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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殤華錄

第九章罪臣之女

林鄴一路馬不停蹄往總先鋒那里趕去,第四天早上的時候他終于到達他們打仗的那個山野荒原,其實他早到了一天,正常的速度應該是第五天才會到。可是一路上他顧不得休息,能趕路絕不停留。

大多軍隊還有一些南枂人都還在原地,他們在那里落地扎營,生火造飯。等待總先鋒,將軍和公主都死了,他們只得原地待命,至于何去何從要等總先鋒回來才知道。總先鋒前幾天已經帶了一些人去懸崖深淵下找長風他們,林鄴將大多兵馬留在那個山野荒原上,他則是也帶了一隊人馬去懸崖深淵那里找總先鋒,和他們匯合。

他們那隊人馬走了整整一天才找到了那個懸崖底下。它跟上面的風景全然不同,懸崖上面大多是荒草和枯萎的樹木,許多暗黃的塵土,和小石子,那個懸崖下確是另一種精致,高林茂密,綠樹成蔭,芳草萋萋,野花野草肆意生長。深幽靜謐。千尺瀑布,淙淙泉水。

林鄴他們在瀑布旁邊那個看到了總先鋒他們,紫玉藍玉也在。

“大將軍,我罪該萬死,”總先鋒到林鄴前面跪下。他臉色疲憊憔悴不堪。頭發也雜亂無章,還有一些草葉在上面。

“真也不能怪你。起來。”林鄴緩了一口氣說。

“將軍,我們在這里找了四天了,前后山頭都找遍,幾乎要把山給翻了過來。就是沒找到大公子和公主。屬下無能。”總先鋒自責的說并沒有站起來。

“不管怎么樣,都要找到他們。這也是我為什么親自前來的原因。你先起來。”林鄴將他扶起來,事情已經這樣了,責怪毫無意義。而且那確實跟他沒有直接關系。

“我們不敢回去,還想再多找找幾天。”總先鋒說,

“這也是我的意思。”葉林鄴道,

“林大將軍,求求你們一定要找到公主和大公子再回去。”紫玉藍玉走過去向林鄴行禮,

“我會找到他們再離開這里,不管是死是活,我都要帶他們回去。”林鄴心痛的說,看著這兩個侍女,她們都穿著南枂服飾,與眾不同,姿容也上佳。便知道這一定是公主的貼身侍女了。

“他們都不會死的,”紫玉死的,眼淚卻又流了出來。

“這也正是我所希望的,”林鄴說道,

天色已晚,他們只得在泉水旁邊扎帳篷,生火煮干糧吃。這里是幽林,又有泉水,比上邊寒冷了許多,又拿了些麥酒出來喝御寒。入夜,流水淅淅瀝瀝,林中不時有些奇獸飛禽在叫。又憂心不已。眾人一夜都沒有安睡,只是略休息了幾個時辰。

第二天空林氣清,晨曦出露,他們都醒了,大家便開始又往各個方向去尋找。雜草荊棘處也扒開看,進入密林。但希望渺茫,找了兩天仍一無所獲。第二天夜里又刮起了大風。眾人風餐露宿的,有些士兵就感冒了,林鄴只得讓那些感冒的士兵先上去。

他們一些人留在查找。總先鋒也找了幾天,他也找了兩天。還有沒有半點他們的影子。他心里不僅開始絕望起來,一夜間頭發灰白了許多。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如今他真想像個女人一樣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長風從小就懂事,天資聰慧,又對誰都禮數周全的。心思沉穩。從來不讓他操心過。如今倒是把上半生沒操的心都操完了。

總先鋒看著林鄴這樣心里也難過不已,他只得暗暗求老天保佑,不要讓他們有什么事兒才好。最好都能安然無恙的,

紫玉藍玉找了這幾天都找不到,兩人也時不時的抹淚。

第三天,眾人心里都有些心灰意冷了,不過還硬著頭皮堅持找。他們已經離開了那個泉水流的地方,又到了另一個地方,發現了一條小溪流,他們順著水流處去尋找。走了大半日,那水流的盡頭竟是一條幽靜滄瀾的河流,河中有些蜉蝣綠草,水是暗藍色的,卻還清澈,總先鋒帶人下河里去找他們。林鄴要下去,可是他到底上了年紀,眾人按著他不讓他下。他只得坐岸邊看,向這條暗藍的河流寄托一線希望,只是又想到,若是他們真跳到了河里,六七天了,不摔死也會溺水。心里又絕望起來。

