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媒體平臺下架了和蝙蝠事件相關的信息,這類的信息受到嚴格管制。
峨眉把這次的蝙蝠事件寫進了他創作的小說。
他在小說中寫道:
夜晚來臨時,看見窗外的蝙蝠黑色的皮毛在微弱的燈光下閃爍著邪惡的光芒。它的眼睛是小而紅色的,像燃燒的火焰一樣,似乎能看穿一切。它的牙齒尖銳而突出,像匕首一樣鋒利。
當它發出尖銳的嘯聲時,它的喉嚨會露出一條紅色的肉褶,好像它是一個惡魔的化身。當它揮動翅膀飛翔,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不祥的氣息,它的每一次揮動都似乎帶著一種黑暗的力量,足以讓任何有生命的東西感到恐懼和驚慌。
蝙蝠似乎是邪惡的化身,它的存在意味著不祥之兆,它的每一次出現都預示著不幸的事情即將發生。
這一次,一出現就是三天,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讓它迷失了方向無法歸巢,直到耗盡最后一點力氣掉向地面……
峨眉查閱了關于蝙蝠的所有資料,這次的異常現象是以往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件,隱約地感覺到這件事的發生一定不是偶然。
他靈魂出竅進入的虛空,像是時間的底片,記錄過去每一個時間軸上發生的事情。
他需要王雨晨的幫助,弄清事件的真相,解開這個謎團。
但他不能把這個秘密告訴王雨晨。
王雨晨對峨眉的態度也發生了變化,兩次和他纏綿后。峨眉的反應嚇壞了她,不敢再和峨眉有親密的舉動,擔心哪一次不慎他就一去不回,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王雨晨來到峨眉身旁對他說:“不要寫得太晚,早點休息。”
她穿著一身居家服飾,把她收拾得干凈,清爽,一塵不染。來到身邊時,帶來的氣息讓峨眉感到舒適,欲望開始膨脹。她的形象總是給人舒適的感覺,讓人想要靠近她,和她分享美好的時光。
峨眉思考如何打破這種僵局,他放下手中的筆,望著王雨晨,想讓目光交流傳遞愛的信息。
王雨晨也用同樣的目光回應他。
“峨眉,你該去看看醫生……。”王雨晨的話還沒有說完,峨眉就知道她的顧忌沒有消除。這算是對他的拒絕。
“我沒有病,我,是……。”峨眉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這是秘密,不能告訴任何人,一定要做到守口如瓶。
“你這是病,你還年輕,應該早點治療。”王雨晨有點歇斯底里地想說服峨眉。
峨眉看著她有些激動的樣子,沒有再說話,在和王雨晨爭論也沒有任何意義。三句話說不服對方,再多說一句都是多余。
王雨晨見峨眉沉默了,以為他有難言之隱。
“我知道了。”王雨晨說完轉身上了樓。
把他當成一個病人,他并不認可自己那時是病態的表現。但這也是以前從沒有發生過的事,作為正常人來說,那確實是一種病態時的表現。
當王雨晨再次下樓來到峨眉身邊的時候,把手中的幾沓錢放在峨眉面前。
“峨眉,這個你收著,明天去看病。”王雨晨這時帶著命令的語氣對峨眉說道。
峨眉對王雨晨的話無動于衷,還是沒有答應,他沒有說話,一直沉默著。
“明天,就明天。”王雨晨又補充道。
她一連說了兩個明天,這回帶著無法商量的語氣,好像遲一天也不行。
峨眉不想再爭辯,知道再說什么也是徒勞,只是默默地看著她。從王雨晨的表現可以看出,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
