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jié)u漸深了,但山洞內(nèi)的人還是固執(zhí)地不愿意上藥,準確地說不許旁人接觸她。
齊芙音在一旁著急,而褚煥章則表無表情。
又是一陣風(fēng)刮來,涼颼颼的,齊芙音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抬手搓了搓手臂。
再這樣下去,別說后背的傷了,夜里的風(fēng)都能讓柳問衫高熱不退。
在漫長的等待中,褚煥章終于按耐不住往山洞里走去。
“師弟你要干嘛!你別亂來啊!”齊芙音見褚煥章走進去,嚇得她也立馬跟上褚煥章的腳步。
一邊走一邊詢問“你要做什么褚煥章?”
褚煥章冷著一張臉沒說話,上前一個抬手砍向把還在靠著墻的柳問衫的后頸上。
只聽見‘咔’地一聲,人徹底暈了過去。
齊芙音被褚煥章的舉動驚得愣住了,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你…你干嘛…褚煥章你打暈她做什么?”
“現(xiàn)在可以上藥了”褚煥章把柳問衫拉到自己身邊,抬頭看向齊芙音。
對上自家?guī)煹艿哪抗猓R芙音默默給褚煥章豎起了大拇指。
藥上完了,就該糾結(jié)怎么讓柳問衫睡得更舒服的問題出現(xiàn)了。齊芙音想起自己的乾坤袋中帶了幾套換洗衣服,咬咬牙大方地拿了出來墊在堅硬生冷的地板上讓柳問衫趴了上去。
“你說她醒來知道了不會怪咱們吧?”齊芙音用一種替褚煥章?lián)鷳n的眼神看他。
誰知褚煥章壓根沒放在心上,還說得頭頭是道“總好過看她死在這里,她這次受傷是因為我,要是沒治好她我才是真的有罪”
“早點睡吧”齊芙音身體放松下來,躺在咯人的地板上“天一亮我就走了,她就留給你照顧咯?我可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則第一就是別人的了”說完,齊芙音就閉上了眼睛。
褚煥章看了一眼齊芙音,就把目光重新放回在柳問衫的身上了。想了想怕她著涼,就把外衣脫下來小心翼翼地蓋在柳問衫背上,生怕弄疼了她。
天亮了,已經(jīng)是大會的第三日,齊芙音一早就走了。
褚煥章一睜眼發(fā)現(xiàn)柳問衫不見了,嚇了一跳,剛起身要出去找就看見柳問衫從外面走進來。
“你身上的傷怎么樣了?”褚煥章見她和平時無異,還摘了些果子回來。
柳問衫微微一笑,把果子放下回答“過了一晚上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褚公子不必擔(dān)心”
“吃完之后我們抓緊時間上路吧,今日是最后一天了”柳問衫遞給他一個又大又紅的果子。
“好”褚煥章回禮一笑,接過來咬了一口。
太陽快落日的時候,二人已經(jīng)在山腳下了。只是運氣不太好,在經(jīng)過一片林子的時候碰上了一只妖獸。
這只妖獸通體雪白,圓乎乎肉嘟嘟的,長得也不嚇人。它不攻擊人但是難纏得很,被盯上的人打又打不過躲也躲不掉。想要從它這里通行,唯一的辦法就是喝酒。
小妖獸喜歡喝酒,所以也喜歡請別人喝,喝完以后那人就可以繼續(xù)趕路了,小妖獸表示自己也不會再阻撓。只不過要是喝醉了那就沒辦法,所以想要過去得是能喝酒的人才行。
柳問衫聽了心中感到慶幸,對小妖獸說“請問要喝多少呢?我一個人喝完另外一個人可以走嗎?”
