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譽也看到了這個不平凡的數字,他拉住司離的手沒有讓她自己一個人跑開,說了聲抱歉之后問了醫務室的方向:
“我這個同事身體不太舒服,醫務室在哪里?”
獄警一路帶著他們來到醫務室,擱著一層簾子,里面有兩張病床,醫生正在給里面的人看病:
“你們稍等一下?!?/p>
簡譽點點頭,扶著司離在床上坐下之后說:
“沒關系,她可能就是低血糖,馬上好?!?/p>
然后,他就將自己的戒煙糖塞到了司離手中。
司離剝開看著手中粉色的糖果,猛地想起了剛才自己一手的血,但現在看上去卻什么都沒有。
毫無疑問,剛才是模因污染,而不是幻境。
幻境是IB將人拖入異空間之后真實展示出來的畫面;而模因污染則是人體還在現實空間,但思想被入侵,甚至即便是一段模因污染結束,污染的源頭還潛藏在腦海里,逐漸引起大腦病變而使人死亡。
司離看著簡譽,后者坐在椅子上不著急追問,而是等她主動張口。
“我去隔壁病房做個登記,你們稍等。”
醫生路過兩人時說了句,就出去了。
等醫生的身影徹底從病房朝著走廊的窗戶上看不見之后,司離才緩緩張口:
“我看到了自己?!?/p>
“模因污染?”
她點點頭:
“我看到一個叫高姐的人在侮辱我,還有其他人,都穿著制服的人……操的,我就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害怕穿制服的人,如果這是真的,他媽的這絕對是被虐待的心理陰影?!?/p>
簡譽對高密度的垃圾話弄得有些沒反應過來,他聽完過了許久才緩緩點點頭,組織了一下語言想著自己到底要說什么:
“那你想起來了什么嗎?”
“這個高姐……”
她瞇縫著眼睛,總感覺似乎有什么更可怕的東西還沒有從記憶中出現,那是關于血、性、暴力的事情。
“司離?”
簡譽發現她的眼神有些迷離,好像整個人陷入了回憶,他就沒有再出聲驚擾,希望能讓司離發現什么蛛絲馬跡。
可突然,隔著一張簾子,后面病床上傳來了一個沙啞的聲音:
“果然啊,那個味道是不會錯的,你就是司離,對吧?怎么,這是二進宮了?”
簾子被拉開,簡譽第一次見到那個被稱作“高姐”的人。
頭發稀疏,一道頭皮被扯掉,臉蒼白的不像話,像是剛爬出來的死人。
他起身橫在了兩人之間,將床簾重新拉上:
“大白天見鬼了,嚇我一跳?!?/p>
“司離!我就知道你是司離!哈哈哈哈,當時應該打死你這個賤人,這么快又勾搭上了男人?果然婊子就是婊子,哈哈哈哈……”
簡譽偷瞄了一眼身后的司離,他在擔心她?
開玩笑。
他是害怕了。
那種避險反應再次出現,他感覺自己身后好像是站了一只虎視眈眈的猛獸。
司離從床上跳下來,他來到簡譽身后,一只手搭在男人肩上:
“起開?!?/p>
女孩兒的聲音十分陌生,她的眼神也讓簡譽看了渾身感覺不舒服:
“司離,這是監獄,現在不是幻覺?!?/p>
言下之意很明顯,別在這兒惹事兒,不好擺平。
她可以打架,但絕不是在這兒。
上次墜車事件的輿情已經讓情報四處把簡譽拉進了黑名單,這次如果在監獄里鬧出什么事情,情報四處非得殺了他泄憤不行。
可司離只是給了簡譽一個眼神,后者拉著簾子的手不自覺就松開了——
該死的避險反應!
“那個……”
簡譽看著司離越過自己走到了高姐身邊,他第一次想要找個佛像拜一拜:
“別……”
一句“別下死手”都沒說出來,他就瞧見司離已經將高姐按在床上,一只手直接戳進了眼窩:
“就是你,在太歲頭上動土的,是吧?”
那一瞬間,簡譽感覺司離的聲音好像都變了。
像是來自地獄的召喚,女人身上冒著黑色的邪氣——
臥槽,我還是應該帶著錢思邈,不,帶著哥特和荷魯斯一起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