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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咒術回戰:禍津陽

四之舌

跟著霧下忍和刻命裕也一起平安無事到達了名為“藻巖山”的名山山腳下,且一起選擇了一條人跡罕至的小路往上攀登后,乙骨憂太迅速就開始后悔了。

“霧下前輩……您不用這樣,其實我自己可以走……”

他尷尬的掛在霧下忍的背上,就跟被拎住后頸的貓一樣,手腳都不知道往那里擺,恨不得時間可以倒回半小時前他答應一起出來那會。

情急之下,他想到了一個很好的借口,“萬一有咒靈襲擊……”

“那這樣,換成你來背我好了,年紀小的那個背著年紀大的,或許更好把我們要找的東西引出來。”

霧下忍不緊不慢的踩上了山石,顛了顛背后的高中生,讓對方處于更安全的位置,“雖然本來就是這么想的,但你的體格不用咒力大概是沒辦法把我抱起來的,那樣子遇到襲擊只會更糟糕吧。所以抱歉,我也不想這樣的,可誰叫這是祓除的需要呢?!?/p>

乙骨憂太:所以為什么不可以走旁邊的石板路上去??!一定要當登山客嗎!

霧下忍仿佛擁有讀心術一樣,“不可以?!蛘邠Q成刻命來背你也行,他的后背應該要比我的舒服一點。”

“哎,自討苦吃的事情我才不干呢,你背著他不就挺好的。”

背著兩把刀跟在石板路上穩穩當當走著的刻命裕也擺了擺手:他跟霧下忍少說也有七八年的交情了,自然知道他向來很討厭跟別人發生直接性的肢體接觸,現在能讓霧下忍忍著事后反胃也要把人背在背上,那就說明一定是很嚴重的事態,更不要說在咒術界里,“背負”其實是個很要命的事。

背負,制作,起名,參拜,庇佑,以手指人,舞蹈,音樂,甚至是簡單的一句話,在摻加咒力以后都會被賦予其他意味。

“說起來,這是束縛嗎?”

刻命裕也忽然提問,“和那個時候一樣?”

“當然不是?!?/p>

不是什么?乙骨憂太豎起耳朵打算聽聽更多,但霧下忍已經不打算繼續回答了。

接下來的過程中,他們一直維持著這種沉默。

乙骨憂太本來想擔任偵察的位置,但卻被霧下忍阻攔了下來。

“現在還不是時候。”

——直到一陣詭異又刺鼻的氣味被風刮上了半山腰。

霧下忍把乙骨憂太放了下來,接過刻命裕也遞過來的刀,在伴隨著強烈氣味一起到來的怪風中挺直了脊背。

“こども……”

“私は……”

“名前……あなたの名前……”

跟著怪風一起傳來的還有細微的話語聲,隨著聲音越來越大,刻命裕也相當熟練的站到霧下忍身后,順帶著拉了一把傻站在一邊的乙骨憂太。

“等下絕對不可以發出聲音?!彼诘?。

乙骨憂太連忙捂住了嘴,連呼吸都屏住了,刻命裕也被他夸張的動作噎了一下。

“……也沒有讓你那么夸張的意思,等下記得千萬別把名字說出來就夠了。”

學生也很不好意思的回答他,“其實是因為味道有點大所以才這樣做的……”

身后發生的小插曲霧下忍自然是沒時間去管了,往前走了兩步,丟出去了釘子模樣的東西,分別釘在兩棵樹上,漆黑的‘帳’就隨著那些釘子向四周延展開來。

“我的名字是‘忍’(しのぶ)?!?/p>

仿佛是擔心對方無法理解,他連著全名一起重復了一遍。

“霧下(きりぃた)忍(しのぶ)?!?/p>

姓名已經告訴對方,一般咒術師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術式公開,乙骨憂太本來以為可以見識到更多的表現方法,但霧下忍只是重復了一遍名字。經過了這么久的訓練,已經足夠他意識到對方要做的事情。

——名字是最短的咒。

——不管是人還是物品,只要定下了名字,就一定會被名字束縛。如果事先得知了姓名,詛咒會更加容易針對的攻擊到對方。

名字本身就有著這樣重要的意義,如果名字不見了,失去了名字的人或物品大概很快就會被忘記。

想到這里,霧下忍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還好他有經?;厝?,如果哪一天他也死掉了,恐怕整個村落的存在就會徹底被遺忘了吧?畢竟本來就不是什么發達的地方,簡直不能被稱為村落,人口最高峰也不過是他們出生時的兩百三十一人。

……不論是咒術也好,魔術也好,說到底都是一種東西。

……說起來魔術,他倒是有一個奇妙的想法來著。

……就算失誤了也沒關系,不過是區區二級咒靈而已,而且里香也一定不會放任乙骨憂太落入危險的境地,那他玩一下應該也沒關系吧?

