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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三千世界飄遍桃花

第二章陌路輪回不止千載蒼茫同行(2)

桃花鎮,一個歷史悠久,鮮為人知的小鎮。這里與世隔絕,民風淳樸,世世代代以耕田為生。田埂田坎邊都種滿了桃樹,漫山遍野的灼灼芳華,故而有了這個名字。

東方吉祥背著花姽婳一路從山巔下來,走到半山腰的時候,已經是暮色四合,山巒之間起了陣陣白霧,霧氣越聚越濃。也不知東方吉祥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二人在臨近山麓的陡坡旁邊摔了一跤,從坡上滴溜溜的滾到大路。東方吉祥拍拍屁股,將花姽婳重新撿起來放到背上,搖搖晃晃的進了鎮。

這時家家戶戶都點了燭火,房頂炊煙裊裊,街邊喧鬧不絕,路上有垂髫小童舉著撥浪鼓嬉戲蹦跳,旁邊幾條黃狗追逐撲鬧,時不時發出一兩聲犬吠……一片人間煙火的塵俗氣息。

東方吉祥和花姽婳突如其來,引得一群小孩好奇的過來圍觀。東方吉祥指著其中一個女童,不客氣的問:“喂,小孩兒,這里有沒有大夫?”

他表情冷酷,神色漠然,對這群孩童來說實在太像壞人了。花姽婳白眼一翻,鄙夷道:“對小孩子說話,要笑,笑你懂嗎?”

她擠出笑容,轉頭向那女童問道:“小姑娘,能不能告訴姐姐,大夫家往哪邊走?”

那女童用風車往東邊一指,怯生生的道:“往,往那邊直走就到了。”

花姽婳溫言道謝,二人便順著她指的方向直走,果然沒過多久就找到一家醫館,東方吉祥上去拍門:“喂,有人在嗎?”

當然有人在的,一名白發蒼蒼的老嫗出來開門。她雖然頭發花白,但臉皮卻油光水滑,保養得宜,也不知多大年紀了。

“兩位有何貴干吶?”

花姽婳搶在東方吉祥開口之前說話:“大娘,我們是外地來的,不慎摔折了腳,能否給我們看看?”

大娘將二人迎進屋中,隨即向內堂喊道:“老頭子,有病人到了。”

花姽婳的腳傷說輕不輕,但說重也沒有重到無可救藥的地步,只是骨折,張大夫替她將錯骨正位,敷上草藥,將養一陣也就能夠痊愈。

忙活了大半個時辰,她左腳包上了密密層層的繃帶,裹得跟只粽子似的。張大娘端來兩碗粥,二人分著喝了。花姽婳坐在椅子上,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說道:“你坐下來,我們談談接下來的行程。”

東方吉祥并未坐下,雙手抱胸的站在那里:“說。”

花姽婳左手托腮,右手在桌上畫著圈圈:“現在滅世殺神已經死,修界浩劫解除……”

不等她把話說完,東方吉祥已經開始挑眉冷笑:“那同你有什么關系,這是我一個人完成的。你之前口口聲聲說我沒有資格過來,但這次你出力了嗎?”

花姽婳被懟得臉色漲紅,據理力爭:“你想獨占功勞?要不是我腿腳不便,要不是有我的九味百寶丸,你能有機會動手嗎?”

東方吉祥哼了一聲,無言以對。

花姽婳續道:“不管怎么說,我們的任務也算圓滿完成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如今是什么年代,再考慮何去何從的問題。”

東方吉祥說道:“當然是回萬里之巔了,你還想去哪里?”

花姽婳搖了搖頭:“萬里之巔才傳承了千多年,如果我們此刻所在的世界是萬年之前,那根本就沒有這個地方,到時候又該怎么辦?”

東方吉祥一言不發,只是低頭思索著什么。花姽婳又問道:“你多大了?”

“啊?”

“我問你幾歲了。”

東方皺眉道:“你打聽此事做什么?”

花姽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是猜測,以輪回鏡的力量,跨越的年份一定不會短。如果你不是那種千兒八百歲的老東西,那么這個世界應該不會有人認識你。換句話說,你我現在都是舉目無親,咱們畢竟來自同一個地方,如今到了這人生地不熟的世界,就算之前有些隔閡,也大可以放在一邊,以后出了事也互相照應一下,你看怎么樣?”

東方吉祥仍沒接腔,思索片刻,終于點了點頭:“好吧,之前的事我就不同你計較了。”

花姽婳展顏一笑,心滿意足的捧起茶盞,正要送到唇邊,眼角余光不經意往門口一瞥之時,卻看到門外街心一個人走了過去。

這一望不要緊,她卻嚇得花容失色,連臉都白了,脫口驚呼:“他,他居然沒死!”

