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親密有什么關系呢？還是追求自己喜愛的東西更快樂吧。”

阿柴喪氣地。

“親密是絕無僅有的聯系。我的人生幾乎可以和你綁在一起。你知道其中的意義。”

因為將她拖出了沼澤，陪伴她經歷黑暗嗎？自己真是非常有意義的存在啊。

“可是，要在親密和喜愛之間出選擇呢？”

阿柴知道親密可以成為過去，但是喜愛不是，如果你喜歡舞蹈，就算多年不接觸，還是能夠在再次觀看舞蹈時被觸動心靈，自以為熄滅很久的喜愛死灰復燃。

“不知道。此時的我無法做出選擇。我不會跟你談錢，同樣也不會和他談愛。”

武來果回答的很誠懇，并干脆果斷。她不是一個喜歡用謊言和隱瞞把事情搞復雜的人。

這一點阿柴更是十分清楚。他垂頭默默地撿了二十一根豆芽，還是堅定地開口了。

“我知道一件事。你被什么保護，就會被什么限制。我能給曾經的你遮風擋雨，同時也會蒙上現在的你的眼睛。來果，你的視野應該是前所未有的廣闊。”

“你想要自私的為我做出抉擇嗎？”

自私？這不是武來果一直在教自己的嗎？

“沒有。我沒有這個權利。我只是覺得你追求自己喜歡的東西之后，更美了。反正按照我以往的經驗，我們都是要分開的。”

“什么叫以往，在你心里我和以前那些人一樣嗎？你一直這么想嗎？”

武來果生氣。

阿柴知道她是在氣自己說任性的話，但是也搞不清楚，她在乎的是她沒有與眾不同，還是因為真的在乎自己對她的感情。

“不是。畢竟我這樣的，和任何人都沒法長久啊。”

“你再說，我撕爛你的嘴。”

武來果瞪起雙眼，嚴厲地。

阿柴也不是被嚇大的，特別是武來果這只小豹貓，對她該哄的時候要哄，偶爾也要支棱得起來。

“這樣我也還要說。我也做過心理準備。不過如果要我走，我最擔心的還是侯青利會不會再次傷害到你。”

“沒有人可以！我不是那個脆弱的小女孩了，不會因為再被自己以外的人的影響。從前是我無知，對自己沒有自信。現在我知道了不要去揪著不放一些東西。如果達不到自己的目標，放棄也好，擺爛也好，發瘋也好，都不要再消耗自己。”

武來果閉眼大聲地說著，頭搖得跟蹦迪的小狗似的。

“來果既然你已經準備好了，也不會把這個工作隨便丟了吧。搬回城里好不好。”阿柴也不管她裝瘋賣傻，頗為認真地說。

“你想回去了嗎？”聯想到阿柴前段時間還回了趟“陽光”武來果不禁擔心，語氣和表情也正經了起來。

“你就當做是我想吧。好不好。既然已經在城里上班了，老在煦陽住著不方便。”

“嗯。先看看吧，有沒有適合的住處。”

察覺到武來果敷衍，阿柴可不再給她含糊的機會，“一起去找，好不好？”

“好呀，這次要找一個兩居室不能像以前一樣讓你睡客廳了。”

兩人很快行動了起來。武來果要求新的住處必須離現在工作的地點不遠，交通便利，附近要有市場或者大型超市，然后一定要是兩居室，兩個臥房的大小相差不能太大。

阿柴點頭，他明白武來果也為他考慮了，他仍然能夠生活在她身邊，在那還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很快來到了周末，阿柴和武來果打算與預約好的中介去看房，臨行前阿柴收到了王大益的通知，要他立刻回“陽光”。

武來果立刻察覺到了阿柴臉上的猶豫。

勾了勾他的下巴。

“怎么了？不想去了？”

“不是的。”阿柴慌張否定。

“剛才是王大益的電話？”

阿柴點頭。

“怎么？”

“讓我立刻回一趟陽光。”

“什么事？”

阿柴搖頭。

“你沒問啊？”

“我問了。”

“他要是真有急事你就去吧。”

“可我還要陪你看房子。”

“我自己也可以。你不是有事嘛。先進城。你去陽光，我去看房子。不管哪邊先好了，聯系對方就好。”

“好吧。”

阿柴雖不情愿，還是同意了。

他先將武來果送到中介公司，才又轉頭去“陽光”。

路上他做了很多想象，希望能猜到王大益突然讓自己緊急回來“陽光”是為了什么。

不想當他從“陽光”正面的大廳進去的時候發現平日里沒有的大廳有機構的工作人員跑來跑去，異常忙碌。

腦海中第一個跳出的念頭就是機構出事了，阿柴推開隱藏在墻壁上的員工通道，朝4樓王大益的辦公室跑去。

“陽光”的樓層不高，阿柴很快就來到了王大益的辦公室，與樓下的大廳不一樣，這里很安靜，只有王大益一人坐在辦公桌后，背對著入口，看著窗外。

“大益哥？”

阿柴的聲音有些抖。

“來了？”王大益轉了過來。

他臉上是從容的笑，完美得幾乎看不出破綻。

“你突然找我來是什么事？”

“哦，沒什么。”雖然事發突然，王大益還是準備好了說辭。“機構通知陪伴者回來體檢，我一時把你忘了，陸醫生已經安排了體檢日程，到了時間才發現沒通知你，這不就急忙喊你回來。”

阿柴半信半疑，王大益和他關系很好，應該不會忘了才對。

“你知道，如果安排了體檢不來的話，機構會對缺勤人員提出警告處分。”王大益補充。

“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阿柴拿下開在肩上的環保袋放在接待的椅子上。

“哼，是不是打擾你的約會了？有些脾氣哦。”王大益按下了電話按鍵。“可以去了。”

等王大益的通話結束，阿柴才出聲辯解。

“沒有，只是我和來果要去看房子。”

“看房子？你們在那邊住的不是挺好的嗎？”

“方便。她上班太遠了。”

“哦。”

王大益點頭，似乎沒有想要再就這一問題上攀談下去的意思。

阿柴的手機響了起來。

打開信息是一條視頻，拍攝對象是一間房的室內空間。

“這是第一間房子，三室的，你看看怎么樣，客廳有三十平米，還有一個陽臺……”

聽著武來果的聲音，王大益很快猜到了視頻的內容。他向阿柴伸出手。

“給我看看。你們的新居。”

“不用了，無聊的東西。”

阿柴將手機塞進兜里。

“你們處的真不錯。”

王大益聳肩。

這時陸醫生走了進來，和兩人打過招呼后，遞給阿柴一份檢查單，里面有這次的檢查事項。

“這次的檢查單，和我去吧。”

說著陸醫生便引著阿柴去3樓。

“怎么這么多？”

阿柴仔細查看體檢項目，比平日的常規體檢多出很多項目。

“上頭安排。”陸醫生與阿柴不太熟，也沒有去動腦子想應付他理由的想法，伸手指著準備室，“換衣服，我在3室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