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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幻覺組曲

淺紫刀·紅(色彩系列)

前言:本篇為《淺紫刀·藍》之續(xù)篇,如未閱讀,請先閱為佳。謝謝!

***

“Navy!”

背后傳出一聲滄桑叫喚后,我的左邊肩膀感到被輕拍一下。我轉過頭,一位眉清目秀的啡發(fā)男人趨前,如見到舊同學般的向我微笑。

“終于遇上妳了!妳到哪里了?”

他擔心的說著,伸出左手來,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我立即自衛(wèi)地拍開他的手。

“我不是Navy!你認錯人了,先生!”

我心里暗罵這男人:追女子也找些新穎的方法嘛,阿叔!還那么猖狂……唉,誰叫我天生麗質?

但他給我的反應,并非那些想繼續(xù)聊下去直至取得電話號碼的表情,而是一臉愕然,凝視我的眼,失望緩緩在面上擴散,原本水汪汪的雙眼突然暗淡干涸,雙唇緊閉了。

“對不起!”他的視線離開我的臉,一副尷尬的樣子:“我認錯人了。”

“不要緊。”我仿佛感到他的失落,腦海空白一片。

眼見他后退兩步,用那依依不舍的目光掃過我,樣子憔悴得很。轉身走進不遠處的理發(fā)店。

那個背影,我沒有見過,可是……

“Rose!妳在這里嗎?”死黨菁菁鼓著腮子,抽著兩個膠袋跑來:“陳sir在那邊等著我們的食物呀。買了巧克力沒有?要易溶化的,不然那些公公婆婆會嗆著的……”

“是了是了!買了喇,啰嗦!”我笑道:“快走吧!”

回到家,狠狠地把自己拋進沙發(fā)中。菁菁關門后,一個勁兒請我吃她的屁股,把我的面都坐凹了。

“今天好玩吧?那些公公婆婆很慘的,辛苦養(yǎng)大了的子女拋棄他們,他們又沒有朋友,又沒金錢,甚至失去了另一半,孤獨一個生活,很悶的。所以我們有空就要陪伴他們……”菁菁說:“那條村看來很殘破呢,不過看他們還生活著,算樂天吧。妳說他們是否很可憐?”

“是是是,我已當他們是親人了。妳快走開啦!幾百斤脂肪我會濟的。”我推動她。

“什么?說我胖嗎?妳也不比我好,妳看妳……”

她掀起我的恤衫,另一只手捏了我的胃腩一下。我即時縮了肚子,雙手條件反射地向她還擊。

正當我們在枕頭大戰(zhàn)時,電話響起。

“喂?斌斌嗎?”菁菁撲倒在放電話的幾子旁邊,露出淫邪的微笑:“好想你呢!……我去做義工嘛……唔…哈哈哈……”

有異性無人性!站在沙發(fā)上的我像在室溫的雪糕,軟軟地下來,爬回睡房。

躺在雙人床上,想起明天又要上班,腦袋就要爆炸了。多么渴望有個男人在旁,叫我不用為金錢操勞,我不開心時可以給我安慰,那么,就不用和菁菁兩個女人紙上談兵。

唉!自小父母不在,想找個人抱抱也沒有,別說找另一半了!

今天那個男人……

菁菁突然沖進來,在衣櫥里選了外衣,扔下背包,取出名貴手袋,匆匆在化妝臺前補妝。

“妳又要出去了?”我問,但已知道答案。

“嗯!今晚不回來,妳自己睡吧。明天見!”她急得一面補畫唇膏一面走出大門。

“小心畫成鴛鴦嘴!”我嘲笑一聲。

“行了!”

鎖門聲過后,我方發(fā)現(xiàn)她沒有帶手表。不過,常常都不見她手戴著表,鏈子和手繩就多的是。也許她不喜歡,或是不需要吧?

我開始無聊地弄著她和我的首飾盒。一朵小小的紅玫瑰在盒子底部角落,我拿起來方知道那是一只耳環(huán)。

好精致!我欲找出另一只耳環(huán),怎料把首飾盒反轉再反轉也不見,便算了。

拖出抽屜,把盒子放在菁菁的日記旁邊。

今天那個男人……

竟然讓我想著他入睡,我定是太無聊苦悶了!

