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朝回來,蕭珩把自己關進了書房,入冬后,西?戰事吃緊,新皇剛登基不到兩年,國庫原本就已經虧空,打仗需要源源不斷的糧食和軍餉,百姓剛休養生息沒多久,家里是沒有多少存糧的,據前線消息來報,這次西?之所以這么不要命的當叛亂,是因為之前西?王室的一個公主還活著,那些西?的領主和剩下的殘兵敗將選擇擁護她,若是打贏了這場戰爭,他們把日落城奪回去,她將會在西?登基成為歷朝歷代的第一個女王,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而上京,若是不能阻止這一切的發生,那么。將會讓天下人貽笑大方,朝廷的威嚴將不復存在,新皇已經派了蕭廷出征,毫無疑問蕭珩相信他作戰的能力,可是這次蕭廷面對的是整個西?的怒火,不管是百姓還是將士,蕭瑜之前滅了西?王室,試圖掌控西?讓他們歸順朝廷,他們那時沒有選擇,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為了不想死于非命,他們歸順了,可以這次西?王族還有人活著,會帶領他們,他們已經養精蓄銳,發誓要踏平上京朝廷,就像當年蕭瑜踏平他們日落王宮一樣。
他想去征戰沙場,平定四方,這次他們絕不會對西?心慈手軟,那些領主,將領,他們會全部斬草除根,永絕后患,可是他一想到妻子已經快生產了,太醫說就在這個月,蕭珩心里七上八下的,憂心如酲,她身子這一年來就不好,總是斷斷續續的病著,自古女子生產本就不易,他想起當年的宸妃,不就是胎位不正導致難產,最后血崩,先皇在佛堂跪了一夜,天神也沒有顯靈,這個月是關鍵時刻,他不能離開她半步,
他閉上眼睛冥思苦想著,每個人都有做夢的權力,可是那個位置卻只有一個,突然他聽到了異聲,他睜開眼睛,看到房梁上有個蒙面的黑衣人正拿著一把雪白的劍向他刺來。他快速的側身躲過,下一刻他剛剛坐的那把椅子就被劍劈開四分五裂的。是把好劍,他想,這個刺客想必是來取他性命的,
那個黑衣人向他打來,一招一式都是想要他的性命,看起來對他恨意極深,似乎有深仇大恨的。他則是不斷的閃躲著,找到機會,他拔出了在邊上的王劍,寒冷的劍氣,任誰看到了都會倒吸一口氣。他快速向那個黑衣人打去,他出招狠厲,那個黑衣人知道不是他的對手,便往外跑去,他可不打算就這么放過想刺殺他的人,
他騰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揮出一片絢爛的光幕,似點點繁星自星空中墜落而下,光幕斬滅了激射而來的虹芒,化解了殺身之噩。而后長劍揮灑,刺眼的劍芒直沖而起,宛如絢爛的銀龍一般,重劍之所過,劍影如織,那個刺客被他傷了胳膊正流著血,他一下子站在刺客的前面,看著那個用手捂著受傷胳膊的刺客,他看不到他的面容,看身形像個女子。
“你是何人?為何要刺殺我。”蕭珩問道,
“因為該死的是你,”那個人說道,果然不出他所料,確實是個女子的聲音,而且還有點熟悉。
這時,御林軍統領帶將士趕到護主,他們將王府團團圍住,宮人侍女也跑過來,紫玉藍玉扶著容姝,她們在寢殿已經聽到了動靜,她到底心里不放心,便執意過來看看。
“這里危險,你不該來,”蕭珩過去護著她,將她護擋在身后,生怕她受到傷害。又對著兩個侍女說道,“公主萬金之軀,你們怎么還讓她過來?應該攔著,”紫玉藍玉兩個侍女低下頭不敢回他的話,
“是我非讓她們扶我過來的,我聽到你們用劍打斗的聲音了,我心里很擔心。”容姝說道,
“我不會有事的,”蕭珩說道,心里一暖,
“把她給我拿下,把她的面巾拿下來,我倒要看看是何人想刺殺我。”蕭珩吩咐御林軍統領道,
