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9月23日,多云
晚上和室友聊起了未來。她認為自己還年輕,人生不該止步于此,要勇敢去追逐自己想要的一切,去實現自己的理想,萬一就成功了呢。想要干的事情很多,也需要付出很大的成本,先努力嘗試一把,給自己設個限要是到一定歲數還是沒有成功再去回歸穩定生活比如考編制,擺地攤什么的,〔(這樣才是真的感受到了自己來到世界的意義,好好體驗把握每一份為理想準備追逐的日常,從這份追逐的細節中感受生活)這句話她沒說是我自己感覺的也可能和她所想不符。〕
而我總是把以后要烤冷面,賣手抓餅,開花店,快印打印掛在嘴邊,我也確實對這些工作無比憧憬,因為我時常覺得自己的靈魂是死的,它沒有強烈的生命力,我認為這些工作相比其他的工作能夠給我帶來更多更強悍的感官沖擊,讓我在各種日常細節中感受到人間的煙火氣,讓我能夠真切地自我意識到我是真的融入了這個世界,而不是游離在世界之外,麻木又沉默,形式主義地活著。在這兒,我也意識到,我的室友在生命力上一定是比我活躍的,她的靈魂絕不是死的。
再者,她認為她和我的不同是,她做事情想的總是萬一成功了呢,而我總會想萬一失敗了呢。其實我想說,我從來沒想過萬一失敗,而是我已經把我會失敗當做事實,我必然會失敗。正如她所言,我不自信,我對于自己的評價一定是過低的我承認,但我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我的能力確實達不到我所要追求的境界。
面對能力與所求不匹配這樣的困境,她選擇去思考如何去接近這個境界所需要的能力,如何去更大利益化地提升自己,并且她認為這樣的思考很有趣,她樂在其中,盡管她也會為現實感到不平,也會為沒錢、沒資源、沒人脈諸如此類的問題苦惱,她依然樂于嘗試。所以我說,在我眼里,她一定是個生命力旺盛的人,她在向上,在爭取,在活著。
面對上述的困境,我說我做不到像她那樣樂在其中地去思考去策劃,我會覺得這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我從中感受不到絲毫的快樂,也找不到其中的意義。所以我選擇主動放棄,哪怕對方向我伸來了一雙手,試圖幫助我,明明只差一毫米,明明只要我稍微動動手指就能被其抓住,我卻都不愿動彈。與其去迎接一個我無法承擔后果的未知投入,我不如去做一些我看得見夠得著的實在工作。我做了多少,掙了多少,每一份都心里有數,每一分都緊緊握在自己手里,我才覺得踏實。我在趨平,在死心,在活著。
她說她把考編制,擺地攤當做是自己人生最后的選擇,而我把這些當成第一選擇。我和她就這一問題討論了好久,其實,關于未來的討論似乎還是我先引出來的,可我卻不想再聊下去,因為我深刻感受到我內心的絕望,也是因為這份絕望,我更著迷渴求看得見的踏實,看得見的生命力。我羨慕她,喜歡她,可又不想成為她。
到最后,我發現,其實我和她也不是完全不一樣的,其實我也不打算一直歸于平淡與穩定,我只是太迷茫,我根本不知道我以后要做什么,能做什么,又做的成什么,我對未來的一切思考都很疲憊又呆滯,很多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她也擁有能夠說得出來的目標與追求,可我卻不知道我到底需要什么,說不出個具體的事物,更舉不出例子,我的大腦在這方面似乎是枯萎了一般,所以我才更需要抓住眼前實在的事物,抓住手底下就能做的事,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夠緩解我那一團糟的焦慮與恐慌,以后的事以后再打算吧。
今天就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