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笑得咳了起來，用拳頭搗住嘴，道：“咳……咳……阿雁吶，你還真是幫理不幫親……你真以為，這世上的女人，都如你一般，要了人，還想要財？”

我不服，頂撞姐夫：“姐夫，你倒說說，這丫頭是不要財，可她要著人了么？”

姐夫不笑了，想一想，竟然同意我的觀點，點頭道：“這倒也是。他們兩個人，都在一起買固定資產了，居然還是，各自愛各自的，我真是沒有想到啊……哼，若非如此，我早就查出來這個小小島了?！?/p>

齊明芳終于開口，回道：“這沒什么奇怪。本來，老爺的心愿，我和劉宇并非不知，可是，我們一起買下這個小小島后不久，劉宇便被老爺派去追殺夫人。夫人回來后，我就覺得他心思有變……再后來，我被指給了少爺，我終于才明白過來，他的心思為什么會變……因為，我自己也變了?！?/p>

我好奇地問道：“怎么變的？”

齊明芳看著我，說：“人心一向如此。男人如此，女人亦如此。他見過了夫人，發現他更喜歡漂亮的女人；我見過了少爺，發現我更喜歡漂亮的男人……如此而已。”

我搖了搖頭，無話可說。

齊明芳又去看姐夫，再次平靜地說道：“老爺，我和劉宇，真的沒有違抗過老爺的命令。如今劉宇已死，老爺也發現了這個小小島，就算這里是我們瞞著老爺買的，亦不是我們的錯處?！?/p>

姐夫冷笑起來，道：“哼，真是這樣么？你剛才，不是要放她走么？不是還要親自去送她么？你難道不記得了，關于她，我對你和劉宇，曾下過什么樣的命令？”

齊明芳這才似乎回憶起了什么，臉刷一下，變得慘無人色。

見她不肯回答，姐夫便對著我說：“阿雁，你給我找事的本領，還真是不差。我也實在是有些奇怪，之前他們倆，都對我忠心耿耿，我說一，絕不會做二，我對他們倆不薄啊，怎么遇著你，就都變了呢？”

“想那一日，他們倆都在我跟前聽令，我專門說過，既然已經找到了你的蹤跡，那么，對于你，只要有機會下手，且能不讓艾天發覺，就一定要格殺勿論。后來，追殺你的任務，雖一直是小宇在做，可那日我下令時，小芳也在旁邊聽著的嘛，結果，你看看吧，現在變成什么樣子了？”

我保持姿式不動，喃喃學舌，道：“變成什么樣子了？”

姐夫很是不滿，說：“愚蠢，這還用我明說？我最信任的兩個精銳下屬，男的吧，已經都把你劫走了，卻明顯不準備殺你。女的吧，這都已經等到你了，甕中捉鱉啊，多么好的機會，她竟然準備放你走……”

“我就納了悶兒，小芳跟了我那么長時間，一向人精兒似的，她怎么能想不出，此刻殺了你，比放你走的效果更好？艾天絕不會知道，是她殺了你，艾天甚至連你已經回過這里，都發現不了，這豈不是一勞永逸？”

我轉眼去看齊明芳，憐憫地問她，“是啊，你為什么不殺了我呢？”

齊明芳整個人呆在那里，說不出話來。

我便替她回答道：“姐夫，求你原諒她吧。一個人，愛上了另一個人，就不忍心再去做，會讓那人傷心的事……姐夫，你從來就不懂這個，對于你來說，喜愛一個人，跟喜愛一件東西，從沒什么兩樣。她真的沒有違抗你的命令，她說過，把我趕走后，她絕不會去匯報給艾天，這效果，亦跟殺了我差不多的……姐夫，求你放過她吧?！?/p>

姐夫的表情十分陰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