“末將遵旨,”御林軍統領說道,便向那個刺客走去,她拿劍的胳膊受了傷,幾下就被拿下,把她押著,讓她跪下。將她的面巾揭開。卻是林長風的妹妹林長玉。
“是你,你為何要刺殺我?”蕭珩看著林長玉問道,容姝只見她在瞪著他們兩個。
“蕭珩,落到你手里,我無話可說,我只恨我哥哥的仇沒人替他報了,要殺要剮隨你們便吧,”林長玉不屑的說道,看著容姝道,“都是因為你這個女人,我哥哥才死的,是你害死了我哥哥,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我哥哥嗎?怎么不陪著他去死啊,反而在這里跟蕭珩生兒育女夫妻恩愛的。我真為我哥哥感到不值,”林長玉叫道,
“放肆,來人,把這個刺客給我關入大牢,上邢,”蕭珩說道,
“是,”御林軍統領說道,便要將林長玉押走,
“慢,你們都退下,”容姝叫道,眾人都看著她,又看著蕭珩,不知道該聽誰的命令。
“你這是何意?”蕭珩看著她問,
“讓御林軍退下,放了林長玉姑娘。”容姝語氣冰冷堅定的說道,不容他拒絕。
“全都給我退下,”蕭珩看著御林軍和宮人說道,
“是,”眾人雖有些疑惑,還是全都徐徐退下。
“別以為你這樣我就會感謝你,你和蕭珩害死了我哥哥,天下女子這么多,為什么他偏偏就你情有獨鐘,送了性命。”林長玉看著攝政王和王妃說道,聽了這話蕭珩并沒有生氣,容姝則是一臉愧疚,她說的并沒有錯啊,是她害死了長風,
“對不起,他確實是因我而死的,”容姝說道,下一句她沒有說出來,她還想說我會去陪他的,等我完成了對蕭珩的責任后。她的眼淚緩緩流下來。
“貓哭老鼠,假慈悲,”林長玉說道,
“你走吧,本王可以當今夜什么都沒發生過,但是你不要再言語冒犯王妃了,”蕭珩說道,他知道這是容姝想要的結果。容姝想要他這么做,
林長玉征住了會,她一定蕭珩一定會將她關入天牢,對她下死手,就像對她哥哥一樣,她之前就覺得長風的死有太多的疑惑,東臨早就歸順了哪來的幾個叛軍作亂,后來她偷偷前往東臨查,她是姑娘倒沒有人關注她的行動,她去找了陳廷玉,原本陳廷玉一個字都不想告訴她,禁不住她苦苦哀求,只好告訴了她,讓她一定不能說出去,不然大家都沒命,她自然答應了陳廷玉,回來之后她想她總得手刃仇人,為從小到大寵愛她的哥哥報仇,于是她便想方設法的進了攝政王府躲在房梁上,想趁蕭珩不注意取了他性命告慰她哥哥在天有靈,可是她失敗了。當她知道長風和王妃的私情后她并沒有很驚訝,她早就知道長風心里有一個愛而不得的女子,只是不想原來就是王妃,
后來她去問她父親,她父親竟然早就知道一切,痛失愛子,卻無能為力,讓林鄴倍感自責,他一猜就這是蕭珩做的,他步步如履薄冰躲過了先皇的猜忌和懷疑,可是他們家族卻沒能躲過蕭珩,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已經半身不遂了,什么都做不了。后來他想想,如果那時阻止不讓長風去迎親,攝政王妃沒有遇到長風,也許他們兩個就不會有后來那些事,王妃是他命里的劫,兩個錯誤的人遇到了,就會有無盡的苦難。為了她,長風甚至沒有考慮娶妻的事情過,終日思念痛苦煎熬著。那么意氣風發試問天下的少年將軍,最后卻落了個異死他鄉的結局。雖然蕭珩沒有做的太難看,說長風是遇到了叛軍為保護王妃而死,始終對他們家優待,高官厚祿,可他不是犧牲子女來博取榮華富貴的人。那樣的父母簡直畜牲都不如。
“慕容姝,我哥哥的生命因你而停止,你就這么心安理得的和蕭珩在這里夫妻恩愛,怪不得人家常說水性楊花的女人最善變,美色誤國。人在做,天在看,總有一天你們夫妻也會遭報應的。”林長玉尖刻的說道,
