顰臨近,他悠然轉(zhuǎn)身,這一刻,他那顆堅強的心如同有裂痕的玻璃,輕微用點力,一敲便碎了一地。

葉歆南錯愕的盯著他的微微顫顫的雙眼,旋即甩開仲翔宇的手,欣喜若狂的撲進他的懷里。他上身往后揚了揚,才慢慢的伸出手臂抱住葉歆南。

葉歆南紅著眼問她:“你去哪里了,這幾個月你死哪里去了......”

上官棠吐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他長高了,胸膛也結(jié)實了。

她又哭了。

半分鐘后,他松開葉歆南,伸手溫柔的擦了擦她臉頰上的眼淚。

上官棠問她:“他是誰?”

仲翔宇走過來問了同樣的問題:“你是誰?”

稀疏的細(xì)雨突然落下,葉歆南仰著臉看著仲翔宇,仲翔宇問她:“寶貝,他是誰?”

雨水打濕了葉歆南長長的睫毛,她眨了眨眼說:“我...我...我發(fā)小。”

有很多女生用課本擋在頭頂,接二連三的跑回了宿舍。有一名女生問:“他們在干嘛?”

又有一名女生說:“可能是女生腳踏兩只船,被發(fā)現(xiàn)了?”

還有一名女生說:“不會吧,高個那么帥,要是我才不會喜歡那個單眼皮呢,丑死了。”

宿舍樓下躲雨的人越來越多,大多的目光掃射在上官棠的身上。

突然有一個女生大喊:“矮個子,加油啊!”

上官棠聽完,身子一晃,仲翔宇把葉歆南攔在一邊,一只手迅速揪著上官棠的衣領(lǐng),估大著眼睛說:“小子,我是她男朋友,你.離.他.遠.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那年南山嶺半山腰,花草枯萎,螢火蟲照亮了那棵沉香樹。流星劃過,女孩對男孩說:等我大學(xué)畢業(yè),我們就結(jié)婚。

還好上官棠有先見之明,他說初戀的兩個人都沒有好下場,果不其然。

二樓的女生大聲呼:“開始了,開始了,要打起來了。”

觀眾的聲音很嘈雜,一樓105宿舍的窗戶被推開,張敏跟著外面的聲音望去:“我滴個乖乖,這啥情況?”

三人馬不停蹄的跑了出來。

二樓、三樓、四樓又不少人探出腦袋,打著雨傘觀看。時不時有女生喊:“仲學(xué)長,好帥呀,加油,把那個矮冬瓜給揍扁。”

很明顯,仲翔宇混得不錯,粉絲不少。

葉歆南說:“你先回去,我發(fā)小找我應(yīng)該是有什么事。”

仲翔宇是有智商的,他怎么可能會先走。

上官棠伸手拽下揪著衣領(lǐng)的那只手,朝葉歆南冷哼一聲:“這么快就被別人叫寶貝了,呵呵,不錯,我欣賞你。”

葉歆南本想把上官棠拉到一邊說話,沒想到仲翔宇再一次揪住上官棠的衣領(lǐng),表情憤怒。

樓上一片歡呼。

仲翔宇說:“請你離我女朋友遠一點,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葉歆南一只手推著仲翔宇,就她這點小力氣怎能推得動。上官棠沒有理會仲翔宇,任由仲翔宇揪著。他對葉歆南說:“不過也好,挺般配的,又高又帥,看上去還挺有錢的樣子。”

上官棠如此陰陽怪氣的語氣,葉歆南怎能受得了。

她說:“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這半年,你為何一點音訊都沒有?你不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說完,葉歆南低下頭,眼淚流到鼻尖。

上官棠沖葉歆南笑了笑:“六個月前我走得著急,沒關(guān)系的,這次我回來只想跟你說一句再見,你放心,生活費我還是會按時轉(zhuǎn)給你。”

話落,瞪了鐘翔宇一眼,淡淡的說:“把你的手給我拿開。”

鐘翔宇說:“我警告你,不管你們以前是什么關(guān)系,她現(xiàn)在是我女朋友,以后不要再糾纏她,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一次。”他松上官棠的衣領(lǐng),拍了拍身上的雨滴。他對著圍觀的觀眾說:“看什么看,這個單眼皮有什么好看的。”

上官棠欲想轉(zhuǎn)身離開,不料被葉歆南拉住了手腕。

她說:“我只想聽一個解釋,為什么消失?”