***

“Rose!妳把文件送到S&F公司才下班吧!”經(jīng)理吩咐的不能推,只有埋怨自己的命運坎坷。

激死,浪費車錢及美好光陰,本想去shopping發(fā)泄一下寂寞,現(xiàn)在送那幾張爛紙到XZ,回來都吃晚飯了,去哪里購物?幸好S&F公司還未關門,不致我白走一回。

天空蒙上一層灰色。撥了電話回家,沒有人接聽。想著想著,也許菁菁不回家吃飯,不如在這里附近吃了東西才回去吧,這樣比較劃算。一場來到,不干點什么好像蝕本了似的。

走過數(shù)間飯店,總覺得不合胃口。不自覺的走進了住宅區(qū),四周的環(huán)境看來有點印象,是昨天來探訪老人的屋村。

“小姐。”

背后有人叫道,好像昨天的……真是他!我轉身向他微笑。

“小姐,妳認得我吧?昨天,不好意思。”他還是憔悴的臉,面部細胞好像全都壞死了的沒有生氣,但眼神比昨天吸引得多,猶如有一籮筐話要跟我說。

“不,我沒有放在心上。”我看他不像壞人,便客氣的回應。

“那就好了。”他露出孩子般的笑容,老味全消:“咦,妳為何在這里出現(xiàn)?妳住這里嗎?”

“不,我昨天來這村做義工,今天是替公司送文件,走著走著才到來。”我簡單地說明,卻忽然心有興致,盼望吃一頓“免費晚餐”:“那么你呢?”

“我?我是住在附近的,我剛下班,就在前面的那間理發(fā)店工作。”他指一指有螺旋飾燈的店鋪。

我點點頭。

“呀!妳還沒吃飯吧,不如我請客,當作向妳賠罪,好嗎?”他有些生硬的說,可能是長久待在理發(fā)店,社交生活太少。

“好。”我裝矜持的說,心里為自己達成目的而歡呼著。

他以東道主的身份領我到一間茶餐廳,我選了窗旁的座位,因我喜歡看行人在路上匆匆而過的景況。他坐在我對面。我們坐定下來,天已全黑了。

他有風度的詢問我的意見,我沒有特別想吃什么,便請他代辦。

“我點了兩碟飯,不介意吧?”他微笑著,我搖頭示意沒所謂。他繼續(xù)說:“是呢,還未自我介紹。我叫白洛勤,Rock!”

“我叫李紫羚,Rose。”

我們望著對方,都尷尬了,沒有握手。我別過臉,看外面的馬路,仍感到他在看著我,不禁有點害羞。

“對不起!”他先開腔:“妳有沒有姐妹?或是有朋友親戚叫Navy的?”

“沒有,我是獨女,也沒有朋友叫Navy的。”我感到很他很煩,但他露出奇異的笑容,卻使我好奇起來了:“你真的在找尋一個叫Navy的女子嗎?”

“嗯。”失意掛在他面上:“對不起,我知道妳不是她!”

“你怎么知道?”

“妳一開口,我就知道。”

“……?”

“因為,她不會說話。”

“什么?”我瞪眼。

“她的眼睛,是藍色的。就像藍寶石一樣……”

“NavyBlue”是“深藍色”,我的眼珠是啡色的。

“一年前,她是我的客人,我替她理發(fā)的。”

“日久生情?”

“嗯,我們沒有親口表白,但我們都感應到。”他說著,我側了頭,他解釋:“妳也許不相信,當我摸她的后腦時,我能聽到她內心的話。”

“什么?”神經(jīng)病!我當然不相信!

“不信?就這樣……”他站起來,伸出左手,繞過我的右頸側,放在我的頭后。

原來如此,怪不得昨天他二話不說,伸出手來……

我忽然緊張了,他靠近我,兩張臉很近。我發(fā)覺他的樣子有點像某明星,很有成熟男人的韻味。感覺他的手,很大,使我覺得安全。

也許,我自小缺乏父母愛,如今被年齡較大的男性吸引,是理所當然吧。是嗎?

但我的心跳,很奇怪,這感覺,很熟悉。

“揚州炒飯、時菜肉片飯!”伙計的聲音雄厚且宏亮,什么浪漫和諧都被震碎。

Rock迅速縮了手,靦腆坐下。

“嘩!我喜歡炒飯啊,但平時不敢叫,因為太肥膩了。”我轉移話題,讓雙方平伏心理。

“是嗎?妳不胖呀。”

“掩飾得了就是,最怕夏天,什么都遮蓋不到。”

“妳們女子就是這樣怪,骨瘦如柴怎么好看?”

“你不明白的了!”

“是的,我不明白。”他用羹插著菜肉飯,好像農夫翻泥一樣:“我真的聽到,我才知道她叫Navy。”

看來他想跟我訴心事。

“她每次都說了很多心事。后來,她沒有再回來找我理發(fā),就這樣失去聯(lián)絡。”肉片成為肉碎了,真可憐!