“放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硬要來,活路你不走,那本王今天就讓你死,”聽了這話蕭珩陰狠的說道。入冬后,容姝總是斷斷續續的病著,身體時好時壞的,他聽不得這些報應的話。又擔心容姝氣著,要是動了胎氣,他絕不會放過林家。
“長玉姑娘,你快走吧,林老將軍就你一個女兒了,好好在他跟前盡孝吧,”容姝說道。蕭珩動怒了,若是長玉再說出什么難聽的話來,容姝知道,蕭珩會讓她永遠的閉嘴的,再說她現在身體也不好。
林長玉看著蕭珩陰冷的面容心里也是有些被嚇到,看來慕容姝是他的底線,又看著她的肚子月份已經大了。若是她出了什么意外,蕭珩會不會悲痛欲絕,一想到那樣長玉心里就有些高興,又想,那是哥哥心愛的女子,哥哥就算死了都要守護她。她可不能動她半分,不然蕭珩真的會誅林家九族,長風也不會原諒她。想了想她還是走了,
紅顏禍水,美色誤國,自古就有,夏桀,他是夏朝的最后一位君王,因為他殘暴不堪,斷送了夏朝政權。夏朝百姓們,常年生活在夏桀的殘酷壓榨之下,對夏桀恨之入骨。百姓編唱了一首歌曲,反映出了夏桀的殘暴和百姓的水深火熱。唱到:“江水沛沛兮,舟楫敗兮。我王廢兮,趣歸薄兮,薄亦大兮。”
夏桀荒淫無度,在全國搶了很多女子,將她們放入自己后宮,以供玩樂。妺喜有傾國姿色,夏桀得到夏姬之后更加荒淫無度,整天將夏姬抱在懷中,和妺喜共同飲酒。夏桀在宮殿之中,和宮女們玩樂,整天不上早朝。晚年的夏桀更為荒唐,他命人修建了一個大池,稱作“夜宮”,每天帶著一群男女在池內玩樂,數月不上早朝。
夏姬是個美女,曾有詩贊曰,“有施妺喜,眉目清兮。妝霓彩衣,裊娜飛兮。晶瑩雨露,人之憐兮”。
夏桀專寵妺喜、不理朝政,
后聽說妺喜喜歡看他人飲酒,夏桀便建造了一個很大的池子,大到可以在里面乘船。在池子中倒入大量的酒,命人在酒池中劃船喝酒給妺喜看。當時,有一名叫關龍逄的大臣勸說夏桀,夏桀立馬將他處死。妺喜喜歡聽絹帛撕裂的聲音,夏桀便讓宮女拿來大批的絹帛,撕給妺喜聽。當時,絹帛十分貴重而罕見,為了博得美人一笑,夏桀暴殄天物。最后夏桀被推翻,流放至死。
夏姬的美貌使莊王動心,任何一個正常男人見了美艷性感的她是不可能不動心的。盡管她那時已三十多歲,可看上去仍象一個情竇初開含苞待放千嬌百媚皮膚白里透紅的妙齡少女,男人一見就恨不能一口把她吞下肚去。楚莊王也顧不得什么帝王的尊嚴了,準備把她帶回皇宮。他的智囊巫臣斗膽向他提出警告:“大王仗義興兵,全世界誰不尊敬。如今卻把禍首收作妃子,人們就會抨擊你貪色好淫,恐怕對霸權有不利的影響。”若是別的君王聽了這樣的逆耳忠言一定會大大地不以為然,心想一個女人怎會有如此大的利害關系,就算是有,也先把這個絕色麗人享受一下再說,只要能風流快活,楚國當不當霸主關我何事。但莊王畢竟是莊王,一個靠自身努力當上霸主的莊王一定比普通君王有一些過人之處,他認為巫臣的話有很深的道理,十分感服地接受了那句極不順耳的話。王子熊側也被夏姬的美貌弄得神魂顛倒,請求父王把夏姬送給他作偏房,巫臣又阻止說:“這女子是不祥之物,為了她已死了一個國君,滅了一個國家。如果娶她,一定會給王家帶來禍患。”愛子深切的楚莊王深以為然,斷然拒絕了王子的涕泣請求。如果不是后來發生了下面所要述說的故事,誰也不會懷疑巫臣是一位直言敢諫一心為國的大忠臣,只有熊側看出了他的私心。也許是戀愛中的男人比常人更為敏感的緣故吧,他發現巫臣看夏姬的眼睛燃燒著火焰。他當著父王的面回擊巫臣:“我不要她可以,但巫臣也不能要。”巫臣用一種委屈萬狀的聲調說:“這是什么話,我怎么會有這種邪惡的念頭,我只是一心為我們的國家。”可見那些別有用心的念頭都是用冠冕堂皇的詞藻表現出來。