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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人間煙火先生與我

第五十章愛是無解的命題

安夏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便趴在了桌上,不慎碰倒了一個酒瓶,掉在地上的碎片劃破了她的腳踝,喬歆予剛好從衛生間出來看到這一幕,連忙跑過來:“安夏!這是怎么了?怎么這么不小心啊?”

“讓我來!”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只見他緩緩蹲下身,從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個隨身攜帶的創口貼,貼在了安夏的傷處。

“沈燁……”安夏神情恍惚,望著他低下頭的側臉,一度懷疑這是個幻覺,“沈燁,真的是你嗎?是我喝多了,又做夢了嗎?”

沈燁抬眸,起身,望著她這些日子沒見瘦了些許的樣子,感到心疼:“這不是夢,安夏,對不起……”

安夏一把抱住他,謝則和喬歆予看到這一幕,默默地離開了。

安夏靠近他耳邊,趁著酒醉,低聲問道:“你說過不會再丟下我一個人的,你說過你永遠只屬于我的,這句話,現在還算數嗎?”

沈燁沉聲道:“我說過的話,永遠都算數。”

安夏抬眸,看著他溫柔的眼神,不禁落淚:“你已經很久沒有對我這么溫柔過了,我都快要忘了你溫柔的樣子了。”

“對不起……”沈燁內疚不已,“這些日子冷落你了,只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你,我讓你失望了。”

安夏搖頭,望著他呢喃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不知道。”沈燁認真的看著她,告訴她實話,“其實我和高寧有個女兒。”

安夏看著他的眼睛說:“我早就知道了。”

“什么?”沈燁驚詫,“你……”

安夏深情的望著他:“如果你選擇了你女兒,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會選擇你呢?”

她的話,讓沈燁從心底里感動,仍不可置信的問她:“你可以接受我的過去,接受糖糖嗎?”

“傻瓜,擁有選擇權的是你啊!”安夏神情落寞了幾分,“我只怕你不再愛我了,我怕你因為糖糖選擇她……”

“我不會的!”沈燁堅定的告訴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會動搖我,即便有了糖糖,我能做的只是盡力去完成一個父親應盡的責任,我和高寧,已經沒有可能了。”

“我相信你……”安夏緊緊地抱住他。

“我們回家吧!”沈燁見她腳受了傷,把她抱起,走出了暗夜。

回到家,沈燁輕輕將她抱到床上,溫柔地給她蓋好被子,見她的神情有些異樣,一摸額頭發現有些熱度,皺眉擔心道:“發燒了還去喝酒,怎么這么不愛惜自己呢?”起身想給她倒杯水,安夏拉住了他的衣袖:“別走……”

沈燁湊近她耳邊,低聲道:“我去給你拿退燒藥。”

安夏搖頭,緊緊地抓著他,迷迷糊糊道:“我就是不想讓你走……”

“好,我不走。”沈燁無奈,在她身邊躺下,將她摟入懷里,安夏下意識地抱著他不放,低聲呢喃:“沈燁……”

他應聲:“我在。”

意識模糊間,安夏抽泣著:“我差點以為你不喜歡我了,你不要我了……”

“傻瓜,怎么會呢?”沈燁撥開她耳鬢處散亂的碎發,溫柔道,“我說過我永遠都會在你身邊,只要我活著一天,就一天不會離開你。”

“那你以后,不要再不理我了……”

“不會了。”沈燁將她摟得更緊了些,看著她漸漸入睡。

第二天正午的陽光照進窗簾,映在安夏的臉上,她突然睜眼,看到沈燁睡在身邊,頓時大腦一片空白:“我怎么在你這啊?”

“失憶了?”沈燁抬手敲了一下她的額頭。

“我昨晚不是在喝酒嗎?”安夏拼命地回憶著。

“然后呢?”

“然后……”安夏逐漸回憶起他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一幕,“我以為我在做夢,你居然是真的……”她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呆愣著,伸手摸了摸沈燁的臉。

“做夢?”沈燁揚起嘴角,笑著,“有我這么真實的夢嗎?不要再裝傻了!”他的神情嚴肅起來,故作生氣道,“我問你,為什么發燒了還去喝酒?以后不允許,聽到沒有?”

“你干嘛那么兇嘛!”安夏皺著眉,低眸不敢看向他,小聲道,“我就是想裝傻逃避一下,還是被你發現了……”

沈燁認真的問她:“你是什么時候知道我有女兒的?”

“讓我想想……”安夏佯裝思考。

“認真點。”沈燁抬手又敲了一下她的額頭。

安夏實話實說:“她約你吃飯那天,也叫我去了,我什么都看見了。”

沈燁錯愕:“你看見什么了?”

“看見她親你了!”安夏嘟著嘴,一臉的不開心。

“這是個誤會!”沈燁慌神,解釋道,“總之,我那天之所以答應去,就是想和過去告個別,誰知道她……”

安夏打斷他,故意質問道:“那我生日那天,你帶我去那家店,也是想和過去告別啊?難道不是在懷念過去嗎?”

