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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石頭,剪刀,布

二零二三年十二月(中)

20231207

我坐過去跟陳茜一起吃飯,她說她超激動,因為在網上看了網評說要去看的劇非常好看。但是我確實能明顯的感覺到,我一過去,陳茜因為要努力地getmeinvolved,他好像沒有辦法跟他其他兩個同學再像剛才那樣聊天了。我到處看,希望有任何一個我認識的我們年級或者滴我們一個年級的人,我認識且落單的,但是沒有——覺得我自己好慫啊,不過平時就是這么慫——我一個人行動,我就是會慌張,所以我想跟著一些人——有的時候是我不太喜歡的人、或者像現在是我不想打擾的人。

我看到王青他們坐下吃飯了,還有周煜也在,但是林子軒郭天和徐悅明都還沒有來。

我聽到周玉說郭天不來了,因為他明天有數學補考,但是徐悅明沒有說要不來。王青說大概是在洗澡吧,因為一般這個時候他都會在洗澡。果然過了不到兩分鐘,一個濕著頭發的徐悅明,穿著拖鞋就來了。

他們沒有提到林子軒嗎,他不來了嗎?不應該啊,他報了名他就一定會去的,而且我知道他很喜歡音樂劇。

說到他,我已經不生他的氣了,但是我不知道該怎么跟他重新開始講話,又或者說我現在好像還不是特別想跟他講話——你能sortof懂嗎,就是你的心理上已經過了這個情緒的階段,但是你還沒有準備好轉回原來的樣子,或者是進入一個新的狀態。我今晚碰到他,大概不會跟他說話。但是這個時間過得太快了,我沒有完全調整好,明天晚上就是Christmasball,我想找林子軒拍一張照片來著,去年跟很多人都拍了,前年初中畢業也是——但是就是沒有跟他拍。我能理解林子軒為什么跟我從來都沒有過一張照片——但是前幾天也是讓我突然意識到大家離畢業有多近,大家都收到了offer,大家都是準大學生了。所以我知道我找林子軒拍leavingphoto,他一定會答應。而明天,他會不會答應,取決于他有沒有準備好,和我和好。

但是我明天會這樣問他:這是最后一次Christmasball了,我們還沒有過一張照片,可以拍一張合照嗎?

理由充分,條件允許,他當然會答應。

但是他現在還沒有來吃飯,男生宿舍沒有人知道他在哪,我有點急了。

如果他因為睡過了錯過了劇的話,他花了三十多買的票也就浪費了。他又沒有看上劇、又浪費了錢,得多傷心呀。我要不要給他發個消息。

哦,來了。

那個新來的小老師真的很像一個學生,去年的時候我都分不清楚他和有一些uppersixth。他看到林子軒進來,過去跟他說了些啥,我也沒有辦法聽見,反正說完了以后又坐下了,拿著打勾勾的那個簽名表,對著我們說趕緊吃,馬上就要去門口集合了。

周煜說他怎么穿了一個拖鞋就下來了呀,徐悅鳴看了眼自己說自己穿的拖鞋,兩人嚇得半死,沖回宿舍換鞋。王青陳安他們坐在那說等他們回來,老師說不要演什么革命主義兄弟情了,趕緊去集合排隊,不然謬老師又該生氣了。王青說,可是他們走了的話,左喻希還沒有吃完飯,他們不能把他一個人剩下,老師說那左喻希趕緊吃吃飯,吃完飯快去集合。

這不是才五點四十九嗎,著急去排隊呢。還是我們老師就想把我們打發走,所有人在一起集合的話就比較方便。

哦,他們走了。可是林子軒剛坐下來,他們其他的人就一起走了,問都沒有問要不要留。我知道他要去的——那如果沒有趕上呢,那怎么辦。他每次不管所有的人吃完飯,如果還剩下一個人,他一定會問別人需不需要陪他,一定會說,如果他就這樣走了有點太rude了吧。我以前以為這些人,只是沒有情商,不知道吃飯應該等大家都吃完了再一起走,或者是沒有想到有的人可能希望被陪著一起吃飯,我沒有想到的是他們今天居然主動和左喻希留下來一起吃飯,他們以前從來都沒有問過林子軒。

老師讓我們快一點,我說讓那幾個五年級的跟陳茜先走吧,我馬上就吃完了。陳茜說沒關系,過會一起走,反正也不著急這兩口飯。

真的,食堂里面只剩下我們和林子軒了,不知道該怎么樣去找他講話,什么的開場白和好——這個狀態如果出現在任何一天,我都會過去等他,讓陳茜他們先走也沒關系。但是今天我不會去,我看到他看我了,他審視我,他質疑我,他覺得我應該去等他、他又在看我會不會去等他、他希望我過去找他和好——他甚至故意吃的慢一點——因為他也看到我在看他。

“我好了,”我說,“我們走吧。”

于是我還是跟陳茜和她的同學一起去集合的地方了。

但是在集合的地方等了五六七分鐘,林子軒還是沒有吃完飯過來。我看到老師在盯著點名表,還一個一個問大家有沒有什么朋友是還沒有來的,徐悅鳴說,王青他們先去小鎮了,因為說要買一些零食路上吃,到時候到那邊一起上火車。老師說那應該他們四五個人都在一起,但是我沒有跟老師說林子軒在食堂吃飯。

我看到徐悅鳴盯著我,我怕我說了我下一整周都不好過。

陳安買了四根法棍,老師說怎么還要吃啊?,他說剛才在學校吃飯吃的根本就不夠,他還買了餅干和牛肉,在路上就可以好好的吃了。

謬老師說,看過這么多次劇了,不知道劇場里面不能吃東西這個規矩嗎,

“老師,你覺得這么點零食我可能到劇場還沒吃完嗎?”陳安邊啃著他的法棍邊說。

他真的太能吃了吧,而且王青好像沒有買很多吃的,只買了一包巧克力。好像還有一個香蕉牛奶?

說到香蕉牛奶,我想到了以前的一個廣告就是什么“達利園香蕉牛奶,好喝還健康”,不知道是不是,也可能人家達利園一個賣面包的,從來就沒有賣過香蕉牛奶。

六點二十五的車,六點二十四了,林子軒還沒有來。

他肯定在路上狂跑,背著他重重的書包,一邊看表覺得自己快來不及了,到了門口可能都來不及買票的,直接刷卡就進來了(英國的火車是可以刷儲蓄卡直接進直接出的,所以有的人懶得買票或者買特定的地方的地鐵卡,也就直接刷卡進出了)。

火車晚點了。老師問有沒有人看到林子軒,有沒有人知道他去哪了。

徐悅鳴說,如果他現在待會還不來的話,也許會坐下一班車吧,或者就決定不來了。他說他不知道林子軒一天都在忙啥,或者想啥,所以也許人家自己已經做好了別的決定。

他一定會來。

二十七了,車還沒開。

“老,”啊,“老師,不好意思,今天下午有點事,吃飯吃晚了,對不起啊。”