這時莊王的另一位武將連伊襄老碰巧死了妻子,莊王就把夏姬送給他作續弦。連伊襄老的前妻留下一個兒子,剛好到了思慕異性的年齡,睹然看見繼母那性感的身段和挑逗的眼神,半邊身子已經酥了。連伊襄老一出門,這對狗男女便抱在一起滾到了床上。連伊襄老在夏姬的懷中只瘋狂了兩年,就和夏姬的第一個丈夫一樣一命嗚呼,不過他這次不是死在病床上,而是死在戰場上,尸體朝天躺著,眼睛睜得大大的,象是呼喚上天為他解答一個不能公儲于世的難題。據說那天連伊襄老從喝多了酒的戰友口中得知家里的丑事,眼睛瞪得象銅鈴一樣,拿起長矛孤身一人沖向敵陣,被敵方的亂箭射死。
連伊襄老陣亡后,夏姬跟嫡子私通的丑聞在楚國電閃一樣地傳開了,她成了過街的老鼠,眾人的唾沫都快在她的門前匯成一條小溪,在首都郢都實在住不下去了,只好蒙上面紗返回她的娘家鄭國。但鄭國宮廷不愿接納這個臭名遠揚的親人,下令城門守衛不許她進城。被愛情折騰得喪失理智的巫臣發現機會來了,派人通知鄭國國君姬堅迎接他的姐姐,姬堅自然聽從霸主國的命令。命運象母親照顧嬰兒一樣照顧著巫臣,紀元前五八九年,晉國與齊國在鞍邑(山東歷城)會戰,齊國大敗,向楚王國尋求同盟。莊王派人去齊國締約,巫臣自告奮勇前往。紀元前五八四年,巫臣出發,卻在經過鄭國的時候,宣稱奉了楚王的命令前來跟夏姬結婚。國君姬堅正想把這個招惹是非的禍水推得越遠越好,欣然為他倆舉行婚禮。巫臣得到夏姬后,連齊國也不去了,締約的事更拋到腦后,他知道不能再回到楚王國,就帶著夏姬雙雙投奔楚國的敵國晉國。巫臣是楚王國有名的智囊人物,以富于謀略聞名國際。晉國大喜過望,把他當作上賓招待。巫臣為了夏姬,想千方設百計,輾轉曲折,終于達到目的。
蕭珩看著她離去的方向,眼神閃過一絲殺意,只是黑夜沒人察覺。
“她胡說八道的,不要理會,”蕭珩看著容姝,給她擦去眼角的淚花,將她摟入懷中,
“都怪我,要不是我一意孤行也不會那樣。”容姝說道,
“沒事了,已經過去了。”蕭珩說道,長風是他們兩個人的禁忌,
容姝想,有的事情可以過,有的事一生都不能過,她不提起,不代表她已經忘記了。
那時已經是深冬了,那天狂風呼嘯,下了很大的雪,滿天的飛雪遮蓋住了宮頂,掩埋了御花園的花草地磚,將宮里覆蓋成白色的一片,上京城大街上天地間都蒼茫的一片,路上行人很少。
宮人和太醫穩婆都在旁邊焦急的等著羊水破。紫玉藍玉寸步不離的在產床上守著她,怕出什么意外。宮人準備了毛巾,熱水和剪刀,還有孩子的包被。不知道疼了多久她覺得再也受不了,產房內燒了幾個火爐,房內倒是很暖,明明是深冬,豆大的汗水從她的額頭上就下來。紫玉抱著她,心里不停祈禱她能順利生下孩子,
蕭珩在產房外焦慮不安,他不停的走來走去,祖制有規矩,他是不能進去的,他不停的問太醫怎么還沒有動靜,怎么還不生下來,太醫只得告訴他,女子生產本就要先陳痛,那時陳熙和生的時候他在上明宮,因此他并不了解這些。他聽見她叫的可怕,便不顧宮人太監的阻攔,走了進去。
“參見攝政王,”眾人看到他進來都驚恐的跪了一地,他緊張的過去看著她,實在是痛苦不堪的樣子,看到他進來她又是急又是氣,她可不想讓他看到她這樣子,她已經沒力氣叫喚了。
“我來抱著,”蕭珩過去將她抱在懷里,讓紫玉站在一邊,
“產…產房不祥,你,你不該進來,”她靠在他懷里無力的說道,抓住他的胳膊,
“我才不管這么多,我聽見你叫的厲害,心里又是害怕又是擔心的。”
她的叫聲叫響了整個攝政王府,劃破寂靜的天空。驚飛了樹上的鳥兒。
終于艱難的生下了兩個孩子,是一男一女,哭聲洪亮,她頭發凌亂不堪,渾身虛弱無力,連坐起來都不行。蕭珩抱著兩個孩子給她看。都是小小的,紅紅的,先出來的是哥哥,眼睛一只是睜開的,一只還沒睜開,妹妹倒是都睜開了。他抱在懷里愛不釋手。甚至不愿讓宮人抱著,宮人只能在旁邊小心的看著,