總先鋒他們在河里找了兩個小時,濕漉漉的上來,他們嘆氣的搖頭。林鄴知道這是沒看到。

“莫非天要絕我,”林鄴仰天長嘆。兩行老淚從眼里流出。

“將軍…”總先鋒喊卻不知說什么好。他跟了鄴十幾年,一向都是雷厲風行,殺伐決斷的,從未見到他這樣。

眾人一時不知所措,何去何從。只得向河流盡頭去。他們都毫無生氣的走著。

走到了一塊深灰的大巖石邊上,一個小士兵往巖石后邊去。

“大將軍,公…公子在這里,”小士兵顫抖的大喊,不敢相信,

“啊,天哪,”林鄴和紫玉藍玉都跑過去。公主和長風躺在一起,皮膚慘白,毫無血色,不知是死是活。林鄴和總先鋒藍玉紫玉都蹲下去看。他們兩人腰上手上都纏了布條,是長風的腰帶和公主的發帶。有些松了卻還沒解開。兩手緊緊的十指相扣,長風左邊臉上割了一道傷口,

林鄴顫抖的去試探他們的氣息,十分微弱,時有時無的,

“還有一息尚存,我們快將他們抱起來。”林鄴高興不已。上天還是沒有將他打入十八層地獄。紫玉藍玉也高興不已,眾人都舒了一口氣。

將他們手上腰上的帶子解開,他們纏得很緊,又打了死結。林鄴用劍割開。將二人分開,又做了兩個潦草的擔架把他們抬上去,上面有太醫可以為他們診治,宮里的這兩位太醫平時不出宮門的,就沒帶他們下來。只想找到了就抬上去。

他們到了上邊,眾人看到他們兩個都還沒死,都高興起來,

紫玉和藍玉在轎子里為公主換了干凈的衣物,太醫進來給她診脈治療。傷勢堪憂,她頭部后邊跳進水里撞到石頭了,不過有水緩沖了很多沒有直接撞,不然早已氣絕。還有一些外傷,她喝了太多水。又過了幾天才發現。身子內外都虛弱不堪。又還有內外傷的,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雖沒有十分把握,太醫也不敢松懈,仍然盡心盡力治療。

長風也是身上多處受傷,他跟北幽打斗的時候已經受了一些傷,跳落懸崖更是雪上加霜,他也是喝了很多水,又多日沒有進食,養分流失,十分虛弱。情況并不樂觀,而且他左臉上還被割傷了,傷口很深,就算縫好愈合了也會留疤,

知道林鄴舔犢情深。太醫也是努力的救治長風。

他們在山野荒原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日便拔營收拾東西回上京城。一路上太醫都守著他們兩個。給他們上藥,煎藥灌下去。情況雖有些好轉,卻絲毫沒有蘇醒的跡象。

行了幾天,他們終于走到了上京城,長風被抬到將軍府去,公主則是抬到了宮里去,皇上知道她受傷未醒,身體又虛弱不堪,命令太醫院一定要將她救活,走讓他們拿千年人參去做成藥喂她吃下。補氣養血,

紫玉藍玉日夜在床邊守著公主,心里不停的在祈求上蒼。皇上也每日派人過來問候,蕭珩原本不想來,可是皇上下了死令,就算做樣子也得去看看,他只得起身去看望,看了一下,只覺得她蒼白不堪,十分消瘦。毫無生機的樣子。

直到進宮第十天,公主還是沒有醒來,皇上大罵太醫院的太醫無能。

“你們都給朕說說,為什么公主這么久都沒有醒過來?”御書房里皇上生氣的問,一排太醫跪在地上。

“臣等無能,請皇上息怒,”太醫齊聲說道,

“朕怎么息怒,若是公主醒不過來,讓朕怎么跟南枂王說。她是出了南枂才受傷的,你們救不活她,讓朕顏面何存?”皇上問。

“皇上,公主她后腦撞到了石頭,只怕…”太醫想說又不敢說。傷到其他地方還好,若傷到了腦袋卻最是危險。

“不必說下去,朕知道她重傷,總之,你們要想辦法治好她。”皇上說,

“臣等定當盡心盡力。”太醫齊聲,

“都退下,讓朕好好安靜一會兒,”皇上喝道,太醫紛紛退下,惶恐不已。

不日,離開上京城半年的蕭瑜回來了,他這次滅了西?國,吞并它們的國土,讓西?各個封地領主向上京歸降,每年十月進京朝貢。皇上大喜過望,百官驚嘆,將他封為王爺,還在宮外賞賜了他一座新府邸。當皇上再問他還想要什么的時候,他正跪在皇上面上,懇求皇上給他和沈瑤光賜婚。

