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言情小说推荐_女生小说在线阅读 – 潇湘书院

首頁欣然在學校

(十一)秘密不可說

提著媽媽炒的一大袋花生,秦欣然準備返校了,途中的風景和回家時一樣,心情卻不一樣了。小韓如此,秦欣然更是如此,她漠然地望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一切,當高樓變原野、繁華歸平靜之時,秦欣然想起了馬致遠的“古道西風瘦馬”,想起了杜甫的“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想起了張九齡的“悠悠天宇曠,切切故鄉情”,對家鄉美食、親人、故土的想念,永遠是游子心頭揮之不去的主題。

學校周日的晚上照舊靜悄悄的,孩子們在教室里挑燈夜戰,為夢想而拼搏,偶有歡樂相伴。在與孩子們交流時,秦欣然知道他們上晚自習的快樂是課堂上老師不經意間扯的“閑話”和課間休息時同學們的零食加聊天給的,秦欣然回想起自己的初中晚自習,雖沒有可口的零食,但有玉蘭的花香、清涼的夜風、皎潔的月光和玻璃上的哈氣涂鴉,最簡單的往往能給人最長久的快樂,想著想著,秦欣然不禁裂開嘴笑了起來。

燈光昏黃,四周靜謐,秦欣然捧起找同事借的《庭院深深》,繼續看起來,其實,嚴格點兒說,這本書應該是同事主動借給她的,以前的秦欣然是絕對不會看這類型的書的,誰曾想身旁有個無比熱心且無比熱愛讀此類小說的同事蔡老師,主動將她自己買的書送到秦欣然的宿舍。秦欣然清楚地記得,那天她正站在電磁爐旁邊,揮舞著鍋鏟子炒土豆絲,“好看得很,你拿去慢慢看,看完了還我,我這還有她的其它小說,都怪好看。”

秦欣然這次笑著揮動著鍋鏟子,心想這真是位單純善良可愛的好同事,熊熊烈火都不如她熱情,一旁的趙娜“嗖”的一下,從電腦桌前躍起,沖到她們們面前,幫忙接過書,“好看不,我也瞅瞅!”

“娜姐,這,估計,不合,你,口味。”同事悠悠的一句話給了趙娜沉重如巖石般的打擊。

“哼!”娜姐夸張地轉過頭,飛揚的發絲差點打到秦欣然的臉,故作生氣地繼續打僵尸去了,真不愧對“尸姐”這一稱號。

每每想起在學校的生活,秦欣然都覺得溫暖充實,就像吃著小火慢慢熬出的白粥,細膩綿軟,暖胃又暖心。

正當秦欣然沉浸在甜蜜的故事情節中時,宿舍里的燈光忽然暗了下來,抬頭一看,一根燈管“罷工”了,還是靠近床這邊的一根,本來就不是特別明亮的宿舍,這下“雪上加霜”了。這可怎么辦,她和趙娜都有早晚自習,冬天天不亮就起床了,晚上8點半下自習,摸黑洗漱總是不太方便。望著近3米高的屋頂,她倆只能“望洋興嘆”,買什么型號的燈管?哪里有梯子?即使買了新燈管,借到了梯子,她倆一個學中文的,一個學英語的,也不會安裝啊!不想了,想破腦袋也沒有用,明天再說吧!秦欣然按下小臺燈的鍵,準備洗漱了……

第二天一大早上,趙娜就風塵仆仆地趕來的了,左臂挎著與她身材極度協調的包包,右手提著用塑料袋打包的面條,推開門,就沖簾子里正在洗漱的秦欣然高喊:“小秦美女,看,我給你帶好吃的了。”這聲音自帶氣場,在空曠的宿舍回響了好一陣。