“別這樣啦!”我不知道如何給他安慰,便說些趣事:“告訴你一個秘密!原來我有夢游的,連我自己也不知道……”

“夢游?”他停止折磨時菜肉片飯,抬頭看我:“妳怎樣得知?”

“起初我不知道,因為我有個同屋主,她告訴我,說我有時深夜走出房間,到客廳看電視;有時會出外去,不久就回家睡。”

“哈哈……”他淺笑著,眼角皺紋盡顯。

“我不信的,但是,有幾次,我試過睡在床上,而醒來是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甚至是在公司辦公室的桌上呢!”

“不是吧?哈哈……”

“是真的!”

***

假日的早上,照著鏡,甩甩頭發(fā),我發(fā)覺兩邊發(fā)尾不對稱。怎么搞的?一邊長得快,一邊長得慢?我最討厭半長不短的雜草了!

一個欲望掠過鏡中,我把頭發(fā)往后扯,慢慢把臉左右轉動,自我欣賞著,咧嘴笑了。

“Rose呀!妳收拾好妳的東西啦,抽屜一團糟的。”菁菁以五指梳著長發(fā)說:“今晚不用等我了。還有呀,明天記得去那個長者聚會!”

“知道了!”

“各自買好用品,到那里會合。”她說著,已穿上高跟鞋:“bye!”

“不要玩得太瘋啊!”

“行了!妳也該找個人陪妳呀!virgin!”說完發(fā)出女巫的陰險笑聲,隨后被關門聲蓋過去。

“激氣!是妳亂丟垃圾進抽屜而已,說我。”我嘟著嘴進房執(zhí)拾抽屜,怎料我被一個盛載隱形眼鏡的盒子嚇著。

菁菁有戴隱形眼鏡,然而盒的樣子不一樣,猜想可能是她轉了眼鏡店鋪。一打開,不同顏色的鏡片盡入眼簾。有紅色、綠色、啡色及藍色。

藍寶石的眼睛……

定是發(fā)浪了!我竟戴上這藍色鏡片專程去找他。我是要模仿那個Navy嗎?為何?我真的喜歡那中年男人?

在到達現(xiàn)場前,我終于忍不住脫去它們,我實在不習慣。

叮當!被推動的玻璃門發(fā)出悅耳的鈴聲。

“歡迎光臨!是洗剪還是單剪?”有人問,我沒理會,眼睛找到他。

“Rock!”我向他揮手微笑。正在替人理發(fā)的他轉過臉來,怔了一下,才給我做個稍等的手勢。

“妳找阿Rock?請先坐下吧。”那人有禮地拉了拉坐椅。我道謝后不客氣的坐下,眼睛四處觀察。

雖是星期六,但人不多,當然,理發(fā)不是天天需要的。

播著柔和的音樂,不錯啊!燈光暗中帶明,不太刺眼也有相當?shù)哪芤姸龋还爬系膾祜椇苡懈裾{,空間不大不小,地方清潔,充斥著洗發(fā)護發(fā)液的清香,好舒服呢。

“妳來修發(fā)?”他用小布抹著雙手及剪刀,長袖襯衫袖口折起至手肘,踏著滿地碎發(fā)走來。

“是的。”我差點被他的風采迷住,立刻入正題:“我的頭發(fā),看,一邊長一邊短的……”

“是這樣嗎?”他放下淺藍色手柄的剪發(fā)刀,繞到椅后,捉住我肩膀,把我移正理發(fā)鏡前,雙手托起我兩旁的臉頰:“別動。”

我和他直看鏡子,他搔著我的發(fā)尾,凝視在鏡中的我。不一會,他牽了一張沒背椅跨坐下去。

我無法自拔地望著鏡中的他。我聽不到他喃喃地研究什么,只聽到他的呼吸聲,后頸感到他面部發(fā)出的溫暖。

他溫柔地撫摸我的頭發(fā),不時看看鏡子。

“放心吧!我替妳擺平它。”

