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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文登愛情故事

第8章莫名哭泣的女人

我無比篤定地說著,張黎看著我,眼里剎那間閃過一絲欣慰。

“你還真是......”張黎長出了一口氣,像是放下了肩膀上的擔子一樣,輕松地說道,“要是她能聽見,應該也會很開心的吧。”

“也許吧。”我苦笑,心里則在想,莫話安若是真親耳聽到我說這樣的話,該會是什么反應。

大概會像以前我屢屢和她說我愛你時一樣,不是做出一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的受寵若驚的浮夸樣子,就是淡淡地點點頭,然后用手像胡嚕小狗一樣摸摸我的頭,禮貌地回復一句我也愛你。

“還你吧。”張黎從口袋里拿出我的手機,在手上掂了掂后放在了我手里,我打開手機,莫話安并未給我發來任何消息,一如先前她陡然消失后一樣的寂靜沉默。

“失望啦?”張黎顯然是通過我臉上的表情猜到了什么。

“還好——對了,你先前說我心里的影子是自己對于需求愛的投影,那你呢?你在戀情中的影子是什么?”我趕緊岔開話題,再任由張黎這么說下去,只怕兜兜轉轉又會回到那個莫話安是否愛我的話題上。

張黎怔了一下,對這個問題顯得有些猝不及防,片刻之后擠出一個微笑,說道:“我在感情里面的影子,應該是我自己吧。”

“和你的不一樣,你的影子是強迫自己去愛別人,而我的影子,是強迫自己去愛自己。”張黎想了想,緊接著又補充道,“在感情里,哪怕有一點不舒服,我都會說出來,我不會爭吵,也不會去對對方施加冷暴力,只要到了我的承受極限,我就會放手。”

“那照你這么說,我倆還真絕配。”張黎說的沒錯,她在我印象中一直是這種人,灑脫理性有原則,而我就是妥妥的反義詞,猶豫敏感低底線,所以我才戲謔道。

“可不是呢,雙魚男和天蝎——阿嚏!”張黎話沒說完,一個清脆的噴嚏就打了出去。

我這才發現張黎身上穿的極為單薄,運動裝外面草草套了一件薄絨的大衣,下過雪之后便已接近濡透,再加上江風吹來,免不得受了寒。

我看著張黎,她攏了攏大衣,盡量用清脆的聲音對我說:“看來不能在這陪你待到晚上了呢,本來想帶你看看外灘的夜景的。”

“沒關系,我看過了,你先回家吧。”我坦然點頭,生怕她再吹出什么好歹,趕緊將她拉到身右擋風處,陪著她離開。

等我們到了車上的時候,張黎已肉眼可見的萎靡了下去,眼皮微耷,臉頰兩斑酡紅,我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現已經開始有些發燙了。

“我送你到酒店,然后我自己回家。”張黎打火,車子也和她人一樣沒有精神的悶哼著啟動。

“直接去你家,我自己再打車去酒店吧。”我看她的狀態未必能安全開車,于是便對她說道,“車子先放著吧,我打車送你回去。”

“我......暈車。”張黎抬腕熄火,嘴唇努力打開,吐出幾個字來。

我這才想起來,張黎幾乎從不坐在汽車的后座,即使不得不坐,也都是緊閉雙眼,臉色蒼白,每次都緊緊抓著我的手,手心里不斷滲出汗珠。

當時每次坐車,我都習慣于緊緊握著她的手,想著這樣能給她一點安全的慰藉,以至于后來和莫話安一起時,手也下意識抓了過去,莫話安沒掙脫,只是給我了一個詫異的眼神。

撇開回憶,以現在的狀況來看,要是再帶著她坐車回家,怕是中途就得直接拐道去醫院。

實在沒有辦法,我只能攙扶著張黎找到一家最近的酒店,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在仍夾雜著細微雪粒的風中走過兩三條馬路。

張黎的長發已經近乎濕透,偶一兩綹會打在我臉和脖頸處,涼涼的,像是沾了水的柳葉蹭過皮膚,留下淡淡的香氣。

“莫小姐,可別吃醋了。”張黎不知怎么地,走著走著突然笑了一下,說道。

“沒事,一會兒給她打視頻直播,證明清白。”我胡亂答應著,將她帶進大堂,草草開完房間之后將她塞入電梯。

打開房間門后,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扇大的落地窗,窗前是一座渾圓剔透的潔白浴缸,地上鋪著柔軟的地毯,踩上去就像是踮著腳的貓咪一樣優雅安靜。

我將張黎甩在床尾,摸了摸她的手腕,冰冷如懸在檐角的冰凌,我低頭問她:“你能自己脫衣服嗎?我給你放熱水泡個澡。”