沈燁再次重重的敲了一下她的額頭,嗤笑道:“你這小腦瓜里面到底在想什么啊?”

“你還打我!”安夏揉著腦袋,委屈巴巴的說,“你知不知道那天我等了你一夜!”

沈燁言歸正傳,認真和她解釋事情的經過:“那天我真喝多了,高寧把我帶回家我一點都不知道,而且我保證,什么都沒有發生。我睡醒以后,高寧告訴我她當年和我有個女兒,我完全不知情,可當我看見那個孩子的時候,就有種莫名的親切感,我相信那是我女兒。”

“我知道。”安夏也突然認真了起來,“我什么都看到了,包括那天你們一家三口在游樂場幸福的畫面,我都親眼所見了。”

“你怎么會……”沈燁仍然是錯愕的神情。

安夏告訴他:“高寧通過我聯系方式約我見面那天,就加了我微信,還故意發朋友圈就是想讓我看見。”

“你怎么不早告訴我?”沈燁恍然,皺眉問。

“告訴你有什么用?”安夏還是覺得打心底里難過,“明明是你沒有理我啊!我給你發了那么多信息你一條都沒有回。”

沈燁滿臉的歉疚和心疼:“你喝醉時給我發的那些語音,我聽了一遍又一遍,這些天我沒有去找你,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告訴你,我怕你接受不了,怕你離開我……”

話音未落,安夏湊過去吻了他一下,望著他的眼睛認真的說:“只要你不離開我,不管發生什么,我都不會離開你。你的孩子我可以接受,因為那又不是你的錯,我在意的自始至終都不是你和她的過去,而是你的態度。我只要知道,你還是堅定的選擇我,就夠了。”

聽到她說這番話,沈燁的心底有一股暖流在蔓延,對她還有個要求:“你再答應我一件事,以后如果看到讓你不開心的事,你要直接當面跟我說,沖我發脾氣,打我罵我都可以,不許默默的走開,一個人承受著難過。”

安夏揚起嘴角一笑:“我答應你。”

安安從門縫里鉆進來,跳上床,在安夏懷里蹭了蹭。

“安安!”她激動的抱在懷里。

沈燁摸著安安的頭,溫柔道:“你不在家這幾天,安安天天沖著我叫。”

“想媽媽了吧?”安夏緊緊地抱住,“對不起寶貝,媽媽不會再走了。”

“還算你有良心啊!”沈燁調侃道,“離開我的時候,沒有把安安也帶走!”

“我把安安留下,就是想告訴你,我不是真的想離開你!”安夏皺眉,不服氣道,“這你都不懂,居然不來找我!明明是你讓我難過了,可你總有理,每次都好像是我不懂事一樣。”

“就是你不懂事。”沈燁無奈哄著她道,“你想想看,我把我的一切都給了你,你怎么還覺得我會離開你呢?離開你我可就一無所有了。”

“說到這個,我還有一些東西沒有帶走。”安夏從被窩里爬出來,打開床頭柜的抽屜,拿出沈燁在她生日那天交給她的所有個人財產,交還給他,“這是你在不知道糖糖存在的情況下給我的,糖糖畢竟是你的女兒,這些應該有她的一份,所以我想把這些都還給你。我只要一樣,就是你送我的那套房子,我只要你給我的家,可以嗎?”

她這番做法讓沈燁再次感動:“安夏,謝謝你,這么替我考慮。”

“我做這些是應該的。”安夏理所當然道,“再說這本來就是你的東西啊,你有自由支配的權利。”

沈燁點頭,摸了摸她的頭發,準備起身,安夏問道:“你要去哪?”

他耐心道:“你乖乖在家,我要去公司了。”

安夏一把拉住他,撒嬌道:“不想讓你去!”

“乖!”沈燁摸了摸她的長發,溫柔道,“我處理完很快就回來陪你。”

“那好吧。”安夏只好放手了。

沈燁剛要出門,突然手機響了,安夏問:“誰啊?”

“高寧?”沈燁詫異,接通,按了免提,“喂?什么事?”

電話那頭傳來高寧的哭聲:“糖糖不見了……”

“什么?糖糖不見了?”沈燁心頭一驚,“好,我馬上過來。”掛了電話,他一臉為難的看向安夏,她理解,催促道,“你快去吧!”

沈燁叮囑道:“你不要亂跑,在家等我。”說完,他匆忙出門。

安夏不知怎的,心里閃過一絲落寞,道理上是應該理解他的,可情緒上還是不免難過,她抱著安安,自言自語道:“寶貝,你說如果媽媽也有個女兒的話,爸爸會更喜歡我們一點嗎?”

安安叫了一聲,然后蹭了蹭她。

沈燁連忙趕到學校門口,只見高寧蹲在地上絕望大哭,他焦急道:“高寧!怎么回事啊?糖糖丟哪了?”