看不見身影的咒靈在得到了霧下忍的名字后緩緩地浮現了出來。

“きりした……(霧下)”

“しのぶ……(忍)”

“違い……(不對)”

“返す……”

“私の子供……返す……!”

咒靈尖叫著大喊霧下忍的名字,帶著仿佛可以割開皮肉的狂風,奔向了站在樹木之間的三人。

————

時隔一年后,身在海外出差瘋狂996的乙骨憂太仍然會偶爾想到那一天的場景。

與他同狗卷棘出任務的那次不同,被咒言殺死的目標是自己爆炸,而且距離他們其實還是挺遠的。

……好歹兩層樓呢,都在水管上邊了,更別提那個水管還有那么一點漏水,雖然等到猛犸咒靈突然開始襲擊他們,水就停下來就是了。

……但他果然還是沒見過這種場面。

咒靈沖到霧下忍面前時,樣子已經不成人形,五官扭曲的顛倒,兩只眼睛各看各的,其他器官分布也慘不忍睹,是放在漫畫里要被稱為長的挺隨意的程度,動作和撲向燈火的飛蛾一樣義無反顧,肋下還真有蜻蜓一樣的片翼,再加上尖叫與腳步聲,簡直就是噪音與視覺的雙重污染。

可在眾多嘈雜的聲響里,乙骨憂太偏偏聽見了“嗤”的一聲,似乎是血肉被割裂開來,他正疑心自己是不是出現了錯覺,就看見咒靈伸長了胳膊,以滑稽的姿勢停在了原地。

接著,它四分五裂的頭顱滾在了地上。

“好,收工收工?!?/p>

霧下忍抬起了手,做出了一個往回拉的動作,咒靈的身體跟著變得七零八落。

乙骨憂太這才發現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套上了手套,手套的手掌部位纏著金屬色的東西,陽光一照就顯得亮晶晶的,線的另一頭連著兩棵樹。

他眨眨眼,更仔細的分辨著。

——是鋼絲。

準確的來講,是鋼琴線。

鋪天蓋地,仿佛蛛網一樣蘊含著咒力的鋼琴線,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已經借著兩棵樹形成了包圍網,就結果而言簡直太完美了,因為移動的速度非常快,咒靈只一下就被整個切開了,所以,是當場死亡(祓除)。

用出了如此殘忍方法來祓除咒靈的那男人看起來洋洋自得,“怎么樣?‘金針魔術’,雖說是在確定了對方正體以后突發奇想想要玩一次的,但沒想到居然就這樣成功了,不過沒有做出‘劍’(Degen)來果然還是很可惜。”

腦回路完全跟得上的刻命裕也立刻把話茬子接了過去,“愛因茲貝倫嗎?說起來你的術式表現在某種意義上也確實有些類似于投影魔術?!?/p>

“嗯,就是那個。而且因為我個人比較喜歡那種精細的東西,就夾帶了一點私貨在里面,因為我這里剛好有足夠的材料嘛?!?/p>

幾乎要被遺忘了的乙骨憂太發出了虛弱的提醒,“結束了嗎?”

別誤會,他不是被嚇到了,單純的就是因為咒靈消散時的味道對嗅覺的刺激真的很大,不知道是不是品種的原因,那種詭異的尸臭味簡直就是反人類。

“算是完成了,回去之后再寫個報告就可以徹底結束?!膘F下忍把他新做出來的咒具鋼絲妥善的收了起來,本來是打算和咒具釘子放一起的,但是看見它已經碎到不像樣子也只能嘆口氣,然后隨便找了個草叢一扔,“祓除過程還得編的像樣一點這種事情對我來講簡直就是難上加難,但這不是還有乙骨君你在嗎?悟……五條說你在進高專之前之前是學校的優等生?!?/p>

“我來嗎???”

“就是這樣!拜托你了,作為報酬,這幾天就跟我一起在這里好好玩幾天吧?!?/p>

二渡川良介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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