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轉念就到了月長老的宮殿,月長老像平日在翻閱著來自各處的報告。
“月長老。”我甜甜地稱呼月長老。
每次我甜甜地叫月長老,一般情況下都是有事相求的。
“蘇美爾來了?”月長老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是,月長老。”我的眼珠子一直在轉圈圈,我應該怎么開口呢?
直接和月長老說我是來告狀的嗎?
可是以我的身份,這個話題不太合適…
畢竟本來就沒有什么好糾結的點。
我清楚,我本來就應該只看著那位祭司繼續作惡,然后那對小姐弟不過是宇宙畫面來回運轉中其中一個小插曲而已。
在圣殿之主的角度來看,就只是一個畫面而已。
月長老一臉饒有趣味看著我,挑了挑眉,淡淡笑了笑。
我還想等著月長老開口呢!
眼看月長老這副表情,明顯就是不打算開口了。
月長老真是的,又想來逗我了…
想到這里,我鼓起了臉,假裝氣嘟嘟看著月長老。
既然月長老不打算開口,那我就自己開門見山好了。
“月長老,今天我在祭司院隨意走走,月長老知道我看見了什么嗎?”
“哦?蘇美爾看見了什么?”
月長老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都把人掛在祭司院門口了,還有那么多人圍觀,肯定會有人來報告的。
“月長老,你知道嗎?今天我在一個角落撞見了一件無理又讓人憤怒的事!”我在月長老前面開始了我的表演。
“哦?是哪個不長眼的招惹了我們的小祖宗?”月長老挑了挑眉。
我眼睛眨了眨眼,月長老明知故問,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月長老分明就是故意的,她在配合我的演出…
“月長老,今天我在角落看見了有一對小姐弟在求我們院中的祭司幫忙醫治他們的奶奶。那位祭司不但沒有同意幫忙前去醫治他們的奶奶,還向他們索取錢財作為出診的報酬。”
“然后呢?”月長老真是淡定,看來我得再接再厲我的表演了。
“還有他踢了小女孩一腳!”一想到這里,我就來氣。
“嗯,確實是過分了。”
“月長老,連我們祭司院都出了這么些敗類嗎?難道不可以想想辦法懲治他們嗎?”我假裝氣得跺腳,但是這些都是事實,絕對沒有加油添醋。
“蘇美爾,懲治可以用于一時的壓制。長久以來,你覺得這真是可以長久的方法嗎?”
“那難道就放任他們這樣繼續欺壓百姓嗎?他們學的知識本來就是幫助有需要的人!”我明明就知道祭司院也守不住了。
守不住最后防線的話,亞特蘭蒂斯的守護還能支撐多久?
雖然我知道這一切都會發生和預判事情的走向,可是我只能讓它發生。
我不希望是悲劇,我想要改變,但是眼下的我暫時不能動。
一個不小心,全部都會粉碎。
好的會消失,壞的也沒有機會。
我像普通人走在鋼絲線上,稍有不慎就會掉下去。
最可怕的是,問題就在于掉下去的不是我。
月長老看見我氣嘟嘟的樣子,笑了笑,“蘇美爾,外境并不是我們需要控制的。你都經過這么多試煉的人,也通過了祭司訓練,怎么還這樣跳脫?再說了,你都把人家掛在墻院上了,你還想怎么樣?雖然你入世未深,不知深淺,還是希望你多去走走,往后你還會發現更多…”
“月長老,他不是普通的民眾...他是祭司!是祭司!祭司是通過訓練的,也是讀過戒律的人,他是明知故犯。明知故犯就不是錯誤了,是他的選擇。這樣的人,有什么理由能合理化他的所作所為?”
“蘇美爾,這樣的人,值得嗎?”聽完我一系列的抱怨后,月長老放下了手中的報告,微微笑看向了我。
“不值得…”我下意識就回答出了這么一句話。
“那你還插手救他?”月長老一臉正經八百看著我。
月長老發現了我的真正意圖。
“月長老~”我對月長老撒嬌。
“你要真想他遭受反噬,你根本就不會去理會他的所作所為…你應該很清楚未來等著他的是什么。”
“我就看不慣…他是亞特蘭蒂斯的祭司,他身上頂著的何止是祭司的臉面。他失職了,愧對自己的靈魂,為了那些世俗的利益出賣自己,更是讓信任他的人們失望。”我就希望月長老說出一句讓我心里平衡的話。
“蘇美爾,他們有他們該去的地方。既然你都知道那是他們的選擇,那就是他們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