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全是一個叫陸商的男孩子…
準(zhǔn)確來說,我愛了他八年,從青春歲月到現(xiàn)在!
只是,他的心里一直住著一個叫夏云知的女孩。
「………………」
許心研篇
窗外細(xì)雨朦朧,煙霧繚繞,風(fēng)吹過的樹葉沙沙作響。
滿室旖旎,男人炙熱的呼吸噴灑在耳邊。
寂靜溫?zé)岬氖覂?nèi)一道突兀的鈴聲打破了滿室溫情。
男人喉嚨微滾,摸索著尋找聲源處,聲線低沉的「喂」了一聲。
對面,夏云知握手機(jī)的指關(guān)節(jié)泛白。
嬌俏美顏的臉龐上沾染了些許水滴,衣衫凌亂。
一張精致的小臉此刻血色全無,蒼白羸弱。
陸商面色不耐,聲音嘶啞,「說話」
「陸商,我在新聞路26號,你現(xiàn)在能來接我嗎?」
女孩拿手機(jī)的力道越來越緊,聲音哽咽。
掛斷電話,陸商從女孩身上翻身下床。
「研研,你先睡,晚上不用給我留燈,我現(xiàn)在有事出去一趟。」
陸商抄起桌上的車鑰匙丟進(jìn)兜里,急匆匆的出了門。
許心研沾滿情欲的眸子漸漸清明,空氣中殘留的淫靡氣息肆虐鉆進(jìn)鼻孔里,讓人有些許不適。
男人的離開,帶走了一室溫?zé)幔涣粢坏乩淝濉?/p>
第三次了,這已經(jīng)是夏云知第三次叫走陸商。
事不過三的道理都懂,卻沒人真正能做到。
許是沒了睡意,許心研套了一件棉絨睡衣,深秋的天氣已經(jīng)變得越來越冷了……
陽臺凹角臺傳來啪嗒啪嗒聲。
想來是雨下的大了!
眺望窗外的世界,雨從綿綿小雨轉(zhuǎn)成磅礴大雨,風(fēng)將樹吹的搖搖欲墜。
狂風(fēng)四起,附近村民的衣服來不及收被風(fēng)帶到空中飄舞。
明明屋里開了暖氣,許心研依舊覺得身上冷。
呼出一口沉悶的氣息,她覺得渴了,給自己倒一杯溫開水。
明明握在手心這么溫暖,為什么暖不到心里去呢?
她有些不解的眨眨眼。
半晌,不知過了多久,眼睛有些癢,她抬手揉啊揉。
眼睛脹的酸痛難忍,鼻頭發(fā)酸。
眼淚一顆顆從眼眶滾落,明亮的大眼微紅。
她忍不住小聲抽噎起來。
「咳咳…咳。」
一夜無眠,陸商進(jìn)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女孩神情萎靡,身子無力的靠坐床頭,眼神空洞無神。
陸商感覺肺部像被什么堵了一樣,呼吸不上來,心上密密麻麻的開始泛疼。
「研研,起這么早?我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小籠包和豆?jié){…」
男人的話在觸碰到許心研身體的瞬間僵住了,他喉嚨發(fā)澀,竟有些說不出話。
「怎么一夜沒睡。」
聽到他的話,許心研空洞的眼神漸漸聚焦。
她認(rèn)真的看向眼前男子,曾在腦海里描繪過無數(shù)次的精致面容。
如今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早已沒有了最初的那份心動。
「陸商…」
話出口,許心研才知道自己的聲音有多干澀,就像老舊收音機(jī)里傳出斷斷續(xù)續(xù)的嘶啞聲。
「我想了一晚上,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她認(rèn)真的看向陸商,眼里沒有憤恨,沒有怨懟,更甚沒有一絲情緒。
看到她這個樣子,陸商突然很害怕,抱女孩的手在微微顫抖。
他即將脫口而出的安慰生生吞咽回去,換成無力的辯駁。
「研研,夏云知昨晚出了點事,她在海城無親無故,不知道該聯(lián)系誰,只能找我!」
「她情緒不穩(wěn)定,我將她送去醫(yī)院,做好這些已經(jīng)是半夜的事了,我怕回來吵到你,就在外找了一家酒店湊合一晚。」
陸商清列的嗓音有些啞,身上冷凝。
他昨夜抽了一晚上的煙,不想帶著煙味來見她,早晨隨便沖洗了一下,天不亮就回來。
「第三次了」
男人的脊背發(fā)涼,怔在原地。
許心研聲音有些啞,絲絲涼意灌進(jìn)胸腔,為了讓自己更清楚的思考,她關(guān)了臥室暖氣,就這么坐了一晚上。
期間,他沒有打過一個電話、發(fā)過一次信息。
不是不絕望,只是次數(shù)多了,好像已經(jīng)學(xué)會了麻木。
可心臟處傳來撕裂般的疼痛,不是不在乎,是經(jīng)不起折騰了。
「陸商,我累了,我們還是分手吧!」
原以為說出這兩個字,自己必會痛不欲生,畢竟他是她愛了八年的人啊!