他對著鏡里的我笑說,接著給我圍了大圍巾,用噴灑器給頭發(fā)水份,潤滑一點。

他拿起剪發(fā)刀。不知為何,我緊張得很,像要遇上雪崩般恐懼。心里有股異氣在回蕩。我的臉猶如被保鮮膠紙包裹著,透不過氣。

我凝望鏡中的他揮動著剪發(fā)刀,我知道我已落網(wǎng)了,將被情網(wǎng)纏死。只是剛剛認識,竟然使我一針見血,流血不止……

“你……”我不由自主的說:“覺得我似她嗎?”他突然住手,然后又回復原狀。我感到自己有點傻,心里在掌刮自己。

“不,不像。”他低聲答說:“她很文靜,她第一次來時,是長發(fā)的。長發(fā)很配她,好美,卻全剪掉了。她很可憐。妳,很活潑,頭發(fā)一凹一凸的。”

“你好壞!”我撒嬌。他微笑,望見鏡中的我,又呆了。

“但樣子很像!”他認真的樣子可不是說笑,隨時觸電而死我也不知道。

我逃開他的眼神。他不會喜歡我,他喜歡那個樣子而已……

“才不會像她,我一向都是短發(fā)的。我是啡眼睛的,我……”我發(fā)現(xiàn)自己臉開始紅了,并有些腦阻塞及口震,不知說了什么。

我知道他正看著我!在大大的理發(fā)鏡前,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我的歪眉、我的眼袋,甚至我的妒意。

我不想他知道我比他先愛上對方,怕他低貶了我。

“妳沒事吧?”他發(fā)現(xiàn)了!

“我沒事。”其實我的頭已低下去了,緊張萬分,心里拚命找個話題引開他的注意:“明天……有個義工活動,是和公公婆婆玩耍,順便照料他們所需的。”

“唔?”他大大的手按著我的頭。

“你有興趣幫手嗎?”我整頓一下情緒,然而呼吸依舊急促。

“我可以做什么呢?我只會剪發(fā),不會逗笑的。”他摸著我的發(fā)說。

“就剪發(fā)吧!”我靈機一動:“免費為他們理發(fā)一天。他們有的行動不便,你可幫助他們啊!”

“……”他考慮著,放下剪刀,右手執(zhí)起電風筒,左手拿著梳子,為我吹干頭發(fā):“好吧!我很久沒有做義工了。明天什么時候?”

“十時在村內的花園等。”我笑了笑。望望鏡子,心,酸了。

溫暖的手心再度觸動我的感覺神經(jīng),好像墊上一個令我安心的枕頭,好舒服。要是他只為我剪發(fā)就好了。

那個Navy有這樣想過嗎?現(xiàn)在的他,能感應到我的心底話嗎?

我沒有信心,能使他喜歡我;更沒有信心,能取代她。他喜歡的是那個樣子而已……

“完成了。滿意不?”他脫了裹著我的圍巾,發(fā)絲零碎下墜。他純熟地抽出小鏡置在我的背后,我在折射中看見自己的后發(fā)發(fā)型。

“嗯!好漂亮啊!”我站起來,掏出錢包:“多少錢呢?”

“不用了啦!妳這樣捧場。”

“不好意思的,我給你吧!”

“不用了。”

“之前要你請吃飯,現(xiàn)在又……”推讓著,幾個硬幣連同藍色隱形眼鏡片滾到地上去。

我呆住了。他看著青絲滿布的地板。

他蹲下去拾起藍眼鏡,回望我前,我已一個箭步?jīng)_出理發(fā)廳,玻璃門的鈴聲我也無暇細聽。

跑在行人路上,前景搖晃,人們從兩旁滑去。我感到一點暖,流過眼角至發(fā)鬢兩旁。

他知道了!他定會笑我,他……

是我太傻。怕什么?被他知道又如何?他不愛我又如何?

不!只怕他當我是代替品……

才不!也許我連代替她的資格也沒有……我喜歡了他!毫無因由地愛上了他!

好可怕啊!

“……近日在海旁發(fā)現(xiàn)一具浮尸,經(jīng)過警方檢驗及查探,死者身份未明,死因是被刺殺然后拋下海,遇害時間已是六個月前的日子。警方列為兇殺案處理,疑犯未明,并呼吁市民……”

太殘忍了,殺了人還污染海水,真嘔心。看來,我怕的感覺,不比這新聞的可怕吧!

***

昨天又跑又哭,加上那段新聞,使我心情振作了。

我選了那只紅玫瑰耳環(huán),戴在一邊耳珠上,沒有特別化妝,穿著樸素,看上去自然而不俗套。我揚著他為我剪的短發(fā),精神奕奕地邁向義工集合地點。

看見生龍活虎的公公婆婆,我的臉上油然地添上紅彩。

“Rose,來了嗎?我們要上樓了。”菁菁說著跟陳sir和一些老人走了。

我伸長頸部,望望附近。他沒有來。正離去之際……

“Rose!”