火爐的燃燒著,盡管屋外大雪紛飛,屋里卻十分暖和。甚至有些熱。
“一下子生了兩個。娘子,你受罪了。”蕭珩抱著他兩個剛出生的孩子看。他只覺得都好看,那是她為他孕育出來的兩個小生命。
緩了一會后她掙扎起來,紫玉藍玉小心的扶著她給她墊軟被,
“公主,兩個孩子都很可愛,你聽,哭聲多嘹亮,”紫玉笑著說道,她笑而不語,
“給我抱著,”她向蕭珩說道,從蕭珩懷里接過女孩看,她又看了男孩,摸了摸他的小臉小手,孩子就不哭了,她懷里的女孩也不哭了,
“到你懷里后孩子就不哭了,”蕭珩說道,
“那當然,我是他們的母親,”容姝笑道,
“李總管,傳令下去,大喜,攝政王府上下賞賜,”蕭珩高興的對旁邊的管事宮人說道,
“奴才遵命,”李總管說道,
“娘子,我們得給孩子取個名字,”蕭珩說道,
“清風起兮云飛揚,安然坐觀天地長。男兒叫若風,風可以吹過萬里山河,吹過長亭古道,吹到天涯海角,吹到世界盡頭,”她躺在床上緩緩開口,渾身散發一種很溫柔的氣味,
“這個名字倒好,”蕭珩想了想說道,又道,“女兒叫若容,素若之安容,淡雅之悠然,像你。”
“蕭若風,蕭若容,倒是極好。”容姝笑了笑,都說女兒長相往往隨父親,男兒隨母親。她目光溫柔的看了看蕭珩,若是女兒像他,也會好看的吧,她來到上京第一次醒來,看到他面如冠玉的容顏,不也為之心動了嗎。
出了月子后,攝政王府每天都熱鬧非凡的,先來看望孩子的是皇上,從宮里拿出了許多價值連城的玩物賀禮,他才十三歲,還沒有納妃立后,看到兩個小孩子只覺得很稀奇,接著是沈丞相和他的夫人等,秦太師等,厲朝開國以來雙生子并不多,據說這還是頭例,因此眾人更加紛紛贊嘆,
產后她身體更加虛弱,她心里知道已經元氣大傷了,她不讓太醫告訴蕭珩實情,她不想打破他現在的快樂。她在寢殿陪著孩子,蕭珩則是在正殿接待那些來往的大臣,大擺宴席。偶爾會有人過來把孩子抱出去看看。她也會跟著過去一下,不過她一見風就頭痛,
她看著兩個正在軟床上呼呼大睡的孩子,他們還不知道如今上京城里百姓都在紛紛瓚嘆他們呢,南枂和上京之前一直多年打仗可如今卻結合了,一切都那么的不可思議,南枂王派人從南枂送來了許多賀禮,其中還有蕭珩想要的瓊樹,她知道,蕭珩想討她歡心,可是瓊樹離開南枂根本活不下去,蕭珩從宮外找了很多種植花木的工匠,希望他們盡全力把瓊樹培植好,他執意如此,她也不好再說,瓊樹到來的時候她去看了一下,樹葉有些枯了,如果種植好,也許來年的春天會開花兒吧,
到了晚間,忙完了蕭珩便進了寢殿安寢,他看著床塌上的孩子,出了月子了,孩子倒胖了許多,白白胖胖的,想來他們找的那兩個奶娘奶水極好,他抱了抱孩子便在她旁邊躺下將她摟在懷里,感受她的溫暖氣息,只要她在,他就覺得很安心,
孩子剛幾個月大,蕭珩就帶兵出征沒西?了,他是攝政王,他要替皇上安邦定國,治理天下。他不在期間他把朝政交給了沈重潤,他相信沈重潤的為人,北幽從來就不是亂臣賊子,之前是因為對先皇失望,父親慘死在朝堂,才起兵造反。其實他們想要的不過是世間公道和天下太平。
那天。刺骨的寒風呼嘯著,夾雜著冰冷的雪花,給這個嚴寒的季節增添了幾分肅殺的氣氛,風雪在空氣中疾馳,像針尖般刺骨,城門口戰旗獵獵,號角長鳴,萬馬奔騰,煙塵滾滾,蕭珩穿了一身白色戰袍,拿的是他隨身配帶的王劍,現在的他,看起來更像一個將軍,雄姿英發,不像皇子了,
吹了狂風,差點把旗幟吹掉,這并不是一個好的征兆,不過蕭珩并不在意,到時他到了西?,和蕭廷并肩作戰,沒有他們攻不下的城池。容姝和皇上大臣一起在城門口向他送別,
