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一山上次在呼延部發現和如意眉眼十分相似的孩子后,便篤定呼延威雄綁架了如意,而玉一山見到孩子后,呼延威雄也一改往日拒人千里之外嘴臉,大擺筵席宴請他,雖然席上并沒有承認孩子是如意,還說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玉一山一門心思都在那個孩子身上,對呼延威雄的話也沒太往心里去。
玉一山為了不打草驚蛇,假裝喝醉,趁著夜色,帶人回到了玉部,想第二天帶上大隊人馬去向呼延威雄要人,而他剛回到玉寨,就被告知玉魯達醒了,他滿心歡喜地去到父親床前,看到躺了三年的父親終于醒了,也別管什么男兒有淚不輕彈了,當著玉部一干族老族少的面喜極而泣,大家都知道這個新任部長是個性情中人,在一片歡笑聲中,把孩子的事忘了一干二凈。
當夜深人靜,大家都散去后,他還沉浸在父親蘇醒的喜悅里的玉一山,被玉可海命人請到了書房。
“什么,父親中毒了!”玉一山聽到玉魯達千日醉已解,卻還中了其他毒,不僅情緒失控,暴跳如雷!
“你小點聲,你想打草驚蛇嗎?”玉可海壓低聲音,責怪道!
“那查出是誰下的毒了嗎?”,玉一山放低聲音問道,讓他知道是誰給他的老父親下毒,他一定會將他碎尸萬段。
“沒有!”玉可海直截了當地否定道!
“那父親中的是什么毒?”玉一山煩躁地問道!
“曼陀羅!據石先生說這種藥可以使人致幻、昏迷,不過還好父親只是服用了少量!”玉可海說道!
“是誰這么惡毒,父親已經昏迷不醒了,還要給他下毒!”玉一山大腦很混亂!
“下毒的人可能是不想讓父親醒過來!”玉可海分析道!
電光火石間玉一山好像想到了什么,“我知道是誰下的毒了”,于是把他在呼延部的所見所聞詳細地說了一遍,“很可能,小妹就是呼延威雄藏起來的,父親也是知道的,而他不想讓父親蘇醒,就是怕我們他的陰謀詭計,去向他要人!”
“既然有了方向,那就好查了,我派人去查。”玉可海說道,“還有,大嫂有了七八個月的身孕了,好好照顧大嫂!”玉可海的話讓玉一山摸不著頭腦,怎么好好的突然提起了大嫂!
玉一山和玉可海從書房出來,一起去到玉魯達臥房,父親剛蘇醒,兩兄弟打算輪流守著玉魯達。來到門前,玉一山輕輕推開房門,推著玉可海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剛進來就看到,應付了族里的那么多熱心人的探望的玉魯達,又疲憊地睡著了,面色紅潤,睡顏安詳!而玉魯達的床邊,已經懷有七個多月身孕的白氏,也疲憊的趴著睡著了。
看到這一幕,在對父親的關心和照顧這件事上,玉一山和玉可海兩個人都自愧不如。
“大哥,你先帶著大嫂回房休息吧,這有我!”玉可海說道!
玉一山沒有推辭,走到白氏跟前,輕輕地呼喚,白氏幽幽轉醒后,便扶著白氏回房休息了。
看著白氏離去的被影,玉可海的眼神晦澀不明!
第二天,玉魯達醒來,看到玉可海在身邊,第一句話就是“如意……呼延”,經過一個晚上休息,玉魯達的精氣神又恢復了一些,可是因為說話著急,還是有點中氣不足,說說斷斷續續!
玉可海明白玉魯達的意思,再結合玉一山呼延部的所見所聞,更加證實了如意就在呼延部的這一事實。但玉可海向來做事沉穩,并沒有直接派兵去呼延部要人,而是寫了兩份書信,讓人寄了出去!
玉一山可不管那么多,聽到父親說自己的妹妹確實在呼延部,便立馬調集人馬,前往呼延部要人。玉一山心想”今天就算拼個你死我活,也要把妹妹救出來”,便帶著人馬,氣勢十足的便出發了!
而這次在呼延部卻并沒有見到呼延威雄,玉一山這次并沒有想往常一般挨個檢查氈房,而是直接走到那天看到扎氏哭泣的地方,并命令士兵四處搜尋,士兵們一個個面面相覷,這地方除了草,便是羊糞,一眼便望到了頭,怎么可能藏身!雖然覺得自己部長的命令奇怪,還是領命,在草里到處搜尋。
你別說,還真被他們發現了端倪,其中一個小將蹲在地上,拿上地上略帶潮濕的泥土看了看,又伸手拔了一顆地上的草,像發現了什么,大聲匯報道,“報告部長,這塊地皮明顯有被翻動的痕跡,而且這草也是人為栽上的的!”
玉一山看著這塊地皮,心不由得一緊,立馬下令道“挖!掘地三尺也要挖出來!”,嘴上說著一定要挖出來,心里卻在想,希望只是虛驚一場!
玉一山等人在拼命地挖,周圍圍滿了看熱鬧的牧民,他們只知道每遷徙到一個地方,呼延威雄都會派人提前挖好一個地下房間出來,房間里還要擺上桌椅和床,至于這房間是干什么用的,他們卻不得而知。呼延威雄下了死命令,誰敢靠近這里,必死無疑,人們知道呼延威雄的兇狠和言出必行的果敢,所以大家都離這個地方遠遠的,就連小孩貪玩,靠近了一些,都會被大人狠狠地暴打一頓,所以這三年來,這個地下房間,變成了呼延部的禁忌!
沒有知道它的真正用途,只是有時候夜深人靜時,人們會聽到地下房間傳出扎氏壓抑地慘叫聲,大家只當這房間是滿足呼延威雄變態情欲的地方,所以才會隱藏得這么深,大家也直敢私底下談論談論,卻沒人敢真去探看這房間,所以當玉一山帶人挖掘時,人們的好奇心都被調動起來了,一開始偷偷地看,后來干脆走出氈房遠遠地看,后來干脆變成圍觀了,他們只是在看玉一山挖土,可不是為了窺探房間的秘密!
房間已經被填埋了,玉一山挖了許久都一無所獲,這時候人群中有人站出來說話了,“一山快別挖了!快回去吧,以后也別來了!”
說話的正是當年上官烈暴揍呼延威雄時,替呼延威雄求情的呼延部族老呼延輔德。呼延輔德是呼延老部長的老部下,清楚玉部和呼延部的淵源,也算是看著這幾個孩子長的,呼延部和玉部鬧到今天這個地步,他也清楚其中的緣由的。
呼延輔德回想起老部長在世時,呼延部和玉部關系的親密,忍不住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便轉身離開了,離開前又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孩子為了玉部,快回去吧,以后別再來了!”
只是三年的時光,與玉氏老部長在世時相比,呼延輔德蒼老了許多,走路時甚至需要拐杖輔助!玉一山看著呼延輔德略顯落寞的背影,陷入了沉思“為什么是為了玉部不要再來了,開戰了,我們玉部也不會怕呼延部!”
呼延輔德走遠后,忍不住擦了一下濕潤的眼角:當年那么好的兄弟部族,怎么就要兵戎相見了!希望玉部能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