我就說林子軒一定會來。藍色的大大的寬寬的書包,扶著門邊上的把手,我回頭看了他一眼,我好開心,他趕上了車,不然他肯定很焦慮:在想著沒有人和他下一個車,萬一走錯路了怎么辦;他要是在倫敦的時候手機沒有信號了怎么辦;如果老師忘記了,他還來了,去了迷路了他怎么辦;最后不僅沒有看上表演,連回來都不知道該怎么回來了怎么辦;沒有一個同學找他,他會傷心,但是又不應該表現出來,那他明天跟同學交流的時候該怎么辦……

我沒有沖他笑,因為我覺得這不是一個很好的和好方式——但是他上車了以后抬頭第一個定下看的人就是我——也算是讓他知道我沒有想讓他一個人走吧,這樣挺好,就像當時我們都知道對方生氣了一樣,我們現在都知道件事情過去了。

陳茜跟我坐在一起,后面坐著她的另外兩個朋友,她們在聊天,說的廣東話。

我在想陳茜會不會覺得,她的兩個朋友明明在一起可以說兩個人更擅長的語言,可是跟她在一起就必須得一起說英語——她會不會在拖累她們。她會不會因此傷心,會不會因為我找她坐在一起聊天,而讓她心理上跟她的另外兩個朋友產生了隔閡——我很喜歡陳茜,所以我不想讓她因為我的舉動而傷心。因為也可能,就是因為這一次,她們聊到了她不知道的東西——她們就不在是三個人了,因為加進來的insidejokes可以讓陳茜永遠都融入不進去。

但是也可能我想多了,也可能有的人的友情非常牢固、或者彼此信任、或者只是單純的有很多愛,她們可以花上一個下午的時間,專門給陳茜解釋她們今天晚上聊天的所有內容,然后她們還是三個人。那樣真好。

我跟陳茜說我看到她媽媽發的朋友圈了,好漂亮。

她說她媽媽上周末就來英國了,現在正在北邊的某一個地方玩,這個周末就不來找她了——我問她為啥過來呢,她說因為她要申請高中,所以她媽媽帶著她一起訪校。他說他們一起去了好多學校了已經,但是最喜歡的還是一個叫做女王學校的地方,那還沒有給她錄取,她說一般情況下的錄取是一月中旬,所以現在還不著急,但是她媽媽說帶她去那個學校跟老師聊一聊,看看有沒有可能性給她的成績加一點分——因為有的學校還是很看重這個小孩她的個人的。

我問她現在收到了哪些學校的responses,她說她拿到了威斯敏斯特的面試,她的面試好像是十二月月十六號。她說她還拿到了幾個學校的錄取,比如StCath和Shrewsbury,還有一個學校今天才收到她給的個人簡述信,是你之前很想去的那一個女校WycombeAbbey。她說她如果以后能夠收到皇后學院的錄取的話,她一定會去那。

我說恭喜他收到那些錄取和面試,但是真的要離開我們學校嗎,我們學校很好誒——而且前后幾個年級學生的狀態和氛圍就很差,她怎么能夠保證去了別的學校就一定會是像他們年級我們年級這種好的年級呢,她萬一去了一個期不太好的圈子,這個對青春期的成長真的不是很好啊。我說我也不是勸她不去,只是如果有機會在網上認識,或者是像你來之前那樣子,讓家長們互相認識一下(雖然我至今都不知道你們是怎么認識的),去跟人家交一個朋友,去深度的了解一下人家年級的狀態,再去考慮要不要轉學。因為去一個別的不熟悉的環境讀高中學業壓力很大的情況下,還會有很多的社交矛盾的話,對整個人的身心健康——以及如果功利的話,對成績也不是很好。

她說她不知道他去了會怎么樣,任何學校,但是她知道我們學校已經不是最好的,他不在意,如果去risk一個高中兩年的時間去認識一些別的人,去一個更好的學校,拿到更好的大學的錄取通知。

因為在一個更好的學校里,它的reputation會更高,很多大學錄取的時候就會有傾斜,這樣子的話一定是一件好事。

我說那好吧,如果她的決心這么堅定,那只能說明,更適合她的學校還在后面——她說而且他們年級她百分之九十的朋友高中都要換學校,比如現在后面坐的中的一個,比如徐悅鳴的妹妹徐曉佳。她幾個最好的朋友基本上都不在了,在我們學校也會遇到新的人,為什么不轉學呢;為什么不去一個大概率能拿更多更好的大學錄取通知書的地方呢?

我說她說得對。

倫敦的晚上好漂亮啊,我們在倫敦橋站轉車,去好像是King‘scross那一站,晚上好多地方還亮著燈,還有遠遠的可以看到的那些地標建筑,就像是圣誕節圣誕樹上掛著的一排燈,小小的一個連著一個,超級閃。你知道我想到什么了嗎,你看過「小王子」嗎?中間小女孩去找小王子的時候去過的那個城市,走進CBD之前、從工作的寫字樓電梯出來到天臺上找到小王子的時候的抬頭,全是人在工作一格一格的。

雖然好像網上很多人都說這樣子的格子樓,看上去壓抑、空洞、沒有感情,但我覺得它長得很漂亮,用美術的方面來看的話——還有旁邊很多人在聊天,一個一年級的男生,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他說感覺晚上七點半,還在這些大樓里面工作,為社會創造更多的價值是一件非常酷的事情。

肯定還有很多喜歡格子寫字樓的人。

我們走去看劇的路上,碰到了一個以前畢業的學姐,老師說今天正好有一個同學,因為明天的數學考試,所以沒有來,如果這個姐姐他愿意的話,可以跟我們一起去看。她答應了,她說好久都沒有跟大家一起去看劇了,上一次跟大家一起,還是將近五年以前——因為她在學校的最后三年,都是疫情。

謬老師問這個姐姐現在怎么樣,她現在大三,她說很辛苦,特別是她學的科目需要做很多實驗,很多時候就連凌晨都要在她學校的食堂寫報告——因為圖書館沒有位置、實驗室全部都鎖住了。她說她好懷念以前在我們學校的時光啊,每天上的課也不是很多,還有非常明確的目標和知道自己以后能夠安身的地方——但是現在不是的,她還有半年,大三結束,她畢業了,她應該在什么時候找工作;她應不應該讀研究生;她應該留在那個國家或者城市生活——她都不知道,她很害怕。

雖然我跟她不是很熟,但是我大概記得她也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我知道有的東西她可能會跟謬老師講的時候夸張,但是夸張也是基于她有那個fact。

好像高中這兩年就跟沒有過一樣,他們現在上大一的人、上大二的人和上大三的人,其實離我們好遠。我總是在上高中了以后就覺得我跟他們一樣大,你有這種感覺嗎?