“啊?謝謝啦,我蒸的有雞蛋羹。”電磁爐上的鍋子“突突”地冒著略帶香油味的水蒸氣。

“雞蛋羹加牛肉面,還沒這么搭配過,今天試試唄!”趙娜調皮的話語讓屋子里的空氣都變得清爽舒適了許多。

“咋感覺今天屋里這么暗呢?”趙娜一邊把面條放入大碗里,一邊疑惑地問道。

“壞了一個燈管,只有靠你發光了,娜姐!”秦欣然正在往臉上拍爽膚水,有時間和趙娜皮一下。

“哈哈哈哈,我可沒那本事,一會兒問問阿姨,看看咋辦。”有事辦事,趙娜雷厲風行的處事風格深受秦欣然歡喜,“尸姐”的稱號里,也逐漸被賦予了多重含義。

吃著鮮香麻辣的牛肉面,秦欣然感覺這個早上,甚至這一天都會很美好,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當一個凡人未嘗不是快樂的,并且,這快樂是那么容易獲得,譬如推開窗戶,吸一口被絲絲春雨洗滌過的空氣,一濯“壓心頭的絲竹案牘”,是快樂的;譬如邁開步子,走在落日余暉的江邊,一睹“半江瑟瑟半江紅”,是快樂的;譬如走過街道,看到一地金黃的銀杏葉,一覽“滿地翻黃亦壯美”,是快樂的……

“欣然,走!去簽到,順便看看阿姨在不在茶水室。”趙娜隨意梳了一下頭發,照舊是中分長發,或多或少顯臉小,還別說,趙娜身上最具女生特點的就屬這一頭披肩秀發了,烏黑亮麗,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俺是長發女神”,其實后面加個“經”字,大部分人會覺得更妥當。不調侃我們的可愛娜姐了,只有秦欣然知道,趙娜是有女生的“雄厚資本”的,只不過被酷愛黑白灰顏色的娜姐巧妙地隱藏起來了,會在哪一天徹底顯現呢?娜姐又會因有這樣的“雄厚資本”而“收割”怎樣的帥哥呢?

早上陽光甚好,絲絲縷縷的彩色陽光穿過屋頂、躍過葉片、跳進了女生宿舍大院。秦欣然出了宿舍門,順勢挽著趙娜的胳膊,取取暖,剛好看到阿姨左手拎著飽經滄桑的鐵質灰盒,右手拿著底部已經卷毛的掃把,彎著腰,低著頭,掃著一樓長長的走廊。

“阿姨,吃早飯沒?這么早,就開始打掃了。”

“娃子們早上起來掃過衛生區了,阿姨你休息會兒。”

秦欣然和趙娜一先一后地和阿姨說著,“娃子們早上起得早,慌慌張張去上早自習。天沒亮,也看不清楚,不知道掃沒掃干凈,我再掃一掃。”阿姨說話不緊不慢,話語自帶三分笑意,像陽光穩穩地落在樹葉子上,燦爛而不耀眼。

“阿姨,我們屋的燈管壞了一根,找誰能換?”

“那得找馬師傅,他是我們學校的電工。”

“到哪兒找得到他?”

“操場東南角的教師宿舍,最里面一家,馬師傅就在那兒住。”

“好,謝謝阿姨,我們一會兒去找找他。”

馬師傅是綠竹中學的電工,獨居,但聽說他也是有家人的。他的兩個家人都是綠竹中學的老師,一個是他的弟弟,另一個是他的兒子。他和弟弟早已各自成家,各起爐灶,分開住,也是理所應當的。讓人匪夷所思的是,他和兒子也分開住,并且,聽說他的兒子不認他這個爹,不知是從什么時候起,這對父子成了路人,也可以說是仇人。馬師傅也沒有老伴兒,聽說早就去世了,馬師傅一直也沒有再找,就一個人守著自己的屋子,住在學校東南邊的角落里,像冬日里的枯樹般,寂寂無人顧問。

秦欣然和趙娜往學校東南角的小院走去,穿過一扇拱形的小門,一片片菜園簇擁在眼前,兩邊各一排低矮的紅瓦房,秦欣然和趙娜一前一后,沿著右側院墻邊用紅磚頭鋪成的小路朝里走,秦欣然邊走邊打量著周圍的一草一木,嫩綠嫩綠的蒜苗個個精神抖擻地站立著,挺著碩大肚子的白菜正酣然入睡,碧綠碧綠的菠菜張牙舞爪的樣子十分滑稽,菜地邊上還有一棵枯瘦的葡萄藤蔓,像蛇一樣蜿蜒著身子,向上爬著。南北兩排靜默的紅瓦房和東西兩面斑駁的院墻合伙保護著這片小菜園,這里于靜謐中透漏著濃濃的生活氣息,恍若世外桃源。

走到拐彎處,一抬頭看見數學陳老師從屋子里走出來,可能正要去簽到,“陳老師,您知道馬師傅在哪住嗎?”

