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琦把腫了的牙齦給赫晨看,赫晨看了看她的牙,然后目光上移,問“那小子惹你生氣了是不是?”
“沒有,就是牙腫了。”她堅持道。
“行了,你我還不了解,拔牙會不叫古城,那你就不是楊琦了。”他開口道。
楊琦聽到赫晨喊出古城名字的時候,感到一陣的心酸,但還是不忘替他說好話。“我和他在一起,也有開心的時候。”
“那要是一點也不開心,你們倆就真沒有在一起的必要了。你告訴我,因為什么,你哭什么?”
“小事情。”她淡淡的說。
“你不是廢話嗎,你們之間還能有什么大事啊。”
楊琦沉默,不說話了。
倪凱佟回來的時候,宿舍已經沒有了許志安的身影,老大看了一眼,只是淡淡的說“他搬出去住了,還有,佟子,他說他和蘇拉沒什么。”
他聽到這個名字,胸口還是窒息一樣的痛了。
“謝謝你,老大。”他輕拍了拍老大的肩膀,勉強笑了笑說。
“倪凱佟,聽說你去學生處銷假了,什么時候回來的?”陸一凡在電話里問。
“剛回來,要不給我洗塵,請我喝酒吧!”他對著電話里的陸一凡說。
陸一凡倒是爽快的答應了。
倪凱佟真的是有一段時間沒喝酒了,他記得,酗酒最兇的那段時間,是蘇拉和許志安在一起的時候,之后,他去騎車,一口酒都沒沾過,肚子竟然時常空空的難受。
陸一凡搭手在倪凱佟的肩上,說“散心散的怎么樣?”
倪凱佟啞了口酒在嘴里,然后笑了笑說“挺好的,該忘的也差不多全忘了。”
“我和你說,騎行其實挺不錯的,一輛車子,走遍了各個角落,你不知道,走的那些地段,都是平時不常見的,有山有水有人家,關鍵是,早晨五點起來騎行,到了晚上回賓館的時候,早就已經累癱了,什么也不想。”
“聽著挺不錯的,沒想到你小子的毅力還挺強的。”陸一凡和倪凱佟碰了碰杯子,說。
“你猜我們每天買什么,每天都是什么功能性飲料,喝的我都快性功能不行了。”這句話,逗的倪凱佟和陸一凡都笑了起來,笑的眼淚都快要溢出來的時候,倪凱佟一口悶了面前的酒,然后將頭垂了下去,說“其實,我好想蘇拉啊。”
他說完,淚就不自覺的涌了出來,他伸手,一把抹干,然后轉過頭對著陸一凡笑。
“來,陸一凡,今天我們喝個痛快!”
陸一凡挑了挑眉,“好,我陪你。”
倪凱佟其實挺難過的,盡管喝酒喝不醉,即使最醉的時候,都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好想不顧一切的大醉一場。
他和陸一凡碰了碰杯子,笑著說“來,陸一凡,這才是兄弟。”
陸一凡嘆息一聲。“唉,看你那點出息。”
他悵然的道“對了,還沒問你和林沫怎么樣了?”
“我們挺好的,性格也挺合,不怎么吵架。”
“那就挺好,好好珍惜吧。”他笑了笑,又喝了幾口酒。
晨曦心情是愉悅的,買了菜,去鄧超和她的小家,前些天,她從電腦上查了幾道菜,可樂雞翅和芹菜蘑菇,這兩個挺好做的,便買來,準備鄧超回來給他一個驚喜,看著他滿臉的欣喜。
回了家,她站在臺子上,仔細的洗菜,她洗到蘑菇的時候,聽到了開門聲,剛一轉頭,鄧超往里看了看,然后張口問“晨曦,你來了。”
“哦”她正忙著洗菜,便大聲的回答道。
“干嘛呢,那是?”他說著,走了過來,她轉頭,看到暈黃的燈光下,他有神的眼眸,然后繼續轉過臉去洗菜,鄧超走過去,將手伸到水里幫她洗菜,她側轉身子和他一起洗菜,看到他手上到處都是被劃傷的痕跡,新的舊的混合在一起,有的看起來像是手紋,有的紅紅的,剛剛愈合的樣子,手上的有著厚厚的繭子,看到這些,晨曦的鼻子酸酸的,沒忍住,眼淚一滴滴的落在了洗菜盆里。
“咋哭了?”他抬頭問,然后甩了甩手上的水,用還不干的手摸了摸她的頭說“別哭。”
“我洗,再沖一遍就行了。”他笑著,然后到水龍頭下接水。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臺子上的紙條上,他拿起來,照著上面的字讀到:
可樂雞翅做法:可樂一瓶,雞翅若干,醬油,蒜,姜,蔥白。然后笑了笑說“這是大師要露一手了嗎?”
“我看著挺簡單的。”晨曦笑了笑,然后將切好的蒜,姜,蔥白,然后倒上老抽進行腌制。
“這么賢惠?”鄧超打趣到。
“失敗了怎么辦?”鄧超問。
“那也是你親自下廚做的,肯定給面子。”
不知道是因為鄧超的話,還是什么,晨曦的可樂雞翅竟然大獲全勝,她看著鄧超邊吃邊對著她豎起大拇指的時候,心里別提多高興了。
高圣英又一次抬頭看了看自己空空的口袋,然后有些悵然的看了看那套新衣服,沒錯,她就是所謂的月光族,只是,不是因為享受的光了,而是入不敷出,錢總是不夠花。
上職高的第二年,經濟情況越來越緊張,她只能更加努力的打工掙錢,掙學費,掙生活費,說實話,對上學,其實她本身沒有多少的興趣了。
她覺得自己像個“孤兒”可是她又不是,她有親人,有爸爸,有媽媽,還是姐姐,只是偶爾想想,就覺得福利院的孤兒都比自己的日子過得好。
不過打工并非想找就能找下的,況且,她還是個在校的學生,即使找到了,也不一定能做多長時間,因為,她做的最多的,是學校旁邊麥當勞的生意,當然,做服務員的,難免碰到心情不好的,或者架子高的,擦桌子嫌你來的不是時候,偶爾周末的時候,也去超市做過促銷員,常常扯著嗓子,喊到沙啞,都沒有幾個人來買,也是,給藍月亮做促銷,不是每天都要用藍月亮的,沒有人買就意味著沒有提成,沒有提成就意味著拿的錢少,每次拿著幾百塊錢的時候,她都會想:說的對,果然是錢難賺,屎難吃。
可是無論怎樣,她都必須堅持,因為沒有人可憐她,去年過年和父親要錢的時候,徹底的斷了去找父親要錢的念頭,只要把自己忙成陀螺,餓肚子倒不至于。
最窘迫的時候,盯著電線桿上的找代孕的小廣告,手揣著兜,站在那兒看著,真的很想將那張紙撕下來,然后照著上面的號碼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