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星不知道那老頭是否真的有金妖血,但去看看也無妨,若是沒有,時星的武功也能自保,若是有,那便能拿回九皇子的玉佩。
想起九皇子,時星有些頭疼。
九皇子閃耀的像是太陽,他生活在陽光下,是尊貴的皇子,身份貴重,且他的性格也像太陽一般,時星在他身邊,能感受到從小便不曾感受到的溫暖,也不知道是不是時星的錯覺,這個太陽似乎喜歡圍著自己轉。
而自己,若是再跟他有所接觸,便也要陷進他的溫柔圈套里了。
時星搖搖頭,想要甩開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自己的身份是殺手,他是皇子,本就不能相容的兩人,怎么能被互相吸引。
只有盡快拿到玉佩還給他,跟他劃清界限才行。
時星起身,走到妝奩盒旁,打開妝奩盒,從里面拿出五塊金條,小心的用帕子包好,準備明日帶去與那老頭買金妖血。
時星來到五王廟,她先前從未聽說過此廟,她是一路問著過來的。
這里似乎是個荒廢了許久的廟,安靜的只能聽見風的沙沙聲,還有被風吹起的樹葉發出的聲音。
時星用袖子擦了擦石凳上面的灰塵,坐下來慢慢等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寺廟的緣故,時星坐在這里有一種莫名的安心。
她這些年殺了很多人,對于寺廟,她從來都是敬而遠之,她自知罪孽深重,也不敢奢求太多。
她抬起頭,瞇著眼睛,正午的陽光正好,暖洋洋的,照在身上,曬的骨頭都酥了。
時星很少有時間這么曬太陽,原來,這是件這么舒服的事情。
時星閉著眼睛,靜靜的享受著。
九皇子到‘美人香’胭脂店的時候,正是正午。
這個時間點,茶余飯后,正是午睡好時間。
店本就在巷子深處,不容易被人知曉,又是這個時間點,店里更是安安靜靜的,沒有什么人。
老板娘慵懶的坐在柜臺前,一手撐在柜臺面上,另一只手托著精致的下巴,慵懶且無聊的發著呆。
直到九皇子進店,老板娘才回過神來,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隨即站起來,笑著走向九皇子。
“公子,請隨便看看,都是些女子的東西,若公子拿不定主意,我也可做些介紹!”老板娘款款說道。
九皇子隨意的在店里轉著看著,老板娘也不急,說完話便回到柜臺,依舊剛才那副模樣,百無聊賴的看著門外,直到九皇子的聲音響起。
“都是時下最新的款式,卻把店開在這偏僻巷子中,看來店主并不在乎銀子!”九皇子漫不經心的說道。
聽聞九皇子的話,老板娘輕笑一聲。
“知曉小店的都是些老主顧,勉強得以營生吧!再說了,銀子這種東西,夠維持生計便夠了,掙得多還不一定有命花呢!”
小九點點頭,表示贊同。
“公子可有挑中的款式,若是沒有,不妨告訴我要送的人是個怎樣的姑娘,我可幫公子挑選一二!”老板娘見九皇子轉了一圈,并沒有看中的款式,笑著走上前。
“你這店里雖都是些時興的款,但并沒有符合我想送之人的!”小九搖搖頭說道。
“小店雖小,但絕沒有讓客人掃興而歸的說法!客官可說說姑娘是什么性子,我且介紹給客官,看客官是否滿意!”
“性子冷清,面容姣好,但不喜裝扮,平日都是素色衣物!”九皇子想了想時星的性子,說到。
老板娘聽聞,笑了笑:“倒是個特別的姑娘!”
說完走到轉角的擱架上取下一個精致的圓形白玉瓶子。
“這個就很適合公子所說的姑娘!”
九皇子接過瓶子,里面是嫣紅色的口脂,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似是花香。
九皇子看向老板娘,挑眉。
“公子所說的姑娘既不喜裝扮,尋常的胭脂便也無用。姑娘面容姣好,用這胭脂,點唇即可,保準驚艷!”老板娘笑著說到。
小九想起時星,初次見面的時候一副素容便覺驚艷,再見是時星跳舞之時,涂過口脂的唇飽滿嬌嫩。
九皇子露出一絲滿意的笑來:“甚好,就拿它!”
老板娘笑笑,眼中得意之色不難掩飾。
直到九皇子走出店門,老板娘還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樣子。
時星在石凳上等的昏昏欲睡,正午的太陽曬的剛好合適,便聽見老頭哼著不知名的小調慢慢靠近。
時星站起來,第一反應便是戒備。
“姑娘來的真早,看來等小老兒許久了吧!”看到時星,老頭停止哼唱,笑著說道。
“沒有,我也剛到不久!東西帶來了嗎?”時星著急的問道。
“姑娘莫著急,既跟姑娘做了約定,我也不會食言。姑娘是有緣人,可愿耽擱姑娘片刻,聽我說個故事。”老頭笑瞇瞇的看著時星。
“……”時星一時沒有說話,怔怔的看著老頭。
看著時星的樣子,老頭什么的笑笑,朝著廟中走去。
時星心中警惕更甚,不知道這老頭想干什么,但還是抬腳跟了上去。
“你可知這五王廟為何荒廢?”老頭問道
時星跟著她走進去,里面并不是像時星想的那般供奉著五個神,相反,里面只供奉了一個神,且是個時星不曉得的神。
時星先前從未聽說過這個廟,更不知道這個廟為何荒廢。
等了一會兒沒有聽到時星的回答,老頭繼續進去,朝著上面供奉的神虔誠的鞠了一躬。
時星不懂,也未曾見過,只是默默的關注著老頭的舉止。
“許多年以前,這里是金妖族的圣地,只不過,后來金妖被滅,這里被朝廷封禁,才變成了今天你看見的荒廟。”
“這便是你想說的故事?”時星疑慮更甚,她只想買一滴金妖血,并不想了解金妖一族的命運。
“非也!”老頭搖搖頭。
“若是你沒有金妖血,那便不打擾了。故事我也沒有興趣聽,告辭!”時星見老頭故弄玄虛的樣子,有些生氣的說道。
說罷便要轉身離開。
老頭倒也不惱,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姑娘的性子跟我認識的那位故人真的一模一樣!”老頭轉頭看向時星。
那眼神仿佛透過時星看向另一個人。
時星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但是不管什么藥,她并不想探究。
不再理會老頭,時星抬腳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