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旁邊吃飯的桌友們都紛紛散場。
我們桌子上的啤酒瓶幾乎擺不下了。
我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努力克制著微醺的醉意,買了單,似乎也是一種結束敘舊的儀式感。
20年,如果只是一頓飯似乎不符合大眾的口味。
于是,我們走出飯館,順著中關村南大街,漫無目的的走著,因為我們誰也沒說再見。
風有點涼,你點了一根煙。
剎那間仿佛回到了2000年,在高中的課堂上,淡淡煙草味道的歷史課堂。
現在想來,我應該覺得慶幸。雖然你比我大很多,但是我們相遇時,你應該是在最好的年華。
我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產生依賴的呢?也許是在高考大省高壓的生活中。
高二蓄力階段,枯燥的學習并沒有占據生活的100%,圈在學校里的軍事化管理,讓一群孩子像一群惡狼——戰斗力極強,破壞力也極強。
現在想來,應該是無處安放的荷爾蒙作祟。身邊的小伙伴,在我眼里,很幼稚。而我,在他們眼里,很高冷。這是同學們后來給我的評價。
“成熟”的我總想找個“成熟”的朋友,偌大的校園除了學生,只剩老師。
所以,如果有機會給高考大省的高中校長提個建議,我希望是多組織孩子們去社會實踐,增長見識,提高眼界,不要總是覬覦這一畝三分地。
于是,我開始偷偷跑去辦公室聊QQ,那可是2000年,QQ剛上線一年。
我忽然有個疑問,作為班主任,你是怎么允許一個沖刺清北的尖子生逃課去聊QQ的。
作為班主任的你,應該一開始也只是覺得遇到了一個“不聽話”的學生。
給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漂流瓶的功能,我真的認真的寫了好多漂流瓶,并且認真的扔出去,認真的等待回復。因為自己拆開漂流瓶的喜悅,所以孜孜不倦的回復每一個撿到的漂流瓶,放在現在也挺“時髦”,對吧。
因為跟你關系越來越熟悉,我可以悄悄撒個小謊,擺脫寒冬臘月的800米。還可以偷偷藏起來,避免去做第N套廣播體操。更有甚者溜出去喝個小酒,然后拿著“免死金牌”避開宿管阿姨的眼線,在宿舍擺爛。
基于以上種種離譜的行為,我鄭重的拒絕了無數次給學弟學妹們分享的可能。
作為反面教材,我一邊羞于出口,一邊沾沾自喜。
從什么時候開始互相喜歡的呢?想不起來了。
你悄悄將發黃的銀杏葉放進我的筆記本?你中午不回家,悄悄留下來陪我玩QQ游戲?還是聽我絮絮叨叨初中時候的小八卦?
時間“嗖”的一下,把我們都帶進了高三。在這個最緊張也最刺激的時刻,年輕的我在談戀愛。
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但是如果讓我穿越回去,我還會做同樣的選擇。
畢竟人生本就是來體驗的,做一個乖乖女,不是我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