剽局離鄭家并不遠,他偷偷翻墻進了院子,躡手躡腳的走向父親的書房。
鎖被開過!
白圭心里一驚,這鎖是他打的,他不準任何人進入,現在將近傍晚,夕陽映射,家家戶聲都在準備晚膳,誰會在這個點來父親的書房……
白圭來不及多想,便從另一側的窗戶點了個洞,瞄進去,果不其然,有個蒙著面,穿得像盜賊一樣的人影在父親的書架前摸索。
白圭不能從正門進,如果一旦被打開門的吱呀聲便會驚動黑衣人使其從里面打開窗,順窗逃走。
白至仔細盯著屋內人的舉動,渾然不知身后正有人靠近他。
“你個臭小子,回來了也不知道說一聲。”王叔拿著一把芹菜打在白圭頭上,“小點聲,王叔!”白主再回過頭去看屋內的人時,早已沒有了蹤影。正門也已經大敞開,白圭急得四處亂瞟,終于在不遠處一個層頂上發了現了可疑的人。
“不用做我的飯,我有事。”說完,白圭便跳到一處屋頂上追趕那名黑衣人。“但黑衣人轉眼就跳下屋頂,白圭來不及多想,也跳了下去。此時已是傍晚時分,白圭也不知是困得還是怎樣,迷迷糊糊的憑著點點月光追隨著不遠處的黑人。
這里好眼熟,白圭心想,這不是中午用膳的那個酒樓嗎?
黑衣人一躍,跳進了酒樓旁一棟客棧的窗戶里,白圭在下面立足站著,往上瞟。可是什么也看不到,他跑了這一路想了好多,誰會在今天突然去父親的書房,白圭心里已經有一個人選了,但他還不敢確定。
隨即,白圭一躍而起,跳進窗內,卻并未看到人影。房間內黑暗也無蠟燭,微微得月光僅能看清腳下的路,但白圭覺得有詐。
腳底的木板吱嘎作響,白圭抬劍一一略過紗簾,終于看到一團黑衣服,白圭搜尋四周卻沒有人影。
“奇怪了。”白圭撓了撓頭。
“公子是在找我嗎?”一個聲音從白圭身后傳來,白圭嚇得急忙轉身。
一個只穿著素衣的公子持扇偷笑。
“你是何人?”白圭問。
“你要找的人啊。”
白圭側身疑惑“你知道我要找誰嗎?”
“我啊。”赤楠楓掩嘴一笑。
月光映在赤楠楓得臉上,顯得他的臉格外的白。
白圭緊皺眉頭道“怎么是你?”
赤楠楓抿嘴一笑“今日見過公子后對先堂主充滿好奇,這才去拜訪了鏢局。”
“拜訪?”“哼,真是有趣,我第一次見有人將私闖民宅說的如此冠冕堂皇。”白圭被赤南楓得說辭給氣笑了。
白圭立馬收起自己的笑臉,佩劍從身側滑倒赤楠楓得脖頸上“說吧,你去我父親的書房到底是干什么?”
赤楠楓并不害怕,依舊笑臉盈盈“這白天我沒找到的東西,當然要找到啊,我好奇心很重的,對不住了,白公子,我以后會將事情托盤而出的,你先好好睡一覺吧。”
說完,白圭就感到迷迷糊糊,睜不開眼。
“你……你干了什么……”
……
第二日,白圭是被臉上的陽光照醒的。
“怎么這么曬?”
白圭起身環顧四周,發現這個地方他根本不知道是哪,低頭一看,自己也是只身赤裸著,只蓋著被子。
白圭發現地上有一張信。“奇怪,怎么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白圭把信打開,里面寫著短短一行字
“白公子,有緣再見。
白圭下了樓,找到老板問他昨晚睡得那間房主是誰,老板說是一個姓赤的少年郎的,今早上公雞還沒打鳴就走了。
白圭對于昨晚的事尚且有了些零零星星的記憶,但還是不記得他是怎么睡著的。只想起自己在追一個在父親書房里狗狗祟祟的人。
他想起父親的遺物還在里面,便又回到了鏢局。
剽局前停著一輛馬車,馬車兩側都蓋著厚厚的深紅色簾子,后面還有一行壯士看守著幾個箱子。不知為何,有一個壯漢,白圭感覺在哪里見過。
“這是來活了?”白圭走進內堂里面,堂里有序站著幾排人,個個都兇猛彪悍,服式也像胡越一帶的樣子。
“嚯,還是個大活。”白圭走邊走邊說。
“當家的,屋里有個公子找您,“從側迎門上來一個伙計說。
白主進了里屋,屋里的兩把椅子都坐著人。左邊的是王叔,正喜切的不知道說些什么,右邊的正是昨晚白圭追得小偷一一赤楠風。
自圭先對二人道了聲早。
“現在可不早了。”赤楠風打開扇子掩面虛笑。白圭直起身子不語。“小白,這赤公子可是一大早就來了,說是要找一個武功高強的人帶著,我給他找的他都不滿意,非要等當家的回來,我和他說你基本從來不在局里,讓他別等了,赤公子賭你會回來非要等著,這不,你來了。”王叔說完,剛想繼續說什么就被白圭打斷了。
“王叔,你先出去,我和赤公子先談談。”白圭說這話時冷著臉,看不出任何表情。
王叔出去后還貼心的把門關上。
“我昨晚干了些什么?”白圭走上前居高臨下的問。
“白公子真是貴人多忘事,當然,既然你忘了,那我也可以當作無事發生。赤楠楓站起踱步到窗邊的香蘭草聞了起來。
“什么目的?說清楚了,我再考慮一下要不要接這單生意。”白圭捻拭著手指上的玉石。
“是我父親。”赤楠楓說
“我父親去世前囑托我來中原找白堂主的兒子,讓他護著把這幾箱貢品送到京都。必須萬無一失,不能有一絲差池。”赤楠楓臉上閃過淡淡的憂傷。
“這和《異物志》有什么關系?我問的是你為何要偷它。”白圭明顯不悅。
“恕我不能告訴白公子。”赤楠楓說完后便默不作聲,等待白圭的回答。
……
“好,我先不要你的回答,日后若你想好來怎么回答就告訴我。何時啟程?”
“今日便要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