真當(dāng)說出口的那刻,心里竟然有了一絲釋然。
陸商和夏云知這兩個名字曾在初高中論壇出現(xiàn)過無數(shù)次。
說起來自己也算她們感情中的第三者。
初二那年,云城一中轉(zhuǎn)來一個轉(zhuǎn)校生。
還未見其人,卻聞其聲,初高中部女生大多都在傳,初中部轉(zhuǎn)來一個身高一米八的長腿大帥哥。
「研研,我剛抱語文作業(yè)去辦公室交,你猜我見到了誰?」
「哎呀,你這榆木腦袋,除了被大家傳的微乎其神的轉(zhuǎn)校生還能有誰。」
「哦」許心研漫不經(jīng)心的回道。
「你不知道,轉(zhuǎn)校生的威名真不是亂傳的,真人那叫一個帥,有個詞叫什么不凡,還有什么英俊瀟灑、翩若驚鴻…」
「氣宇不凡」
「對對,就是氣宇不凡,轉(zhuǎn)校生長的真帥,也不知道會分到那個班。」
「你就別想了,我們年級一共十五個班,不會那么巧的到我們班。」
許心研無心之失的一句話沒想到還真應(yīng)驗了。
地理課上,班主任介紹新同學(xué),一堂課下來,幾乎沒人認(rèn)真聽講,關(guān)注點全在那個轉(zhuǎn)學(xué)生身上。
許心研看了一眼新來的轉(zhuǎn)學(xué)生,收回視線時對上阮阮沖她擠眉弄眼的使口型。
「看吧,看吧,我就說帥吧。」
半個學(xué)期過去,班里只有少數(shù)女生沒和陸商說過話,許心研就是其中一位。
主要是她也沒機(jī)會和他說話,不說班上的女生,連高年級的女生一下課就跑來她們班。
弄的整個初二年級這一層樓圍堵的水泄不通。
有次還被年級主任堵在樓梯間,至此收斂了一段時間,而后,又和往常一樣,初二(一)班教室外人山人海。
誰都想瞧上一眼傳說中的大帥哥。
傳說,學(xué)校運動會開幕式上,陸商和隔壁二班的夏云知對上眼了。
此后,夏云知常常跑到籃球場為陸商加油。
每天早上陸商課桌上會多出一份早餐和一盒牛奶。
和陸商有交集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
許心研是周五值日生,學(xué)校人走的差不多了,她背著書包慢悠悠的走到校門。
還是遇見了學(xué)校里不學(xué)無術(shù)的小混混,
「丑八怪,你手里那三十多塊錢借給哥們幾個用用唄,下星期還你。」
聽到這話,許心研手心出了不少汗,她更加用力捏緊了手心的三十七塊錢。
讀初中的孩子,一個星期就是十幾二十幾塊錢足夠一個星期的生活費了。
爺爺疼她,每個星期給她五十塊錢,她每個星期都用剩余的錢給爺爺買東西。
她現(xiàn)在懊悔不已,不該在校門口數(shù)錢的。
見她不搭話。
有個尖頭猴臉的少年過來搶她錢,許心研很生氣,她說了一句,「你放開。」
「呦,不要這么小氣嗎?跟你借的。」
男生不僅沒放手,兩人各自拉扯著一半紙幣。
僵持了半晌,許心研松開了手。
男生拿到錢還來不及洋洋得意,剛走出兩步,頭就被人丟過來的球砸的抱頭蹲地。
「媽的,那個小雜碎,敢砸老子。」尖頭猴臉的男生臉色難看,高聲咒罵起來。
「你大爺我砸的。」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從她身后響起。
她驚愕的轉(zhuǎn)頭朝逆光而來的男生看去,晚霞下,男生的輪廓變得清晰起來,近距離第一次接近陸商。
許心研只想說他的眼睛很大,五官立體,經(jīng)常打球,皮膚還是很白皙。