東方吉祥一愣:“誰?”順著花姽婳的目光側頭看向門口,但外面空空蕩蕩,并無人影。

花姽婳急道:“他過去了,你趕緊看看。”

東方吉祥卻一動不動:“你看見誰了?”

“滅世殺神!”

東方吉祥這一驚非同小可,連忙奔到門口,探頭往外張望,果然看見左邊街道上有個人影一閃而逝,拐入了右側一條小巷,看其身形,確實有些眼熟。但這時天色朦朧,光憑背影他無法確定是不是之前見過的滅世殺神。

花姽婳也杵著拐杖來到門口,一看不見滅世殺神的蹤影,急道:“他往哪個方向走了?”

東方吉祥朝那邊指去,花姽婳便將他往外一推:“那你還不快追!”

東方吉祥知道事態緊迫,不容耽擱,拔步就往那個方向追去。花姽婳猶豫了一下,還是一翹一拐的跟了上去。

她此刻的狀況,就算去了也幫不上什么忙,但她必須要知道滅世殺神的行蹤。

東方吉祥去得飛快,腳不沾地似的,等花姽婳搖搖晃晃的繞進那條巷子,他人已一去無蹤。幸好這條小巷筆直向前,沒有任何岔道,不會走錯路,她便慢悠悠的直走到底,順著路往右一拐,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了好幾條石板小徑,分別通往不同的方向。

花姽婳環視一圈,見只有左手邊的那條路有兩排腳印,于是舉步向左。

走了半柱香時分,只見前面出現兩排茅屋。東方吉祥就貼墻站在一扇窗戶之下,上身前傾,小心翼翼的正在往另一棟屋子偷窺。

因角度問題,從花姽婳這個方向看不到另一座茅屋的景象,只得盡量放低聲音,一瘸一拐的湊到他身后,輕聲問:“發現什么了?”

東方吉祥回過頭,將食指放在口邊,朝她做出噤聲的動作。花姽婳只得慎言,慢慢挪到他身旁,偷眼往他看的方向望去。

那屋子以土墻砌成,只是一間樸實無華的茅屋,一個人站在門口,正舉著一串玉米往墻上掛。

雖然沒有看見那個人的臉,但花姽婳仔細端詳之下,還是認了出來,正是滅世殺神。

她回頭瞪了東方吉祥一眼,沒有開口。

你不是已經將他一劍殺了嗎?為什么他會好端端的站在這里?

東方吉祥也是一臉的大惑不解。

不等花姽婳想出個所以然來,那邊滅世殺神忽然像是有所察覺,抬頭向二人這邊望來,喝道:“誰?”

花姽婳暗叫不妙,急忙縮頭,正打算轉身逃走。可她這時只有一條腿能用,拐杖沒撐穩,險些歪倒。東方吉祥左手一把抓住她衣領,右手推開身旁這面墻上的窗,帶著她縱身一躍,跳進了屋子里面,隨即反手將窗子關上。

花姽婳剛想提醒他當心屋里有人,只是還沒來得及示意,就聽腳步聲響,一個人影從窗外掠過,但并未走遠,反而在窗前駐足,大聲叫道:“是誰在偷窺,出來!”

二人蹲在墻角,屏息凝神,大氣不敢喘上一口。

之前東方吉祥那一劍能得手純屬僥幸,若是現在和滅世殺神正面交鋒,他們必死無疑,都盼著對方趕快離開。

可偏偏事與愿違,滅世殺神似乎發現了什么,一直站在窗外沒走,忽然將手放到了窗上,似乎下一刻就要推開。

東方吉祥右手按在腰間劍柄之上,只要對方將窗子打開一條縫,自己就立刻出手,先發制人。

就在此時,外面有個女人的聲音喊道:“鳳來,你過來。”

窗上的手收了回去,只聽滅世殺神的聲音說道:“怎么了?”

那個女子的聲音回答:“這苞谷我提不動,你來掛上去。”

滅世殺神答應了一聲,從窗前離開。

等他走了,花姽婳才低聲說道:“鳳來,這才是滅世殺神的名字?剛才跟他說話的人是誰?”

東方吉祥道:“再出去看看。”

他扶著花姽婳從窗口鉆了出去,又躡手躡腳的來到方才躲藏的地方,伸長脖子,一邊偷聽一邊偷看。

但這時那茅屋大門緊閉,外面空無一人,看了半天,也就只能看出這地方和尋常人家沒什么區別之外,沒有其他蹊蹺之處。

東方吉祥小聲嘟囔:“想不到啊,滅世殺神居然住在這里……”

花姽婳道:“我感覺他跟我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不一樣,他現在好像還沒那么嗜殺。”

東方吉祥冷颼颼的道:“你該不會打算放過他吧?”

