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峨眉睡著了。

睡夢中，夢見回到自己小時候生活的小鎮上，正逢趕集的日子。

天空陰沉沉的，給陳舊的鎮子蒙上一層灰蒙蒙的顏色，街上人流涌動。

街道兩旁的店鋪早早地打開了門，店主們將商品擺放得整整齊齊，顏色艷麗的招牌格外引人注目地招攬著生意。賣肉的攤位前，屠夫們揮舞著大刀，將豬肉、牛肉切成一塊塊，碼放在案板上。蔬菜攤上，擺放各式各樣的蔬菜，攤主們忙碌著。

趕集的人越來越多。有的背著竹簍，有的牽著小孩，還有推著獨輪車的老人，這些人流，從四面八方匯聚到鎮子上。街道上人流如織，熱鬧非凡。

鎮子上的人流一浪接著一浪，買賣看似非常熱鬧，攤販們和顧客做著買賣。這邊是賣燒餅的，那邊是賣糖葫蘆的，還有寫著“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全場商品打折促銷！”的各種條幅吸引人們的注意。

但奇怪的是，沒有一個人說話，整個鎮子上除了獨輪車支呀聲，和人們的腳步聲，沒有一點其它的聲音。

有商品交易，還有各種街頭表演。一個穿著花花綠衣的雜耍藝人，正在表演拋球絕技。不遠處，一位老頭拉著二胡，二胡被拉得顫顫巍巍地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還有表演木偶劇的，劇臺跟前圍了很多趕集的人在看表演，表演者穿著一身蝙蝠形狀的黑色衣服，一塊黑布蒙著臉，看不清他的面目。他手里拿著幾根棍子，棍子上綁著一根根細細的線，線的另一頭掉著一個紙人。

穿著一身黑色衣服的表演者手不停地揮舞著，手上棍子跟著舞動，掉在線上的紙人就做出各種表演者想要的動作。

圍在劇臺前看表演的人眼睛都死死地看著紙人。

突然間。

街上刮起一陣狂風，表演者的一身黑衣被風刮得烈烈作響。臉上蒙著的那塊黑布被風刮掉了，露出他真實的面目。

一張雪白如紙的臉，沒有一點血色。鷹鉤鼻，蝙蝠嘴，眼睛如一團橘紅色的火焰。

他的相貌及其丑陋。如同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妖怪，非常嚇人。

劇臺前圍觀的人看見他的模樣，嚇得從街道上一下就消失了。

表演者的棍子也掉在地上，線斷了，那個紙人像是一下子就丟了魂似的被風刮得在地上翻滾。

后來峨眉在他的小說里這樣描述黑衣人的形象。

他們披著黑色的外衣，和皮膚形成鮮明對比，他們來自異域。

就如其名字一樣，他們的皮膚像一張白紙，潔白如雪，頭發和體毛都是雪白的，沒有一點血色。他們的皮膚見不得陽光，只要陽光一照射皮膚就會融化成水，露出肌肉和骨骼的容貌像魔鬼一樣讓人恐怖。他們身穿衣服形似蝙蝠，用黑色的外套來抵御陽光，就叫他們黑衣人吧。

黑衣人到達的地方不是安靜祥和，而是戰亂紛飛，讓當地的百姓民不聊生。

峨眉的夢像是一個寓言故事，佐證了鵝城發生的一切是黑衣人主導讓提線木偶站臺表演。

他們做的非常隱蔽，還是露出了蛛絲馬跡，被心細的民眾發現。這里發生的一切只是他們計劃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