后來排隊的時候,我站在陳茜旁邊,另外一邊是周煜,他在給那一堆外國同學教中文。一會一個罵人的、一會又是具有性意味的詞匯、感覺這種年齡的小男孩永遠都離不開這些,一聽就想學,一講就想笑。還有張譯霖在旁邊大聲地重復個不停。

我轉頭過去看這一群干啥呢,我看到周煜和林子軒兩個人都躲開我的眼神。

周煜,在開學以后,除了在網上找我嘚吧過幾句,從來都沒有跟我講過話——他也是奇怪,跟我講話讓我感覺他和其他人描述的他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完全不一樣。他也一點都不像我,所以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見了我還像陌生人一樣——因為我覺得他好像有點喜歡我。

現在過于浮夸的行為:手舞足蹈、講話非常大聲、笑的時候還要把他的頭發晃來晃去的,除了引起注意,他不會這樣干。

老土的劇情,夸張的演技,蹩腳的妝容。

這個劇,真的不值得看。

它叫做「backtothefuture」,喜歡看輕松的音樂劇的人可以看看,喜歡看比較多道理和教育價值的其實可以不用浪費時間。

(「在《回到未來:音樂劇》中,馬蒂·麥克弗萊不小心乘坐時光機回到了1955年,他必須確保自己的父母墜入愛河,以保護未來,回到自己的時代。他也在與自己對未來的不安全感作斗爭,擔心自己最終會不會像父親那樣。這部音樂劇改編自這部電影,探討了家庭、友誼以及抓住當下的重要性等主題。」這個是GoogleAI的答案在經過有道翻譯以后的,一個劇情概括。)

其實中間有一個點還可以,就是他在突然意識到他在爸爸媽媽的年代的班里,大家的感情都特別的直白的時候,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多年的學校生活,他都沒有真正的直面過或者是努力呵護過他和他的朋友的關系。

其實我覺得這個點在這個時候被我們下面坐著的那么多初中畢業生和高中畢業生看到,還是蠻有鼓舞力量的。

晚上回學校的最后一班車在有一個站沒有轉的了,因為好像是太晚了,所以沒有直達——老師說繆老師正在打電話,派別的人開小巴過來接。但是只有兩個小巴,所以先送低年級的女生、再送低年級的男生(如果能坐得下的話,他們都進去),剩下我們高中的等送完他們一起坐公交車回。

我才發現原來一整個高中住讀人群里,只有我一個女生。

公交車上面沒有人,我們坐在第二層,幸虧當時聽了老師的火車沒有買往返票。后面徐悅鳴突然開始開免提放起了的音樂。周煜說真是很好聽的音樂讓他忍不住舞動身體,我真的要笑死了,周煜真的是天生的幽默細胞。

他們男孩好像都喜歡坐在最后一排。

最搞笑的是,王青不知道在跟他們說著點啥的時候突然大叫了一聲“哇,你怎么又餓了”,回復的是陳安說那他這么久沒有吃東西了,平時在宿舍的時候都會一直不停的吃,他當然餓了。

笑死我了,陳安原來是一個大吃貨——原來他是我們年級的吃貨王。

我在前面晃的有點困,但是我的大腦完全沒有任何睡意——我著急回去,我要洗澡,不過我倒是不著急睡覺,因為我明天一大早是空課可以睡覺。我本來想今天洗衣服的,但是好像不能了,老師大概已經把洗衣房給關掉了。

低年級的小孩在討論他們模擬考試成績出來的問題,他們說下周會出來成績,好緊張。有一個說他真的特別不想drop生物,但是他的生物大概考得特別差,應該會被勸退吧。另一個說如果他考的都算是差的話,那自己考得更是爛的沒邊。果然每一個年級大家的對話都完全可以復制粘貼。

我離開英語班已經感覺像一輩子了——我感覺我在我以后的人生里,除了寫書或者寫詩,大概不會再和文學有什么交集——我好希望我能上課聽老師分析一個作者的思想感情,他的用語以及他跟別的作者不同的地方,還有在他的時代背景之下,他這本書的意義以及他希望我們能夠學習的東西——有的也許不對,有的也許跟我們的世界觀不符合,但是那個是他的年代,這是他的silentexpression。

但是大概率在以后,我所能學到的是石頭的侵蝕、生態環境的遷移、人類居民區的變化、城市氣候的可持續與不可持續性……

以后大概再也學不到文學了,但是我還是要堅持寫詩!然后堅持背詩!

“Alllovestartsonthedancefloor!”徐悅鳴他們現在開始在后面賞析音樂劇了嗎,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高大上。

“就是說啊林子軒。”王青嗎?

哈哈哈哈哈哈是啊,那個電影叫什么來著,「舞動青春」好像是,當時我們初一初二音樂課的時候看的,英文叫做「highschoolmusical」,好像也是他們一開始在跳舞的地方合唱了一首歌就愛上了。老外好像特別喜歡寫這種劇情。

他們在聊啥呢后面,好像很激動。

“你有病吧。”

哦……為什么把林子軒給惹急了……

20231208

找體育醫生arrange另一個meeting,我的背還是疼。這個背疼了好幾天了,它還不好。特別是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因為宿舍的燈都關了,我撞到那個門把手上面我的天吶,疼死我了。

話說昨天晚上,陳安最后到了還跟謬老師說他餓,要去超市快快地買一個法棍,被老師拒絕了,老師說,回去給他一些面包,今天別吃了,都吃了四個法棍了,還有好多飯,再吃家里就養不起他了。

程娜好可愛呀我跟她聊天了剛才,因為我問他體育老師新班的辦公室在哪。程娜一直我都覺得他是很適合做朋友的那種人,但是好像也一直沒有機會聊天,我其實挺喜歡她的,不知道她喜不喜歡我,最早一次接觸的時候,我倆在體育課上搭對隊,但是她好像一直想要去找孫以君聊天就沒有跟我說話——不過我知道她確實也比較害羞,因為除了孫以君,她好像很少跟任何人主動說話——雖然但是她剛入學的時候請了我們年級八十個人——但是她沒有邀請我誒……

今天下午要把生物筆記發給范藝婷,因為她最近去美國訪校,缺了很多課。

剛才聽我們班同學說,如果你把一個學校放成你的第一志愿,那么它就會給你降一個成績,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我這樣子把雷丁大學放到第一個的話,那它會不會把他的BBC給我降成BCC呀,那很爽啊。

再說大概率不會把雷丁大學當成我的第一志愿。

不過也不知道這個小孩說的對不對,他反正不打算申請大學打算去conservatoire,所以我也不知道。

搞笑的是我剛才不是聽到他說這個了嗎然后我就在那算的時候就說出口了,我說哦,雷丁大學給了我是BBC,然后趙天旭跟陳航兩個人瞪大眼睛咧著個嘴直接大叫:“BCC呀?”

