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格趁著陳遠航走神的功夫,回到后廚取了黑咖啡端到了陳遠航的桌子上。陳遠航的視線流連在咖啡和周延格之間,他知道他說出黑咖啡的時候周延格肯定會有些懷疑。
“延格,這一段時間你怎么樣?你落在我這兒的鐵錢蕨我天天澆水呢。”陳遠航屬實是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了,他急于打探周延格的情況,自己連周延格已經把鐵線蕨拿走都忘了,何況鐵線蕨不需要每天都澆水。周延格想了一會自己需要編造的臺詞,他也不說話只是沉默。陳遠航實在受不了他的冷暴力。
“嘗嘗黑咖啡吧,給你點的。”周延格覺得今天的陳遠航有點奇怪,不是平日里的陽光開朗的陳遠航,此刻他的眼睛沒有閃光,只是一團濃墨。自己以前沒喝過黑咖啡,有幸嘗了一口成功吐到茶幾漱口杯里,太苦了吧。陳遠航眼睛帶著笑細細品嘗剩下的咖啡,嘴正好印著周延格喝過的地方,一厘不差。
前臺又叫周延格過去給別的客人端咖啡,周延格也沒空理陳遠航,再者他總感覺陳遠航今天來這兒的目的不純,不敢再作逗留。陳遠航從卡座朝周延格工作的地方望去,他老是能看到周延格和別人說說笑笑,原來他還會笑呢,在他身邊待了那么長時間,連個笑音兒都沒有。
陳遠航喝完就走了,也沒和周延格打招呼。周延格反倒松了一口氣,至少他現在是瞞住了。
事實上,周延格每天去圖書館查資料找案例也不是白費功夫,至少他現在能夠處理一些簡單的民事糾紛了,楊勇翔每天看著周延格不停的做筆記。
“周哥,你以后想當律師啊?”
“學咱們這個,不當律師還能干什么,當銷售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干嘛不想著做個法官,就你這努力程度有很大的希望啊。”
“我不想去外面揚武耀威,我自個兒不習慣。”
“那咋能是耀武揚威呢?你天天出現在公眾面前,就跟個大明星似的,還能給咱老百姓干點實事兒,這可是光宗耀祖的好事兒啊。”
“我不喜歡。”就簡簡單單四個字否定了楊勇翔暢享的未來。“成,您不稀罕咱也不強求。”
“對了,你和那個誰……談的咋樣了?這幾天我挺忙沒來得及過問。”
“我兩啊?好著呢沒事。”楊勇翔是個實誠人不會說謊,說謊的時候眼睛會亂飄。周延格本著大家各有難處也沒拆穿他。
“你大學出來干什么?”周延格不禁有些好奇楊勇翔怎么選擇。楊勇翔撓了撓頭,“咱是理科生,這些個法律條文我是真頭疼。我估摸著大二轉到機械類呢,唉到時候延格你可別舍不得我啊。”周延格只是笑了笑不作聲,現在他和楊勇翔也只是普通朋友,成年人的世界不需要告別。
兩人湊么著擺了會話兒,周延格要去圖書館查點資料,他起身收拾了下散在桌子上的紙張就留下楊勇翔一個人出去了。周延格一下樓就遇到楊勇翔對象了。
“周延格等會!楊勇翔他在宿舍嗎?我給他打電話也不接,發消息也不回,他想干啥?明明之前是他先追的我,現在突然一個音信兒也沒有想干啥?你轉告他要是不想談了沒必要這么著折磨我,我會同意的。”周延格一聽就知道出事了,但沒想到是楊勇翔自己單方面宣告結束,他有些看不透楊勇翔,他覺得楊勇翔這個人老實本分,不像是濫情的人。
周延格看著人家姑娘都堵到宿舍樓下了哪還去的成圖書館,他也只能上樓去叫楊勇翔。
“楊勇翔,你對象找你來了。你干什么不理人家?你丫咋變心這么快啊?”
楊勇翔本來靜靜地躺在床上,一聽見李純在樓下就有點慌的一咕嚕爬起來,他支支吾吾的說:“那個延格啊,我在宿舍有點事兒,你要不給她說一聲我就不下去了。”
“你兩是對象,按理也是你們兩說,讓我這個外人傳話是怎么回事?你跟我實話實說你兩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