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這日,將軍府內好不熱鬧。
柳辭兒雖然還有些許咳嗽,但不妨礙她參加宴會。她一早便來到了前廳接待客人。
“大哥娶妻也好些時日了,我還沒見過嫂子呢?!蔽匆娖淙讼嚷勂渎暤氖乔貏P。
柳辭兒循著聲望去,迎面走來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精神煥發。想必這便是秦凱了。旁邊跟著的是秦夜。
秦凱見眼前的婦人相貌和氣質不凡,就猜到這應該就是柳辭兒了。他碰了碰秦夜的肩膀,說道:“這就是嫂子了吧?”
秦夜看向柳辭兒,點點頭。
秦凱面向柳辭兒,露出他開朗恣意的笑容,說道:“嫂子好!我是秦凱?!?/p>
柳辭兒快快回禮道:“小叔好,不必多禮?!?/p>
秦凱性格比秦夜更活潑好動,也很會來事,也不怕挑逗秦夜,是個會自來熟的人,為了打破尷尬,他笑笑說:“嫂子,我大哥脾氣是不是可臭了,很難相處的很哈哈哈。”說完不忘瞄一眼秦夜。
秦夜眉頭蹙了一下,依舊板著一張臉,也沒搭理秦凱,只是默默注視著柳辭兒,期待著她的回答。
柳辭兒微微笑著,說:“沒有的事,你大哥可溫柔了。平易近人,和藹可親,無可挑剔?!闭f完,瞥了瞥秦夜。
秦夜不知道她說這話是在反諷他還是說的真心話,聽完心情沒有很好。
倒是秦凱聽完哈哈大笑,說道:“哈哈哈哈,怎么可能!那估計是只對嫂子一人這樣。”說罷,還用胳膊肘戳了戳秦夜。
秦夜咳了咳,向秦凱說道:“你小子是又想抄家訓了是吧?”
秦凱連忙擺擺手,說道:“大哥我錯了,原諒我吧?!?/p>
柳辭兒看著這一幕,忍不住揚了揚嘴角。
隨著前面下人的一聲傳話,“南岳使者到!”。眾人的眼神都聚焦到門口處。
只見迎面走來一個英俊儒雅的公子,黑發梳理得整齊,微微有些凌亂,他的雙眉修長而挺拔,微微皺起時似乎透露出他的堅毅和決心。
孟遠霖身穿一身寬松的青色長袍,袖口隨風飄動,袍子上點綴著精致的金絲繡花,腰間系著一條寬闊的藍色腰帶,身后跟著兩名侍衛。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他的步伐而挪動。
孟遠霖從走進這個廳堂開始,目光就只落在柳辭兒身上。
柳辭兒似乎感受到了孟遠霖熾熱的眼神,她不敢也無意作以更多的回報,只能低下頭,避開他的眼神。
在一旁的秦夜自然也感受到了孟和柳的異常。
孟遠霖走近之后,先是禮貌性地和在場的人打了招呼并介紹自己的身份,和表明此次拜訪的來意:
“孟某此次前來,是為代表南岳來探望下二小姐,同時帶來了一些南岳的寶物以表聯姻的忠心。”說到“探望二小姐”時,孟遠霖又忍不住看向了柳辭兒。
秦夜有些不快,遂擋到了柳辭兒身前,說:“孟使節遠道而來,秦某招待不周,多有得罪,今日秦某家宴,置辦了些許酒食,孟使節不必拘束,好好享用?!?/p>
孟遠霖微微頷首,“謝過秦將軍?!?/p>
眾人在廳堂聊了幾個來回后,倒是還沒到晚宴時分,便先散了各自休息去。
孟遠霖本也是應回客房休息的。但是他并沒有回去。而是尾隨著柳辭兒。待眾人散去,柳辭兒身旁只剩一個紅豆時,孟遠霖輕聲叫住了她,“木木,木木。”
木木是柳辭兒的乳名。孟遠霖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習慣了用這個名字喊她。
柳辭兒驚訝地轉過身去,孟遠霖向她走去,含情脈脈地看著她說道:“木木,我知道你是被逼的。我這次來,其實是想帶你走,你若是不愿待在這里,我定想辦法帶你......”
話還沒說完,柳辭兒趕緊捂住了他的嘴巴,小聲說道:“孟公子莫要胡說。我沒有被逼?!?/p>
“木木,你不要騙我,也不要騙自己了?!泵线h霖抓住柳辭兒的肩膀說道。
柳辭兒搖搖頭,“你我緣分已盡,孟公子請自重。”說罷便要甩掉孟遠霖的手。
孟遠霖趕緊解釋說:“我跟杏兒不可能的。你不要理會我跟杏兒的婚約,我真正想娶的從來只有你,只要你愿意,我們兩個隨時可以遠走高飛!”
聽到這,本就還沒痊愈的柳辭兒被嚇得咳了起來。紅豆見狀,趕緊上前解圍,扶住柳辭兒,說道:“我家少夫人前幾日染了風寒,身子還未痊愈,需得早些回去歇息,孟使節請回吧。”
“風寒?那秦夜是怎么照顧你的?怎么就讓你染了風寒!木木......”
孟遠霖話還沒說完,就被柳辭兒打斷,“我先回去了。別說了?!闭f罷,便轉身走開了,留下孟遠霖癡癡地望著她的身影。
這一幕,卻全被呂姣看在眼里。早些時候呂姣就在廳堂看出來孟遠霖看柳辭兒的眼神不一般了。于是眾人散去之后,呂姣就偷偷跟著孟遠霖,果然撞見孟遠霖來私會柳辭兒。
呂姣轉頭就往青風苑跑去,添油加醋地把剛才所見轉述給了秦夜,而所有柳辭兒拒絕孟遠霖的話,呂姣是一句也沒說。
“依我看吶,這南岳來的使節居心叵測......”說完,呂姣看向秦夜。
秦夜拍了下桌子:“你所言當真?可敢非議少夫人和孟使節?!”
呂姣連連點頭,“絕無虛言。”
秦夜本來是坐著的,聽呂姣說完,氣得站了起來,雙手背在身后握緊了雙拳,又想到了剛才廳堂之上孟遠霖和柳辭兒的異常,眼神就變得凌厲又兇狠,沉悶了一會后,他向呂姣呵斥道:“今日之事,不準向其他任何人提起!”
呂姣趕緊點點頭,心里想著秦夜發火了就行,柳辭兒就等著被秦夜冷落吧!
晚上的宴席之上,孟遠霖和秦夜,秦凱聊的大多皆是官話。只是孟遠霖時不時地瞥向柳辭兒,皆被秦夜看在眼里。
宴席散去之后,柳辭兒回了霜苑。正準備上床睡覺時,秦夜突然闖了進來。
他一把把柳辭兒撲倒在床上,強勢地吻了上去。今晚的宴席上,秦夜喝了不少酒,柳辭兒能感受他身上的酒氣。她掙扎著想推開他,卻被壓制完全無法反抗。
他松開了她,向她怒吼道:“為何反抗?莫是在為孟遠霖守清白?還是說你與他早已有染?!”
啪地一聲,柳辭兒揮手打了秦夜一巴掌,“我沒有!”柳辭兒第一次這么大聲和秦夜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