笑死我了。

我說我大概會把它放到我的insurance吧,陳航直接來了一句“你可以不用學習了”,他真的笑死我。

我問陳航,他報大學了沒有,他說還沒呢,打算在我們放假的那天早上交。我問他最后還是打算去南安普頓學財經嗎,他其實沒什么考慮,他只是覺得南安普頓在南邊交通離他家又不方便,可以很少回家,還蠻好的。

他說恭喜我拿到了Exeter的offer,他表哥也在那讀類似的專業,好像還挺喜歡的。他說他覺得他表哥是一個很智慧的人,所以他相信如果我去了以后也會喜歡的。我說我不知道我沒有去過,離家又特別遠,我還不一定考得上,現在只是單純的希望我們年級這么多人都去exeter吧,以后大家還可以做個伴——還有是因為我很難交朋友,我覺得我已經交到了朋友,我不太想就那樣跟他們斷聯了,所以我想和他們以后繼續保持同學關系——當然了,我沒有這么跟陳航說。

陳航過來我的桌子前面撐著我的桌子,盯著我,他問我為什么昨天沒有跟他講話——我說我沒有,我昨天可能有點忙——忙著到處炫耀我新拿來的兩張offer——我說我還跑到隔壁班去炫耀了一下,所以說就沒有來得及跟他講話。

“那為什么不跟我炫耀?”我被他問蒙了,“我是聽到了,但是你為什么不像過去找辛曉雨一樣,就過來找我專門找我炫耀。”

“我是覺得,我們都是一個班的,”我咽口水,“我今天也會再提啊,我下周還會再提啊,老說不就啰嗦有點煩人嘛……”

“我知道我們是一個班的呀,可是之前我的人文地理是全年級最高分,也專門找你炫耀了。”

他直接搬了一個凳子坐到我對面,他的膝蓋貼著我的膝蓋,頭往前,我感覺我跟他的眼睛中間間隔了二十厘米,我把眼睛移開,他湊過來,繼續盯著我。真的我呼吸急促,不是因為我害羞了或者怎么樣,真的是他那樣子盯著我有點嚇人。

我問他能不能稍微離遠一點點,他說又不是疫情,要什么社交距離。他還是那樣子半伏在我的桌子上。

他說我都不看他,每次跟趙天旭他們講話的時候都會看著趙天旭,就是不看他,從來都不看他。我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我說可能是我對社交距離比較敏感,所以如果一個人跟我愛得很近的話,我可能大腦里的講話機制就自動turnoff了。

他趴在桌子上說那好吧,那下次他跟我說話的時候離我遠一點。

你覺得陳航是喜歡我的吧,我還是頭一次被這種類型的人喜歡。

說到趙天旭,我去年一年基本上都沒有怎么跟他講過話,今年又突然講話講的多了——太好了,我還是沒有失去這個朋友。

我經常還是會想到之前五年級的時候,他確實是跟我表白了的——但是我不敢答應,我怕他開玩笑——我想了很多次,我排練了很多次,要淡定要冷靜,如果再有一次機會的話,我已經想好我的措辭了——但是一直到初中畢業都沒有過。也無所謂,錯過就錯過了吧。

看到了孔佳音跟我說她家長會沒報上名,她太慘了。

「她是lowersixth所以家長會跟我沒關系。」

我趕緊給我媽解釋,不然到時候我媽又該發好幾封郵件問我:那我有沒有選上、選上哪個老師的、有哪個老師沒選上,趕緊讓我爸去看一下,我爸是不是不靠譜,我要不要自己看,她要不要跟振妮姐姐說一下,讓她幫我看家長會booking……而且我媽會非常急地加著說現在是高二,必須要認真學習,這個模擬考之前的家長會非常重要,必須要去要把學習放在心上之類的話。

然后問我在周幾,她會到那天之前都給我發郵件問,電話里也會問,太可怕了——如果那個時候我再告訴她不是我們年級的家長會的話,她就會說我每次都搞不清楚,每次都想當然是不是自己年紀的家長會都不知道。

啊,太可怕了。

所以機智靈敏的我,直接就在那一封郵件的最后一句寫了不是我的家長會。

剛才看到紀彥和董友平在那玩,他倆跳了一下把我嚇到了。說不好意思他們在撓對方癢。啊,我們年級的人,高我們一個年級的人去年天天犯事,還醉駕撞到一個老師的房子。

最近物理突然會電了,但是波全忘了,太慘了。

“嗯?”嚇死我了,原來是楊懷安。她戳我的背,彎下腰過來看我,頭發垂下去跟臉形成一個四十五度的角——真的是網上電視里的美女會把頭側著的位置。

“你有充電器嗎?”她問我。

她的雙手背后,領子移開一點,可以看到她的項鏈。還有她稍微有點A字的裙子,但是主要還是包屁股的那種,蓋住大腿的三分之二,可以看到她膝蓋上面有一點點肌肉,往下是腳腕上面的帶墜的金圈圈。還有有金絲邊的黑皮鞋,鞋帶是蕾絲的。

“我沒有誒,”我跟她說,“我一般上學不會帶,你要不然問一下老師?或者是盧孟籽呢,他一般都會帶。”

“嗯,好的,謝謝你,”楊懷安說,“你要把這個領帶拿出來戴啦?好久都沒有見你帶過這個領帶了。”

“哦,是的,”我抓了一下領帶,“前幾個星期找不到它了。”

楊懷安說話,有的時候也像孫以君一樣,讓人覺得一直在被她關注。有的她平常說話的時候有一種sneaky的感覺,如果我是男的,我真的能被撩上。

他走的時候把頭發往耳朵上掛了掛,他的耳環是大紅色的,墜子的那種,挺配她的。我以前一直都在把人形容成動物,就是說他們好像像這個動物像那個動物呀什么的,我還是第一次覺得一個人特別像一株植物,楊懷安真的很像玫瑰,大紅色的那種,扒在以前的莊園的鐵門上的那種;幾百年門銹了但它還在長著的那種;藤條一直纏繞著自己的那種;油畫里面會用各種紅色刻畫細節的那種——真的很像她。

紅玫瑰走了。

她自從四五月份經常在那打網球開始,就跟曲珊珊關系變得很好,但是我覺得曲珊珊對她還是比她對曲姍姍好太多了——不過有可能是慢熱,那我就不知道了。

我把她叫回來,問她晚上去去social嗎,她說去呀,肯定去呀,她說但是她可能會提前離開,問我不去嗎,難道年一次的Christmasball還著急回家。我說不是不是,我肯定是去的,下午會先去幫忙,只是單純的問一下。

生物課下課,辛曉雨問我我們的Christmasball在哪里舉行啊,我說就在體育館二樓,柔道社的地方。她說她不知道柔道社在哪,我說是五月十六號我們考試的時候那一群extratime的同學坐的地方。她說好羨慕啊,感覺好棒。我問她下午要不要跟我一起去decorate,她說可以但是五點之前就得走。

我問她晚上干什么去,其實那么多人她過來參加我們的活動也沒有關系,老師不會發現的,特別是如果她幫我們布置了以后再過來參加一下更沒關系——他說不行,晚上六點到八點她要補課,但是是家教,所以說大概五點半回到家就行了,六點半吃完飯。她說是補生物,其它的科目他都能保證可以拿到A加,但是生物之前有一次小考居然考了一個B,這個是不可以原諒的。

我的天,好吧,果然學霸是努力出來的。

她說她從來都沒有去過這個教室,我問她之前體育課選舞蹈的話,有一段時間是在這邊跳呀,她說好像沒有,都去的是dance。那好吧,我可能是記錯年級了。

她說這個教室好大,我們居然還跟旁邊的面包店打通——謬老師說不能完全打通,只能開那個門,這太慘了——辛曉雨問一共是多少個人參加呀,老師說大概五十個人左右,就是兩個年級全部的住宿生。