陳老師略帶驚訝地看著秦欣然和趙娜,隨即用手向東南角一指,“最里面那間就是,門開著呢,應該在屋里。”

“嗯,謝謝陳老師!”

秦欣然和趙娜繼續往前走了幾步,來到馬師傅家門前,一扇老舊的木質門敞開著,“馬師傅,馬師傅?”狹小昏暗的瓦房里并未有人回應,門開著,里面卻沒有人?

趙娜好奇地一抬腳,跨進了屋子里,踩在了整整齊齊的紅磚頭上面,床鋪柜子桌子椅子等大大小小的物件盡收眼底,和趙娜她們一樣,做飯的地方設在門口,此刻,銹跡斑斑的小煤爐子正辛苦地工作著,上面架的小鐵鍋正冒著煙,趙娜揭開用洋瓷盆子做的鍋蓋一看,一個陶瓷碗倒扣著,四周擺著幾個不大不小的紅薯,看樣子已經蒸熟了,只是主人還沒來得及吃它們。

一大清早,就找不到馬師傅,秦欣然納悶,這位電工比教職工還要忙碌,飯都沒來得及吃,就上崗了。果然,勤勞是中華民族的優秀傳統,每一個中國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具備這樣的品質,只不過有的多,有的少。多的人,被人稱贊被人銘記;少的人,被人忽視被人遺忘。有時,從一個人的早晨開始,就能基本預測這個人是否勤勞,畢竟有句古訓是“一日之計在于晨”。

秦欣然和趙娜返回教學樓,也開始忙碌了,辦公桌上堆積如小山的作業本,上課之前要看的教材和要寫的教案,集體備課要準備的資料,這一切的一切都夠她忙上好一會兒了。

“怎么一早上找不到馬師傅呢?”秦欣然忙完了手里的活兒,走到飲水機前接了一杯水,喝上一小口,自言自語著。

“你找馬師傅啊?!后面菜園里,找了沒?”正握著紅筆批改試卷的蔡老師望著秦欣然說道,“馬師傅是個閑不住的人,那個點,他應該在菜園子里忙。”

剛上完一節課的秦欣然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再次來到馬師傅家門前,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的門是關著的。秦欣然這次并沒有掉頭返回,而是按照蔡老師的提示,觀察了一下四周,居然有新發現,在學校的院墻與馬師傅的房屋之間有一條不足一米的小道子,秦欣然沿著這條略顯昏暗的道子一直走,不一會兒,便見光亮,是豁然開朗,是郁郁蔥蔥,是一片恬靜的景象。一條約半米寬的彎彎曲曲的泥巴小路將這片菜地分成兩半,秦欣然走在這條小路上,腳邊是高高矮矮的胡蘿卜秧苗,它們自由地站在松軟的泥土里,不受約束,不露張揚,細碎細碎的葉子暢快地呼吸著清晨的縷縷空氣,往前走幾步,一大片的白菜地里有個鍋蓋般大的塑料小棚子,用兩根細竹片支撐著,秦欣然俯下身來一看,原來里面是一窩嫩綠嫩綠的韭菜,水靈靈的,每一根都飽含著冬天難得的水份,倘若你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冬天里的蒜苗呢!塑料棚子上有一層薄薄的白霧,看來里面溫暖如春,正適合韭菜的生長。一抬頭,忽見有一個用薔薇花做成的小拱門,秦欣然想象著自己如果還是個小孩子的話,夏天的時候必定喜歡從這里鉆來鉆去地玩。拱門旁邊還栽種了一棵小桃樹,雖然時值冬季,見不到它灼灼其華蜂圍蝶陣的模樣,但可以想象它在草木萌發的春天是如何傾其所有來裝點這片處處透露著寂靜美好之意的小天地的。這片小天地是如此惹人喜愛,秦欣然像審視一位甜美可愛的小姑娘一般,一直眉眼彎彎,一直笑意盈盈,只是還是沒有找到馬師傅,唉!

中午吃完飯,秦欣然端著鍋碗瓢盆,戴著紅色保暖塑料手套,來到水龍頭前,開啟田螺姑娘模式,一通水花四濺,鍋碗煥然一新,折返回宿舍時,碰見了宿管阿姨,“欣然,燈換好沒?”阿姨關切地問。

“還沒有呢,今天一早去找馬師傅,不在家,上午又去了一次,還是沒找到,可能是馬師傅太忙了吧!”

