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喜歡的!”藍靈心忙笑咪咪地挽住了月無痕的手臂。幸好!幸好,師兄當(dāng)時他腦子里沒蹦出什么貓兒或狗兒的字眼來,不然依師兄那個死腦筋,八成她就變成月貓兒和月狗兒了,看來老天還是佑她的!
月無痕輕撫上她的頭,“走吧,去吃飯!”
“師兄,你能否答應(yīng)我一件事!”
“何事?”
“你的容貌出了青陵山,只許給我看,不許被其他人瞧見。男人和女人都不行,可好!”藍靈心有點心虛的睜著大眼等著月無痕的回答。
“允!”
這么干脆啊,如此無理的要求,竟還允了!我的師兄還是個人么!算了,可我高興啊!
“耶!師兄!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藍靈心興高采烈地挽著月無痕的手臂,兩人攜手走在青山綠水間,如同一對壁人,在遠處最高的一個樹頂上,一襲翠綠衣衫的少女眺望著那對漸行漸遠的人,幽深的眼中,露出復(fù)雜的神色。
晚上,藍靈心躺在床榻上,望著窗外的明月,一抹淡淡地哀愁涌上了心間,她已到這里十年了,可所要尋找的東西卻還是沒有一點下落,那老神仙也不曾來找過她,她所擔(dān)心的家人,也不知在那個世界是否安好。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她們之間若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那么她們應(yīng)該是安全的。
她不禁有些煩悶,她希望兩個地方的時差應(yīng)該是不一樣的,不然,她過來后,不會是個小孩子,或許,她應(yīng)還有足夠的時間,因她現(xiàn)在還好好的活著,離二十四歲還有十年不是嗎?她相信,自已一定可以辦到的,那個老神仙應(yīng)該不會食言。原以為,到了青陵山有所謂的世外高人,總會有些眉目,卻不想,那所謂的高人,在她來的那年,早已變成了石頭。變成了石頭也好,這奇事也多給了她一點希望,這個世界果真還是不一樣的,亦于她自已。
她輕嘆了一口氣,披衣下床,窗外月凈如華,悠然而美麗,她足塵轉(zhuǎn)點,身如浮云般飄上了屋頂,仰躺在屋頂上,望著滿天星辰,天地如此之大,她卻已分不清何處才是她的家。
一陣熟悉的笛聲從遠處飄了過來,藍靈心飄身而起,是那個世界的聲音,她只哼給過一人聽,難道是他?
白色衣裙飄逸如紗,隨著那笛聲而去,竹林深處青石巖上,一男子迎著月光,青衫廣袖,素手執(zhí)笛,碧翠的笛孔中飄出悠美、纏綿而又哀婉的音律。
藍靈心眼眶在那瞬間,有些濕潤了,因那份熟悉、那傷遙遠、那份近在眼前的人影。
她一頭扎進男子的懷里,啞聲喊道:“哥哥!”當(dāng)溫暖的雙臂摟住她的那一刻,她感覺自已的心,有了片刻的依靠。
“怎么,想家了。”溫柔的嗓音,從男子平凡的樣貌中流瀉了出來,霎時,暖了心房。
“嗯!想!水寒哥哥!你怎么來了,娘親和爹爹們都還好嗎?”藍靈心抬起偎在他懷里的頭問道。
“他們都很好!不用擔(dān)心。”
“那你怎么晚上來了,是有事么?”
“有點小事,不急。你為何半夜不睡,跑了出來。”藍水寒撫著藍靈心的頭,輕聲問。
藍靈心撫了一下濕了的眼角,挑眉道:“哼!你是不是早就到了,卻不露面,還問起我來了?”
“未露面,只是想看看心兒,離開我們到底過得怎么樣。”
“那還不容易,現(xiàn)在比比不就知道了嗎!”說完,俏皮的一笑,跳開一米外道:“我開始了,水寒哥哥,可別手下留情啊。”
藍水寒望著她靈動的身影,微微一笑,還好,她又開始笑了,站穩(wěn)了身形,溫柔的注視著她。
藍靈心白色的裙裾如花,旋轉(zhuǎn)著,飄身而來,卷起林間的落葉旋如舞蹈,柔軟中似帶著堅韌的力道,襲向藍水寒。
藍水寒蕩開身形,似飄移的一片葉,與她對接了一掌,旋如舞蹈的竹葉似定住了般,圍在他倆的身旁,拳影交疊,衣袂翩飛間,這哪是比試,倒象是戀人間的舞蹈和嬉鬧。
藍靈心掌風(fēng)柔中帶著剛,藍水寒拳風(fēng)剛中帶著柔,兩人一拳一掌,一剛一柔的你來我往,恰到好處。打到酣處,藍靈心祭出她的得意之作“心悅”劍,寒芒一閃,向著藍水寒的方向劈去。
藍水寒盯著那劍芒嘴角扯出一絲笑,“心兒,娘親和爹爹們準(zhǔn)備讓你娶親了!”
“你說什么!”咣啷一聲,藍靈心的劍失去靈力如拋物線般滑入了地上,眨眼間,藍水寒的劍尖指到了她的臉前,藍靈心氣紅了眼,咬牙切齒的道:
“卑鄙啊!水寒哥哥,十年了,你為何次次都使詐?”
“狡幸啊!靈心妹妹,都十年了,你怎么次次都上當(dāng)呢?”
“啊!”真是氣死她了,藍靈心抓狂了,“不用靈力,我也能狠揍你!”
“你是不是已忘了,我是你的恩人!”藍靈心一邊揮著拳頭,一邊無恥的道。
“我記得,有人曾說過,施恩不圖報的。”藍水寒輕松的避開了逍遙掌。唉!這可是他義父青無桑的絕學(xué),卻被這丫頭現(xiàn)在怒火攻心的使成了這個樣子。
藍水寒輕輕搖了搖頭,不過,她小小的年紀(jì),在沒有內(nèi)力的支撐下,能有如此的功力,已屬奇才了,就是心性浮燥了些。
藍靈心使出了全力,卻依然還是沒勾著藍水寒的半片衣角,不禁更是氣上心頭。她就不明白了,明明是一起學(xué)的武,三個爹爹一起教的。對她是絕不可能藏私的。而且她平時也很勤奮,從不敢懈怠,為何會差這么多呢。
難不成,他就是個天生的練武奇才,而她就是個天生的練武廢才么?啊!可氣啊,太可氣了,想她平白的多活了那么多年,卻次次都敗于他的手下,所有的冷靜與理智在他面前全沒了。她徹底像個孩子一樣在他面前抓了狂。
她覺得自已超級失敗,看著他嘴角那抹溫柔的笑,給平淡無奇的五官無端地平添了幾分魅色,她更氣了,永遠都是這么一張偽善的面孔,無害的微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爛好人呢。嗚!可骨子里的狡詐,卻只有她次次都領(lǐng)教,他可是實實在在的偽君子,真小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