我問謬老師,真的不邀請五年級的嘛,為什么呀,我早上問宋老師的時候,她說不知道。廖老師說,因為之前不確定面包店可不可以打通,所以覺得沒有那么大的位置,之前的計劃是把一些椅子擺到教室里面,就會非常擠,于是就沒有叫五年級的。我說可是我們去年在山上的體育館辦的呀,那次的地方很大,為啥不再繼續去那,老師說因為那個上面學生自己上去非常不方便,在包括很多人,如果今天晚上要去看劇的話,看完了九點多正好自己過來就很方便,不然去年我們還得專門有一個老師開車把我們運上來,去年還下著雪。

辛曉雨拿著吹開的綠氣球,問宋老師應該綁到哪里,老師說那就都綁到中間那個大燈的位置。她拿了一個梯子,還有膠帶和剪刀,上去貼氣球。

方老師說那樣太危險了,還是她在下面把膠帶剪好了以后在遞上去吧。辛曉雨說好,才知道原來方老師就是教雅思的那個老師,她說那老師真是辛苦,周六還要給我們這些小孩上課。她說我經常說方老師特別好,她終于是認識了,很開心呀。

辛曉雨情商是真的很不錯,她每次講話都會讓大家很開心。

他貼完氣球下來,悄悄地問我宋老師是哪個,教什么課的,我說好像就是住宿老師,但是也帶一個中考的體育班和我們學校幾個人的hockey。但是現在還不是hockeyterm,所以應該大家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被她教過,她明年大概率會教范藝婷王子杰陳航他們。不過也就是宋老師來了,范逸婷才可以真正意義上的有一些隊友,年還是沒有很多女生加入的hockey里面,畢竟在學校這是一個男生的項目——男女差異在低年級修改了很多條校規——比如校服褲子和裙子男生女生都可以穿;比如男生也可以留長頭發只不過也得加起來;女生可以學cricket男生可以上lacrosse……

特別是宋老師來了以后,學校在鼓勵女生加入hockey,估計也是希望宋老師有更加穩定的工作。

辛曉雨說宋老師看上去有點兇,比方老師看上去恐怖多了。我說她們好像都還好,都不是特別嚴格的那種,但是謬老師非常嚴格,生氣的時候特別可怕。

她問我有啥別的事她可以幫忙嗎,我說幫我一起貼這個馴鹿吧,貼到面包店的桌子上。

她問我住宿生我們年級的都有誰呀,除了我們生物班的那幾個。

“劉瀟熙,”我咽了口吐沫,“你認識嗎,那個跟我經常一起出現的人。”

“考劍橋的那個?”她好像還記得你剛交了你的申請那天,在我空課的時候過來倒了一個招呼。

“對。”我點頭,“還有姚佳怡邊雅慧你認識的,”她跟著點點頭。

“這個馴鹿貼這好嗎?”

“應該可以吧,方老師沒有特別的說要貼在哪里,”她示意我繼續說,“女生的話,還有曲珊珊,也很會跳舞,不知道你認不認識,”辛曉雨搖頭,“男生我感覺都在我們生物班了,哦對,陳安跟你是同一個House的,你認識他嗎,超級無敵高的卷毛?”

“呃——那個保加利亞人?還是俄羅斯人?反正他說俄羅斯語的對吧?”我點點頭,“那我知道,但沒有跟他說過話。”

“還有張譯霖是你們班的,你肯定是認識的,”她點頭,我繼續說,“林子軒你記得嗎,在另外一個地理班。”

“好像對他的名字有一點印象,他去地理研學了嗎?”

“有去,研學的時候經常跟我一起玩的那個,金頭發到大概肩膀劉海老是掛不到耳朵后面的那個人,個子的話跟柳清凡差不多高,他好像稍微高那么一點點,圓圓臉的那個?”

“我有印象,你在研學的時候跟一個我不認識的人一直在一起,但是我不記得他是不是金頭發的了。”

我笑,我說不記得很正常,因為平時也沒有重課,甚至完全不會見到,又不認識,就會特別難記住對方的相貌特征。辛曉雨說但是她確定她聽過這個名字,是不是有點不是很尊重別人,一個比較rude的人?

我說完全沒有是一個很好、很善良的小孩,熟的話就會聊很多,平時的話就很安靜,但是在學校班里面可能思維比較發散,喜歡舉手問老師一些很突然的問題,顯得有點聒噪,可能這樣很多人都不喜歡他。我說,但是我也不知道,以前他跟我一個班的時候,我們班的同學也沒有不喜歡他的,所以至今也沒有理解,那些人不喜歡他到底是為什么。

辛曉雨說感覺我們住宿生大家關系肯定都特別好,因為大家都住在一起,還經常辦活動,肯定會聊天很多。我說還好,看人吧,有的人可能就算一直住在一起有的時候boardingprefect一起工作但是還是平時見面連招呼都不會打。

我說的是認識了比較久,而且住宿生的話圈子比較小,比較容易一下就知道對方很真實的性格,所以感覺很容易就交到那種很好的朋友,但是同時也很容易有一些人就是特別處不來。我說的是住宿的朋友很多也比較功利——整個年級的話那么多人,平常一起玩的人都可以是自己選出來的,住宿的時候不一樣,晚飯總是還是得找人一起吃,有的都落單的人就結伴了,也可能就混入了一個更大一點的群子了——很多時候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也就只能夠叫做搭子,住宿搭子吧。

因為你在年級一百七十個人里面找兩三個人,比在二十幾個人里面找兩三個人簡單多了。

教室里面的綠色氣球貼的跟一串葡萄一樣。

辛曉雨她該走了,我祝她晚上補習班上的開心。她說謝謝,說祝我晚上玩得開心。布置這個會場真的很好,到時候大家肯定會有一個點是拍照基地,很想知道是哪里,因為大分都是我們自己貼上去的。

我問繆老師晚上幾點鐘開始,他說跟平時一樣八點,很多人回去還要準備一下啥的嘛,

他說那邊還有好多,趕緊貼,過一會有一個老師會過來送一些餅干啥的,他暫時還不知道是誰,讓我多留意一下外面有沒有人抱著一些箱子探頭看或者敲門。他說袁老師剛才給他發消息說已經被搬走了,所以大概五六分鐘就到了,讓我注意著點。

「要不要去小鎮?」

呀!沒有看到你的消息!

