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早,有個不速之客,早上七點不到便敲門光臨。
喻冉帶著一身的怨氣打開了房門,不速之客的響動驚擾了所有人的休息。我們不耐煩爬起身,但還是很周到的款待她的蒞臨。
但是我們清晰地可以見到喻冉打開門是的不確定。甚至有幾分難以置信。
而盛攸在一旁切西瓜,雖然看不到人影,但見她的表情好似猜出來是誰一樣。
進門的是個女孩,雖然年齡上不過比喻冉他們大兩歲,但看著像二十歲。她的臉上有憂郁有無奈,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極其清楚的痕跡。
我往鏡子里一照,發現我會不會比那女孩還年輕多點,只是年齡問題。
不過說真的,這個女孩見到喻冉和我們五個,也就是喻冉所謂的光,她很替喻冉感到高興。高興是真,但她即使笑著也仍然有股喪氣。
感覺到哪兒,都不太像是討人喜歡的那種類型。
不過,人生來就該取悅自己,而不是為別人的喜歡而活。
可面前的女孩卻運氣背到家,就連取悅自己都困難。
話說好像是,她的成績也不錯,平時也很用功,從十二歲幻想著到國外留學。但是她的家庭條件卻是劣勢,最終未能實現的。
我想,人生不止一條道路可走,她可以有其他的路徑。
海有舟可渡,山有路可平。
我后來提出這個疑問,喻冉回答說:“她看不透命運,被家庭的環境鎖住了自己的一生,但她不得不面對自己的枷鎖,那里是她的家,她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了。她太固執,我也無法像十一二歲那樣,去改變她的想法,改變她的思想。”
那女孩“躡手躡腳”走進客廳,因為她走路實在不大氣,很拘謹,胖子看著在我耳邊嘀咕一句:“丟,比喪背兒還喪!”
但那女孩大概率是聽見了,不由得苦笑一下。
她走進客廳,被招呼坐下,之后氣氛變得就尷尬透了。誰也沒開口說話,也不知道能在此時說什么好。
談起她和喻冉,這是一場漫長的旅途。
(之所以在中間穿插她倆的故事,是因為此時此刻的我,作者自己,有自己的感觸,怕一會兒忘記。)
她們在兩歲時就有了交集,只是時間太長,她們也都忘記了,后來的事跡,全憑一張照片可以為證。
那女孩叫鄒禧晨。她在十二歲因為一場意外來到喻冉的外公家,暫住在那,喻冉小時候有事沒事都往外公家跑,而且外公的吊腳樓不過在喻冉家的后一段路,隔著一條河。
所以在那時倆人再次相遇,這次她們是作為彼此的一抹光彩闖進對方的世界。
那是一段連盛攸也無法觸及的友情。
可是后來時間的變遷,倆人在兩年之后就很少再見了,慢慢地由無話不說,變成了這副見面都覺得尷尬的樣子。
她們是最熟悉彼此內心的陌生人。
她們期待相見,但相見了又不如懷念。
她坐到離我不遠的竹椅上。她夾起一塊西瓜,之后就是死一樣的沉寂。
安錦筠打破寧靜說:“不知道近況好嗎?”
鄒禧晨點點頭:“一切都好,無需掛念。”
喻冉說:“要不我們做早點啊!”
說罷,喻冉和鄒禧晨走進廚房。她們拿起一則掛面,放進鍋里煮熟,而喻冉在一旁打打下手,切菜時不下心劃傷手拇指,不過一點刀痕,血沒流多少。但鄒禧晨一臉擔心將“喻冉”推出廚房。
喻冉撒嬌道:“我不會再切傷手啦,你讓我進去做飯后甜點啊!”
但鄒禧晨:“No!”
喻冉自知今天只要鄒禧晨在,她就一整天都無法進廚房,所以有些悻悻,走到客廳。留鄒禧晨自個兒在廚房忙活。
至于為什么盛攸不和她們一起進廚房,或許是因為她知道即使喻冉和鄒禧晨走向分開,自己也無法和她倆待在一塊。
兩段友情本質不一樣,不能很好融合在一起。
一碗碗雞蛋面端上桌,她拿了一瓶辣子醬,說:“拌拌更好吃。”
之后,她站起身,莫名其妙:“喻當家,我這些年每隔一月會為您的屋子打掃一遍,所以一直貿然進出您家。”
喻冉一臉懵圈,但隨即有些驚訝的樣子,忙站起身,搖著手對她說:“自然沒事啊,謝謝你還來不及呢,坐下吃吧。”
也是,不然她怎么可能拿出一瓶新鮮的辣子醬。
吃完之后,是甜點,香蕉奶昔。
實材實料。幾根香蕉幾瓶酸奶有了今天的好心情。
一切下肚后,盛攸對喻冉說:“你陪陪她吧,家里我會顧好他們的。”
喻冉點點頭。轉身對劉禧晨說:“溜達一圈唄,就我倆。”
鄒禧晨:“打球嗎?我去拿。”
喻冉:“那我在河邊等你。”
她們之后去到村中央的后山一片空地處,那里有個籃球場。
打完籃球,她們隨意走向一座山腳,打算登頂,據說,拿一座山出來,她倆便會費盡力氣爬到山頂,是她們當初最愛的一項活動。
但都過去了,即使故地重游,和故人一起,也永遠找不回當初的感覺。
讓她們沒想到的是,山頂有一座廟,叫永寧寺。她們踏足進門檻,燒香拜佛。求得所欲。
寺外有一只流浪狗,那條狗哆嗦身體,眼睛瞎了一只。喻冉想著,和鄒禧晨下山回到家,拿了些吃食,又到山上,喂給了小狗。
她們沒有能力可以把小狗帶回家,因為狗的鼻子靈敏,可以看到聞到常人不見得的東西,要是帶回去,喻盛兩家的秘密可就很難藏住了。
喻冉:“這狗趴在寺外,寺內有佛,會庇佑它的。”
鄒禧晨上前摸摸狗的耳朵,嘆了口氣,和喻冉下山回到家。
她們在下山時,發現在山的一側有一連向山的深處延伸過去的臺階。喻冉察覺不對。
鄒禧晨:“要過去探險嘛。”
喻冉:“你要相信一個會對一堆墳感興趣的人,對于邪門歪道的好奇熱度。”
鄒禧晨:“我們倆個單獨去太冒險。”
喻冉:“寨子里的長輩在向晚輩隱瞞什么?這座山,又是墳,又是寺,還有一條不知道通向何處的臺階,真有故事。”
鄒禧晨點點頭,說:“我們下去找他們匯合,然后上來。”
喻冉:“嗯。這條臺階已經損壞的損壞,長草的長草,沒有人穿越的痕跡,看來已經許久沒人進去過。”
所以,臺階通向何處?這寺實在鎮壓什么嘛?
(本篇文章做于廟隍城周圍的石階上)