精致的臉龐上一個毛孔也沒有,睫毛像把小刷子忽閃忽閃的,漂亮極了。
「陸商,不想挨揍的話,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哈哈哈,哥幾個,他在狗叫什么,說誰挨揍。」
她這才看清陸商身后跟了幾個高高壯壯的男生,每個人手里抱一個籃球,痞痞的看向尖頭猴臉的男生大笑起來。
尖頭猴臉男生有些畏懼的看了陸商身后的幾個男生。
「大家都是一個學(xué)校的,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陸商眉頭緊鎖,伸出長腿搭在墻壁上,堵住了男生的去路。
「錢還回來,跟那個女生道歉。」
陸商從他手里奪過三十七塊零錢,走到她面前。
「唔,除了搶錢,他有沒有欺負(fù)你。」
陸商說著指了一下尖頭猴臉的男生。
從陸商手里接過錢,許心研平靜的搖了搖頭,隨后道,「謝謝你們幫了我,我請你們喝飲料吧。」
「不用了,我們幾個還要去隔壁二中找人打球,商,走了。」
一群人嬉笑打鬧漸漸遠(yuǎn)離她的視線。
這是她和陸商第一次有了交集,她對他只是感激。
而后的一些時日,她的目光時不時的落在陸商身上,發(fā)現(xiàn)他真的是個很好的男生。
或許,從那時候起,又或許更早,陸商這個名字早已刻在她心里。
初升高那一年,陸商和學(xué)校最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了。
許心研拼命告誡自己不要生出妄念,不該想的別想,不該惦記的別惦記。
就這樣,她不為人知的喜歡一直埋藏心底,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阮阮都不知,這份暗戀一直到她親口說出來。
她是真的祝福陸商有個溫柔漂亮的女朋友。
高一一整年,文理沒分科,她們還在一班,陸商和他的朋友照樣吊兒郎當(dāng)?shù)模瑤兹私?jīng)常是班里的氣氛組。
老師縱容他們,同學(xué)喜歡他們。
陸商和他的朋友們當(dāng)之無愧的校園風(fēng)云人物,人長得帥,又會打球,最重要的是不恃強(qiáng)凌弱,還經(jīng)常幫助被霸凌的學(xué)生。
他的女朋友又是全校最漂亮的女孩子,不僅漂亮,成績更是名列前茅。
兩人在校園是一段佳話,郎才女貌走到哪兒都吸引人眼球。
高二文理分班,陸商和他的朋友們?nèi)チ梭w育特長班。
意外的是,學(xué)校前二十名的夏云知也去了,她喜歡跳舞,想報考海舞大學(xué)。
此后,陸商徹底從她的世界消失,再沒有了交集。
高三那一年,她因家里出了點事情,沒參加高考。
后來,她回到海城,又重讀了一年,考上海大。
大二上學(xué)年,她報名參加了英語演講比賽,獲得第二名。
她和同寢室的其余三個宿友打算去彩虹夜市聚餐。
「草,陸商,你都和女朋友分手半年了,給我們學(xué)校的學(xué)妹學(xué)姐們一個機(jī)會啊!」
「不可能忘記的,他前女友賊漂亮一女的,叫什么云知吧,怎么舍得和這么一個大美人分手,人家還是海舞的學(xué)生。」
聽到久違的名字,許心研心臟不可抑制的開始跳動起來。
她扭頭向后桌看去,是記憶中的那張臉,比起從前,長大后的他五官越加立體,身上還有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氣場。
許是察覺到她的視線,陸商抬頭對上她的視線。