張黎狀態比先前還要糟糕,臉色更加蒼白,嘴唇也都沒了血色,眼神迷離模糊,堅持著點了點頭,很快又臥在床尾,像是沒填滿棉花的玩偶。

我叫了退燒藥的閃送,隨后在浴缸里面放好水,眼看著張黎強撐著一點點努力脫下身上的衣服,在她快褪到最后的時候轉過身子,聽著她強撐著邁入浴缸后些微的水聲后才轉過頭來。

張黎泡在熱水里,背對著我,長發在水里散開,露出一小塊白皙肩膀,優美渾然的曲線在皮膚上彎曲,擦著脊椎向下,繞出蝴蝶翅膀一樣的肩胛。

她微微發著抖,水面隨之蕩開細小的波紋,皮膚下血管慢慢泛紅,給脖頸和臉頰供上血色。

“薛參……”她的聲音柔軟且帶著顫抖的尾音。

“嗯?”

“我是不是變脆弱了?”張黎在我回答了一聲之后,過了很久才接著問道。

“我不清楚,單從你的成績來看,你似乎比以前強大了好多。”我看著她蝶翼般的肩胛,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

張黎似乎比以前消瘦了,在我們還未分開的時候,她后背的曲線并未有如此鋒利凸顯,當時的蝴蝶骨,還被攏在溫柔的皮肉下面,僅僅有著矮丘一樣的弧線。

似乎是有什么東西,催她從繭匆匆化成了蝶。

張黎點了點頭,隨后用哽咽的輕聲喚我:“薛參……”

“嗯?”

“你轉過去,我要擦身子了……”我匆忙轉身,從她帶著哭腔的話中脫身,隨后便是水聲淋漓,期間夾雜著一兩聲明顯努力收著的啜泣,到了后面,漸漸變成了小聲的哭鳴。

我背對著她,沉默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更不知道她為何而哭。

我想起在我還在求學時,唯一坐過的一次綠皮火車上的一個女人。

之所以強調唯一一次,是因為自那以后,我很少離開故鄉的小城,偶爾幾次出遠門,也都是坐著飛機跨越山海,為了目的起飛,而不是目的地。

全然沒有了當年因為一個念頭而去北極的勇氣和魄力。

當時是要坐一個通宵,正值某個假日,車廂從頭到尾都塞滿了人,我初次坐火車,艱難的找著自己的座位,找到后發現我的座位上早就坐著一位酷似許晴的女人。

我彼時恰處于滿腹牢騷的狀態,與其關于這是誰的座位一事據理力爭了起來,最后發現是我看錯了,我的座位就應該是靠過道的。

那女人得意地挑眉,發出一陣嘲笑,我自知理虧,也只能抱著包氣鼓鼓坐在她身邊,大概——大概像人在囧途里面因為徐崢不肯做善事而惱怒的王寶強。

當時我對座的人提著大袋小袋,將我腿伸展的空間完全占滿,使我只能錯著腿一直別扭的定著,加上方才的爭執,讓我心里一直壓著一股無名之火,始終沒辦法閉目養神。

最后只好拿出耳機,但也只是塞進耳朵里,并未播放任何音樂。

很快,我就發覺身邊隱約傳來啜泣的聲音,那個早些時候還帶著得勝一般得意洋洋表情的女人,此刻正抱著自己的膝蓋蜷在座位的一隅,極為克制地哭泣著。

她的聲音很小,幾乎融入到外面火車呼嘯的風聲中。

她的眼神悲愴,讓我實在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讓一個人,一個女人,陡然間傷悲至如此境地。

我也沒有開口,甚至于只用了余光去觀察,不讓她發現我在看著她。

一開始我還在猜測她哭泣的原因,后來卻因為悶熱的車廂和讓人暈暈乎乎的顛簸而慢慢開始閉目,再睜眼時,她已經下了車,不知在哪一站悄然離開,不知離開的時候眼角是否還帶著淚。

時至今日再度回想,早就忘了那女人具體的眉目,只是對這件事本身記憶猶新。

一個莫名哭泣的女人。

張黎。

在我還在想這件事情的時候,張黎卻直接撲了過來,貼在了我的背上,房間的溫度似乎開始慢慢升高,她未擦干的身上,水漬滲透衣服觸碰我的皮膚,讓我感覺有刺癢的沖動。

她用潮濕冰涼又柔軟的手輕輕地摸著我的額頭,然后是我的臉頰,最后停在我的脖頸上。

“你...你別......”我想制止她,卻怎么也張不開口,仿佛喉嚨里被塞了一把稻草,將那本就狹隘的關口徹底堵死。

張黎輕輕掰開我的嘴,往里面投入一顆石子樣的東西,隨后我的意識就開始模糊,周身像是沉在了水中一般蕩漾柔軟不可掙脫。

我的眼皮越來越重,隱約間似乎聽到了莫話安的聲音。

我想伸手去抓,卻發現全身似乎都被看不清的東西束縛了起來,沒辦法掙開。

“莫...話......”

“安......”

我徹底沉入黑暗,失去所有意識。

一根牙線棒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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