“Rock!還以為你不來了。”我的心興奮地跳躍,我羞怯地把旁邊的發(fā)翹到耳后。

“咦,這耳環(huán)……”他驚訝地說,并目不離耳。

“漂亮嗎?”我問,他沒作聲:“什么事?”

“這……”他把視線移向我:“Navy也有這樣的耳環(huán),她臨走前送了我一只。”

我愣住了。我知道腦袋又再想誰喜歡誰、什么什么代替品的復雜關系了,我必須制止,不許這念頭影響今天的活動。

***

“Rose,他是妳的男人嗎?是成熟了點,但頗襯妳。要抓緊緣份呀……”菁菁沒有間斷的說,分明不讓我辨駁:“我約了斌斌,我先走了。bye!”

“喂!”

剩下我和Rock在入夜的屋村花園中。燈亮起,花園驟然浪漫起來。

“今天的活動怎么樣?”我問道。

“好開心呢!”Rock說:“我從未試過這么高興的,原來當義工是這么令人贊嘆的!我自搬遷到這里開始,一直都沒有好好過日子……”

我們找一張長椅坐下。

“我以前是在大商業(yè)中心當理發(fā)主管,政要人物甚至演藝人員都被我理發(fā),那時可算盛極一時。一次,或許我不擅說話,得罪了一些官員,我被侮辱,便離開那些是非之地,來到這里。可是我在這里感到?jīng)]有讓我發(fā)揮所長的機會,每天都敷衍了事。我以為只有名和利才能使我快樂。但今天,我終于知道不是。只要讓別人開心,其實自己自然就會快樂的了……”

感到他高漲的情緒,我也笑起來。

“謝謝妳。”

“不,不用客氣啦。”我有意避開他深情的眼睛。

“是妳的吧?”他伸出手掌。

我看見兩只如藍寶石的隱形眼鏡片,喉嚨立時卡住了。頭別過去。

“妳不是Navy。”

“我知道。”我淡淡說。

“我知道妳不是。”他用手把我的臉拉過去:“我也知道我喜歡妳。”

冷不防被他迷人的眼神攝住,他把頭靠過來。我全身被軟化,沒有反抗之力。他吻了我的嘴,熾熱的唇使我醉倒。

我們對望不到半秒,再度擁吻起來。

晚風不冷、花園不鬧、燈火不滅,二人的愛靜靜萌芽。

然而心魔正不斷按捺著……

***

矛盾的心情常常在內心打架,使我痛苦。

跟Rock一起,開心卻不安,影響了我的工作。我決定回家休息。

欲打掃房間,發(fā)覺日記本跑出了抽屜,躺在化妝桌上。我好奇地翻開,沒有菁菁的筆跡或名字,但內容是滿滿的。良心道德在這時逃去無蹤。

──從你的同事口中,知道你叫Rock。能與你相遇,真好。你把我和柏琛的糾纏剪斷,我要多謝你……

──我不能說話,不知道怎么發(fā)泄,看來行動就是最佳方法。那個衰人柏琛,竟對我說謊,我不容許他欺騙我的感情,我要他血償!我把他拋下海……

──Rock,你好狠心,說一生只愛我一個,我離開你不到一年,你現(xiàn)在就愛上第二個?你說謊,你騙我!我恨你!……

叮當!叮當!……門鈴響起。

“Rock?你怎么會來?”我心神恍惚地請他進屋坐,心里掛著那本日記。

“菁菁告訴我,妳不舒服。妳沒事吧?”他著緊地摸摸我的額頭:“面色很差呢。”

“我…我……沒事。給你沖茶。”我走到廚房,眼前一黑……

眼部刺痛,手腳酸軟,好像剛睡醒一樣。可是感到面部冰涼的,硬硬的,是地板。

我又夢游了嗎?眼睛仍未想睜開,但意識回來,感覺手拿著一些東西,濕并帶黏性的液體沾附在手和地板一帶,我才恐慌地睜開雙眼。

“呀!!!”

眼前的景象令我不禁抖震尖叫。身旁的阿Rock躺在血泊中,他的淺藍剪發(fā)刀被血紅浸透,插著他的腹部,而我竟然拿著剪發(fā)刀柄!

窗外橫風來襲,日記本被吹翻,在尾頁底部,寫上了日記主人的名字:

──Navy。

***

“我嫌刀不夠暖,太短暫了。若有多一些紅色就好了……”──Rock

***

淺紫刀·紅/完

lightpurplescissors·rose/

2004-01/

三上小又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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