見葉歆南不放手,仲翔宇一股氣沖上頭,握拳便朝上官棠打去,正中上官棠的右嘴角。血絲從上官棠的嘴角流出,他挪動舌頭,夾雜著血跡的口水吐在地上。上官棠沒有還手,葉歆南上前阻止,卻被仲翔宇推倒在地。

這時,何嫚等人趕到,將全身濕透的葉歆南扶起,何嫚問:“南南,這什么情況,上官棠怎么突然冒出來了?”

見狀,上官棠的眼眸深邃起來,嘴角咯吱作響。

仲翔宇得寸進尺,準(zhǔn)備再來一個左勾拳。上官棠眼珠子轉(zhuǎn)動,伸手捏住朝他揮來的拳頭,他的五指勁道十足,跳起來就是一腳踹到仲翔宇的肚臍處,手一松,仲翔宇退了幾步這才倒地。

奇怪的加油聲偏向上官棠。

有女生大聲喊:“小哥哥好帥呀!”

又有女生喊:“往死里揍!”

仲翔宇懵了,他沒想到上官棠會還手,硬吃了一腳。他想起身,上官棠一個健步來到他身前,俯視著他,拍著他的小白臉:“你TMD別給臉不要臉,再動手就別我怪我不客氣。”

單眼皮眼神犀利,像半空中準(zhǔn)備獵食的雄鷹,隨時會把地上的雞崽給抓走。

葉歆南稀里嘩啦的哭,嘴里不停的喊著:“別打了,別打了。”

譚媛媛沖了過來,推開上官棠,把躺在地上的鐘翔宇扶起。

她說:“學(xué)長,你沒事吧!”

仲翔宇吃了虧,不服氣,準(zhǔn)備反撲。

上官棠回眸一個眼神,居然把他給嚇愣住了。上官棠注視到了何嫚,他走過去說:“你哥何峯要我給你帶句話,他很好,你以后遇到什么困難可以找我,我能幫的盡力。”

何嫚一頭霧水。

隨后走到仲翔宇身前,深邃的眸光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高半個頭的男生。

上官棠說:“你若敢欺她,我便讓你一生不得安寧!”

他走了,頭也不回的走了。就在他轉(zhuǎn)身的那刻,強忍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一滴一滴的飄落在空中。

他知道自己就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她的生活里。

她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她拼了命的追上去,可是,那熟悉的背影還是在她視線里消失了。

一百八十天,四千三百二十個小時,一千五百五十五萬秒。

六個月的時間里,他無師自通了三門外語。《羊皮卷》是他唯一看過兩邊以上的書。

費文瀚教會了他經(jīng)商之道。

何峯教會了他強身的散打之術(shù)。

3

上官棠離開后,葉歆南蜷縮在地,抱著膝蓋,看上去像只孤零零的貓咪。

仲翔宇將她扶起,她哽咽的說:“對不起,你回去吧。”說完,便往宿舍跑去。

看著離去的背影,仲翔宇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受。

回到宿舍的葉歆南依然哭得稀里嘩啦,何嫚焦急的問她:“南南,他們怎么打起來了?”

葉歆南趴在床上,用被子捂著頭。

譚媛媛說:“他還回來干啥,他想消失就消失,想回來就回來,說明你在他心里并沒有那么重要。再說了,你現(xiàn)在和仲翔宇在一起不挺好的嗎,就算他回來了也改變不了什么。那種渣男,不值得你為他流淚。”

何嫚瞥了譚媛媛一眼,她知道譚媛媛私底下和仲翔宇見過面,譚媛媛一直幫著仲翔宇說話,肯定收了不少好處。對于這種勢利之人,何嫚不屑一顧。

何嫚再問葉歆南:“那他沒給你一個解釋嗎?”

葉歆南從被褥里起身,雙手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她說:“什么也沒說,他看到我和仲翔宇牽著手,我知道他心里肯定很難過。”她抱著何嫚:“嫚嫚,我是不是做錯了。”

就在這時,宿舍門砰的一聲被推開,一個高高瘦瘦的女子站在門邊大喊:“誰是葉歆南?”