皇上由喜轉怒,說沈瑤光是罪臣之女。父親朝堂拔劍,口不擇言的辱罵他,以下犯上,罪大惡極,北幽的哥哥又舉兵作亂。已經是株連九族的大罪了,不僅沒有答應蕭瑜的請求,還在上明宮痛罵了他一頓,

原以為蕭瑜會知難而退,不敢再上訴,他卻在上明宮外長跪不起,他跪了整整一夜。第二日皇上去宣政殿上朝的時候他還跪著,

“瑜兒,這次你滅了西?,收復河山,勞苦功高,太子資質平庸,朕還考慮讓你監國,可你卻如此糊涂,要娶罪臣之女,你是不是瘋了?”皇上見他跪的兩腿腫痛,息怒了,便語重心長的問他。

“父皇,兒臣并非糊涂,兒臣自從在御花園見到沈瑤光那一刻起,便為她情動不已,上京城的王公貴女哪一個不是嬌生慣養的,每日只會賞花女紅,可是沈瑤光不一樣,她是那么的特別,至少在我心里是,她會騎馬會射箭,英氣十足,跟所有女子都不一樣,兒臣實在對她愛慕已久。還請父皇成全,”蕭瑜說,他跪了太久,雙腿麻木早已失去了感覺,身子也疲憊不已。卻還是強行打起精氣神來。

他長了二十幾年,從未有過一個女子進入他的心,可是他見到沈瑤光的那一刻起,他卻深深的迷戀她,或許她那一箭,其實是射在他的心上。當他知道皇上將她賜婚給蕭珩的時候,痛苦了好久,原以為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他便讓自己死心,可是后來發生了那些事,讓他找到了轉機。他覺得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定會有辦法跟她在一起。

“可她是罪臣之女,”皇上提醒他。

“父皇,或許瑤光可以化解我們跟北幽的矛盾呢,只要兒臣跟她成婚,一年后生下個一男半女的,再說她二哥現在也在上京被我們囚禁。他們沈家兄妹之間感情至深。想來沈重潤也不忍他們白白死去,再說現在我們滅了西?,又跟南枂聯姻,就剩一個北幽了,我們是大國,他們堅持不了多久的。等他們兵馬連連陳敗,我們向他們和好。孰輕孰重,他們心里有數。若是不和好,我們聯合南枂一起進攻,到時豈不是步西?后塵?沈重潤他知道怎么選擇。若是能跟北幽化解矛盾,豈不是更好,這幾年連年打仗,將士們早已疲憊厭倦,若是能一統山河,盛世太平,百姓歸心。這也是父皇的功勞,天下萬民一定為父皇揚名立萬的,千秋萬世的。”蕭瑜解釋,

“這…”皇上見他說的通暢有理,頭頭是道,一下子竟有些動搖起來,天下確實很多年沒有統一了,更沒有盛世之說。

“父皇還有何猶豫,跟北幽的事就交給兒臣,兒臣去勸說他們。兒臣一定不會讓父皇失望,”蕭瑜見父皇動搖了,接著道,

“容朕想想。這畢竟是生死存亡的事,不是兒戲,”皇上說,

“父皇能這么說,兒臣真是高興至極,”蕭瑜說,

“你先起來,回你的寢宮吧,”皇上開口。便轉身去上朝了。

“是,”蕭瑜說著就要起來,旁邊站著的隨從連忙去扶著他。他跪了太久,已經全麻了,隨從扶他上轎,又讓太醫來看上藥。

他回到府里讓人扶著他去見沈瑤光,

沈瑤光坐在床榻上,兩眼空洞,麻木無神,整個人像枯萎的花朵一樣毫無生氣,

“瑤光,”蕭瑜站在門口叫,

一看到他,沈瑤光兩眼充血,整個人憤怒不已,恨意十足,將旁邊茶杯狠狠向蕭瑜打去,她連日沒進食,手中沒力,打偏了,沒有打中他,茶杯摔在門邊,落了一地的碎渣。

“你就這么恨我嗎?”蕭瑜說,

“你不是人,我恨不得你現在就死了,”沈瑤光恨恨的說,

“我也有我的難處,你以為皇子就那么好當嗎?”蕭瑜說,

“所以你就屠城,你就在婚宴上血洗日落城,用西?的血為你鋪路。好實現你的狼子野心。他們好心好意的待你,好吃好喝的給你,你呢,就是這樣報答西?的,蕭瑜,你真的不是人,你是地獄的修羅,你是索命的閻王。”沈瑤光大罵,說著說著流下了兩行淚。想到了死去的清月公主,