他眼中盡是冷漠和疏離,像看一個陌生人。
也是,自己和他并無交集,不記得也正常。
她不慌不忙的收回視線,專心吃東西。
「快看,前桌有幾個美女,一點不輸你女朋友。」
「草,沒玩了是吧。」
陸商將筷子拍在桌上,臉上的怒容肉眼可見。
隨后踢了一腳凳子,抓起桌上的手機(jī)就走。
「哎,商,不吃了嗎。」
剩下幾個男生大眼瞪小眼,互相使眼色。
其中一個大著膽子向她們這桌走來。
「美女們有男朋友嗎?」
「哥哥,你看我們這么漂亮?xí)]有男朋友嗎。」
宿友吳穎朝對方眨了下眼睛,男生臉色微紅撒腿就跑。
「劉胖子,你跑什么讓你要的微信要到?jīng)]有。」
「還惦記呢,你看人家那么漂亮?xí)]有男朋友嗎,沒點眼力見,走了。」
「哈哈哈,那個小胖子還挺好玩兒。」
「怎么,吳大美女看上人家了。」
「圈兒,不是姐說你,咱有點眼光好嘛,雖說小胖子長的不錯,可是和走掉的那個大帥哥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你又開始春心泛濫了,你不怕小奶狗吃醋啊。」
從彩虹夜市回來的當(dāng)晚,許心研失眠了,直到第二天專業(yè)英語課上被老師點起來回答問題,腦子還是懵的。
「研研,這幾天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被男人勾魂了。」
又過一月,自從那晚見過陸商后,許心研在校園里再沒見過他。
有天傍晚,欣欣拉她去文馨樓找她小表妹。
經(jīng)過綠茵路,球場上的男生在揮灑汗水,趴在圍欄處的女生們一臉興奮,目不轉(zhuǎn)睛的在找什么。
走到交流中心和文馨樓交叉路口,迎面走來一群體育生。
其中有一個男生顯得尤為醒目,他身材高挑,五官精致,皮膚白皙,作為一個體育生天天風(fēng)吹日曬的還能保持好皮膚,也是難得的一個事情。
最重要的是他頭上戴了一個發(fā)帶,看起來干凈又清爽,很難讓人不注意到。
她沒好意思盯著別人長時間的觀看,快速瞥了一眼就轉(zhuǎn)移視線。
倒是陸商看到她的瞬間眉頭緊蹙起來。
看了大約有三四秒的時間,試探著道。
「你看著挺眼熟,我們在哪兒見過?」
他旁邊的朋友不合時宜的吹起口哨,有人戲謔道,「陸商,鐵樹開花了,想找第二春了,還說對學(xué)校女生不感興趣,這不,來一個漂亮學(xué)妹,眼睛都要看掉了。」
「哈哈,可不是嗎,還看著挺眼熟,這么老套的搭話方式還得是我陸哥啊。」
「滾蛋」陸商笑罵了幾人一句。
「嗯,我們以前是云城一中的同學(xué)。」
陸商似乎在思考。
「商哥,小妹妹是不是喜歡你啊,追你都追到海大來了。」
許心研臉頰爆紅,連忙擺手說道,「不是,不是,我家是海城的,為了回家方便就報考了海大。」
許心研沒騙人,父母忙著做生意,沒有時間管她,小學(xué)四年級就把她轉(zhuǎn)去云城讀書,讓爺爺照顧她。
「學(xué)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都說了跟我是同班同學(xué),學(xué)妹學(xué)你妹啊!」
陸商抬起腳就往劉胖子的屁股踹去。
「我比你們小一屆,高三時我家里發(fā)生了一些事情就重讀了一年,我今年才大二。」
「商哥,聽到?jīng)]有,人家就是學(xué)妹。」
「學(xué)妹們,可以加個微信嗎,以后出去玩叫你們啊,帶上你們宿舍的人一起。」