她身材纖細(xì)苗條,眉目清秀,瓜子臉,棕色微卷的長發(fā)隨肩自由落下皮膚白皙細(xì)膩,身上穿的都是名牌。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知道這位突然闖進宿舍的陌生人究竟是誰。

葉歆南坐在床上呆若木雞的望著這個陌生的漂亮的姑娘,腦袋轟的響了一下,心中升騰起一絲恐懼。

這位漂亮的陌生姑娘走近幾步,又問:“你們誰是葉歆南?”

葉歆南顫抖著問:“我是......”

“我叫宋素汐,淮陽華藝影視的大小姐。”宋素汐伸出纖細(xì)修長的玉指,輕柔地撩起葉歆南耳邊的碎發(fā),微笑道,“你就是葉歆南?長得是不錯,難怪能把別人的男人勾引得五迷三道。”

何嫚擋在葉歆南的前面,她說:“我們并不認(rèn)識你吧,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宋素汐陰陰一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仲翔宇的未婚妻。”

所有人驚訝,仲翔宇什么時候有個未婚妻了?

她說:“我們青梅竹馬,打小酒定了親,所以我請你離他遠一點,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葉歆南后退兩步,何嫚攙扶著她坐在床邊,葉歆南輕聲的說:“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些,宋小姐請放心。”

何嫚挽起衣袖對宋素汐說:“南南脾氣好,并不代表我的脾氣也好。我不管你是不是大小姐,說話最好客氣一些。既然你是仲翔宇的女朋友,那就請管好你的男朋友。”

宋素汐冷哼一聲,轉(zhuǎn)身離去。

等她離開后,何嫚嘆口氣說:“南南,不要怕,有我在,她不敢把你怎么樣。”

葉歆南說:“我真傻!”她的眼角滑落一滴晶瑩的淚珠兒。

何嫚握緊了葉歆南冰涼的手,說:“別傷心了,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考慮一下,接下來你準(zhǔn)備怎么辦?”

葉歆南突然苦笑,她說:“還能怎么辦?去TMD愛情!”

何嫚拍拍她的肩膀,說:“其實我覺得那誰挺喜歡你的,要不去找他要個解釋?

悄無聲息的消失了半年,這又突然回來,里邊肯定有什么事瞞著你。”

葉歆南抬起紅腫的眼睛,看著何嫚:“我聽你的。”

4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上官棠帶著悲傷回到出租屋,這一天也不見黃蓉的身影。到了晚上八點,顧瑀衡給上官棠接風(fēng)洗塵,在魅力KTV訂了個豪華包廂。

外面的小雨漸大,上官棠趕到魅力時褲腳已淋濕。包房VIP888里面很安靜,顧瑀衡在酒桌前徘徊不安,桌上開了兩瓶軒尼詩,還有果盤和小吃,鋪滿了兩張桌子。

上官棠推門而入,他說:“衡哥,讓你久等了。”

顧瑀衡說:“兄弟這么說就見外了。”

燈光昏暗,上官棠臉上失落的情緒依稀可見。顧瑀衡倒了兩杯酒,他說:“兄弟,愛情都是過眼云煙,就像玫瑰一樣,縱然好看,那也只是曇花一現(xiàn)。來,喝酒!”

上官棠暗自苦笑,看來顧瑀衡早就知道葉歆南的事情。

兩人端起酒杯,咕嘟嘟的喝。

上官棠問顧瑀衡:“今晚就我們兩?”

顧瑀衡尷尬的咧了咧嘴,他說:“唉,正如我姐說的,我身邊的都是些狐朋狗友,今晚為你接風(fēng),那些角色不叫也罷。”

上官棠點了一首《Takemetoyourheart》。

Theysaynothinglastsforever

We'reonlyheretoday

Loveisnowornever

Bringmefaraway

上官棠深情的演唱,淚水不停的滑落,唱到一半,上官棠將話筒往一旁沙發(fā)上扔了過去,一陣刺耳的聲音響起。右手的食指從眼底劃過,轉(zhuǎn)身回到座位上。顧瑀衡連連鼓掌,他說:“老弟,你英文不錯嘛。”

上官棠低頭沉默著,顧瑀衡遞了根香煙給他。上官棠搖搖頭,拒絕吸煙。他又抽出另外一支煙,點燃了,狠狠的吸了一口,說:“老弟,要不我叫鳳姐給你安排兩個?”