花姽婳嘆道:“你刺了他一劍,結果他沒死,你現在應該擔心的,是他會不會放過你。”

東方吉祥直勾勾的盯著那所茅屋,說道:“過去瞧瞧,看他在里面干些什么。”

花姽婳連忙抓住他衣袖:“你瘋了,我們隔這么遠都能被他發現。如果靠太近,被他抓住,你就插翅難逃了。我們現在已經知道了他的住處,不怕他跑了。聽我的,先回去從長計議。”

東方吉祥一時踟躕難決,也不知有什么考量。

正在此時,天際忽然傳來一陣呼嘯的聲音。二人同時抬頭,只見東方蒼穹出現三道劍光,追著一團黑氣,由遠及近,眨眼之間就來到桃花鎮上空。

那團黑氣從天而降,一頭扎進鱗次櫛比的屋舍之中,消失不見了,后面緊追不舍的三道劍光也落到地上,剛好距離東方吉祥和花姽婳不遠。光芒消弭之后,顯出三人。

那三人兩男一女,都是膚白貌美的年輕人。兩男一高一矮,高個子的國字臉,矮個子是瓜子臉,至于最矮的女子則是橢圓臉,模樣生得白白胖胖,干干凈凈,讓人一見就忍不住生出親近之意。他們三個身上都法力充盈,光華流轉,看來均是修士。

他們落在巷口,本來在四處尋找那團黑氣,矮個圓臉女子撇眼看到了花姽婳和東方吉祥二人,咦了一聲,然后拉了拉兩個同伴的衣袖,開始竊竊私語。

花姽婳仔細端詳他們仨的神情,奇道:“他們好像是在議論你。”

東方吉祥淡然道:“這三個人和我素不相識,我看說你的可能更大。”

花姽婳納罕道:“可我也跟他們素不相識啊……”話還沒說完,那邊三人便向這邊緩步靠近。

花姽婳愕然,大聲說道:“哎?你們不是在找黑霧嗎?怎么轉移目標了?”

那三個家伙帶著滿臉好奇走到跟前,目光先是在東方吉祥的臉上轉了一圈,隨后又同時挪到花姽婳這邊,看我們他們,再各自面面相覷,一副見到什么稀奇古怪的寶貝的形容。

東方吉祥臉色陰沉,不悅道:“你們想干什么!”他將花姽婳往身后一推。雖然這女人貪生怕死,完全沒有修界中人該有的樣子,畢竟是同門,在這里的唯一一個熟人。她此刻腿腳不便,若這三人來者不善,動起手來,后果不妙。

那圓臉姑娘朝東方吉祥微微一笑,面容親切和順:“想必二位就是香進山少主張公子和明姑娘了,想不到居然會在這里見到你們,真是意外之喜。”

東方吉祥和花姽婳面面相覷,都覺得她好像有點自以為是了。而且,香進山是什么地方?

圓臉姑娘大概并不擅長察言觀色,并未看懂他們倆表情古怪,也沒發現自己是在胡言亂語,說完又開始自我介紹:“我叫江潛月,是招搖山的門人,這二位是我同門師兄。”

她向那高個國字臉一指:“江潛風。”

江潛風向二人拱手抱拳。

江潛月又指向矮個瓜子臉:“江潛魚。”

瓜子臉也跟著點頭打起招呼。

花姽婳從來沒聽過招搖山和香進山這兩個名字,多半是很多年前的門派,看來如今所處之地距離來的那個時代確實非常遙遠。

她呵呵笑了一聲,覺得還是有必要糾正一下對方的誤會,說道:“原來是招搖山的師兄師姐,不過我覺得吧,你們應該是認錯人了,我并不認識你說的什么張公子和明姑娘。”

一番話將三個姓江的都說懵了。

江潛月呆了半天,仔細端詳花姽婳和東方吉祥的長相,嘀咕道:“不可能認錯的呀,跟畫像一模一樣……”她回頭去望國字臉和瓜子臉,他們兩個也是一樣的疑惑表情。

雖然她的嘀咕很輕,但這么近的距離,花姽婳和東方吉祥都聽得清清楚楚。東方吉祥只覺莫名其妙,不想搭理這幫人,花姽婳卻儼然捕捉到了蹊蹺之處。

“等等,江姑娘,你方才說,見過我們的畫像?”

江潛點點頭:“是啊,我見過的,那肖像上的臉就是你們二位,我不可能看錯。就算我看錯了,兩位師兄也不會看錯。”

她身旁那兩個姓江的也跟著一起點頭,表示她所言非虛,不由得花姽婳不信,卻更讓她摸不著頭腦了。

難道她猜測有誤,如今這個時代距離來時并沒有相隔多久,被傳送過來之后,便有了兩個自己?

