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露出魚肚白的時候,三人便已備馬上路,預想著提早通過馭鳥山莊,避免非必要的交涉。
“救命啊,救命!”突然,一位少年一邊叫喊著一邊朝著卓遠跑過來,身后飛著兩只獵鷹,卻是比正常鷹體型足足大了兩倍。
“趴下!”卓桑寧從馬上跳了起來,手中噌噌射出兩把回鏢,速度極快,直接命中了追趕少年的那兩只鷹。
“你沒事吧。”卓桑寧向因驚嚇已癱坐在地上的少年伸出手,想拉他起來。
少年回了回神,“多謝姑娘相救。”說罷滿眼心疼的又望了一眼地上已氣絕的兩只鷹。
“敢問公子為何會被這猛禽所追。”卓桑寧捕捉到他眼神中不同尋常之處。
“不瞞姑娘,這兩只鷹實為我所養(yǎng),本想馴服為已用,但猛獸終將難馴無法識主,才導致這般局面,讓各位見笑了。
“這里樹木枝繁葉茂的,正常來講是養(yǎng)不了鷹的吧。”顏知南坐在馬上問著,“像鷹這種鳥獸,原本就是高山高原才有的,這林深之處養(yǎng)鷹本就違背生物習性,況且這鷹體型碩大,自然更加難上加難。”
“這位姑娘說的沒錯,鷹隼之類鳥獸極其珍貴,前些日子我族有幸從西蠻之地獵回幾只這熊虎鷹。西蠻荒涼險峻,鳥獸地禽比尋常同類略大一些,而我們馭鳥一族素來以馴養(yǎng)鳥獸為生,我也是見這物稀奇,便放出兩只來修習馴獸之術。”
“你是馭鳥山莊之人?”卓遠問道。
“正是。看公子裝束,可是來自南部?少年瞳孔清澈,卓遠倒是沒瞧出不妥之處。
顏知南剛想就養(yǎng)鷹知識高談闊論一下,卻突然感受到卓遠環(huán)過自己拉著韁繩的胳膊一緊。緊接著,頭頂突然掀起一陣大風,傳來陣陣雜亂的鳥鳴聲。
“竟不知朱雀一族靈脈繼人前來做客,倒是有失遠迎了!”顏知南瞪大了眼睛,只見一群不知名鳥類的上方竟然站著數(shù)十來人,人人手提韁繩,如同馭馬一般操控著腳下的鳥獸。心里忍不住感慨一句真是漲了見識。又忽而見一位身著青衣,頭戴護額的男人直直落在了少年旁。
“連山,你可知這熊虎鷹珍貴?”青衣男子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已經(jīng)死掉的鷹,轉頭帶著嗔怪的語氣看向少年。卓遠此時已經(jīng)下馬,卓桑寧也牽著馬兒并列站在卓遠身側。
“大哥,我,我知錯了,我只是想試試師傅新教的駕馭之術。”少年有些局促,像做錯事的孩子低頭摩挲著手指,又突然仰頭開口,“大哥,多虧了這位姑娘出手相救,要不我就被倆只畜生給生啄了!”說罷,少年轉頭又沖著卓桑寧尷尬的笑了笑。
青衣男子倒是不怒反笑,轉身卻又目光凌厲,“卓大小姐殺了我族得來不易的熊虎獵鷹,不知道卓兄打算如何處理?
“大哥,不是…”少年慌忙抓了一下青衣男子衣袖。
“閉嘴!”青衣男子只是冷冷說了兩個字,少年便不再說什么,只是惶恐的偷偷看了一眼卓遠。
“不知連大莊主想讓我如何處理?”
顏知南此時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有種劍拔弩張之勢。
“呵呵,數(shù)年不見,卓兄倒還是沒學會坦誠相待啊!”連瓊始終淡淡的笑著,卻隱約透出絲絲殺意。此時林風陣陣,傳來忽淺忽重禽鳥拍打翅膀的聲音。
“哥,我們不如直接殺出去。”卓桑寧小聲說到,顏知南坐在馬背上如坐針氈,好歹是學法律的,洞察力還是有的“要打架嗎?他好像要動真格了誒?他們那么多人我們打得過嗎?”她微微俯身抱著馬脖子悄悄問卓遠。
“別怕!”卓遠淡淡回了兩個字,顏知南默默咽了口口水,她倒是不怕打起來,論實力她是相信卓遠的,只是她坐在馬上,全場最高點,這個位置未免過于顯眼過于容易被獵殺了。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高度,顏知南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又看向了連瓊站著的地方,心里萌生一問,既然卓遠說馭鳥族與丹陽嶺已放下仇怨數(shù)百年且再無交集,那為何二人又如此深仇大恨的樣子?直到后來,顏知南才從連瓊處得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