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龍?zhí)ь^。柳辭兒帶著紅豆去城西藥鋪為老夫人抓藥，渾然不覺身后綴著幾個(gè)鬼祟身影。
“夫人，您看這龍須草......”紅豆話音未落，忽見巷口閃過寒光。她正要示警，后頸已挨了一記手刀。
柳辭兒聞聲回頭，卻見幾個(gè)蒙面人撲來。她抄起藥包砸去，卻被帕子捂住口鼻。迷藥甜腥的氣味涌入鼻腔，她最后看見的，是紅豆踉蹌奔逃的背影。
城西破廟里，呂姣點(diǎn)燃一支異香。裊裊青煙中，她看著昏迷的柳辭兒，眼中閃過瘋狂：“等你失了清白，看夜哥哥還要不要你！”
她轉(zhuǎn)身對(duì)身后幾個(gè)地痞道：“事成之后，重重有賞。“說罷摔門而去。
與此同時(shí)，將軍府內(nèi)。
“將軍！夫人出事了！”紅豆跌跌撞撞沖進(jìn)書房，額角還淌著血，“在西市......”
秦夜霍然起身，佩劍出鞘的寒光驚飛檐下雀鳥。他想起晨起時(shí)柳辭兒替他系披風(fēng)的模樣，指尖還殘留著她發(fā)間山茶簪的香氣。
“圖川！”他厲聲喝道，“即刻封鎖城門！”
破廟內(nèi)，異香漸濃。柳辭兒悠悠轉(zhuǎn)醒，只覺渾身發(fā)熱發(fā)軟。她咬破舌尖強(qiáng)撐起身，摸到腰間禁步——那是秦夜元宵夜穿在她絲絳上的南詔玉珠。
“小娘子醒了？”地痞淫笑著逼近，“讓爺幾個(gè)好好疼你......”
柳辭兒想起身，卻渾身無力，她察覺到是香有問題，她攥緊玉珠，揚(yáng)手砸向香爐。玉珠碎裂的脆響中，異香驟然轉(zhuǎn)烈。地痞們猝不及防，被嗆得連連后退。
“這香難道是......”柳辭兒強(qiáng)撐著跑向門邊。卻被地痞拽了回來，“臭娘們還挺野。”
地痞摁住柳辭兒的手腕，就要撕開柳辭兒身上的衣物，柳辭兒害怕得發(fā)抖，眼眶發(fā)紅，淚水止不住地落下來，她只能試圖大聲哭喊看能不能引起外面人的注意，“不要過來！！不要！！！！”
突然，廟門轟然倒塌。秦夜持劍而立，玄色大氅獵獵作響。他瞥見香爐旁碎裂的玉珠，眸中殺意驟起。
地痞們還未反應(yīng)過來，已被親衛(wèi)拿下。秦夜抱起癱軟的柳辭兒，指尖觸到她面頰上的淚水，心頭驀地一緊。
“將軍......“她靠在他胸前，氣若游絲，“那香......”
“別說話。”秦夜解下大氅裹住她，“我?guī)慊丶摇！?/p>
暮色中，呂姣躲在巷角窺視。她看著秦夜抱著柳辭兒上馬，看著親衛(wèi)押走地痞，忽然癱坐在地。
“完了......”她攥爛了帕子，“全完了......”
秦夜感受到柳辭兒的身體變得愈發(fā)滾燙，在他懷里的柳辭兒呼吸正變得越來越急促，他攥緊了馬鞭，快馬加鞭地往將軍府趕。
夜色如墨，秦夜策馬疾馳。柳辭兒在他懷中不安地扭動(dòng)，滾燙的呼吸拂過他頸側(cè)：“將軍......好熱......”