許心研和欣欣乖乖拿出手機(jī)讓她們掃。
陸商站一旁沒動,過了許久,不耐出聲,「好了沒啊。」
「來了來了」
「商哥,你那個同班同學(xué)長的可真漂亮,那大眼睛水靈靈的,那身材,那小腰,嘖嘖…,咳,咋了,商哥,你看我干啥。」
陸商死死盯著胖子,狠狠剮了對方一眼。
加了陸商室友一個星期后,欣欣和其中一個瘦瘦高高的男生聊的還挺好。
又過了一個月,兩個人徹底聊成男女朋友關(guān)系。
欣欣生日,男生直接在校外包了一家菜館,男生那邊的朋友人幾乎一個班的都在,她們這邊就四個女生。
幸好陸商她們班有十幾個女生,否則尷尬了。
吃過飯,下個活動場所去往酒吧。
因為人太多,各自分開打。
欣欣和她男朋友肯定是一起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剩下她們宿舍的其余三個在等車。
落單的還有一個男生。
「嗨,帥哥,我們車到了,和我們一起嗎,正好你和研研以前是同學(xué),一起也不會太尷尬是吧。」
吳穎主動邀請陸商和她們一起坐車。
一路上差不多都是吳穎在吧啦吧啦的問陸商問題。
對方只是惜字若金的回她一個「嗯」或是「不知道」。
許心研她們宿舍的四個女孩子在男生中很受歡迎,四個都長的很漂亮,吸引的在場很多人來跟她們幾個要微信。
搖骰子、撲克牌等等游戲,許心研第一次玩,輸?shù)拇螖?shù)較多,喝的酒也多。
不多時,白皙的小臉蛋微紅。
又一次輪到她時,她正想拒絕,說自己實在喝不了了,讓他們玩,她出去透個風(fēng)。
「你跟我出來。」
陸商拽著她手臂硬拖出去。
「知道我是誰不。」
許心研乖乖點頭,回道,「陸商」
「看來沒醉到不省人事,你自己打輛車去找住處。」
她本來就沒醉,就是頭有點暈。
「不行,我朋友她們還在里面,我要等她們。」
「行,你等著,我去把她們帶出來。」
等了十多分鐘左右,許心研實在暈的難受,偏偏意識清醒的很,半醉不醉的最要命。
她找了一個臺階坐下。
「朗朗,我愛你,哈哈哈。」
陸商商帶著她的小姐妹出來,欣欣抱著她的男朋友啃來啃去,含糊不清的說著什么。
「商哥,麻煩你送我女朋友她們寢室的人找個住處了。」
學(xué)校是進(jìn)不去了,半夜兩三點,誰家好學(xué)校還放任學(xué)校在外面的,現(xiàn)在進(jìn)去簡直找死。
陸商幫她們找到住處已經(jīng)是一個小時以后的事情了。
可能奔波一天太累了,他要了三間房,女生兩人一個房間。
「啊~輔導(dǎo)員的專業(yè)課啊,我手機(jī)被導(dǎo)員打了二十多個電話,快看看你們的。」
「我的也是」
「我的也…是」
「一樣」
回學(xué)校少不了辦公室一趟外加五千字的檢討。
就這樣,有著欣欣和趙明朗的關(guān)系,她們寢室可謂和陸商他們宿舍的人玩到了一起。
假期很快到來。
許心研回了海城的家,家里只有保姆阿姨。
在家呆了一段時間,這天下午吃過晚飯,她打算帶大白去公園走走,消消食。
「咸菜,再不起來,老子就不管你了,愛呆哪兒上哪兒,一天天慣得你。」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調(diào),除了陸商還能有誰。
「陸商」
這么想著她也喊了出來。
「怎么是你」
他有些不解。
「我是海城人,難道你也是海城人?」
「嗯」
這緣分還真是巧了,難道他初二那一年是從海城轉(zhuǎn)過去的。
「你也住附近嗎?」
「難不成你也住附近。」