王雨晨也不愿再和他沒有結果地爭執下去,說完就上樓睡覺去了。
桌子上的錢,一共五萬躺在那里,只要他把這些錢裝進自己兜里,就屬于自己的了。他一下子感覺富有起來,心里有些激動過后。又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可伶蟲,得到王雨晨得憐憫,這種憐憫讓人無比的心酸。
兜里一分錢都掏不出來,靠別人的接濟生活。在街頭付不起車費逃跑時的狼狽和有錢人的闊綽出手就讓人嘆為觀止,和自己相形見絀的姿態無以能比。
三年的顛沛流離支撐著他的夢想,夢想依然照耀著前方。感謝生命中的每一次遇見,這都是一次命運的安排,是宇宙中微妙的巧合。和王雨晨的遇見是命中注定的,也許只是路途中的過客,可和她的遇見改變了他的軌跡。
峨眉看著桌子上的錢遲疑了一會,收還是不收是如此的糾結。收下就成了見錢眼開可以任人指使的附庸,也成了在金錢面前可以輕易失守的偽君子。金錢的魔力讓人抉擇兩難。
可自己太需要錢了。
他收拾起自己寫下的稿子,裝進袋子里,收拾完稿子,最后把錢也裝進了袋子。
他又遲疑著從紅木旋轉樓梯來到二樓王雨晨的臥室門口,這是他在這棟小樓里第二次上到二樓。舉起想敲門的手最終還是放了下來。心中有千言萬語想對王雨晨說,又覺得這時候說什么話都不太合適。他又轉過身,輕輕地下了樓。
夜里的煎熬,感覺時間走得太慢。躺在沙發上翻來覆去一夜沒有合上眼睛。
天剛蒙蒙亮,他就一只手拎著袋子,離開了這棟小樓。當他走出小區的大門就立刻感到一身輕松,腳步變得那樣輕快,沒有約束的可以放飛自我。三年來,一個人的生活已經習慣了這種獨來獨往的孤獨和自由。
他也不知道自己離開這棟小樓該去往哪里,也不想告訴任何人自己要去往哪里。城市里行人車輛來來往往沒有一個人在意他要去往哪里。只要他一招手就會有一輛載客的車停下來,載上他,去一個任意想要去的地方。也不用再擔心因為付不起車錢那樣狼狽不堪。
但他沒有這樣做,他邁開雙腿享受著輕松的步伐,吹著深秋的涼風向前行走。他穿過街頭,走過巷尾,上了一條通往郊區的馬路。
總有一個地方在牽引著他前進的方向。沿著這條馬路一直走,就可以走到城鄉結合部住了三年的那個院子。住進出租屋的那間小房子,在關上門,過上沒有人打擾的生活,安靜的完成自己無人問津的小說。
涼風習習,預示著季節的轉換。枯黃的樹葉在風中瑟瑟作響,仿佛在訴說一場離別。
自己的離開,沒有給王雨晨留下任何語言,沒有告別。是為了不愿見到兩人的糾葛在離開時像秋葉飄零時的傷感,雨晨一定能夠理解。她是一個聰慧的女子。無言的離別,就是千言萬語匯成的語言,它可以跨越時空直達對方心底,無須訴說,無須告白。
王雨晨給予自己的像是姐姐給弟弟的愛,厚重得像一座山,不是一兩句唯美的語言就能詮釋的愛。
峨眉享受著深秋的涼意對肌膚的撫摸,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汗水滲出背心也沒有停下來。從黎明走到斜陽西下,雙腳丈量了大半座城市,他走下了大馬路,拐了一個彎,在出租屋的小院門口向里張望。
仿佛又聽見街坊鄰居那熟悉的閑言碎語。
他沒有直接進入小院,而是沿著院門右邊的那條小路來到河岸邊。
此刻,斜陽西下的河岸,太陽漸漸西沉,它的余暉灑在河岸上,將一切事物都渲染成了一片金黃。河岸邊的樹木、花草和石頭都斜拉著長長的影子。河水也變得柔和而寧靜,波光粼粼地閃爍著余暉的光芒。河面上,幾只鳥兒在翱翔。
峨眉找了一塊石頭躺了下來,把自己和這美麗的景象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