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0月23日早晨七點鐘,我和余味出去散步,走到一個小吃店,我們走了進去點了兩份雞蛋煎餅、兩碗稀飯。
做雞蛋煎餅的人是一個六十歲左右的瘦弱女人。女人穿著紅色格子罩衣,短發(fā),有些憔悴。紅豆稀飯入口即化。雞蛋攤餅撒了些芝麻、芥菜末,很香。吃完了飯,我和余味去超市買菜。我們買了青菜、白菜、花卷、蘋果、棗子。
在超市門口,我又買了毛豆、蘿卜、黃心菜。余味想讓超市里的人多拿一個塑料袋,把買的菜放在兩個袋子里。我說一個袋子就好,裝不下的菜給我,我拿著。我舍不得多花兩角錢買一個塑料袋。要那么塑料袋干什么呢?拿回家還不是裝垃圾扔了?我說這樣環(huán)保。我和他拎著菜回了家。
到了家,我拿了藍色、紅色塑料小盆,坐在餐桌邊剝毛豆。毛豆顆粒飽滿,是我喜歡的樣子。我一邊剝毛豆,一邊看短視頻、看電視劇。這段時間,我特別喜歡看一些肥皂劇,看得我內(nèi)心變得極其柔軟。
雖然我快到五十歲了,但是我依然有顆少女心。我依然喜歡看愛情片,喜歡看心思單純的男女主因為愛情,戰(zhàn)勝各種困難,走到一起。這次我看的電視劇講述了一個富家子弟喜歡上一個無父無母的女孩。女孩自立自強,貌美如花,是個口譯工作人員。如果不是為了拿獎學金。這個女孩可以讀國內(nèi)做好的大學。我喜歡俊男靚女演繹愛情故事,既養(yǎng)眼,又很甜,讓人對愛情充滿向往。
余味的一個朋友打來了電話,約他中午聚聚,讓他組局。他給他的幾個朋友打了電話,確定了中午吃飯的人員和吃飯的地方。他讓我一起去。我問他為什么。他說有好吃的,如果不叫上你,你就在家里湊合。我問他,我不去可以不。他說:“你去了,給我開車。我拎的有酒。”好吧,我跟他一起去吃飯。
我脫掉了穿在淡紫色T恤衫里的淡紅色睡衣,穿上黑色外套。外套有些短,衣服邊走有兩道白色針腳,有個兩個口袋,像一件夾克。早晨剛洗過的頭發(fā)松下來,我感覺很好看,可是我有些不習慣。我喜歡把頭發(fā)扎起來,避免頭發(fā)掉下來礙事。
我把前幾天在抖音平臺網(wǎng)購的化妝品打開。這是一瓶能讓皮膚變得白嫩緊致的化妝品,據(jù)說原價四千多元。抖音直播帶貨的人是某公司的董事長,年輕帥氣,看著誠實可信。這瓶化妝品促銷,不到一百元,很快被人搶空了。我也搶了一瓶。我在臉上擦了一些剛買的這瓶化妝品,再擦了之前買的粉底、口紅,戴上鉆石戒指、金手鐲。
戒指是余味兩年前給我買的。當時我為了看他是不是真心想娶我,讓他給我買枚戒指。他果然去商場買了一枚將近三萬元的戒指給我。他送戒指給我場合極其隆重。他約了他的四個兄弟,在一個家庭餐館給他捧場。他的一個兄弟說只給一個戒指不好看,就買了一束玫瑰花。他把戒指放在玫瑰花上,除此之外,玫瑰花上還放上了他打牌贏的錢。他說他以后賺的錢都給我。
那是一個春光明媚的中午,玫瑰花鮮艷欲滴。他非常深情地把玫瑰花送到我的手中,讓我坐在他的身邊,對我呵護備至。他追我的那段時間特別癡情,每天約我見面,花前月下,海誓山盟,讓我成了愛情片里的女主角。那個時候,我以為和他在一起之后,我就可以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可以像很多闊太太一樣穿金戴銀,開著豪車,經(jīng)常去美容店做做美容,去商場買打牌衣服,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我錯了。
他給我買了戒指、付了一輛車子的首付之后,變得精明可怕。我和領證之后,他買了一套房子。原本付首付的時候,他帶我一起簽的購房合同,合同上有我的名字。可是,有一天我和鬧了別扭之后,他下了決心把我踢出他的購房合同。有一天上午,他讓我跟他去市行政審批大廳辦理房產(chǎn)手續(xù)。我以為他帶我辦房產(chǎn)證。我很高興地和他去了行政審批大廳。
那時新冠疫情還沒有徹底結(jié)束。行政審批大廳入口處還需要掃健康碼、行程碼。我們帶著淡藍色口罩走到一個窗口,一個工作人員遞給他兩份文件,文件上赫然寫著房權(quán)放棄書。我當時大腦一片空白,心口冒著涼風,下了決心,要和他離婚。我寒著臉,立即讓他把鑰匙給我。那個時候他還住在我的房子里。他變得極為小心,讓我不要在這里鬧,有啥事回去說。
我簽了字,走出行政審批大廳,讓他送我回家?;氐郊遥野阉囊路虬茫偷剿习嗟牡胤?。他送我到路口,讓我不要這樣。我依然決然地開著車子走了。車子開到半路,我停了下來,趴在方向盤上嚎啕大哭。
回到家,我給他打電話,說好聚好散。晚上我們在一起吃個散伙飯。那天晚上,我和他去我住的地方附近的一個燒烤店,喝了兩瓶啤酒,喝醉了。我送他回他住的地方。他家在市內(nèi)鬧市區(qū),是個學區(qū)房。我給他的兒子打電話,讓他接他的爸爸回家。
我路過花店的時候,給自己買了一束玫瑰花。以后沒有人愛我了,我要好好愛自己。我哭著回了家?;氐郊遥倚睦雉[騰得厲害,一夜未眠。
早晨四點鐘,我給他打電話,他說他也睡不著。他的老父親、老母親知道我和他鬧離婚的事情,要過來勸解。我說不用了,不能驚動他們老人家。我們要假裝很好的樣子,不能讓他們擔心。他的父母住在離市區(qū)約四十里路的一個鄉(xiāng)鎮(zhèn)。我開著車去了他家附近。他穿著白色T恤衫、洗得掉了顏色的黑色運動褲、運動鞋走了出來。他說他沒休息好,頭暈,卻不讓我開車。
他把車子開到他的父母住的地方。他的父母神色如常,和我們聊一些家常話。吃了中午飯之后,他的母親對我說:“我們現(xiàn)在住的這房子也沒寫我的名字。只要有人比啥都強。你們有感情,要好好過日子?!睆乃母改讣一厝ブ螅一亓宋易〉牡胤剑亓怂谑袃?nèi)的家。直到三天之后,我去他的公司。他說他晚上請客,讓我一起去。我不忍心拒絕,跟他一起去了。吃完飯,我和他一起坐車去他住的地方,我依然說著絕情的話,要和他分手。
在他快下車的時候,我忍不住下了車,讓他給我買衣服。他很乖,陪著我逛街邊的小店,畢恭畢敬地跟在我身邊。我沒買衣服,走到一個賣雪糕的小店,讓他給我買一支雪糕。他給我買了一支雪糕,遞給我。我吃著雪糕說:“我原諒你了。跟你鬧別扭,我心里也不好受?!?/p>
兩年過去了。他依然沒有在房權(quán)證上添上我的名字。也就是說他依然沒有完全信任我,沒有完完全全地把他的一切都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