許心研點點頭,垂眸端詳了他家炸毛的狗,得出一句結(jié)論,「你的寵物狗還挺有個性。」
“嘖,沒聽到人夸你有個性,起來。”
陸商伸腳在咸菜身上撓了撓,力道不重,嚇的咸菜彈跳起來躲進(jìn)女孩身后嗷叫兩聲。
給咸菜順順毛,抱在懷里的大白不安分的拱許心研身體,發(fā)出幾聲微不可聞的「喵喵」聲。
陸商有些愕然,指了指地上舔毛爪子的大白,道,「波斯貓」
「嗯,它很乖,性子溫和,你不介意的話可以抱抱它。」
大白窩在陸商懷里,爪子撓撓臉,瞇眼打哈欠,給自己找了個舒服位置趴在男人懷里睡覺。
許心研見狀,趕緊起身,「把它給我吧。」
「沒事,我挺喜歡貓的。」
「對了,天色不早了,你住哪個小區(qū),我送你回去。」
許心研忍住心里的悸動,擺擺手,指了指潤澤苑,「我家就在附近,我自己回去就成。」
「走吧,別忘記牽上我的狗。」
許心研跟在陸商后面小跑了一段,聽到他的話,臉色微紅,她忘記咸菜了。
咸菜呆愣的窩在原地,不動彈,許心研哄了一會兒,它才不情不愿的跟上她。
「陸商,我家到了。」
「你家住潤澤苑?」
陸商比較詫異,眼神低垂了一瞬,又撩起眼皮環(huán)顧四周,沉默半晌。
「沒看出來,你家還挺有錢。」
潤澤苑對海城住戶來說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庶區(qū)。
不管陸商怎么說,讀初中的時體重增加,熬夜追劇看小說,又不注重飲食,臉上爆痘,是一個實打?qū)嵉耐伶ぁ?/p>
高中是體重下去了,學(xué)業(yè)又加重,皮膚暗黃又冒痘,學(xué)校規(guī)定每個學(xué)生必須穿校服上學(xué)。
兩套校服換來換去穿了三年,她的校服已經(jīng)穿了破損嚴(yán)重還在穿。
同班女生嘲笑她家里窮,校服穿爛也買不起衣服。
不是買不起,只想心無旁騖的學(xué)習(xí),不去關(guān)注自身怎樣。
來了海城后,林女士實在看不下去她的穿著,親自帶她去商場買了二十幾套衣服。
又為她找來營養(yǎng)師調(diào)理身體,帶她去美容院護(hù)膚,皮膚這才變得白皙起來。
初高中許心研活的敏感自卑,將喜歡陸商的一顆心緊密封鎖起來,不讓任何去窺見。
喜歡他只是自己一個人的事,沒必要成為誰的負(fù)擔(dān)。
而后的每天晚飯過后,她們心照不宣的帶咸菜、大白去公園散步。
兩人你來我往的熟絡(luò)起來,許心研偶爾給咸菜帶一些狗糧,陸商也會送她貓糧。
一天早晨,陸商給她打電話,讓她幫忙照看咸菜一天。
「唔,我家今天有客人要來,咸菜暫時放你家一天,我晚上來接它,你袋子里拿的是它的糧食,吃多少我都寫在一張紙上了也在袋子里,辛苦了。」
「你放心吧,我不會讓咸菜餓著的。」
……
許心研一天的時間都在帶咸菜,大白乖乖窩在它的小屋睡覺。
咸菜比較調(diào)皮,一直黏在她身上,非要讓人帶著玩。
許心研把它到許家后花園的草坪上玩球。
「咸菜,咱們回去休息一會兒好不好,我累了,實在玩不動了。」
還是養(yǎng)大白好啊!不費力。
夜間,八點過幾分,陸商才姍姍來遲,咸菜一看到主人,尾巴搖的歡快。
陸商從她手里接過狗繩…望向她的神情有些欲言又止。
許心研被他看的心里發(fā)慌,「你有什話想對我說。」
陸商點點頭,「許心研,既然咱倆都沒對象,要不咱們試試!」
縮在被子里的她臉頰發(fā)燙,心臟怦怦跳。
「我成了陸商女朋友。」
許心研喃喃自語,興奮的睡不著覺,找到手機(jī)撥給阮阮。
