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明遠,過年好!”溫暖躺在付明遠懷里看著點點燈光。
“嗯。過年好!”
“你餓不餓?我什么都準備好了,一會包好下鍋就可以吃餃子了。”溫暖扭過身摸著付明遠的唇。
付明遠沉吟了一下,“要不我們先洗澡吧!”
“啊!”溫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付明遠橫抱起來走向臥室。
“要一起洗嗎?”溫暖紅著臉,聲音低到了胸腔里。
“過年了,讓我服侍服侍你。”付明遠把溫暖放在浴室的洗手臺上,開始幫她脫衣服。然后打開淋浴,暖暖的水流沖下來弄濕了溫暖的身體,付明遠也一絲不掛,兩個人就這樣站在水流下。這是他們第二次坦誠相見,上一次遙遠的讓溫暖已經快要忘記了。自從上一次過后,付明遠沒有再碰過她,只有日常的擁抱和親吻。溫暖甚至都覺得付明遠也許并不喜歡這樣。
付明遠幫她仔細的擦拭身體,幫她輕輕的揉搓頭發,好像她是一個需要呵護的嬰兒。
可溫暖能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但他卻始終沒有多跨出去一步,“你想嗎?”溫暖看向他,“你是不是不喜歡這樣?”
付明遠笑了,“我喜歡你的身體,但我怕嚇到你,你準備好了嗎?”
溫暖點點頭,看著付明遠把自己包起來放在床上,然后整個人俯下來吻住了她。是熟悉的吻,霸道又充滿情欲,跟這段時間日常的吻完全不同,溫暖知道這是付明遠想要占有時的吻。他吻她柔軟的酥雪,溫暖整個人就變得像水一樣軟,付明遠這次很慢,總是問溫暖,“這樣疼不疼?這樣可以嗎?”
溫暖摸著付明遠滿背的汗,看著睡在自己懷里的付明遠,他睡覺習慣像嬰兒一樣蜷起來,溫暖知道這是沒有安全感的表現。他的眉頭緊鎖,不知夢見了什么,溫暖輕輕揉開他的眉頭,然后輕手輕腳下了床,穿好衣服去廚房包餃子。
已經晚上八點了,天也早就完全暗了下來,溫暖看著窗外萬家燈火,熱熱鬧鬧,紅紅火火,生在這太平盛世,有愛人相伴,溫飽不愁,這就是最好的時光了吧!
溫暖打開電視看著春晚包餃子,此刻她的心是安定的。像小時候過年奶奶和媽媽總是圍在電視前包餃子,爸爸坐在沙發上嗑瓜子,自己跑來跑去,一點都不擔心明天會發生什么,看見家人便覺得安心。此刻知道付明遠躺在屋里,即使一個人看春晚也覺得安定又祥和。
溫暖在廚房煮餃子時付明遠醒了,他睜著睡眼朦朧的眼睛走到廚房從身后抱住溫暖,像一個撒嬌的孩子。
“拿碗吃飯好不好?”溫暖哄著他。
付明遠沒有回答她,而是貼著她的脖頸輕聲說:“我一想到我現在這么幸福,就覺得前三十年的辛苦都是應該的。我愛你,暖暖,很愛很愛你。”
“我也愛你。”這是溫暖第一次對付明遠說出愛。
餃子端上桌,兩個人面對面坐著,電視里春晚的聲音還在。
“好吃嗎?”溫暖問。
“好吃。后天回老家,明天你想去哪里玩?”
“明天上午在家睡懶覺,然后下午去買回家用的東西。反正再過兩天要去澳洲,去那里也可以玩。”溫暖其實早就計劃好了,她想讓付明遠多歇一歇。
“也好,一會我洗碗,你去沙發上看春晚。”只要付明遠在家,他都攬過洗碗的工作。
飯后兩個人窩在沙發上,溫暖看著手機上的新聞,不由的感嘆,“今年好多人計劃情人節那天領證啊。”
“我們也那天去吧,現在就趕緊預約。”付明遠說著也掏出手機。兩個人一頓操作后,終于預約上了下午三點的時間。
“那天正好是正月十二,初六去澳洲,初十就回來了,時間剛剛好。”溫暖算著他們的行程。
“初六前的這段時間我們去咨詢酒店還有照相館,你喜歡戶外婚禮嗎?”付明遠打開手機上各種婚禮的場景給溫暖看,“你喜歡哪種?”