“西?咎由自取,在這亂世中,還想獨自安穩著,上京曾多少派人前去說和,都不肯與上京交好,”蕭瑜說,

“那傾月公主呢,她那么無辜,她甚至對你…”瑤光不忍說下去,想到傾月還曾那么的愛他,信任他。

“我從未愛過她,瑤光,我第一次在御花園見到你,那時我就對你動情至深了,我已經請求父皇給我們賜婚了,”蕭瑜說,

“我寧可去死,也不會嫁給你,”瑤光說,

“你死了,你二哥怎么辦,你想過北幽嗎,北幽現在的處境很不好,你三哥沈重沛在路上埋伏,阻攔南枂公主進宮,想要帶走她,破壞上京跟南枂的和親,林長風誓死保護她,兩人被逼的跳下崖去,林大將軍他們找了幾天才找回來,受了重傷都還昏迷不醒呢,若是公主醒不過來了,到時南枂聯合上京一起攻打北幽,你哥哥他們能堅持多久。”蕭瑜說,瑤光沉默良久沒有說話,

“瑤光,你要為大局著想啊,再說了,我也是真心喜歡你。”蕭瑜走過去道,瑤光只是在沉默,沒有看他一眼。

蕭瑜說中她的點了,這些時日她一直在為北幽擔心,北幽沒有上京那么大,若是戰爭打的太久,他們的糧草和兵馬根本支撐不了。公主又重傷,南枂怎會善罷甘休,蕭瑜雖然可恨,卻也不是說的毫無道理,她竟一時無法反駁他。

“用不著你在這里假惺惺的,蕭瑜,別人不知道你的真面目,我還會不知道嗎?”瑤光冷笑,她可不想讓他那么自以為是,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聰明的人。什么事都能猜中。

“我,我有我的苦衷,”蕭瑜言不由衷的說,看著沈瑤光對他如此厭惡,心里很是難受。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沈瑤光說,

“瑤光,我…”蕭瑜還想說什么,她卻又拿一個茶杯摔過來,這次比剛剛摔的還準,摔到他的腳邊。蕭瑜想。還是先讓她冷靜冷靜幾天。便走了出去。

他一走開,瑤光再也忍不住,撲到床上大哭起來,她好不容易逃離了上京,她父親冒著被皇上怪罪的危險,將她送出去。不想她一生被困在這龍潭虎穴里。可是蕭瑜卻又從西?將她帶回了上京。

原來那天晚上她和張令帶了一行人快馬加鞭走了五天,已經遠離上京幾百里了,他們在路邊的驛館想先好好休息再接著上路,這幾天連續趕路已經讓這個隊伍疲憊不堪。他們在驛館要了幾間上房,并點了一桌好菜吃著。大家正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半,突然進來了一伙人,大約有幾十個人,瑤光觀察著他們,知道那是珀斯做珠寶香料的商人,并與危險她放下心來,但他們下一刻說的話卻讓她如五雷轟頂。

“唉,這走商的這幾年越來越不好了,又是戰爭,又是雨水的。這下連去北幽的路關口也加封了不少。聽說在追查什么人呢。”一個臉上長滿棕色胡須的珀斯人說,

“可不是,聽說北幽的鎮北候血濺朝堂,當場身亡,消息傳到北幽他的夫人也自盡了,他的兩個兒子正在北幽召集各路兵馬正準備往上京打來呢,又是個多事之秋啊。”另一個珀斯人遺憾的說著。嘆了一口氣,這個冬天他們原本想往北幽去做皮草大衣生意,可是兵荒馬亂的,去了不是送命嗎。

瑤光聽了,木木的將手里的筷子放下,心里如同翻江倒海般難受。她咬緊雙唇。控制不讓自己在這里失聲痛哭。雖然不知道真假,但她這幾天心里卻一直不安,若不是知道會有生命危險,父親又怎會讓她在婚禮前夕帶人回北幽。她心里想了許多結果,比如皇上會憤怒將父親關入天牢。可是她實在沒想到會這樣。