“馬師傅是不好找,要是我碰見了,幫你們傳個話。”

“好,那先謝謝阿姨了!”

寒風一天比一天冷,樹葉一天比一天少,眼看著就快放寒假了,可秦欣然他們四人的工資還沒有發,說是財政預算要半年時間,也不知道這工資能否趕在年前發放,工作半年了,如果過年回家還要靠父母周濟添新衣,豈不是要鉆地洞了?“走,下班了,咱倆去問問大會計,看看這半年的工資有沒有著落!”趙娜這人有時藏不住聲兒,一句落地有聲的話語在辦公室的墻壁上撞了一個來回之后,徹底激起了老師們的聊天欲望。

“也是的,這娃兒們都上了半年班了,也不給人家發錢!咋叫人家回家過年呢?”李秋菊的嗓門率先響起,把四周的空氣攪得忽上忽下。

“去問問大會計,看看年前會不會發,娃子們也要過年……”董頭兒微微皺著的眉頭,如同起伏跌宕的山脈,藏著智慧與沉穩,他左手食指與中指間夾著的煙頭繼續悠悠地升騰起姿態優雅的煙霧,仿佛在向我們訴說著什么。

“沒事兒,先幫你們攢著,攢多了,一起發,讓你們高興高興!”范小五的話語自帶幽默,兩只小眼睛閃著光,臉巴子一直鼓鼓的,像是左右各包了兩個雞蛋,這樣一來,本就白里透紅的皮膚,顯得更白更紅了,堪比夏日荷塘里的花。

趙娜微微嘟著嘴,隔著不薄不厚的眼鏡片,狠狠地白了范小五一眼,兩邊垂下的頭發完美的遮住了眼鏡框兩旁的縫隙,所以,沒有人覺察到趙娜的這個眼神。趙娜人高體胖,做事雷厲風行,活脫脫一個現代版的魯智深,當然也和魯智深一樣粗中有細,一些灰色的小情緒,可以發泄,但是不能隨意發泄,發泄好了是邁一步解脫自己,發泄不好是進一步桎梏自己,所以凡事得講究一個度,趙娜總是能把握好這個度,她可是個貨真價實的高情商的人啊。

大會計管理整個綠竹教育系統的財政,他在中學隔壁的小學校區辦公,大大小小的財務都經過他的手,秦欣然他們幾個人的工資自然也是的,問問他,絕對能捕捉到最準確的信息。

秦欣然和趙娜兩人決定去問一問,心里也有個底兒,上班的動力更足一些,別說她倆俗,這讀書十余載,若工作無碎銀,回家了,即使父母不問,自己心里也會帶著一份愧疚、一份自卑。

冬天里的白天格外短促,下午五點多一點兒,天就已經開始擦黑,校園里漸漸被一張碩大無比的灰蒙蒙的輕紗覆蓋,秦欣然和趙娜一起往綠竹小學部家屬區走去。

傍晚的綠竹小學就像一片廣闊無聲的原野,白天里小學生們嘰嘰喳喳的吵鬧聲早已隨風而去,留下的是寬大的操場、肅靜的教學樓、兩排整齊的杉樹林和一些高高矮矮的房子。沿著樹林一直走,有兩排與樹林垂直的紅瓦房,那是教師家屬區。經過幾番打聽,秦欣然和趙娜才知道大會計在第一排的第三間房子居住,她倆興沖沖地往第一排瓦房拐進去,居然老遠就看見一個人爬在梯子頂端,手里拿著工具,正在搗鼓電表箱,下面站著的是頭頂因發絲稀疏而略微發亮的大會計。

“你說,那個站在梯子上的是不是馬師傅?”趙娜將看向遠處的犀利目光快速收回后,扭頭朝秦欣然小聲嘀咕著。

“八九不離十,應該是馬師傅。”

她倆的腳步不知不覺地加快了些,腳下生風似的走到梯子前,大會計皺著眉頭,眼神中有絲焦急與驚愕,嘴角向下之后又迅速拉平,如此反復了幾次,好像有什么話想說卻又不知道怎么說出口一樣,“會計好,我們想問個事。”