高寧見到他,立馬撲了上去,哭訴道:“早上我送她到學校之后還好好的,放學就沒有接到她,有同學看見她自己走出校門了,我在附近都找遍了也沒找到。”

“先別著急。”沈燁的情緒冷靜下來,分析道,“既然是在學校門口丟的,查一下監控能知道她大概往哪邊走了。”

“都怪我。”高寧自責不已,“她這兩天一直吵著要找你,你說她該不會……”

“找我?”沈燁皺眉,思索道,“學校到我家的路她從來沒走過,而且這么遠,她一個這么小的孩子怎么找得到?”

“沈燁,糖糖要是丟了怎么辦?”高寧沒有辦法接受失去糖糖的結果,“我小心翼翼地把她養這么大,她從來都沒有離開過我……”

沈燁寬慰她道:“別急,我們沿途找找,一定會找到的。”

學校附近的一條小巷子里,糖糖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著,一邊走,一邊哭,自言自語著:“爸爸的家到底在哪里啊?爸爸,糖糖好想你……”

抬起頭,天上落下了茫茫細雨,高寧邊走邊叫著:“糖糖!糖糖你在哪里啊?你快出來,別讓媽媽著急!糖糖!”叫了很久,都沒有人應聲,也沒有看到糖糖的蹤影,高寧臨近崩潰,“怎么辦?天快下雨了,糖糖從小身體不好,一淋雨就會高燒不退。”

沈燁安撫她:“我已經打電話讓我助理去報警了,也叫了幾個人幫忙找,她一個小孩子應該走不了多遠,我們再回頭找一遍吧!”

安夏在家里等了很久也沒有沈燁的消息,打電話把喬歆予叫了出來,她當時的第一反應是懷疑:“糖糖不見了?真的假的啊?不會又是那女人為了留住沈燁的套路吧?”

“怎么能這么說呢?”安夏一臉愁容,“哪個媽媽會拿孩子開玩笑?沈燁都急死了,我們也去找找吧!”

“可這下雨了,我們漫無目的的要怎么找啊?”喬歆予急中生智,“要不我們報警吧!”

“已經報了。”安夏說,“立案需要時間,我們自己也得找啊!”

喬歆予無奈:“真搞不懂你,情敵的孩子你這么上心,別人領你這個情嗎?”

“不管怎么說,孩子是無辜的。”安夏只為自己安心,“我這么做不是為了讓誰領我的情,我是見不得沈燁著急。”

“話是這么說,可是……”

“別可是了,快找吧!”安夏拉著喬歆予邊走邊叫著,“糖糖!”

糖糖已經渾身濕透了站在屋檐下躲雨,哭著喊著:“爸爸,你在哪里……”

這時,一個中年女士撐傘路過,看到屋檐下有個孩子在哭,上前溫柔的問:“小朋友,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是迷路了嗎?”糖糖沒有講話,一直在哭,女士又問,“你渾身都淋濕了,會感冒的,你爸爸媽媽呢?”

“我想找爸爸……”糖糖哭著說。

“那你記得你爸爸的號碼嗎?”

糖糖搖頭,女士繼續問:“那你家住哪你知道嗎?”

糖糖還是搖頭,女士無奈,問道:“這樣吧,阿姨帶你去公安局,讓警察叔叔幫你找爸爸好嗎?”

糖糖點頭,跟著她走了。

沈燁和高寧沿著方向找過來,還是沒有糖糖的蹤影,自責不已:“糖糖!糖糖肯定是去找你才走丟的,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強行帶走她,不讓她找你,糖糖要是再也找不到了怎么辦?我會后悔內疚一輩子的……”

“不會的,你別往壞處想。”沈燁寬慰道,“糖糖是個聰明的孩子,而且她這個年紀應該記得你的手機號吧?她會讓路人給你打電話的,我們邊找邊等吧!”

“她是存心要離家出走的,不會給我打電話的……”高寧崩潰的蹲在地上。

“不管怎么說,等等看吧,你現在淋濕了,我們先找個地方躲一下雨。”沈燁說著便要拉她起來。

高寧執意不肯:“我沒事,我要去找糖糖……”

“高寧!”沈燁追了兩步,手機響了起來,他接通,“喂?公安局?糖糖找到了?好,我們馬上過來!”

“糖糖找到了?”高寧聞聲立刻走回來。

沈燁欣喜道:“公安局來電話說剛才有人把一個迷路的孩子送了過去,年齡長相都和糖糖非常相似。”

“那一定是糖糖!”高寧激動的拉著他,“我們快點去公安局。”

沈燁回身,忽然一陣眩暈,臉色蒼白,咳嗽了兩聲,高寧見狀,問道:“沈燁,怎么了?”

“我沒事,我們先去找糖糖吧!”沈燁伸手攔了輛車,往公安局的方向揚長而去。

煙染薔薇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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