「這么說來,是陸男神給你表白的。」
「也不是啦,他就說了一句咱倆都沒對象要不我們試試,我就回了個好。」
阮阮無語,放大音調(diào),「許心研你是不是缺心眼啊,你怎么知道陸商是不是把你當(dāng)備胎。」
「高三那年,他為了夏云知差點退學(xué)。」
許心研眉頭微蹙,「阮阮,他和夏云知分手一年了,我相信他。」
兩人在一起談了半年甜甜校園戀愛,情侶間做的事情她們都會做,為此還引得許多人羨慕。
宿友還說她深藏不露啊,不談則已,一談驚人。
陸商大四時學(xué)校要求出去實習(xí),他選擇和朋友自主創(chuàng)業(yè)開一家俱樂部,在外面租了個房子。
許心研和他見面的次數(shù)變少了,時間日復(fù)一日。
陸商大四畢業(yè),事業(yè)有了小起步。
在海大外面租了一間兩室一廳的房子,讓她搬出去和他一起住,陸商方便照顧她。
陸商真是個很好的男朋友,他每天起早貪黑地工作,也不會忘了幫她做早餐,讓她吃好去上課。
每天傍晚她從學(xué)校回來,陸商已經(jīng)做好晚飯等他。
和他同居的一年,許心研性子變得懶惰起來,好多時候只想和陸商窩在一起。
她大四也沒出去實習(xí),在學(xué)校備戰(zhàn)考研,衣食住行都是陸商在照顧。
阮阮還說她找了一個爹系男友。
「研研,沒想到啊,陸商這么會照顧人呢,姐白替你擔(dān)心了。」
“阮阮,你放心吧,陸商對我很好的。”
一切來的猝不及防。
某天晚上她在學(xué)校考研室實在看不進(jìn)去書本知識,心情特別煩躁。
迎著秋天的晚風(fēng),心情變得不是那么沉重了。
她想去商聯(lián)俱樂部找陸商,此時此刻,她特別想聽他說說話,總感覺自己好像要失去什么東西一樣讓她變得不安。
她的猜想也沒錯,那是她第一次和陸商發(fā)火冷戰(zhàn)。
“陸商,我們不要分手好不好,是我不懂事,不該和你提分手,我后悔了,嗚嗚…”
女孩窩在男人懷里哭的梨花帶雨,美人落淚,別說男人就是女人也不忍心。
何況夏云知從小到大都是天之驕子,漂亮優(yōu)秀是她的資本。
從許心研的角度看去,女孩勾住男人的脖頸拉向自己接吻。
許心研揣在風(fēng)衣的手微微顫抖,密密麻麻的出了不少冷汗。
她也不知道自己盯了多久,等回過神來,那還有兩人的影子。
她不斷的告訴自己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她也沒親眼看到陸商背叛她,應(yīng)該相信他。
當(dāng)天晚上,陸商褪了她的衣服,他滾燙的身軀貼上她,嚇得她一哆嗦。
察覺到她的抗拒,男人眼里閃過迷惑,還是耐心的一點點親吻她,從臉頰到脖頸。
腦子漸漸缺氧,什么也思考不了。
蓄勢待發(fā)之際,陸商的電話響了。
他有些煩躁的接過手機(jī),隨后說自己有事要出去一趟。
許心研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從后抱住陸商的腰,「我知道你去找夏云知,可以不要去嗎。」
陸商一根根掰開她手指,「研研,我和夏云知沒什么,她現(xiàn)在情況危急,我不能不去。」
許心研呆愣愣的站在臥室,大大的眼睛里滿是無措。
陸商回來后和她解釋了許多,她當(dāng)時不想和他說話,也不想聽任何解釋,冷戰(zhàn)了一個星期。
兩人和好后,又變回了之前的相處模式,陸商每天天不亮起來為她做早餐出門上班。