「不好意思劉瀟熙,我一直在布置今晚的social,沒有看到,現在的話肯定是沒有時間去了的,你愿意過來一起嗎,就是貼一些彩帶啥的。」

「好的可以啊,在哪?」

「柔道社教室,呃,乒乓球那里。」

(我們學校的體育課有乒乓球這個選項,他們乒乓球臺會搭開放在這個教室里,但是同時每周四下午放學也是柔道社,用的也是這個教室。)

你過來說什么也沒有帶,我說沒關系這邊有膠帶也有剪刀,還剩兩包彩帶和那種發光的塑料的條條,圣誕樹上應該要弄兩個,完了以后另外剩下的我再看看貼在哪。送餅干老師來了,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他,是新老師嗎還是只是我們學校的后勤部的人啊,他拿了好多餅干,還包括薯片、喝的芬達什么的,可樂、酒、氣泡水,扒開看里面還有那種印度薯片玉米做的三角形的。

原來今年是零食,去年我記得好像是披薩。

你說你把門背后都已經掛上了那些條條,但是還剩十個,不知道該貼哪。說那邊小圣誕樹上也圍了兩個感覺再放就太多了。

嗯……是哦,好多decorations。

其實位置很大,五年級的人進來完全是站著下的。老師說,可是試過他們進來了再說吧,如果今年特別大的話,那明年五年級的就可以進來了。

我也算是為了以后的小孩,做了奉獻。

“我是說這幾個空間中間間隔的也挺大的,可以在中間再多貼幾條,另外的話我就在想貼到外面的桿子(是那種為了害怕房屋變形、連接著承重墻的、橫著的在空中的那種柱子)上?就是卷起來那種,我覺得會特別漂亮,但是我們得找比較長的。”我翻出來了一條黃的一條綠的一條紅的,三條……哦不還有一條很長的,不過它也是綠的。

你問我應該怎么貼,我說就是旋轉著像那種葡萄藤一樣的,搬一個凳子過來就可以夠到了。

“我還是夠不著,”你踮腳,手抓著那個桿子,“主要是這個轉的地方,我沒有辦法轉過去夠到上面,下面就可以。”

我上去試了也是,算了,叫謬老師過來吧。

“你一定要這么貼嗎,”你真的特別容易碰到一件事情就放棄,“有點浪費人。”

我說謬老師肯定夠高,一抓就抓上了,特別簡單,而且這個真的很好看你貼到哪都會把別的地方弄得很擠,但是貼到這個桿子上面就會有一種外面別人專門花錢雇人弄的那種旋轉條條一樣好看。

對吧我說的真的很好看。

而且它現在正好對稱,中間是黃的,然后兩條紅的兩條綠的往外,真是好。

謬老師說弄完了,我們可以走了,還是六點要去食堂吃飯,不要太晚了,這樣話老師點名點不到;也不要太早過去,這樣子的話就會影響別人,讓別人也想早點去吃飯,不是很好的表率。說到時候要是想要幫忙放飲料什么的話,大概七點四十七點五十就可以過來,不要等到八點。八點的人全都過來了,必須要之前就弄好。

我說那我們上去放一個包吧,你說可是你剛下來又上去,有點累,有點懶。我說那行吧,我們就直接下去吃飯,你說對,而且張丹輝現在應該在自習室里面學習,我們這里下去的話正好叫她一下跟她聊幾句,進去吃飯時間也是差不多的。

也可以。

你真的穿這個紅色裙子巨好看,但是你今天的皮鞋沒有你上次穿的那個球鞋好看,感覺是不是球鞋跟這個更搭一點?還有你現在臨時卷的這個頭發,說實在的,我覺得不如你就直著頭發,而且你反正要把前面扎起來做個造型也完全看不出來(我當時并沒有跟你說)。

張丹輝這條裙子真的巨丑無比,他本人也不是很適合黑色,就是,不是單純的說黑色這一個顏色,就是那種很暗,又很matt的那種顏色,比如說暗紫色呀,暗藍色呀都不適合她——反倒是按綠色還可以,不過也得是那種有像蠶絲那種光澤的或者是比較shiney的那種就會適合一些。也不知道為什么他今天突然穿了一個純黑的裙子,不過張丹輝身材非常好,所以就還是很可以。

她真的是我覺得我們年級就加上吳一菲來比,都是我們全年級身材最好的女生——是那種我覺得一個女生經常跟他在一起,看她搭配各種衣服都會產生性欲的那種。

你們說跟我一起提早十分鐘過去,這樣子的話可以先找位置坐下并且拿好吃的,而且還不會跟很多人在路上碰見。

我突然感覺今天晚上會發生大事,是我不希望的那種,王青或者徐悅鳴,這種感覺從大概一周前就有了,但是當時不是很強烈,也沒有具體的時間指向。你記不記得我之前直覺很強烈的時候,是那一次生物從C到B,再上一次是什么我不記得了,但是我記得這一類的直覺非常準。

學校應該不會出什么事吧,而且老師你們都在著呢,早點走,早點走會好一點。

我們居然是最早來的。

你說東西放到剛才放彩條的桌子的椅子上了,打算帶張丹輝到外面的sittingarea看一下我們弄上去的非常好看的“藤蔓”。是吧,特別是現在燈打下來了,它們還有點閃,真的特別好看。

老師說這些吃的喝的都放好了,不需要我們了其實。可以拿一點去吃。

有一個叫做cheese棒的東西,是跟蝴蝶酥一樣的質地——不對,這個詞不對——我想說的是它們只是形狀和味道不同,其它都一樣。還挺好吃的,就是有點咸,不過是那種吃了以后喝點水還想吃的。

進來的人逐漸多了誒,大部分都還是女生,因為大家離得比較近。

梁曉恩穿的西裝褲子,沒有穿裙子。她真的還挺帥的,特別是她坐在那,用戴手表的手支著桌子,食指中指中間是酒杯的stand,里面是紅酒——她旁邊坐著雙腿并攏,穿著帶有掛墜的高跟鞋和金邊酒紅色燈芯絨長裙的沈秋,哇,已經向西班牙電視劇里面party的開場了。

然后是曲姍姍,她今天穿的不夠驚艷,她適合肩膀撐起來一點胯也有蓬松的裙子,不然一是突出她腰粗,二是顯得頭特別大。她和楊貴蘭她們一起出現的,不知道為啥沒有和她平時的那一群朋友——可能是那些人在樓下臨時上廁所吧。

楊貴蘭的粉紅色蓬蓬裙,還挺適合她的。裙子上面有亮片,她的鞋子上面也有,還挺會搭的——她甚至褲襪都有點反光,是很好看的。如果要是頭發稍微打理一下,弄半邊麻花辮往后垂下去,前面留一小撮頭發,就會很好看。但是她的妝太濃了,有點不配。她本人長得就潤像大于姿色,如果是跟裙子的風格匹配走可愛風的話,她平時拍照比耶或者拿蒲公英的時候的笑臉和淡妝就會讓她很出色;濃妝更加適合把她自己打扮成富態優雅的樣子,應該要更長的裙子、更濃的顏色。

劉珊這一點就做得很好,她的深藍色旗袍上面還有祥云圖案,黑色的仿羊皮毛披肩和她襯得很好。不過她長相也是很有電視里面的故宮太后的感覺,倒也不能全是因為著裝撐起來的。

和楊貴蘭一起進來的謝淺音——好像有淺粉色的眼影,扎起來的頭發也是設計好的裝扮。吊帶,肩膀很漂亮,絲綢質感的裙子,墜下來,胸能撐起來,腰那里空著,她上身很好看。她就很像狐貍化人,清冷、疏離、嫵媚。我很少用詞匯來形容人,因為詞太硬了,界限太分明了,大部分的人不能夠fitinto詞的準確的意思,但是謝淺音可以。

