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凌晨,我們才終于結束前一夜的“鬧劇”。回到阿且的居所。
我們并未早早睡覺,圍著火堆歡快的聊著。
此時,盛攸想去解手,但是阿且家的衛生間在屋外,用茅草堆砌的,但確整潔。
阿且是一個愛干凈的人,甚至是有些潔癖的。
屋外月黑風高的,在這極高的山峰上,即使是燥熱的六月,到了晚上,也會有些寒意。
盛攸起身開門,手不自主抱在身前,哆嗦了下。瞟眼屋外的景象,又轉頭看向喻冉。
問道:“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嘛?”她抿著嘴唇又說,“剛剛我們在聊一些離奇事件……我有些害怕……”
喻冉點頭應著,挽起冗長的裙擺,隨她走出門去。
衛生間距離屋子不過一分鐘的路程,可她倆足足二十分鐘沒回來。
安錦筠有些焦急:“她們怎么還沒回來?!”
我的手不緊不慢的伸到火焰上烤著,說:“不會啊,我們現在急著問她們,反而有些冒失。”
安錦筠覺得有道理,沒在繼續問什么。
五分鐘后,盛攸撇著小嘴走進來,高喊:“喻然然,怎么不顧我就來啦!”
我瞳孔微縮,不解:“她不是和你呆在一塊兒嗎?”
其他人認為或許是她倆的小惡作劇,沒太大的理會,只是自顧自低著頭聊著自己的。
盛攸明顯有些著急:“不是,她沒回來嗎?!”
我沒看她,盯著冒著的火焰,甚至帶著幾分不耐煩,說:“你們不是在躲貓貓嗎!”
盛攸說:“沒啊,她不在啊!”
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不對勁,忙的看向她,說:“你的意思是,喻冉不見了?!”
盛攸沒再愣在門那兒,小跑過來,猛地拍桌,說:“喻冉,你們確定這段時間你們都沒看見她!”
我們中還有的人認為這是玩笑,沒在意,勸她別再鬧。
我拉過她,臉一沉:“你沒在開玩笑?”
大家的注意力轉移過來,想聽聽她的說法。
盛攸向我們白白眼,沒好氣:“她真的不在,我在屋外找一圈了都,而且在一邊的玉米桿堆里發現了件不得了的東西,但我敢肯定,那絕對不是喻冉身上留下的!”
我們擔心喻冉的安危,確實相信了不少。我和胖子、悶油瓶、小花、黑眼鏡以及還沒定神的盛攸打算到外面去查看一番。
阿且與安錦筠則呆在家里,一是為了能夠知道喻冉回來了,二是響應“里應外合”……
所以,如果盛攸說的不是玩笑話,那么喻冉很有可能不安全了。
我走出屋外,問盛攸:“你剛才說的那個不得了的東西,是什么?”
盛攸默不作聲,抬手指了指玉米桿堆。
光線實在太暗,即使有手電,也很模糊。我們走過去。
胖子驚呼一聲,堆里赫然暴露出一條小腿,血淋淋的,小腿與膝蓋斷裂的地方,肉已經爛了,看著糟心吶。
胖子轉過頭干嘔了幾聲,盛攸想去拍拍胖子的背,讓他好受一點,沒想,自己也吐了起來。
那東西實在惡心,看得出來,那不是喻冉的,因為喻冉的腿是比這條血肉模糊的腿要纖細不少的。
我下意識扒開玉米桿堆。
“哄通”一顆人頭從堆里滾落,我皺皺眉,心想,這還是一場命案啊!
瞎子冷聲一笑,蹲下身,轉過頭顱,將相機對上頭顱的正面,“咔嚓”。
小花說:“我去叫阿且,說不定,死者他認識。”
我點點頭,盛攸看著黑眼鏡的操作有些不理解,但也不是很支持,“啊”了一聲,說:“黑爺,這有點不尊重死者吧。”
黑眼鏡沒太多解釋,是說了一句:“有用。”
阿且跑著過來,驚奇的叫了一聲,我趕緊堵住他的嘴,這半夜三更的別擾人吶。
胖子無語著:“叫什么呀,快看看,認識不?”
阿且指著那頭顱,結巴著:“這不是納西族族長的妹妹嘛!”
我心想著,既然已經發生了,也無力回天,當下找到喻冉的線索才是重要的。
小哥走向玉米桿堆后面的水泥臺,一會兒,拿著一部手機走下來。
他捯飭了幾下,弄出一段視頻,畫面中,喻冉站在玉米桿堆旁等著盛攸,但她忽的好似察覺到了什么,往堆靠近了些,低頭想聽見什么或者看見。
過了半分都沒有的時間,喻冉轉過頭,沒再理會。此時堆里竄出一個黑影,畫中襲擊喻冉的人披著黑色斗篷,下擺用力一揮,恰好把鏡頭前的喻冉擋掉,等下擺落下,喻冉也隨之不見了。
可以說是憑空消失。
我剛想,這歹徒挺猖狂啊,都錄下了。
之后的畫面就是穿斗篷的人脖子一縮,回頭。
可以說是面無任何表情的回頭。
這人不是別人,就是眼前只剩下頭顱的納西族族長妹妹。
可頭顱怎會在這兒?難道是被喻冉砍下的?她哪來的用具?哪既然是喻冉攻擊了她,那喻冉人呢?
這幾個問題充斥著我的大腦。
可隨機發現了不對勁,剛才一直蹲著研究頭顱的黑眼鏡,眼色冷厲,說:“不對啊,這頭顱看著都是死去至少一星期的,怎么可能出來犯案!”
我緊覺著不對,這畫面滿是西方魔法師的魔幻法……
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害人!
我第一反應是那人是不是帶了人皮面具之類的。當我正思考者,悶油瓶“喚醒”我們:“不對,你們看這個人的身高!”
我們看過去,發現確實不對,畫中的人少說得有兩米吧。可在這幾個村里就沒聽有人這么高哇,而且露臉的是族長妹妹,我見過這村里的合影,有過那女人,看著身高不高的,眼瞅就一米五。
這是一個怪異的景象。
此刻,有無數種可能性充斥著我。我腦海里一陣懸浮。
小花說:“這段錄像到回頭就沒了,沒有了后文,她是怎么逃走的。我們應該好好想想。”
我們在那兒又翻翻找找了良久,直到安錦筠出來喚我們,才想起來回去。
我將事情從頭到尾告訴了安錦筠,他顯然很著急。我隨后給他重新播了錄像,也和他講了我們所認為的怪異之處。
安錦筠確實著急,但還不至于像狗血劇一樣沒頭腦的發瘋出去找。而是坐下來和我們冷靜思考著。
實在想不通為什么要綁架或者傷害喻冉?!
我們打算等天亮就去找納西族族長問一些有關她妹妹的事情。就從根源查起。
是的,喻冉就這么失蹤了。
沒有一點兒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