秦夜低頭看她，只見她雙頰緋紅，眸中水光瀲滟。異香的藥效在她體內(nèi)肆虐，她無意識(shí)地扯開衣襟，露出鎖骨上一枚紅痣。
“辭兒，再忍忍。”秦夜收緊手臂，加快了揚(yáng)馬鞭的速度。
策馬到達(dá)將軍府，秦夜屏退了霜苑內(nèi)的所有人。他把柳辭兒放在床榻上，懷中人兒忽然仰頭，溫軟的唇擦過他下頜。
“將軍......”她含糊地喚著，滾燙的指尖描摹他喉結(jié)，“我好難受......”
秦夜喉結(jié)滾動(dòng)，指尖拂過她滾燙還掛著淚痕的臉頰：“辭兒，你知道我是誰嗎？”
“是將軍......”她含糊地應(yīng)著，“是我的，夫君......”
窗外忽起朔風(fēng)，撲滅廊下燈籠。秦夜低頭吻住她的唇，任由她發(fā)間山茶簪滑落。青絲如瀑散開，他聽見自己心跳如雷。
“辭兒，”他抵著她額頭，“我在這里。”
她在他懷中顫抖，像極了元宵夜那盞順流而下的河燈。秦夜忽然明白，有些情劫，注定逃不開。
“將軍，我會(huì)死嗎？......”
“我不會(huì)讓你死的。”說罷，秦夜吻住了柳辭兒，解開了柳辭兒身上的衣物，柳辭兒如得到解藥一般，緊緊抱住了秦夜....
春宵過后，柳辭兒想到昨夜自己竟那般主動(dòng)，覺得有些害羞，裹著錦被不敢直視秦夜。秦夜醒來后見狀，霸道地將柳辭兒攬到自己懷里，把她的臉拽向自己，“怎么，夫人是對(duì)昨夜不滿意？”
柳辭兒的臉倏地紅了，她眼神閃爍，“沒有，沒有。”
“哦？那就是很滿意咯？”秦夜狡黠一笑。
柳辭兒的臉更紅了，氣鼓鼓地昂起頭瞪他，秦夜卻只覺得可愛。忽然間，柳辭兒的眼神又似有些沮喪，她遲疑著問出了一句：“那次，將軍也是中藥了才如此嗎？......”
秦夜的笑容突然凝固了，他一臉嚴(yán)肅地看著柳辭兒，一字一句道：“我說過，從來都不是因?yàn)樗幬铩！?/p>
柳辭兒不知怎地，突然眼眶就紅了，秦夜忽地做起來，緊張地問道：“怎么了這是？哪里不舒服嗎？....”
柳辭兒的淚水突然就不控制地落了下來，哽咽道：“沒有，就是突然，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可能，可能因?yàn)槟锼篮螅瑥男〉酱螅诵炷铮瑢④娛堑谝粋€(gè)這么關(guān)心我的人......”
秦夜的手撫上柳辭兒的臉頰，指尖拭去她眼角的淚，忽然明白她這些日子的小心翼翼從何而來，他大手撫摸住她手腕被地痞摁傷的紅痕，心里緊了一緊，昨日若是他晚來一步，那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
秦夜握住柳辭兒的手，“今日還是得請(qǐng)御醫(yī)來給你瞧瞧。”
秦夜起身更衣。柳辭兒裹著錦被看他系護(hù)腕，忽然道：“將軍，昨天的事情會(huì)是何人所為呢......”
“此事我來處理。“秦夜系好佩劍，轉(zhuǎn)身將她擁入懷中，“你只需安心養(yǎng)著。“他瞥見她頸間紅痕，眸色一暗，“昨夜......可還疼？”
柳辭兒耳尖倏地?zé)饋恚瑢⒛樎襁M(jìn)他胸膛：“不、不疼......”
秦夜低笑，吻了吻她發(fā)頂：“等我回來。”
他大步走出霜苑，玄色大氅在晨風(fēng)中獵獵作響。
圖川已押著呂姣候在書房中。
“夜哥哥......”呂姣抬頭，正對(duì)上秦夜冰冷的眼神，頓時(shí)癱軟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