慢慢也有男生進來了,今天黃永熙穿得不錯,他的呢子大衣和西裝很有電影感,他喜歡把頭發半扎起來,松松的,脖子上擦著幾縷。黃永熙進來看到我們點頭打了幾聲招呼,眼神又飄走了,去找謬老師問好。

哇,你和張丹輝說話的時候回過頭盯著對方笑,像膠片電影的最后一個鏡頭!你倆是對視的,但是她低下頭,你抬起來,她的頭發絲到你的肩膀上了一點點。張丹輝抿著嘴,明著偷笑,有點勾人;你是咧開嘴的,“嘿嘿”的那種感覺,更多的像是靠過去像是找張丹輝求證你們確實很高興這件事。

“哇你們這張照片,這個光線,真的好看,”我說,“我先去拿個吃的,過會回來。”

轉身,哎呀,好多人。

周煜的黑色西裝從來都沒有看他穿過,深藍色銀邊領帶和紫邊的領帶夾,一只耳朵上戴了耳釘,還有內容很精美的手表。他確實很帥。

周煜旁邊是郭天,后面徐悅鳴陳安林子軒,最后一排是王青張譯霖。哇,他們排場好大,像是電視劇開場進來的某一個什么集團的合伙人團隊——富家公子哥們——雖然他們也差不多是。

平時他們穿便服的時候不會覺得帥,但是今天大家一起從門進來,有的人雙手插兜,有的人一只手放進口袋一只手掛頭發,還有邊走邊整理領帶的,確實很有氣場。

我讓他們從我前面先過去了,啊,剛才都沒有反應過來拍照。

林子軒愣了一秒的樣子像是在覺得我是他出乎意料的好看——我猜的,也有可能是自戀。

啊,那個cheese棒被拿了好多,看來大家都喜歡這個。不過老師給的薯片也很好吃——我很少吃薯片,因為太油或者味道太重,但是這個超好吃,應該是原味的空氣炸鍋出來的薯片。

“哇毛真,”啊,是袁老師,“你這套衣服真的太漂亮了,很驚艷啊!簡直就像是公主,比去年像灰姑娘的那件還好看!天吶,你快出去,你出去絕對所有的人都會看你的,不然看誰呀,別的人根本就看不見了!”

“啊,謝謝袁老師!”我笑,有點羞怯(比如在這種時候可以用了書面語,就是因為我實在尷尬地想不出來口語的詞了),“呃,我我先去拿一個吃的,您要要什么嗎?”

我一被夸就結巴,有的時候不被夸也有點結巴。

(我后來發現,我在家里不結巴,跟我很親很親的朋友,比如說你或者林子軒也不結巴,即使我書里沒有寫。我現在在學校的時候還是停頓的會很多,重復一個字很多很多次,我才發現原來是因為我特別緊張。)

老師開始聽著外面的「dancingqueen」跳舞,到中間歌詞“youarethedancingqueen,youngandsweet….”的時候,她們開始指著我轉圈圈,說,今天的頭發應該帶一個中式的發卡,像電視里面那種流蘇的,我說是看的都是些啥電視啊,如果是簪子的話,那我頭發太短了,戴不了。他們說不是的就是那種別在旁邊有一點翹起來的發卡,我也不知道他們在說啥(到現在還不知道)。說但是現在還是很漂亮,說趕緊去拿吃的,不然待會就沒有了。

我又回去又拿了些吃的,真的太好吃了那個cheese棒,你知道老師是在哪個超市買的嗎,我也好想買著吃啊。

哇,一回頭一個黃永熙在拿啤酒。好好看,我拍下來了。但是他還拿啤酒啊,他酒量那么差,每次喝完后就化身“黃總”,跟在場所有的人握手,說什么“好的好的簽合同”什么的。每次一上來又會要特別多,什么紅酒啊啤酒啊,香檳呀,都要他混著喝還——不過他當時之前也跟我說過,在學校喝得多是因為他真的挺喜歡喝的,而且容易喝醉,所以學校比較安全,在外面的話,他就算喜歡喝,他也不敢喝,怕到時候他醉了還挺危險的。

(我媽說他還有點意識。)

“毛真,”他叫我,“你拍了我嗎?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嗯讓你看看。”我給他看,“我覺得挺好的,我回頭會再打一下光發給你。”

“好的,”黃永熙喝了一口啤酒,“咱們拍張照吧,咱們去年都沒拍。”

我回頭找你說能不能幫忙拍照,看到溫凌也在找你拍照。溫凌……他已經好久沒有跟你說過話了耶,真的好久,我感覺你們兩個上次聊天,還是網課的時候。他是到了畢業,突然想起來要跟你拍照了嗎,還是只是單純的覺得你今天的裙子很好看?

你說那好,待會你再也跟黃永熙拍一張。溫凌說我跟他是一個生物班的,他也跟我拍一張。他從來都沒有跟我拍過照——這句話說的,好像跟你拍過照一樣。他到底在干嘛,之前廖翊跟我說,他喜歡張丹輝不是嗎——還是是廖翊過來找我試探。

我不是很懂廖翊反正。

“那我們仨先拍一張,”黃永熙把手機遞給你,招呼讓溫凌過來,“我們三個再拍一張。”然后指指他你和溫凌。

三個人一起拍嗎?可是我跟溫凌真的不是很熟誒,我有點不是特別想跟他拍,但是人家都說了要跟我拍……這樣子拒絕不是特別好……我這樣子在找黃永琪需要一張單人的合影,感覺有點兒沒有禮貌,對溫凌沒有禮貌,對黃永熙也不是很有禮貌——畢竟一個可能會覺得我不想跟他拍照,另一個可能覺得他提的建議不讓我們開心,他肯定也覺得自己不應該提建議。

哎呀,真煩。

好吧,拍完照了,再去拿一個吃的。老師說那邊那幾個ham也很好吃,但是我還是覺得他們太咸了,你可能會喜歡吃,因為你喜歡特別咸的東西。

我給你拿了一塊,你說沒有你在外面超市買的好吃。我說老師肯定不會去像你們一樣那么奢侈的去買五鎊那么幾片的火腿,而且老師要買肯定是按多著買,到底味道怎么樣,只要不是太小眾就可以了。還有包括旁邊的那些零食啊,肯定都是批發的那種。

這樣說起來我們也可以批發買很多食物存在那,這樣子的話大家如果想吃隨時就可以拿,這樣不比你每次從國內搬來一堆零食方便多了嗎。

突然大家開始一起合唱「countryroad」,哇這首歌我真的是從小聽到大,這首歌本來就好溫馨,就感覺是在外的游子二十多年了,終于能回家了——雖然長大去研究那個歌詞,發現好像可能是他回不了家,所以才在想他小時候的家鄉的樣子,但是小時候一直都覺得他的家人在迎接他的歸來,特別溫暖,還有他以前喜歡去的小店什么的還開著他的房間還一直空著,就像他走的時候一樣。