“你說。”會計脫口而出了兩個字,下一秒繼續抬頭看馬師傅搗鼓電表,秦欣然從會計的側臉看出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說話聲中除了焦急,還有點兒不耐煩。

“額…呵呵”從梯子上傳來了馬師傅柔和的聲音,猶如初春早上的一縷五彩斑斕的陽光,稍稍驅散了四周無拘無束的冰冷空氣。秦欣然微微抬頭,正好撞見馬師傅的笑顏,他的眼睛看向秦欣然和趙娜,想說什么,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會計好,就是我們想問一下,年前,我們的工資能發嗎?”秦欣然見趙娜愣了幾秒,便把話接了過來。

“他們上幾屆來的,就是年前發,你們估計應該一樣的。”會計此話一出,秦欣然和趙娜心里有了底兒,也都不在意剛才會計的奇怪表情和語氣了。

“馬師傅,你在修電表嗎?”秦欣然這句普普通通的話一出,惹的大會計眉頭皺得更緊了,眉毛下面的眼睛拼命地眨著,似乎要用薄薄的眼皮刮去眼睛里的什么東西,嘴角狠狠地抿了一下,把千言萬語都抿進去了。

馬師傅照舊低頭,朝梯子下面“呵呵”笑了幾聲,當作回應,他好像不敢多說什么話,沒有欲言又止,只有守口如瓶,但是這輕聲一笑卻緩和了梯子下面劍撥弩張的氣氛。

“馬師傅,我們宿舍的電桿燈管壞了一根,您有時間幫我們看看嗎?”

“行吶,我擱這兒忙完了去。”馬師傅的說話聲很輕,聲音飄到耳邊又迅速離開,一句話的氣流似斷非斷,大概是上了年紀中氣不足吧。

秦欣然有點兒憐憫馬師傅,望著梯子上面穿著深灰色衣服,躬著身體的馬師傅,她心想,自己目前能做的就是不打擾馬師傅干活,“好,謝謝馬師傅啊,我們先回去了”。于是,秦欣然和趙娜兩人帶著九分希望和一分困惑,披著黃昏的灰色,離開了。

剛回到宿舍沒多久,就聽見女生宿舍樓的大門吱吱呀呀地響起來了,秦欣然朝趙娜遞了一個眼神,“走,看看!”趙娜心領神會地說,兩人慌忙站起身,一陣風似的出了寢室門,正看見馬師傅一只手扶著扛在背上的木梯子,一只手握著一根燈管,院墻外面高高的路燈將這幅畫面清晰地投在院子里,秦欣然仿佛聽見馬師傅正不緊不慢地喘著氣,“不好意思啊,馬師傅,這么晚還麻煩您。”趙娜的聲音比往日溫柔了許多,秦欣然則跑去想接住馬師傅身上的梯子,誰料被馬師傅的一句“沒事兒”回絕了。

馬師傅支好梯子,爬了上去,邊檢查燈管,邊聊起了天,秦欣然說著她們怎樣歷經千辛萬苦找到馬師傅的,馬師傅聽完,呵呵地笑著,淡淡地說了一句:“你倆剛才莫一直問,呵呵……”秦欣然和趙娜面面相覷,似乎懂了點兒什么,但又不確定。有些話,有的事,自己知道就好了,沒必要直言不諱,沒必要憤世嫉俗,因為那層窗戶紙遲早會被無所不能的時間捅破,世人無須費力。

秦欣然雙手扶著梯子,趙娜用手電筒幫忙照著,另一根燈管也照常工作著,所以她倆的屋子并不昏暗。

長歌薇杰 · 作家說

上起點讀書支持我,看最新更新 下載App
推薦
舉報
主站蜘蛛池模板: 六枝特区| 临夏市| 延吉市| 睢宁县| 台东市| 滨海县| 绵阳市| 延长县| 乌兰浩特市| 汶川县| 广河县| 巧家县| 清丰县| 灌阳县| 韶山市| 绥阳县| 新化县| 柏乡县| 从化市| 东港市| 新竹市| 高陵县| 上栗县| 日喀则市| 龙州县| 常州市| 平凉市| 兰西县| 隆德县| 东海县| 繁峙县| 额济纳旗| 吉木萨尔县| 礼泉县| 万荣县| 义马市| 张家界市| 石阡县| 二连浩特市| 平江县| 江津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