溫暖驚奇的看著他,“你多會弄的?這么多。”
“有時間就上網找找,覺得好的就留下來,慢慢就存了這么多。雖然我們兩邊都沒多少親朋好友,但我想給你一個最好的婚禮。”付明遠低頭吻她,眼里都是柔情蜜意。
初二那天,兩個人一早就開車出發,去溫暖的老家車程要三個小時,因為起的早,溫暖路上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付明遠發現溫暖是真的愛睡覺,初一那天溫暖一覺睡到早上十點,可見她平常給自己做早飯早起有多么痛苦。付明遠就那樣看著她,長長的睫毛像靜止的蝴蝶,粉粉的嘴唇微微嘟著,均勻的呼吸聲在耳旁起伏,最后她是被自己吻醒的。她總像一只小兔子讓付明遠忍不住揉搓,搓來搓去最后點燃欲火,直到精疲力盡兩個人才躺在床上休息。
等快到時溫暖才醒來,他們直接到了公墓,在一座遠郊的山上。
爺爺奶奶合葬在一起,照片上是年輕時的爺爺和已經老去的奶奶,由于他們沒有合照,溫暖只好把兩張看著不搭的照片合在了一起。
溫暖買了奶奶愛吃的糍耙,給奶奶帶了她最喜歡聽的收音機。看著照片中慈祥的奶奶,溫暖微笑著,“奶奶,我帶他來看你了,一定是你怕我難過,所以才讓他來到我身邊吧?”溫暖說著說著,眼淚就落了下來,哽咽著無法發聲。
付明遠拉過溫暖的手,幫她擦掉眼淚,“爺爺奶奶,我們要結婚了,你們放心吧,我以后會好好照顧暖暖的。”
付明遠拿圍巾遮住溫暖的頭,“別哭,山上風大,眼睛會疼。”
爸媽的墓地離爺爺奶奶不遠,照片上爸爸媽媽依舊是年輕的模樣,一張笑靨如花的照片。溫暖把買的吃的還有鮮花放在碑前。
“他們在我七歲那年出車禍去世了,很多時候我都記不太清他們的樣子,甚至都忘了他們的喜好,他們遙遠的就像我的一個故人。其實我很健忘的,小時候的很多事我慢慢的都不再記得,也許他們也是想讓我忘記吧!”溫暖看著有些陌生爸爸媽媽,坦然的承認了自己的遺忘。
“他們愛你,所以想讓你幸福,讓你大步朝前走,不要總回顧那些過往。”付明遠磕了頭,摟著溫暖離開了。
縣城這么多年變了很多,高樓拔地而起,有了新的城市中心。上學時學校對面的那座購物中心已經倒閉,新開了一家環球影城,樓下是賣各種小吃的美食城,雖然是過年,但也很熱鬧,都是年輕人。從學校門口一直往上走就是溫暖回家的路,她和辰奕總站的那根電線桿還在那里,回家的那條小路早已被一幢幢高樓所遮擋,曾經被混混困在里面的少女都已成了母親。沿著大路一直走,那排老舊的三層單位宿舍樓像一位垂暮的老者孤零零的立在那里。說了好多年的拆遷,至今也沒任何動靜。
溫暖帶著付明遠來到那座老樓下,指著二層的中間那戶說:“那就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不過前幾年賣掉了,也沒賣多少錢,畢竟這房子太舊。當時買的人估計是為了拆遷,你看連窗戶都沒動過,那個窗臺上還有我小時候貼的貼畫呢!”
如今住在這里的都是老人。正當他們要離開時,身后有聲音喊住了他們,“是暖暖嗎?”
溫暖一看,是鄰居王大媽。熟悉的人看著就有親切感。
“真是暖暖呀!多少年沒見了,都成大姑娘了。”王大媽是看著溫暖長大的,“你奶奶不在的時候你也不告訴我們這些老鄰居,我們總要去看看老人家才行呀。”王大媽說著抹了抹眼淚。
溫暖低著頭,“大媽,是我考慮不周。”
王大媽看看溫暖身旁的付明遠,眼前一亮,“大過年不說這些了,這是男朋友?”