“小姐,這些人哪里知道宮里發生的事,說不定是胡說的。你別多想了小姐,”張令看著瑤光這樣只得安慰她,不過他說著話的時候始終沒有底氣。接著他起身走到那幾個珀斯人那桌。

“你們幾個棕毛鬼,胡說八道什么?”相令將一把刀狠狠的插進他們的桌上,一臉兇相的看著他們,

看到他這樣,那幾人知道他一定不好惹,外面又有許多士兵,嚇的驚慌失措口不擇言的。

“我們并沒胡說,上京過來的路上早已傳遍了,”另一個顫抖的說。

“都是謠言,怎么就被你們說的有聲有色的。依我看,把你們的舌頭都割了才好。”張令生氣的說。

“大人饒命啊,我們也只是聽說。并無惡意。”珀斯人連忙一起下跪求饒。

“張將軍,算了吧,不要嚇他們了,讓他們走吧。”瑤光有氣無力的看著他們說。

“還不快滾,”張令對他們道,

“多謝小姐,多謝將軍,”那幾個人連忙磕頭屁滾尿流的跑出驛館門口。瑤光沒有理會他們獨自一人走上房間,她不讓任何人跟著她,她在房里撲在被子上哭了好久,好久,哭到半夜沒力氣了才停住。她永遠的失去了至親。那個從小就寵溺她的雙親。可是皇上把他們的生命奪走了,她恨上京的皇上,恨他們那些蕭氏皇族,甚至恨蕭珩,

第二日“去北幽的城關都在嚴查,我們只怕不好回去了,上京知道哥哥在召集兵力,現在恨不得想把我們抓回去做人質呢。”瑤光對他們兩個說。

“南枂總是斷斷續續的在打仗,城關查的也很嚴,我們人馬不少,守城的人會起疑心。只怕也不能去。”張令說,

“今天我們改方向,向西走,去西?。”瑤光想到父親走的時候給了她一塊西?金牌,父親說有了那塊金牌,不管帶多少人馬,都可以進西?的城關。

“那好,我們現在就出發吧,”張令說煩,瑤光點了點頭,

“小姐,可是你都沒吃一點東西,你的身體…看起來有些虛弱。”景蘭看著瑤光臉色不好的樣子說。

“我沒事,”瑤光說,只要遠離上京她才能感到一點放心。

一行人改了方向又向西?走去,一直在路上也不是安全的,她想到了西?再做打算,再說上京和西?兩國一直安好,多年來井水不犯河水的。想來上京也不會有人去那里。

他們一行人走了兩個多月,走過平原,田野,河流,山林,大漠,從深秋走到了初冬,金色落葉紛紛飛落,白雪皚皚緩緩落下。他們都換上了厚衣服保暖御寒。

在他們眼前出現的是只見一片一望無際的大漠,黃昏時分夕陽西下。落日越拉越長,金黃色的余暉暗沉的照射在沙漠的盡頭,照亮了沙丘的每一寸細沙,最后一絲殘陽打在地上與暗淡黃的沙漠融為一體,吞天沃日。他們走到西?境內了,張令知道,只要穿過這片沙漠,就到西?城都的落日城了,上京百姓經常說的一句話,北幽的寒雪,東臨的湖流,西?的沙漠,南枂的繁花,

“小姐,你看這沙漠,真美啊,我們在北幽只看到落不完的雪,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大漠呢,”景蘭說,

“是啊,”瑤光無精打采的說,若是她沒有失去雙親,此刻她一定會忍不住下馬在這片金色的大漠上起舞去應和它的美。可是此刻她實在沒心情。做什么都提不起興趣。見到她如此,景蘭不敢再多言。

日頭西下,天漸漸給了。不好行路,

“小姐。天黑了不好走,大漠上又會有狼群出現,我們便在這里扎營休息吧。明日再趕路。”張令說。

“如此只得在沙漠里睡上一晚了,”瑤光點了點頭。

他們便不再往前走了,沙漠里有狼有一些野獸,若是天黑走路見到它們跑都來不及,于是拿出馬車上的帳篷帆布,就地扎營。生火煮飯。下屬們把帳篷搭好后,拿出已經在城鎮上處理干凈的小羊放好調料,放到火架子上考。又拿出大鍋在上面放水煮湯飯。瑤光也幫不上什么忙,景蘭和她一起到子處小沙丘坐著。等下屬們做好自然會過來叫他們,