她細細的看著他,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傲氣和幸福的神情,仿佛他擁有著無盡的權力和榮耀,她第一年來上京見到他,只覺得他是個面如冠玉的翩翩公子,后來經歷了太多事,先皇病故,把國家交給他,讓他輔佐新皇,內憂外患他要想辦法去制衡那些權臣,還要出征平定三藩。雖是初為人父,但他的面容倒更沉穩剛毅了。
“我很快就回來,這次要對西?斬草除根,將那些領主殺掉,讓他們再也沒有東山再起的能力,”蕭珩看著她說道,
“夫君,戰場上刀劍無情,你千萬謹慎些。”容姝說道,
“我明白,現在我們都為人父母了,做事自然更要考慮周全小心為上。此去多則半年,少則幾個月就回來了,”蕭珩看著她淺笑道,
“好,快去快回,你離開太久了,兩個孩子看不到你也會大哭的。”容姝說道。
“好,到時他們不知道長得多重了,”蕭珩說道,他們太小,今天并沒有帶他們來送別他們的父王出征,藍玉和奶娘在照看他們。夫妻二人又說了會話他才出發。
容姝跟著眾人看他們飛身上馬離去,都期盼這次他們能將徹底收復西?,永絕后患。良久,紫玉才扶著她上轎,回到轎里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紫玉只得抱住她,讓馬夫快點架車回攝政王府,她吹了太多冷風,身子早就承受不住了。只是她不敢讓蕭珩看出什么端倪,她不能讓他擔心。她的病入冬后就更嚴重,每次咳都會帶血,她曾聽人說,年少咳血,命不久矣。是治不好的,紫玉和藍玉雖然知道卻不敢告訴蕭珩,她們永遠都會聽她的話。
回到府邸后,趙太醫其實已經在那里等著了。知道王妃今天出城會吹風承受不住。便早早的來了府邸等待她回來,不出他所料,她撐不住暈了過去,趙太醫為王妃把脈診治,開了藥紫玉給容姝喂下,到了晚間她才漸漸蘇醒過來,
“公主,你這次真的嚇死奴婢了,”紫玉流著淚說道,
“冷風太大了,身子有些承受不住,就兩眼一黑,暈了過去,不過還好,攝政王沒有看出什么端倪,也省得他日夜為我操心的,”容姝緩緩說道,趙太醫知道她醒了,便從正殿走過來。
“參見攝政王妃,”趙太醫跪下行禮,
“紫玉,扶我起來,”容姝說道,紫玉用軟墊讓她靠著,讓她半躺在床塌上。
“不必多禮,快快請起,我的病多虧你為我診治,才能撐著一口氣,把兩個孩子平安生下來,”容姝看著趙太醫說道,
“王妃,剛剛老臣為你請脈,恕臣斗膽說,你的心脈實在太弱了,這次生了小王爺和小公主,又元氣大傷,實在兇多吉少了,”趙太醫擔憂的說道,
“住口,”紫玉尖刻的叫道,
“讓太醫說吧,我心里也早就知道,我不是長命之人,”容姝說道,
“公主,你一定會好起來的,”紫玉哭到,
“老臣定當盡心盡力診治,”趙太醫驚恐的說道,
“難為你了,還要你為我守口如瓶的,不能透露一個字,我不想讓攝政王擔心,”容姝說道,
“遵命,只是日后若是攝政王知道了,只怕會恨死老臣了。老臣死不足惜,但一家老少的,就請王妃娘娘開恩,”趙太醫說道,
“攝政王那里我自會說,不會讓他怪罪你們的,你們不過是遵命辦事罷了。”容姝說道。
“多謝王妃,”自從趙太醫知道她病重之后,每日為她診治都是提心吊膽的,她又不讓告訴任何人,只自己苦苦城著,現在聽她這么說,也知道他們夫妻恩愛,攝政王是最聽她的話的,心里便放心了一些。
“退下吧,”容姝說道,
“老臣告退,”趙太醫跪安便退了下去,
容姝想,她這病是好不了了,那些噩夢像毒蛇一樣纏著她。她已經痛不欲生了,每天睜開眼睛醒來都覺得艱難,她知道她這是心病引起的,心病還須心藥醫,她沒有心藥,這病便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