“大媽你好,我是溫暖的未婚夫。”不等溫暖回答,付明遠先做起了自我介紹。
“要結婚了啊?真好,真好,你看看,長得跟明星似的,你奶奶這下放心了。”王大媽盯著付明遠上上下下看了個遍。
付明遠禮貌的微笑著,溫暖準備告辭,“大媽……”
沒等溫暖說完,王大媽又神秘兮兮的說道:“暖暖,你家房子賣給一個怪人咧,你不知道,有個年輕的先生,每隔半個月就來住一晚,第二天一早就離開了。”
溫暖笑笑,“也許是人家隔段時間來看看房子。”
“才不是呢,一看就是有錢人,開的那個好車哦,住這么破的房子干什么,你說現在的人奇怪不奇怪?”王大媽還在嘖嘖稱嘆。
付明遠已經先告辭了,“大媽,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這就走了?不上去坐坐?”
“不了不了,回去開車還得好久,下次再坐。”付明遠禮貌的推辭,拉著溫暖上車離開了。
溫暖坐在車上,看著付明遠,呆呆的問:“你說,是他嗎?”
付明遠握住她的手,“你希望是他嗎?”
溫暖搖搖頭,“我希望他把我忘了,可他說我把他扔在了十六歲。他會忘了我吧?”
付明遠沒有說話,只是握著溫暖的手抓的更緊了。他把車開到一家飯店門口,“我們先去吃點飯,開回去就不早了。”
溫暖跟著他下車,飯店里多的是過年聚會的男男女女。他們找了個角落坐下,付明遠點了幾個菜,給溫暖倒了熱水暖手,起身去了衛生間。
這時一群男男女女正出門,其中一個女人走出去又返回來,走近溫暖,問道:“你是溫暖嗎?”
溫暖抬頭看她,大腦搜索了半天,“你是邵丹丹。”
邵丹丹卷著大波浪,花著精致的妝,只剩眼角的淚痣沒變。
“虧你還記得我,真不一樣了,女大十八變,成大美女了。差點沒認出來。”邵丹丹還是和以前一樣,直接又八卦,“還是和當年一樣高冷,你是不是跟我們這些同學誰都不聯系?不過有一個人你肯定聯系了吧?”
“誰?”溫暖問。
“辰奕呀!當年你還不承認你兩談戀愛,我都以為我判斷錯了。要不是后來辰奕老找我問你的情況,我還真以為你兩沒事。”身后有人催邵丹丹,邵丹丹擺擺手,“碰到個熟人,你們先走,我一會到。”
“你要忙你就先走吧。”溫暖委婉的想打斷她的八卦。
“沒事,一群朋友唱歌去。對了,你們現在在一起了嗎?”邵丹丹緊抓這個話題不換。
溫暖只好笑著搖搖頭,表示自己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奈何邵丹丹視而不見,“真可惜。辰奕那會對你多好,我說我不要的,買多的那些練習題都是辰奕讓我交給你的,還有你得獎的獎品,什么mp4,學習機,都是辰奕買的。你這個人從來也不多跟人說話。自然不知道別人的獎品哪有你的多。”邵丹丹嘆了一口氣,“多好的辰奕,送禮都送的這么偷偷摸摸,你們怎么能沒在一起呢?”
溫暖想起來,上學時邵芳芳總能遇上免費領取東西的,夏天的防曬霜,遮陽傘,冬天的圍巾,手套……她還總是多一套,非要送給溫暖。溫暖那時還老笑她,簡直是幸運星附體。
付明遠這時回來了,看見邵芳芳,禮貌的點點頭。
邵芳芳也笑著點點頭,看見帥哥,她倒是立馬安靜了,給溫暖使眼色。
“這是我未婚夫,付明遠。”溫暖看著邵芳芳的臉色變了又變,只覺心里痛快,又對付明遠說,“這是我高中同學,邵芳芳。”
“你好。”付明遠點頭示意,“我們正要吃飯,一起吃吧。”
“不了,我吃過了,我朋友還在等我。”邵芳芳露出職業微笑,又看向溫暖,“下次回來一定要聚一聚。”
“一定。”溫暖也笑的很客氣。然后目送邵芳芳離開。
等邵芳芳離開后,付明遠看著疲憊的溫暖,擔心的問,“你不舒服嗎?”
溫暖搖搖頭,“沒有,就是覺得累,想睡一覺。”
“一會上車你躺后面睡一覺。到家了我叫你。”付明遠摸摸她的手,“怎么這么涼?”
溫暖搖著頭笑了笑,聽邵丹丹說了太多,她已不想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