可那也不對,這三個姓江的方才所說的兩個地名自己就聞所聞未,莫非這幾個地方距離萬里之巔很遠,在修界默默無聞,所以自己以前并不知曉?

她低頭去看東方吉祥的面容,他也是眉峰深鎖,一副大惑不解的表情。

“敢問諸位,你們是在什么地方見到我們肖像的?”

江潛月笑道:“整個修界都傳遍了,隨處可見。”

花姽婳瞪大眼睛。這也太離譜了,自她記事以來,從未有人畫過她的畫像,自己又不是什么出名的大人物,為什么會隨處可見?

雖然這個地方她感到很陌生,但她現在是回到了過去,所見所聞應該都是以前發生過的事才對。

東方吉祥忽然低聲說道:“我覺得出問題了。”

花姽婳也輕聲問道:“怎么說?”

“或許,是因為我們的到來,讓這個時空的人和事發生了變化。”

花姽婳覺得他言之有理,畢竟如今也只有這個解釋了。

姓江的那三人見他們竊竊私語,互相望了一眼,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江潛月笑嘻嘻的道:“兩位放心,我們都懂,剛才只是過來確認一下,然后打個招呼交個朋友而已,我們不會到處亂說的。”

花姽婳大吃一驚:“你懂?我們什么都沒說,你就懂了?”

江潛月笑得更加深了:“我知道你們不想泄露行蹤,我們也不是喜歡嚼舌根的人,所以請放心,今天的事,我們不會對任何人提。”

花姽婳也跟著一起笑:“那就多謝了。不過我想問一下,你是怎么看出我們來歷的?”

江潛月和她的兩個師兄聞言,都是一怔。

“我,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們見過你們的畫像,所以才……就認出了你們的身份。”

花姽婳眉頭一皺:“啊?你的意思是,你以為我們真的是那什么香進山的人?”

“難道不是嗎?”聽她這么說,江潛月變得一臉狐疑,她望向東方吉祥:“雖然明姑娘此前還不是香進山的的人,但現在看樣子應該是了吧。”

花姽婳一頭霧水:“啊?什么意思?”

江潛月和她身后的兩個師兄對了一下眼神,都發出意味深長的笑,說道:“之前你們只是未婚夫妻,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已經是真正的夫妻了。”

聞言,花姽婳和東方吉祥都目瞪口呆,都轉頭看了眼對方,又都從對方眼神里讀出了荒謬和嫌棄。

這才剛剛來到這里第一天,就接連碰到匪夷所思的事情,若不是這個世界亂了套……那就是眼前這三個姓江的腦袋瓜里出了問題。

“那個,江姑娘,你為什么會覺得我們是夫妻呢?這,這從何說起?”

許久不曾說話的東方吉祥此刻也開了口:“壞人清譽,非正道所為。”

花姽婳急忙附和:“是的呀,話可不能亂說。我還是黃花大閨女呢,萬一以后因為這個事,搞得我嫁不出去了怎么辦?”

江潛月臉上狐疑更重了:“這怎么能是亂說呢,你們二人的婚事很多人都知道了,我還去喝過喜酒呢。看你們二人現在這副相親相愛的樣子,可不就是真正的夫妻嗎?”

花姽婳差點氣暈過去,急忙抗辯:“你,你別胡說八道啊,我什么時候和他有過婚事?”

只不過是因為自己腿腳不利索,東方吉祥扶了一把而已,走得近些,在這姓江的眼里居然就變成了相親相愛,她不僅是腦袋瓜有問題,連眼睛也模糊不清嗎?

江潛月三人見她似乎有點著急上火的樣子,都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東方吉祥卻忽然問道:“江姑娘,請你告訴我,我到底姓甚名誰,說仔細些。”

江潛月啊了一聲,一時沒有理解他的意思,呆了片刻才緩緩說道:“你不就是香進山少主張扶樨嗎?難道我說錯了?”

簡直千錯萬錯。花姽婳和東方吉祥雖然不熟,但也知道他自幼拜在扶山君門下,只比自己晚幾天而已,是貨真價實的萬里之巔弟子,怎么來到這里,不僅改名換姓,連家世身份都變了?

她還沒想通關節,只聽東方吉祥又問:“那你說我跟她有婚事,究竟是怎樣一門婚事,你們又是如何知道的?”

江潛月笑道:“怎么,你怕我們是別有用心的人嗎?其實我們來這里只是為了追捕那個墮修,遇到你們二位純屬巧合,你們不必多心,我們沒有惡意。”

當然不是多心,東方吉祥不過是想向她打聽一下情況而已。但既然她非要這樣誤會,東方吉祥也就沒有解釋,而是將計就計。

“你還是跟我們說說吧,畢竟出門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

衢龘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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