“這世間竟然還有如此美景,我從未見過。”瑤光遙望盡頭的落日不由得感嘆出來,這是人間的溫柔與念想,她都離家這么遠了,

“是啊,小姐,”景蘭說,她看瑤光面容發苦,她跟了瑤光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見她這樣,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默默的陪著瑤光,鎮北候府對下人都是恩多威少的,景蘭心里也難過,

瑤光把頭靠進景蘭的懷里,

“景蘭,還好有你陪我。”瑤光說,雖然是主仆關系,可她從小沒有親生姐妹,心里已經把景蘭當成妹妹了,

“小姐,你們家對我實在恩重如山,我無以為報,只希望能一直伺候你。”景蘭說。

“你對我的照顧已經很盡力了,”瑤光說,二人說了些話。

“小姐,羊烤好了,快下來吃飯吧,”張令跑過來叫,

瑤光和景蘭一起下去。

羊肉烤的香溢撲鼻,鍋里的飯也是純香。瑤光感覺此刻真是正餓得厲害。吃完飯,開始進帳篷睡覺,瑤光看他們只搭了許多大帳篷,另外還有兩個比較小顏色不一樣的,給她和景蘭單獨搭了一個。

帳篷很簡陋,就是一塊毯子墊和一個半新不舊的棉被蓋而已。她隨意躺下。想著想著不一會沉沉睡去,她太累了顧不得什么隱患的危險了。

大漠的風很大,吹來吹去的,時不時還有狼叫。不過張令他們都是出行有經驗的人,帳篷搭得結實。其中幾個下屬輪流看夜,

往事涌上心頭,她一下子想了這么多事。才半年,西?卻已經不復存在了,士兵的血也染紅了那片沙漠。她想了太多,頭有些疼起來,便往床上倒去,入睡。她希望睡覺能給她帶來美夢。她不想再面對這些殘酷的現實。

在夢里。瑤光夢到了以前在北幽的很多人,有大哥,父親母親,她最喜歡的就是去校場看徐將軍教哥哥們帶兵射箭。那時她怕被發現父親罵她,她就躲在旁邊的一顆大桑樹看,看了好長的一段時間,有一天徐將軍突然朝那桑樹扔了一支軟箭,卻把她嚇得跑了出來還摔了一跤,哥哥們和將軍士兵看到她都大笑起來,隨后大哥過來把她一把抱起來,“你又偷偷跑出來玩了,小心讓娘看到了罰你抄書一百遍。”

“我想射箭,像你們一樣,徐將軍你教我好不好,”她懇求的對徐將軍說,

“那可不行,這讓侯爺跟夫人知道了,不得把我剝皮了。”徐將軍逗著她說,

“不會的,不會的,我不會讓父親那樣做的,你就偷偷的教我,我們都不告訴父親和母親就好了。”聽了徐將軍的話她連忙擺手又再三跟徐將軍保證不會讓侯爺剝他的皮。

“你這小妹妹,真是拿她沒辦法啊,本將軍就膽敢違抗侯爺一回,教她了。”徐將軍被她可愛的樣子逗笑了,對大哥說,

“這怎么行,女孩子家哪有舞刀弄槍的,將來還怎么嫁人,”二哥在旁邊著急的說,

“哎,你多慮了,讓妹妹學幾天,說不定過兩天她就又厭煩了。到時就不會纏著我們了,”大哥倒是很淡定。

“她就是被你和父親慣的,整日東跑西跑的哪里還像個女孩子家,”二哥又說。才九歲的她氣不過二哥的話,竟吃力拿起來旁邊的弓箭學著徐將軍開弓的樣子對著沈重渲就要射箭。“你給我閉嘴,不然我就一箭射你。”

“哈哈哈,這弓可不是這么拿的,改天我去拿副又小又輕的弓給你練。”徐將軍看到她小小年紀還對著沈重渲氣勢洶洶的樣子,又大笑起來,心里感嘆不愧是侯爺家的嫡女,做事還挺像她爹年輕的時候。

后面徐將軍果然信守承諾,真的給她拿了一副特意打造的小弓又輕又巧,教她射箭,直到她離開北幽去上京。

林知筱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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