上官棠舔了舔唇說:“不用。”他仰頭灌下一大口酒,喉嚨火辣辣的疼痛。

后來他又唱了一首歌,明明是一首小情歌,卻被他唱成了體面。

顧瑀衡問他接下來有什么打算?上官棠搖頭。

顧瑀衡說:“我看過你身份證,你滿十八歲了,我叫我爸給你安排個職位?”

上官棠依然搖頭:“你爸那是大集團,我這身份去不合適。”

顧瑀衡說:“那行吧,我也不逼你,等你什么時候想通了再說。”

上官棠打開微信,給胖子發(fā)了一條信息:【死胖子,速來魅力KTV喝酒,999包房,定位已經(jīng)發(fā)給你了。】

胖子立馬回復(fù):【終于舍得聯(lián)系我了,我還以為你消失了呢,馬上到!】

胖子果然不是什么好東西,轉(zhuǎn)眼間便把這事給告訴了丁芮。在上官棠消失的這六個月里,丁芮也是到處打聽上官棠的下落,一天至少給胖子打五個電話。

發(fā)完信息,上官棠剛放下手機,包房門緩緩打開,何嫚拉著葉歆南走了進來。

在來江安的路上,何嫚想了很多。

下午上官棠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我哥的名字?

我哥不是在看守所嗎?

難道上官棠消失的這六個月,是......

但是她沒有把這些思緒告訴葉歆南,畢竟這一切也只是她的猜想。

顧瑀衡立即起身,笑著說:“何大美女,稀客稀客呀!”

何嫚倒是一點也不客氣,拉著葉歆南在一邊坐了下來,取出一個干凈的酒杯,倒了半兩酒軒尼詩,翹著腿便是一口喝得干干凈凈。

她說:“顧少到是常客!”

葉歆南垂著頭,上官棠瞥了一眼,沒有說話。在這種緊張的關(guān)系中,誰也拉不下那張比泡沫還脆弱的臉。

尷尬的氛圍隨著燈光閃爍愈演愈烈,顧瑀衡將兩人瞄了一眼,他說:“這位便是我上官老弟的女朋友吧,長得真漂亮,怪不得上官老弟都不正眼瞧一瞧別的姑娘。”他伸出手掠過何嫚身前,接著說:“你好,我叫顧瑀衡,也是何大美女的朋友。”

上官棠和顧瑀衡坐在中間沙發(fā),何嫚和葉歆南坐在側(cè)邊。

葉歆南微笑,她說:“你好!”

顧瑀衡說:“葉美女,我們換個位唄,我心里面有好多好多的話要與何大美女說,不知...”

葉歆南看了一眼何嫚,見她沒有說話,只好與顧瑀衡換了位置。

何嫚給了顧瑀衡一個大白眼:“我跟你熟嗎?”

顧瑀衡舔著臉,臉上的笑容比冬日里的白玫瑰開的還燦爛。

上官棠挪了挪屁股,葉歆南隨便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咳嗽幾聲后才說:“能告訴我這半年你都去哪里了嗎?”

溫柔的聲音如同山間小鎮(zhèn)春日里的微風(fēng),輕輕地拂過青磚小巷,伴隨著野菊花香,沁人心脾。

上官棠冷哼一聲,眸光盯著墻上顯示屏中靜止的畫面,他說:“熱情都會在等待和希望中消失,果然沒有例外。”

葉歆南說:“上官,對不起。我知道我做錯了,原諒我好嗎?”

上官棠說:“你大概忘了,是你先說喜歡我的吧!”

他變了,變得不茍言笑,言語中處處冷淡,就連那雙小眼睛也深邃得深不見底。

葉歆南握著他的手,她說:“聯(lián)系不到你每一分每一秒的日子里,你知道我是怎么熬過來的嗎?上官,我們都不能太自私,我把聯(lián)系不上你這事告訴了媽媽,你知道她有多擔(dān)心你嗎?我知道你不會無緣無故的消失,你能告訴我好不好?”