她吃了早餐去學(xué)校看書。
日子就這么相安無事的過了一個多月。
有天,她出門時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過馬路沒看清紅燈差點被車撞了。
坐在考研室里,她頭沉的厲害,連握筆的力氣都沒有。
許心研給陸商打電話,想讓他陪自己去醫(yī)院。
打了五個電話,十二條信息,陸商都沒有回她。
許心研以為他工作很忙,忘了帶手機(jī),走出校門打車去醫(yī)院。
她發(fā)燒了,掉了四瓶針?biāo)呀?jīng)是晚上九點多鐘,身體舒服不少又打車回家。
「研研,你怎么提前回來了,是有什么事?」
陸商懷里抱著一個女孩,是夏云知。
她嘴里還喃喃自語,「陸商我們和好吧!我還愛著你。」
「我…不能沒有你。」
陸商臉色微沉,柔聲解釋,「她喝醉了,在海城沒有親人,只能給我打電話。」
許心研覺得眼前一陣陣暈眩。
大腦空白片刻,她說了句好。
在這場感情里,本就是她偷來的。
這一次許心研不吵不鬧,陸商卻慌了神。
后來,從欣欣那里聽到,在她和陸商同居的那一年,夏云知去商聯(lián)俱樂部找過陸商無數(shù)次。
每次喝酒鬧事都找陸商。
許心研相信陸商,如果他還愛夏云知會和她提分手的,可他一直沒有。
僅存的僥幸,在一次次失望中積攢下來終于扛不住。
第三次,當(dāng)著她的面叫走陸商已經(jīng)觸碰到了她的底線。
一場無疾而終的感情或許早該結(jié)束了。
……
想起過往,許心研覺得她該放手了,是她一直占了夏云知的位置。
陸商和夏云知在初三那年彼此有好感,高一在一起,大學(xué)分開。
許心研知道曾經(jīng)的陸商有愛夏云知,為了她,他可以毫不猶豫的放棄一切。
這樣的感情怎是她能插足的了的。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兩人又糾纏在一起。
「…………」
許心研提出分手,陸商不同意,兩人一直僵持著。
直到一通電話把陸商叫走。
許心研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其實她帶來的東西不多,多數(shù)是陸商幫她買的,既然選擇分手,就不該拖泥帶水。
許心研聯(lián)系了搬家公司來搬東西,其實她一直有件事沒和陸商說,就算她考上了國內(nèi)的研。
許父還是會把她送去國外讀書,他們只有她一個女兒,還是希望她去國外學(xué)習(xí)金融以后好掌管她們的公司。
臨走時,許心研深深看了一眼和陸商居住的房子,眼里全是釋然。
她從懷里掏出一張卡,里面有七十萬,放在臥室臺上,順便留了一張紙條,一是陸商事業(yè)上出了點問題,急需一筆六十萬的資金周轉(zhuǎn)。
二來,也是還了她的一個夢以及這一年多來陸商對他的照顧。
去往機(jī)場的路上微風(fēng)徐徐的吹著,很舒服。
「陸商,再見了…」
「研研,你去哪兒了,你和陸商怎么了,他這幾天瘋了一樣到處找你,聯(lián)系你身邊所有人詢問你的下落。」
「我來國外讀書了,和陸商…已經(jīng)分手了。」
……
和阮阮扯了半天,把最近一年多來發(fā)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阮阮沉默了一會兒,讓她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