“當然可以,因為你們是一起的”小妖獸揮揮手地上就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酒壺和兩個小杯子“就這些啦,你們兩個人同時喝完也是可以的”
“早知道有這出就多帶幾個人一起分擔(dān)了”柳問衫看著那只酒壺愁得自言自語道。
小妖獸聽了嘿嘿一笑“那沒辦法,誰叫你們運氣不好。不過也不錯了,起碼你們是兩個人。快喝吧,酒壺太重,你們喝完我負責(zé)給你們倒”
柳問衫苦笑下點點頭,拿起酒杯就開始一杯接著一杯開始喝。
一旁的褚煥章捏著酒杯猶豫了一會兒似乎是下定決心一般也開始喝了兩三杯。
“褚公子你能喝酒嗎?不如還是我來吧”柳問衫伸手想接過褚煥章的酒杯。
其實褚煥章沒喝過酒,所以也不知道酒量怎么樣。但他想到柳問衫的傷才剛好飲酒傷身,加上她一個女孩子再能喝也喝不完,想到這兩點于是點了點頭“沒關(guān)系我可以”
一柱香后。
柳問衫的臉完全沒有任何變化,再對比一邊的褚煥章,臉上泛紅十分嚴重。人也不大清醒,拿酒杯的手開始搖搖晃晃的。
“褚公子你還好嗎?”柳問衫過去碰了碰他。
“沒事”雖然人不清醒了,但說話和之前并無兩樣。
就在柳問衫把他酒杯搶過來放在地上的時候,聽見背后一聲巨響,褚煥章就倒在了地上。
“褚公子?!”柳問衫喊了一聲。
褚煥章已經(jīng)徹底醉了,完全叫不醒。
柳問衫問小妖獸要解酒的東西,小妖獸卻說“我可沒有這種東西啊,畢竟我從來不會喝醉”
“那可怎么辦,就差一點褚公子就能登上去找那顆果實了。等他醒來,大會早就結(jié)束了…”柳問衫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褚煥章苦惱地說“早知道就不讓他喝了”
“……”
另一邊的李折竹和木清姝正聯(lián)手準備打敗沈妄言。
“沈師兄,別來無恙”見到最后一個對手是沈妄言,木清姝也不覺得奇怪,反而是意料之中。便言笑自若和對方打了個招呼。
反觀沈妄言有些驚訝,但很快收斂了自己的表情,開了個玩笑“二位師妹這是要一起?是否太欺負人了”
“哪里,沈師兄這樣出類拔萃,劍術(shù)也是出神入化。若是師兄對我一人出招,怎么看都不太公平,想來師兄也不會占這等便宜吧?”木清姝拔出劍,提醒道“師兄,那師妹就不客氣了”
說著,一個招式朝沈妄言襲來。
李折竹也緊跟其后。
“木師妹的修為真是日益精進了”沈妄言把劍一斜,擋住了木清姝的劍,又迅速收回守了身后李折竹的一劍“沒想到李師妹這么強,看來是我大意了”
李折竹一劍向他的肩膀飛去,對方躲開后才說“沈師兄現(xiàn)在也在小看我,可不要怪師妹我沒有提醒師兄。過招時還是專心點為好,小心被鉆了空子”
“好!那就多謝師妹提醒了”沈妄言笑了,表情有些微妙。
這么一來一往,附近的花草樹木都遭了殃,斷的斷殘的殘。木清姝挽了個劍花,柔剛并濟根本不給沈妄言喘息的機會,一招接著一招,毫不手軟。從李折竹的角度看來,差點以為木清姝和沈妄言有什么仇了。
“李師妹怎么收手了”沈妄言見李折竹站在一旁,心存困惑。
李折竹還沒回答,就見木清姝的猛烈進攻到了最后一步,劍尖指在沈妄言脖子前,只有一寸距離。
須臾,木清姝把劍放下,但沒有收入劍鞘中。
“恭喜木師妹,你贏了我”沈妄言大大方方地承認自己輸了的這個事實。
聽了沈妄言的祝賀,木清姝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依舊是那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語氣平淡“是師兄說話分神了,清姝勝之不武,沒什么可恭喜的”
沈妄言知道木清姝生氣了,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什么。
此時木清姝心里一定認為自己不尊重她,這種勝利不是她想要的,她需要的是一份公正平等的決斗,哪怕輸了也是問心無愧。
意識到這點,沈妄言再也沒有心思調(diào)侃,斂起了笑賠罪道“是我的不是,師妹莫怪。下次我們再真正比一回吧,此次大會非我所志”
木清姝領(lǐng)會了到沈妄言的意思后也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只是想起了什么,到了嘴邊卻是出乎意料的一句“若是有緣,我一定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