所以大家一唱。特別是合唱——合唱你懂嗎,甚至不用唱得很好聽,但是就是大家的聲音都在一起的時候——特別是大家本來關系也都一般般,甚至還有一點fragile——但是住宿生就是都是回不了家的人——更就很想哭——這首歌。

我拿起手機錄了一個視頻,這個真的會是我的視頻合集里面,最感動的。

你們說你們先出去了,老師開始放音樂了,你也想出去跟邱涵青什么的拍些照片。你說張丹輝和蔡心若倆人打算出去聊天拍照,所以我拿吃的完了以后就趕緊過去找你們。好的。

啊,剛才我吃的那個cheese棒,現在只剩一個了。

啊,老師說我可以把最后一個拿走!嘿嘿。

“哦,沒有了,”我一回頭發現是姚佳怡,“好吧。”

“我分給你一半,”我拍拍姚佳怡,“吃吧吃吧,不好意思,我拿了好多個。”

“哇,你今天穿的真好看,你是我們全場最好看的,你知道嗎?太好看了。”

姚佳怡在她的頭發后面夾了卡子,她今天的禮服是掛脖子的那種,黑色的,但是他的禮服又露胳膊又有點露胸就不好看,顯得特別奇怪。但是他笑得很開心,你知道嗎?人只要表現得特別放松,自然和自信的時候,她穿什么其實也不是很重要。

“啊謝謝你誒,”我說,“啊,那我先走了嗎?”我已經好久沒有跟她一起吃過午飯了,平時在宿舍晚上也不太跟她聊天,現在又見到她感覺有點不是很熟。

“你那么好看給我拍張合照嘛。”

“也可以,但是,嗯……劉瀟熙他們都出去了耶,我不知道該找誰拍比較好……”我吃完我手上的半根cheese棒。

我盯著姚佳怡,我抓了抓裙子。本來跟他拍照,我就已經覺得有點突兀了,現在還要現場去找一個不知道誰給我們拍……

“林子軒,”姚佳怡也真是會找人啊,我的天,“你過來給我和毛真拍張照吧。”

他拿上手機,橫屏還是豎屏,他筆劃了一下,后來用豎屏拍了。不過話說回來他拍照,我真的很放心,他拍的特別好,有的照片拍得比我拍的還好——當然我也不是那種拍照很好的人,但是也還算可以。

拍照的時候,我看了一眼姚佳怡,她笑得好甜啊,是我目標中的那種應該笑的樣子——我有點羨慕,他拍照真的很自然,就連搞怪也很自然——我在家里面練習,對著鏡子笑,但是現在好像還做不到對著鏡頭的時候一點也不緊張。

去年歐陽婧他們畢業的時候拍的照片笑得特別好,那次一點都不緊張,很平靜,是第一次我沒有在假笑的正式的照片。

我抬頭看相機孔,對上了,林子軒的眼睛正在看我——他把頭偏走,我把眼睛移開——不行,要記得我練的時候是怎么笑的。

拍完了,看看。

哦,是在姚佳怡的手機上拍的,那我回頭還得叫她傳給我誒……或者是現在就讓她AirDrop給我應該比較方便。

不,現在在林子軒在這呢,我昨天說了,今天一定要找他去拍照,如果一次他不同意就找兩次,兩次都不同意的話那就算了,反正一年還有好久,以后再說。

一定要答應,一定要答應。

但是我現在特別緊張,這種緊張讓我覺得,他大概不會跟我拍照。

“林,子軒,”我過去戳他的肩膀,“你可以,”我把手機遞上去,“也跟我拍張合照嗎?”

呼——吸——

他看了眼外面沒有看我,繃著臉,瞟了我一眼咽了一口吐沫,把剛才放在吧臺上的手插到兜里,頭也沒有低,他想往外走。

不要啊。

“等一下,”他捏了捏褲子腿,“等一會拍,”拿起水喝了一口,“onthedancefloor。”

然后他快地走掉了。

啊?

啊?

所以昨天徐悅鳴他們是這個意思?昨天我聽到一半后面沒有再認真聽了的話,到底他們說了點啥,有關于我的嗎,可是他們應該知道昨天我也在公交車上,我也不是在很前面,也沒有人跟我在說話,他們不怕我聽見嗎?

不行,我還沒有告訴你這件事,你得聽一下,你得知道一下,他們幾個到底是干嘛呀,徐悅鳴和王青今天晚上不會有事要干吧——壞事嗎——我那個荒島不能再慌的直覺,現在已經讓我完全站不住了。

“毛真,”姚佳怡過來拍我,“照片我原圖發給你了,whatsapp像素還可以吧?”

啊,好……

“毛真你在聽嗎,”姚佳怡過來貼我近一點靠在我的肩膀上,“你看到剛才林子軒的眼神了嗎,他覺得你好漂亮,你把他給看愣了。”

剛才我在那個窘境完全沒有在注意他的臉,我現在突然腦子里面再過一遍剛才的畫面片段,他在憋氣,他還得在他沒有準備好的狀態下說出來要完成他目標的事,他肯定慌急了——那好吧,可是要是下次還得去邀請,那我還得再準備一下。

我出門的時候你正好在找我,你說我們六個人拍張照吧,她們都想拍。我說可以啊,但是其實我不是很想出現在你們幾個人的照片里。我知道張丹輝特別喜歡蔡心若,但是你也知道,因為上次電梯的事情,我跟她就更合不來了,但是我確實還是很喜歡孔佳音的,也給你一個面子吧。

劉珊,雖然我之前跟她一直在爭執,她所謂的女權主義——但是我知道她大概人也不壞,對我也挺好的,經常笑瞇瞇的還喜歡給我分吃的,我也愿意跟她拍照。

(拍照的時候我的頭沒有靠近張丹輝,我現在想起來真的很不好意思,可能是因為我不是一個特別會控制好距離的人,當時也沒有準備好,加上心理跟大家也不是特別近,所以就把頭往外偏了,現在看來感覺有點格格不入,真是難過。)

我跟你說了,昨天那個徐悅鳴跟林子軒說“alllovestartsonthedancefloor”了,還有昨天晚上林子軒最后來的一句“你有病吧”,和剛才他跟我說的話,他是聽進去了的,只是他不會跟那些男生說。而且他也不會承認,他想要這個所謂的love。

你問我我剛才所謂的直覺跟這個會有關系嗎,我說不知道,但是應該沒有因為我的直覺里面只有徐悅鳴跟王青,沒有林子軒。

你說那今天晚上跟你挨緊一點,不要讓他們有機會抓住我干些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說如果你看到王青想要朝我們這邊走的話,你就跟他說兩句話,反正他對你至少還是禮貌的對吧,對我就不知道了。

你說肯定的呀,而且這么多人呢,王青可想干什么也不敢干,他頂多就是跟一群人把圍在中間跳個舞什么的也就還好。

可是這樣不好。

毛真真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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