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離,今晚我要出去玩兒,回來給你帶點兒吃的?”
邢弦坐在梳妝臺前,對著鏡子左照右照,而后拿著珍珠耳環在左邊的耳朵上比劃了一下,感覺不太好看,又換了一串金色流速耳環。
司離在旁邊看著,而后俯下身子,幫著她拿起另外一只流蘇耳環,比在她右邊的耳朵上,看著邢弦點了點頭之后將耳環放在了梳妝臺上,有些擔心地問:
“是和你上次說的那個男朋友嗎?”
“你記性真好。”
邢弦噘著嘴笑笑,臉上帶著些討好的表情,似乎是不想讓司離擔心:
“其實他挺好的,不要擔心啦。”
“可是上次他把你一個人留在車站的雨里,自己開車走了,要不是我去接你,那天你肯定都回不來了。”
江城是三線城市,經濟落后,道路狀況也不比底下的縣城有多好,稍微下點兒大雨,排水系統基本上就癱瘓了。
路面上的積水有時候能倒腳脖子,隨之而來的還有各式各樣的污穢、老鼠。
司離口中的“那天”是邢弦和她的男朋友第一次約會,正好那天江城下了一天的雨,回來的時候市區已經發出警告,讓市民非必要不外出,司離在家里等了好久,一直到晚上將近十點,邢弦還沒有回來,她有些擔心就給邢弦去了通電話。
而邢弦接起電話就是哭:
“司離,你來接我好不好……我一個人……一個人在白江街的車站,雨傘被風刮壞了,路上沒有一輛車……”
風很大,司離有些聽不清楚邢弦的聲音,但還是馬不停蹄地出去了。
打了輛車,等司離來到目的地的時候,邢弦渾身上下都被雨水浸透。
那以后,司離還以為這兩個人分手了。
“我覺得這種人還是早點離開的好。”
司離出去之后靠在門框上補充了一句。
“我……”
邢弦有些猶豫,吞吞吐吐但始終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似乎是這句話戳到了女孩兒的心窩,邢弦將口紅放在包里就要走,而司離一只手撐在門框上,攔住了她的去路:
“邢弦,你和他不會已經有什么了吧?”
司離挑起一邊的眉毛,語氣有些嚴肅。
“你說什么呢,司離!”
邢弦生氣地將她推到一邊,而后快步跑了出去。
離開之后,邢弦打車來到了目的地。
此時,趙河、任喜苗、李偉楠、孫瑾已經在包廂里喝了起來,一瞧見邢弦,李偉楠先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沖她招了招手:
“來這么晚?”
一看到李偉楠,邢弦臉上的表情就冷了下來,不安地咬著嘴唇,她來到李偉楠面前,從包里拿出了一疊錢,扔到了桌子上:
“這是你要的一萬塊,可以將視頻和照片給我了嗎?”
李偉楠正和旁邊的人有說有笑,他不屑地瞅了一眼桌子上的錢,冷哼一聲:
“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他說著,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邢弦面色一沉,而后緩緩坐在了李偉楠身邊,她沒有想到自己當做男朋友的人居然會在兩個人第一次約會的時候就給自己下藥還被拍下了照片和視頻。
每次想到這件事情,她都會想到自己在鄉下的爸爸媽媽和弟弟,一家人都是老實本分的鄉下人,送她來城里學藝術,她成了全村人的驕傲。
可現在倒好,面朝黃土背朝天的一家人哪里會想到自己的丫頭在外面遭遇了這種事情。
眼淚潤在眼眶中,邢弦再次將錢拿起來給李偉楠的時候,坐在邢弦身后的孫瑾一把抱住了女孩兒。
“抱住了她,然后呢?”
講到這兒,孫瑾停了一會兒,司離面無表情的追問道,但孫瑾卻不敢再往下講,因為他已經聽到了身后哥特傳來磨牙的聲音:
“我還以為是在和人說話,沒想到是聽畜生講話。”
悟道系統將哥特的德語翻譯成中文,就好像是從少年口中自己發出來的聲音一樣,低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