他拿開葉歆南的雙手,脫掉身上的夾克外套,一件白色背心被他的肌肉撐得緊致。

他說:“不是所有的事非得說出口,不過你放心,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有些事,答案在時間里,那就讓時間慢慢的告訴你吧!”

在去藝大的出租車上,上官棠準(zhǔn)備了很多開場白,也會將這六個月里發(fā)生的所有事都告訴葉歆南,只是驚喜來得太突然,看見了不該看見的事。所有現(xiàn)在他并不打算將真相告訴葉歆南。

上官棠又說:“你好好的讀書,別擔(dān)心生活費,我會按時轉(zhuǎn)給你的。”

葉歆南說:“既然你不想告訴我,我不逼你,生活費不用你遭心,寒假我不回家了,我找到寒假工,我也能自己養(yǎng)活自己。”

長長的睫毛開始沉重,水靈的眼珠子轉(zhuǎn)動,兩滴眼淚順著臉頰流淌而下。

5

“上官,上官!”

不見其人,先聞其聲。

胖子的動作越來越粗魯,聲音越來越洪亮。

砰的一聲破門而入,丁芮站在身后一推,胖子差點上演“狗吃屎”。

胖子穩(wěn)住腳跟,四周環(huán)顧一眼,尷尬的撓頭:“不好意思哈,地太干凈,有點打滑。”

丁芮跳了進來,做了個招財貓動作:“上官,好久不見,有沒有想我?”

丁芮轉(zhuǎn)了轉(zhuǎn)眸子,尷尬的說:“表姐也在呀!”

上官棠朝兩人招手:“別作妖了,過來喝酒。”

丁芮一把推開胖子,自己坐在上官棠的身邊,胖子無奈的搖頭,好男不跟女斗。

上官棠把在場的人互相介紹,胖子還是自來熟的性子,一杯酒喝下,不是兄弟就是姐妹。

不到十分鐘,丁芮跟上官棠碰了六杯。

她說:“小樣,幾個月不見,酒量見長了唉。”

她和胖子都沒有問上官棠消失的話題,而就在半個小時之前,丁芮刷到了一條微博視頻,視頻的內(nèi)容便是藝大女生宿舍發(fā)生的那一幕。

丁芮給胖子說:今晚上官棠心情肯定很糟糕,咱能不提的事禁止提起半個字,哪怕是一個標(biāo)點符號。

只是沒想到葉歆南也會在這里。

賓客盡歡,上官棠收起了矯情,喝得個爛醉,葉歆南也醉了。

丁芮順路,打了個出租車,本想送上官棠回家,奈何半路才知道自己并不知道上官棠家住何處,只好叫出租車司機往酈水灣駛?cè)ァ?/p>

出租車后排,上官棠倒靠在丁芮的大腿上,一會兒鬼哭,一會兒又狼嚎。

“愛情一陣風(fēng),來無影去無蹤。”

“哈哈,啦啦啦!”

“愛情,愛情...”

“我去你大爺!”

出租車司機一慌,從六十碼飆到了一百碼。

剛下車,上官棠開始吐個不停,直到肝腸寸斷,苦膽水盡。

丁芮費了老大勁才將他拽到家中,癱坐在地上好不容易安靜了一會兒,上官棠躺在沙發(fā)上又開始了。

“葉歆南,你憑什么要那么對我?”

“你憑什么?”

丁芮搖了搖頭,乏力起身控制住那兩只張牙舞爪的手,嘆了一口氣淡淡的說:“愛淺了不入心,愛深了傷心,這話不是你自己說的么?”

說話間,上官棠的眼淚嘩嘩的掉,兩只小眼睛跟個趵突泉似的,止都止不住。

“哭吧,哭吧,哭累了你就安靜了。”

丁芮去衛(wèi)生間用熱水洗了毛巾,一邊看著上官棠哭,一邊給他擦著臉。十分鐘后,上官棠終于進入了夢鄉(xiāng),丁芮開始頭昏目眩。她喃喃的說:“這酒后勁大,下次不能喝了。”她從臥室拿了一張毛毯給上官棠蓋住,空調(diào)開到二十六度,這才回到房間,倒頭瞇上了眼。

總有一場雨,

讓你猝不及防,

狼狽不堪。

總有一個人,

讓你不知所措,

遍體鱗傷。

董十二公子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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